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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宿劭似是想起什么,直直的看着赵蔓箐,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气冲冲的道:“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你干嘛总是琢磨他?”
赵蔓箐噎住了,一脸的莫名其妙外加气愤,“噌”的站了起来,“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可不能这么冤枉人!”
扭头看了看亭子外,又转回头来,也气哼哼的道:“我先回去了,你跟你家五表哥好好办你们的正事儿,大事儿去吧,我问也是白问,还添乱,对不住了!”
说完,草草的福了福,转身儿就往亭子外走。
宿劭板着脸看着赵蔓箐的背影儿,气的胸口一涨一涨的,可还是站起来几步走过去拉住了她。
赵蔓箐被宿劭用力的一拉,身子一个趔趄,好容易才站稳了,仰头看着他,拧着眉头道:“哥哥还有什么吩咐?就算你吩咐了,妹妹我也未必能听得懂、办得到!”
宿劭被赵蔓箐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看着她,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赵蔓箐使劲儿挣脱了几下,无果,也瞪着宿劭不说话了。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姐的互看了好久,久到赵蔓箐都感觉自己已经从头冷到脚了,才听宿劭粗粗的叹可口气。
“你说你……唉……跟我耍什么脾气?我不就问了那么一句嘛?你生什么气?”
赵蔓箐也知道自己那臭脾气又犯了,这会儿被冷风一吹也冷静了不少,垂着眼帘儿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皮来看着宿劭,缓和了语气道:“哥哥莫要怪罪,我也是心急了,刚刚听到五殿下的话,心里着实替菲菲姐姐着急,也不知道这事儿郑伯伯是什么意思,我从小儿被娇惯大的,得罪之处哥哥多多担待。”
“你既然替菲菲担心,就说明你心里善良,懂得替他人着想,我怪罪你作何?好了,先进去喝口热茶,这会儿的风大,别着了凉。”宿劭拉着赵蔓箐又回到石亭,按照赵蔓箐的肩膀坐下,又笨手笨脚的亲自替赵蔓箐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赵蔓箐看着他拿着暖窠里的铜壶往茶壶里灌水,真心替他捏了把冷汗,这不是普通的笨手笨脚,这简直就是残障儿童的姿势好吗?
可见他再笨手笨脚,也把水倒好了,还端着杯子递给自己,赶紧由衷的欠身道了谢,十分给面子的端着杯子喝了好几口。
宿劭勾了勾嘴角儿,也拿着杯子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这才放下杯子,转头看着赵蔓箐感慨着叹着气道:“表哥的意思是,既然丞相府是自家,那么,他娶了菲菲,对他,对郑丞相,对姨母,都是百利无一害,可是,如果皇后娘娘请了圣上的圣意,再纳了菲菲给大殿下,对我们自然百害无一利,这事儿有些复杂,你可能听不太明白,但表哥确实是为了菲菲着想才这么建议的。”
“那五殿下是想先娶了叶子姐姐,然后再纳了菲菲姐姐?”赵蔓箐接着问道。
宿劭皱起了眉头,思考了半响,摇着头道:“表哥不喜欢文家小姐,娶她只会是权宜之计,绝不是长久打算。”
“那五殿下喜欢菲菲姐姐?”赵蔓箐紧跟着问道,她得多知道些消息才好心里有数。
宿劭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以前倒是知道,他挺喜欢他那个司寝的。”
司寝是什么?
赵蔓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子的暖床丫头不叫通房丫头,而是内务府给分配的专门的宫女,算是女官儿,有职称的,一般每个皇子都有四个女官儿暖床,职称分别是司仪、私门、司寝和司帐。
但这都是自己上一世历史中满族统治下的清朝的规矩啊,这丰国难道也是类似于满族的文化习俗?可看起来不像啊,跟汉族倒是有些类似。
“你们丰国人爱吃羊肉?”赵蔓箐问了个不搭调的问题。
满人爱吃羊肉,汉族人较为爱吃排骨,问一问总不会错。
“羊肉?那肉可不好吃,听说膻腥的很,而且,活泼好动的,养起来也不容易,小羊很是通人性的,没人愿意杀害它们,除非家养的生病没得医治,才会拿来吃。”
赵蔓箐惊讶的眨了眨眼,生病的羊拿来吃,那不怕得传染病?
算了,这事儿自己管不着,也没有权力去管,反正身边的人不吃就行。
赵蔓箐微微放了心,也就扔下了这个担忧,如果丰国真像满族习俗,那女人可是地位极低极低了,那可是奴才级别的,幸好不是。
“五殿下喜欢他的司寝,那也可以纳了他的司寝啊,这样名分上,更顺当不是?”
