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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不灵!今日就别怪娘不客气了,等往后有机会娘在去庙里超度你。”
说着那庄含烟模样的雾团便冲向了萧凤月,萧凤月吓得不轻,她就是再厉害也比不过这等穿越千年的魂魄,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佛号,萧凤月顿时觉得自己精神一振,毫不犹豫的将那扑过来的雾团咬住,一口口的吞了下去。
耳边还有那个女人的求饶声和怒骂声,脑袋里更多了一些奇怪的片段,让她脑痛愈裂。
这像是个梦。
那皇家寺院的和尚额头上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陈拂香与萧靖寒看得惊心,可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将萧凤月掐死。
好一会儿萧凤月才安静了下来,整个人的面色看上去苍白了一些去,却是平稳了下来。
那和尚擦了擦额角的汗,暗道真是古怪,不过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一个劲的念法号,那小施主才逐渐平稳了下来。
杜太医上前给萧凤月号了号脉,才道,“无事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陈拂香应了一声,也不管萧靖寒,如何对那和尚道,“大师,你看看我的惜姐是怎么回事,怎么睡了这么久还不醒呢?”是不是也需要念佛号呢?可千万不要像是萧凤月那样才是呀。
那和尚在萧于惜的头上探了探,“小施主命格似乎过于虚弱了一些,但是有贵人改命,应该不会差,只要萧夫人求一块上好的开光白玉观音带着可保平安。”
“多谢师父。”
“阿弥陀佛。”那和尚应道,“小僧佛法浅薄。只能够帮到施主此地了,还请施主多做善事。”
“这是自然!”
陈拂香与萧靖寒亲自将那和尚送了出去,才带着着人带着萧凤月与萧于惜打道回府。
陈拂香虽不会亏着萧凤月,但也不想管她,没有办法,萧靖寒只得将让人将她先抱回了甘棠院。
陈拂香则带了萧于惜回了素水斋的暖玉阁,下面的人动作倒是很快。陈拂香刚到素水斋不久。陈瑞就寻了来,一个是白色的玉观音晶莹剔透,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让高僧开过光了。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呢。第二个嘛,就是杜府今日卖出去的几个丫鬟,这会儿已经被丢到乱葬岗了。
动作之快,超乎陈拂香的想象。
陈拂香微微一愣。“明日起多给郊区的贫民派些粥,若是有不错的人选。可以将一些简单的工作提供给他们。”
陈瑞一笑,“这可真是大造化,果然兰丫头都是从夫人这儿学的。”
陈拂香不置可否,“兰香是个好孩子。你既是有意于她,就不要蹉跎的太久,反倒是让我们这些外人看着着急。”
陈瑞没有想到夫人会关心自己的私事。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想呢。看样子非得下剂猛药了。
一只灰色的鸟儿突然停住了陈拂香的书案的架子上,陈瑞一愣,就退了下去。
陈拂香转身将那玉观音戴在萧于惜的脖子上才折了回来,新帝登基,作为太后垂帘听政,张君兰却是缺少人脉,朝中大臣故意为难的不少,陈拂香将那纸条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几日太后每日都要找自己商谈奏折上的国事。
陈拂香出的不少主意都被张君兰采用,张君兰虽然是读过史书的小女子,可比陈拂香这自幼由陈国公当男儿教养的女子来说还是差了不少,更何况陈拂香还有前世那么一轮年龄。
正因如此,张君兰这个太后才渐渐地在宫中站稳了脚跟,陈拂香不言不语,甘愿充当着背后的影子,倒是让张太后越发的相信她,甚至觉得她是个自己在外面的一个分身。
陈拂香将纸条缓缓展开,竟是问隐世家族御龙两族的事情。
这事儿本来早就该解决了,可那一阵子皇上身体不适,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要陈拂香看这两个隐世家族,龙族擅医,御族本来就是行武出身,龙家还好说,可这御族长的人品实在是不行。
在想想龙家,这新一辈虽然没有老一辈威望大,但胜在年轻好洗脑。
陈拂香墨笔挥洒,将短短几句话,委婉的将自己的意思转给了张君兰。
看着那鸽子灰扑扑的飞走,陈拂香知道,每日面对这样的事情,张君兰很快就会成长起来,到时候自己这个所谓的军师,很有可能招来忌讳,反倒是不如急流勇退,顺便将自己与萧靖寒的事情解决了。
而她的商业帝国亦是可以变相的控制大魏国的命脉,何必要惹张君兰的猜忌呢。
陈拂香将自己的产业分成三份,呈现在朝廷和张君兰面前的只有一份,每年陈拂香都会将大批的珠宝送入宫中给张君兰。
就算以后张君兰对她不满,也是舍不得杀了她的。
皇宫,张君兰靠在一旁的小几上,桌上摆着一叠叠的奏折,西泠在一旁伺候着,间或插上两句,仅仅是几日的相伴,这两人竟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张君兰才站起身来,“折梅还没有醒吗?”
