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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固定的客户后,西米路的工作进入了正轨。栗栗从专业设计师过渡到管理者的角色,龙菲等人不再愁客源,专心做设计工作,倒也惬意。创业初期,形成如此的局面,栗栗很满意,对龙菲也更是感激。
只是龙菲有自己的苦恼,这苦恼来自于丁东的早接晚送。除了他自己忙的时候,他都尽量做到。龙菲本觉得交通问题是小事情,完全不需要他这样辛苦,每次看着他没睡好的样子,龙菲都很愧疚,可是不论婉拒还是她语重心长地解释说自己可以,他都不为所动。龙菲明白,这是丁东用的苦肉计,他要让她心软,这样她方可答应他住在一起的要求。
“其实,你家到西米路也没有很近,只是减少了半小时的路程好吧?”
她真觉得没必要如此,他却不以为然,继续我行我素。
“其实,有一个办法特别好,我在西米路附近找个房子,这样既节省了每天赶路的时间,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她有了完美的解决方案,丁东没有别的好说的。
他说道:“这样也可以,不过我来找,你就不要费心了。”
她很想说这点小事,她自己办也不费力,何必麻烦他这个大忙人。可是,看到他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她又把话咽下去了。既然男友想做点事,何不成全他?
两人本说好了约周光和丁墨墨一起吃饭,无奈龙菲加班,丁东叹道:“还以为给你们介绍业务是对你好呢,这可好了,连约会都没时间。”
龙菲加起班来,忙得昏天暗地,为了稳固后方,她说:“回头都补给你!”
丁东便说:“补什么,我说得算!”
龙菲敷衍道:“你说什么都行!”
挂了电话,龙菲正看到小何脸上扭曲的表情。每当小何嘲笑她,都是这种欠揍的表情。真不知道如果当初知道小何也在西米路,她会不会跑来上班?
龙菲翻个白眼,不搭理小何,是她与小何相处的最佳方式。然而小何的目光似乎并没有移开,龙菲感到非常不自在,便抬起脸,问道:“有话就说!”
小何的下巴向门口的方向晃了两个,龙菲循着望去,竟看到周光站在门口。
龙菲笑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周光也不进来,只说:“找你聊几两句,有时间吗?”
时间是真的不充裕,然而周光的到来,一定不是为了闲聊吧?从周光结婚之后,他们便自觉地不再单独见面。这次他只身而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龙菲有不好的预感。
龙菲匆匆出来,说道:“这几天太忙了,最多和你聊二十分钟。”
周光笑道:“你现在状态很好,比在SW好!”
两人就近,在西米路旁边的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龙菲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
周光故作轻松地说:“我这个群主的位置可不是白得的!”
龙菲道:“当然不是白得的,是花了不少钱在吃吃喝喝上呢!”
想起他们共同的单身时光,两人都有些感慨。龙菲看了看时间,便说:“你来,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问得直接,周光只好进入主题,只是话到嘴边,他犹豫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墨墨知道了。”
龙菲不解:“知道什么了?”
周光抿着嘴,低垂着眉目,道:“知道我喜欢过你……”
……
他喜欢过她,她何曾不知道?就算她不想承认,丁东也已强调过无数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和他一起时,都是轻松自在的日子。她对他没有产生爱情,却安心享受他带给她的快乐。她本以为,那没有说破的暧昧,只要永远不说明,就能当作是不存在过的。甚至,她都不认为他们之间有过暧昧。暧昧的感情,再微小,如同感情神经的末梢,也应是有知觉的。然而她当初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时,并没有难过的情绪,她是真心祝福他的。如今两人都有了感情归属,他这时特意来对她说,终究是要面对的尴尬。
“周光,我想墨墨应该是误会了,你好好解释一下,她现在怀着孩子,别让她生气!”
“我承认了。”
“……”
龙菲无语,他是想干什么呢?当初奉子成婚的是他,现在想要鸡飞蛋打吗?
“周光,我想,你也误会了。其实咱俩之间,从来就没有爱情。如果让你产生过误会,那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在意料之中,她在周光的眼中看到受伤的神情,她不想伤害他,只是他必须面对现实。
她接着说:“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我。你只是太寂寞,正好咱俩可以玩到一起,你便以为那是爱情。其实,不是的。”她这个时候想起丁东说过的话,他说就算她和周光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丁墨墨回来,他还是会选择丁墨墨,丁墨墨应该是他过不去的劫吧?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你记得,在下山村,你买得那幅飞天木雕吗?”
“当然记得!”
“那木雕上的飞天,努力向上伸展飞舞,充满了对生命自由的向往,她特别像一个人吧?那个人在你心里,是不可替代的,但是她不是我。”
周光已不记得买他的初衷,只记得当时看到,确有为之心动的感觉,所以才会念念放不下,最后买走。
龙菲看时间不多,便说:“我想你能想得明白。别再闹别扭了,你跟自己过不去,伤害的却是最爱的人!”
周光傻在原地,他看着龙菲轻轻起身,走了出去。是这样的吗?像她说的那样,她从来没有对他心动过,他也没有那么喜欢过她?令他遗憾的心事说出,她却理智的将过往解剖,告诉他他自己在意的是什么!
龙菲回到办公室,将周光的事暂时放到一边。在窗口的位置,能看到街上的行人经过,大多时候,她忙的忽略了街上的风景。她这时看去,看到周光离开的身影。她叹了一口气,希望他和丁墨墨可以很快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