“我都说了,那是他以前喜欢,现在鬼知道他喜欢谁。”宿劭斜睨着赵蔓箐,不以为然的道。
好吧,自己原来追星的时候,也是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花心是人之本性,再说了,人家位高权重身份贵重,多喜欢几个女人,嗯,就是几个男人,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哥哥还是先让我回去吧,我不放心菲菲姐姐还有芸芸姐姐,嗯,就是不说别的,那个,就是咱们在一块儿太久了这事儿,我倒没什么,顶多说我年纪小,贪玩,不知规矩,不懂事儿,可到底有损哥哥的名声儿。”
宿劭也知道不能逗留太久,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蒋光臻一定等着自己,可就是不愿意跟赵蔓箐分开,他总感觉有个妹妹的感觉真是好,越想就越是嫉妒郑继阳,也越坚定自己要让赵蔓箐去自己府上住些时候的决定。
“那我送你回去。”宿劭不情不愿的开口。
赵蔓箐赶紧摆手,看着他笑道:“不用不用,哥哥肯定跟五殿下还有正事儿,已经因为我耽误这么些时候了,怎好再累烦哥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放心,紫墨就在二门口等我,都说好了,哥哥放心就是。”
宿劭固执的拉起赵蔓箐,“我送你。”
赵蔓箐没辙,任由他牵着手走下石亭。
两人牵着手,沿着碎石小路走下假山,绕过湖瘦怪石群,站在怪石后面,宿劭顿住步子,看着赵蔓箐道:“回头我去相府看你,今儿个你回去,沈玉娇若是问起了,你就说迷路了,是董夫人派人送你回来的。”
“好。”赵蔓箐侧仰着头看着他,使劲儿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嘱咐道:“哥哥一切当心。”
宿劭不舍的盯着赵蔓箐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咧着嘴一笑,不等赵蔓箐反应,翻身一跃,几个蹦跳就翻过了墙头。
赵蔓箐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孩子就是下手没个轻重,疼死了。
快步走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又穿过月亮门,这才看到翘首以盼等在那里的紫墨。
紫墨远远看到走过来的赵蔓箐,快步迎了上去。
上下打量着她,低低问道:“表小姐可还好?”
赵蔓箐笑着点了点头,“我好着呢,后面怎么样了?”
“表小姐放心,都安抚住了,刚刚董夫人潜人来告知了说您迷了路,让她的丫头碰上,就在正院儿说了会儿话。”
“那就好。”赵蔓箐扶着胸口拍了拍,她最怕沈玉娇刨根究底的问自己问题了。
“只是菲菲小姐看似不舒服,刚刚芸芸小姐还说,您要是再不回来,她就让沈家小姐带咱们去正院了。”紫墨皱着眉头,满脸苦恼的汇报道。
赵蔓箐顿住步子,拧着眉头想了想,看着紫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再说吧,摆了摆手,道:“那咱们快点儿走,不然芸芸姐姐急起来那沈家姐姐也得跟着闹腾。”
紫墨也叹了口气,点点头,护着赵蔓箐加快了脚步。
沈玉娇和郑云芸第一次一个鼻孔出气儿,听说赵蔓箐已经到了花厅,俩人又默契的一起站了起来,不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郑云芸眨了眨眼,“咳咳,咱们去接一接箐箐吧。”
沈玉娇也眨了眨眼,“咳咳,好啊。”
到底都是半大的孩子,经过今天这一次一起满府找人的经历,不免对彼此有些好感度提升。
赵蔓箐走进花厅院子里,看到的就是一身萤火虫一般的沈玉娇并肩和一身桃红的郑云芸站在花厅门口往自己这边看来。
不得不说,这个画面很惊悚,但不违和。
赵蔓箐心里记挂着郑芸菲,也就没有仔细去琢磨这俩人究竟是为何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迎接自己了。
“箐箐,你怎么跑到将军夫人那里去了?”
“箐箐,你怎么跑到我母亲那里去了?”
赵蔓箐刚要行福礼,就听到郑云芸和沈玉娇的声音同时响起,半屈着膝呆了呆,赶紧行了礼,直起身来微笑着道:“我不记得路了,打发紫墨去问路,结果我们俩就那么,这样走岔了。”
“以后注意点儿啊。”郑云芸摆了姐姐的架势,肃着脸看着赵蔓箐道,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郑云芸就是拿赵蔓箐当自己的亲妹子,走丢了可是大事儿,决不能马虎。
“行了,少说几句吧,谁小时候没走错路过?那里能记得这七曲八扭的路,再说,又是在我府上,只是以后再出门,千万得找个认识路的人跟着啊。”沈玉娇打着圆场,推着俩人进了屋。
郑芸菲站在屋里,见赵蔓箐进来,两位妹妹也说完了话,这才走过来拉着赵蔓箐的手,悄悄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放了心的道:“你沈家姐姐说的是,这是在将军府,自然无事儿,往后可得身边多带几个人,紫墨一个人哪里能照顾的过来?”
