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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示意侍女退下,自己靠着床头躺下——
竹本太太说是中午小睡的时候受了点凉,回来时就已经躺下了,还特地吩咐他们不用去看望。不过话虽如此,南羽此时应该已经蹲在她床边了吧?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呢。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她这样想着,忽而又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竟这样老气,不由在心里自嘲两句。
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打开来,看到上面写的字,脸上的笑容再也忍不住了。
她原以为,鼬那样的人,一定会写什么“任务紧急,速度行动”之类的,可是——
那时,在店里他和她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
鼬的第一句话是:“你这身衣服,很漂亮。”
她“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出声来,道:“鼬,一个月不见,你变幽默了。”
他挑挑眉。
胡桃说:“我以为你见面就会问,‘任务怎么还没完成?’”还故意模仿他低沉冷淡的声音。
他看看她,说:“你一向心细。”
“呀,能得到朱雀大人的夸奖真是受宠若惊啊!”她利落地接下去。假装不知道心细的另一层意思等同于龟速。
鼬微微叹口气,这才问:“亲王府怎么样?”
她说:“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而且西院有重兵把守,难以接近,肯定隐藏了某些秘密。”
“而且,”她稍稍停顿一下,“西院有片树林,极为茂密,根本看不见路的痕迹。可以感觉到,即便是里面把守的忍者,大都也只是负责各自的一片区域。”
所以,要想知道那里的路线,她能借助的,只有一人。
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沉下来。
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她看一眼他,淡淡道:“我想好好过个夏日祭。”
说完忽而低了声音,视线也低了下去,她问:“鼬,如果我出不来了,你会怎么做?”会不会来救我?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来救我呢?
但是这样的话,她是说不出来的,也不会说。
可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亲王府和那些娇声笑语的女孩子住久了,自己竟也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样的一句问句,在鼬听来,却是带着浅浅的撒娇的味道。
可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门口传来叫她名字的声音。鼬紧一紧她的手,随后不动声色地放开。
胡桃走下床来,推开窗——天上有稀薄的云彩,使得月光并不那么明亮,但是,也足够了。
她真想好好过个夏日祭。传说中的夏日祭,还有五天就到了。
秉承着脱衣比穿衣快的原则,她直接套上黑色的夜行装,从后窗一跃而出,身影迅速隐没在夜色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到树林里面。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感觉。这时想起鼬留给她的“小心行事”四个字,忍不住在心里说:“您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样黑黝黝的树林,不仅要准确而轻盈地落在树干上,还要时刻仔细感受周围的查克拉流动,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警惕地张开来。
最惊心的一次,是感觉到有股查克拉时,它已经在离自己不出十米的地方了。于是马上静静站住,将为数不多的查克拉也尽数隐藏起来。等过后放下心来才发现,额头和后背已是湿冷一片。
曾经,晚上起来上洗手间时不愿意开灯,总会因为撞翻椅子或磕到桌子而在身上留下点点淤青。
真是恍若隔世啊。
她在一座建筑前面停了下来。它看上去,像是一座久弃未用的寺庙。——正是那股让人不安的查克拉的来源。
站在这里,其中蕴含的危险和怒意,已经显而易见。
她左右看看,最后小心地从侧面跃上二层的窗子,翻了进去。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二层,不,应该是说,整个寺庙里,竟然感觉不到人的查克拉。如果不是没有忍者,那么就一定是被这股查克拉所淹没了。
这股“非人”的查克拉。
她略一思索,便快速从栖身的角落掠过平台闪身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屋子里平静如初。
她抬头看一眼从上面的窗户撒进来的月光,安详如斯。深吸一口气,走出来,扶着二楼的栏杆往下望。
目光所及让她微微一愣——是一个小孩子,侧倚着大厅中间的柱子,四条铁链锁住他的手脚,分散的连接在大厅的四周。
她轻轻落在他的面前:这就是五尾的人柱力吗?
这样瘦弱的一个小男孩,瘦弱到她都无法猜出他的年龄。
似乎觉察到胡桃眼中的同情,男孩忽然睁开眼,眼神中凛冽的杀气使得她在碰到它的一瞬间不由得后退一步。
他眼中满是轻蔑,轻“哼”一声,再次闭了眼。
她注意到他的右侧放着一副碗筷,碗里干干净净的。看着他瘦弱的身躯,她已经猜到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在控制他的行动。
人柱力的身体就像是尾兽的寄主,如果寄主只能维持最低的生存状态,它又能嚣张到哪里去?
陶之国并未杀掉他,反而以这种方式桎梏着他。它的野心,不言而明。
对权力的欲望,已在人类文明史上延续了数千年,并且,不会停歇。而其中牺牲品发出的那些细微的□□,一直都是被湮灭的。
胡桃想起南羽堪比阳光的笑脸,心里百般滋味。
面前的男孩翻了个身,旁若无人地继续睡去。没有疑问,没有不安。亦不需要同情。
突然,男孩闭着眼说:“还不走?有人来了。”
她心中一惊,果然感到有查克拉接近过来。
她最后看他一眼,然后迅速离去。转身带起的风让男孩额前的头发轻微颤动。
他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出不去的。
阳光从树叶间丝丝缕缕的洒下来,夜里鬼魅般的树林逐渐舒醒过来,露出了它的清新可爱。
胡桃脱下夜行衣,结印:“土遁。”衣服一点点从手中滑落下去,与脚下的泥土化为一体。
她在一棵树下坐下,画笔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站起身,拍拍身后的泥土,跑过去。
没走几步突然被一个人从后面反擒住右手,脖子上传来金属冰凉的触感。
画笔“啪”地一声掉落在纸上。
身后是低沉冷静的声音:“你是谁?”
她说不出话来。右手被拧得很紧,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事情?”南羽的声音靠近来。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胡桃?”
侍卫知趣地松开她。
胡桃揉着自己的右手腕,回身捡起地上的纸笔。
“你怎么在这里?”南羽问她,微微皱着眉。
她神情有些委屈地把画纸递给他。
画的名字叫做“晨光”。阳光照进清晨的树林,光线在雾气氤氲的树林里微微发晕。幻境一样。
一张纸条伸到他面前:“夏日祭的衣服上,我想画晨光。”
他看着她的笑颜,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捋到一边,笑道:“好。”
他让侍卫带她出树林。
侍卫背着她,她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于是把原本绕着他脖子的手收回来,只轻轻扶住他的肩,右手垂下来,在早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不经意地晃动。
南羽在他们前面,跳跃翻身的动作如平时一样优雅随意。
待她从侍卫背后下来,南羽问她:“你是什么时候进树林的?”
她一笔一划地写:“今天早上。我醒来后突然来的灵感。你觉得衣服上画晨光好看吗?”她直视他的眼睛。
他点点头,又问:“你在树林里走了多久?”
“很久啊!”
南羽眉毛抽动一下,却见她接着写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所以导致我的画都没有画完。”她对着画叹口气。
南羽拍拍她的头,说:“胡桃,以后不要进这个树林了,里面很危险的。记住了?”
胡桃摸着自己的手腕,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