“姐姐们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这次晓得了。”赵蔓箐笑眯眯的点着头认错道。
郑芸菲虽然有心事儿,可到底还是细心之人,摸了摸赵蔓箐的手,又摸了摸她的手腕儿,微皱了眉头,“怎么手这么凉?”
赵蔓箐一愣,立刻笑着回道:“没事儿,就是路上走了段冤枉路,大概有些冷了。”
沈玉娇听着赵蔓箐的话,赶紧吩咐丫头们端温水给她净手净面,又吩咐伺候着的小丫头在泡一壶花果茶进来。
“这天儿冷,你一个人走那么大断路,指定冷,一会儿用温水泡泡手,再喝点儿热茶,先暖暖,等吃了饭,身子热了,就能好些。”沈玉娇边说,边拉了郑云芸,“芸芸,跟我去后面看看,我不晓得箐箐爱吃什么,你帮我参谋参谋。”
郑云芸也不矫情,站起身来应了声“好”然后嘱咐郑芸菲,“姐姐先跟箐箐说说话,我们去去就来。”
郑芸菲笑着应了,看着她们俩结伴出了门,又看着进来的小丫头伺候着赵蔓箐泡了手,净了面,端了热茶递了进来,这才和赵蔓箐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暖炕上喝着茶。
“叶子姐姐呢?”赵蔓箐自从进屋儿,就没看到文青叶,这会儿屋里没有杂人,这才小声儿的问郑芸菲。
郑芸菲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垂着脸皮想了半响,才道:“刚刚叶子被五殿下的小厮给请了去,这会儿应该是和五殿下在一块儿……说事儿呢吧。”
赵蔓箐仔细看着郑芸菲的脸色,不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还好,没有伤感之意。
郑芸菲对蒋光臻,大概也是因为第一次被男人当面求亲,给震惊了,所以才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态,毕竟平日里在接触,也接触的不多,这感情,自然深不了。
深不了就好!
“五殿下啊?菲菲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些殿下们,都长着张金面儿?”赵蔓箐睁着大眼儿,看着郑芸菲,语气夸张的小声儿问道,只差没把“我很好奇”四个字挂在脸上了。
“长着金面儿?”郑芸菲被赵蔓箐问的愣住了,半响儿才反应过来,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
赵蔓箐一脸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笑了起来。
姐妹俩哈哈大笑了一会儿,郑芸菲才伸手戳了戳赵蔓箐的小额头,“你啊你,哪有人能长着张金面儿?那皮肤还不都是跟咱们一样的皮肤,金子哪里会长在人脸上的?”
“可是不都是说,皇家都是金子铸的嘛?从小儿跟那么多金子一起玩,那脸上的汗毛孔里,还不都得是金粉子?”
“哪里有难么夸张?虽说皇族最是富贵,可这富贵得拿命去赌,并不是人人都希望自己大富大贵的,小富即安才是福气呢。”
赵蔓箐认真的听着郑芸菲说完,狠狠的点了点头,心里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儿,郑芸菲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不该嫁给那么个花心大萝卜一般的位高权重之人,况且,那人说不定哪天就被更加位高权重的亲戚给害了也说不一定,不安全,太不安全了。
沈玉娇和郑云芸很快定好了菜单儿,又看着下人挑了些新鲜的蘑菇,这才高兴着一起回了花厅。
文青叶几乎和她们脚并脚一起进的屋子,赵蔓箐和郑芸菲赶紧上前行礼。
“别客气了,这么多礼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郑云芸看着文青叶,拧着眉头道:“怎么脸这么红?”说完,还要伸手去摸。
文青叶微微往后躲了躲,“哎呦,我这脸脏的很,你先别摸了,再脏了手,我这是冻得红了好不好?!”
“娇娇姐姐,你让丫头给叶子打水净净面吧。”郑云芸扭头看着沈玉娇道。
沈玉娇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翠玉,你先带叶子去净房吧。”
名唤翠玉的小丫头柔声应了“是”,就伺候着文青叶去了净房。
“哦,对了,把我那妆匣子也拿去,一会儿净了面,没有香脂涂,脸该皴疼了。”
翠玉赶紧顿住步子,又应了是,这才吩咐廊下侍立着听候吩咐的另外的小丫头去拿沈玉娇的妆匣子去了。
就这么几个姑娘热热闹闹的在威远将军府吃了午饭,又闹腾了好一会儿,沈玉娇才依依不舍的送了赵蔓箐几个回府。
文青叶带着一众护卫侍从仆妇丫头浩浩荡荡的直接回了礼部尚书府,郑云芸几个则回了丞相府,
去瑞紫堂给林夫人请了安,林夫人先打发了赵蔓箐和郑云芸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只留下了郑芸菲,说是要询问一下上课的事儿,郑云芸有些紧张,溜着眼珠儿就是不肯走,最后还是林夫人板着脸训斥了几句,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赵蔓箐带着紫墨进了蕉晴院,又吩咐金橙去别院跟绿藤说一声儿,今儿个肯定回不去别院了,还是明儿个吃了早饭在说这事儿吧。
紫墨吩咐初晴和金兰伺候赵蔓箐沐浴,自己也下去快速沐浴更衣。
赵蔓箐洗浴出来直接进了西厢房,这会儿是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还不如看看书,初晴拿了帕子递给金兰,金兰跪在香榧榻后替赵蔓箐绞干头发,初晴则快速的泡了茶,又要了写茶点进来,放在榻几上,从书架上,把赵蔓箐要的书递了过去。
赵蔓箐慢慢翻着书等着紫墨。
可紫墨还没到,郑芸菲却来了。
赵蔓箐赶紧起身儿迎接,郑芸菲显然也是沐浴过的,冲着她摆了摆手,“不用起身了,我坐过来,咱们说说话。”
赵蔓箐点了点头,示意初晴在去泡茶,又吩咐金兰去点盘清神香,看着丫头们退了下去,赵蔓箐扬了扬手,让着郑芸菲坐在自己对面。
郑芸菲踢了鞋子,挥手让秋桂退了下去。
一会儿的功夫,初晴和金兰就泡好了茶,又端了几盘茶点上来,金兰在熏炉里点了香,赵蔓箐这才笑着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吩咐,我再叫你们。”
初晴一愣,金兰垂着头曲了曲膝,初晴赶紧跟着曲膝行礼,和金兰一起退了出去。
看着初晴管好了房门,赵蔓箐笑着道:“菲菲姐姐喝茶吧,这茶还是我从扬溪地带过来的呢。”
“你这儿的什么好东西,我那儿没有的?紫墨可都给我们送过去了呢,不过,初晴泡茶是一绝,我倒要尝尝看。”郑芸菲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赵蔓箐也笑眯眯的抿了口茶,她知道,郑芸菲是想跟自己说说话,自然也不会再打岔儿。
“箐箐,今儿个我碰到点儿事儿,没法儿跟芸芸说,你也知道,芸芸最疼咱们家人,如果跟她说了,我怕她那脾气上来压不住,如果再惹出点儿什么事儿,更是让家里难为。”
赵蔓箐对着她点了点头,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
郑芸菲倒也没有在意赵蔓箐是否接话,只叹着气继续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从小儿我就知道自己身份不比芸芸,在我还两三岁的时候,姨娘就跟我说,我跟芸芸是一样的,也是不一样的,芸芸是嫡出,我是庶出,嫡庶之别的规矩让我在心里牢记,并且,姨娘还说,母亲为人非常豁达善良,只要我守着规矩,不去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就会过的很好,比谁家的庶出女儿都过得好。”
赵蔓箐默默的点了点头。
“可是啊,我还是妄想过,如果我和芸芸一样,也是嫡出,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会不会也能像芸芸那样,由着性子长大?”
“容忍、谦让、随和,是我们女儿家必须学会的东西,以前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这么教导我的。”赵蔓箐细声细气儿的说道。
郑芸菲笑了笑,“我知道,芸芸其实这些都有,只是……唉,说了我是妄想嘛,总是不切实际一些的,从我记事儿起,表哥,就是五殿下,经常会往来咱们府上看望母亲,我那儿会就……咳咳,说了你可能也不懂,总之,我跟他,其实还说挺熟悉的,今儿个,他其实在找叶子之前,找过我的。”
赵蔓箐垂着眼帘儿,只“嗯”了一声儿。
“他跟我说,如今皇后娘娘在替大殿下选妃,我……呵呵,有幸,入了她的眼,表哥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有意让我入大皇子府为侧妃,你大概不知道,丰国有个习俗,皇长子必须嫡出,而嫡出的皇长子,正妃和侧妃是同一天入府的。”
“啊?”
赵蔓箐对着点儿着实惊讶,同一天入府,万一侧妃得宠,岂不是打正妃的脸?万一哪天皇家嫡出长子成了皇帝,那着皇后岂不是还在潜邸的时候,就被侧妃打了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