西泠眸色一暗,他算计着折梅的那个女人醒来最起码等着他和娘娘的感情有了更实质的发展,可现在娘娘现在这么忙,人手有些不够用。
西泠有些犹豫。
说起来这几日的相处,张君兰真心以待,倒是让西泠也渐渐全心的谋划了起来。
灰扑扑的鸽子飞来。
张君兰有些眼疼,“西泠,你看看都写了什么,剩下的奏折都按照香香的意思来吧。”
西泠只得坐下,他写的字很不错,伸手展开陈拂香那张纸条眼睛不由得一亮,对这位传说中的大魏第一美人也有些好奇,只是不知道她不会不查到他也是飘香楼的。
西泠伏案将那些奏折都批注好。似是不经意便将那小纸条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如今他已经没有了主子,在这宫中凡事都要靠自己。
“娘娘,这朝中若是有您自己的人就好了。”西泠不经意地一说。
张君兰嗯了一声,丝毫不好觉得逾越反倒是想起了陈拂香前几日说的云海书馆,不由得眼睛一亮,她为何不可以直接找一些不错的子弟。将他们都安插在朝堂内呢。
张君兰心中一喜。她这想法还是受到陈拂香想为各处的店铺培养人才的启发,但随即又觉得陈拂香格局太小,“西泠。你说本宫从直接从云海书院寻找一些人才如何?”
西泠放下手里的笔愣了愣,这对像是他这等出身却又能力的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机遇。
“娘娘,云海书馆刚刚建立人员如何还有待考察,如果能够将它做大确实是一个寻找人才的不错地方。毕竟那些书院是直接与世家紧连的,未必就会真心听命于您。而且奴婢觉得您还得找一个能够代表您身份的人,让他负责这件事!”
“能代表我身份的人?”张君兰下颔微点,西泠提出的这两点意见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如今想来想去,却只有一个人陈拂香。望着桌上的奏折,张君兰突然想到自己与陈拂香说笑成为女帝的场面,心中压抑的欲念像是破土的竹笋一般。可如今政局不稳,她虽然不能做主所有的事情。却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况且,她也该看看这朝中人对自己的态度了。
西泠见张太后听进了自己的意见,唇角微勾,又复低头帮助她整理奏折。
而陈拂香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光,自己的命运竟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小太监恭敬的站在她跟前,手里捧着圣旨,谄媚地道,“长平侯,随杂家进宫谢恩吧!”
陈拂香接过圣旨,旁边挽春早已经偷偷给那小太监塞了一袋金豆子。
对方掂了掂重量十分满意。
进宫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陈拂香的心情十分沉重,没有想到突然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大魏国第一代女侯爷,这过程也太诡异了吧,那张君兰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是一个月的时光,她竟然有了如此力量,真是不可小觑。
陈拂香木然的登上马车,厢车晃晃悠悠的向着那熟悉的皇宫行去,因着是宫里的马车,路边的人见状都是急急的躲闪,甚至还有的人跪下了身子。
那领头的小太监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见没有人这才打开陈拂香打赏给他的那袋子,原本以为是银豆子,没有想到竟然是金豆子,那小太监借着光看了好一会儿,用力一咬,咔吧!
“我的乖乖呀!竟然真的是金豆子呀。”
“哎哟,这长平侯不仅得太后娘娘的重视,这出手就这么大方,以后还是得好生的看顾着些才是。”
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陈拂香因着接圣旨穿的是一品诰命的朝服,这会儿还算是端庄贵气。
“侯爷,请吧!”刚刚那传圣旨的小太监越发的恭敬了,“奴婢小得子,是西公公的徒弟!”
这叫小得子的奴才一张嘴好似抹了蜜,“不瞒侯爷,您这爵位除了要感谢太后娘娘和良王殿下,最要感谢的就是我师父西公公了西泠了!”
“西泠?”陈拂香顿住了脚步看向了那小得子。
对方一笑,“若是您想见我师父,回头我给您两位引荐引荐!”
对于宫中的人来说巴结好当权者身边的人尤为重要。
陈拂香唇角淡淡一勾,转身继续往宫殿内走去,那小得子被她这一笑,有些晃着,暗道我的乖乖呀,果真是大魏第一美人,连着我的阉人都有些心动呢。
“哎哎……”
小得子心中暗嚎了几嗓子,急忙跟了上去,心道这长平侯好急的性子。
这还是陈拂香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进入朝堂,“长平侯到——!”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朝上大臣们不由得都回了头,只见逆着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缓缓入殿,那每一步落在众人的心上都要随着颤抖一下。
裴烨站在最前方转身看去,就见女子红色的朝服,配着象征着身份的华胜,张扬而厚重,似乎天下的男儿都不如她一般。
陈拂香在朝中央站定,原本她还想辞掉这什么女侯爷,毕竟从古至今都未有这样的一个头衔,但是视线对上上面的张君兰和她身边那眸光灼灼的小太监,她就知道,今日是推辞不了了。
罢了!
不就是做官嘛,看来自己当日的话果真对那个人产生了影响,她现在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垂帘听政了。
“长平谢主隆恩……”陈拂香跪拜在地上,字字清晰得体,完全没有这些人预料之中的慌张失措或者喜不自禁。
那些大臣们虽有不满,可也不敢说什么,上方的张君兰见陈拂香给她长了脸,十分的满意。
上首的皇上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张君兰起身将龙座上的皇帝抱在了怀里,旁边的小得子已经高高喊道,“退朝……”
陈拂香有些诧异,那个西泠不是这小得子的师父吗?缘何退朝这样的事情竟落在了小得子身上,难得对方真的不在乎?这对太监来说可是无上的光荣呢,当初云内侍可从未谦让过别人。
朝堂上的众人一一散去,所有的人看向萧靖寒的眼光都是十分诡异,和自家夫人同朝任职,而且对方比自己还要得上头的欢心,这滋味不知道好受不受?
萧靖寒冰着脸,他早就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话,这会儿反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女侯!
陈拂香刚刚走出殿门,就见几拨人都在等着自己,萧靖寒与刘子熙、良王与燕亲王、自己的亲大哥陈蕴之。
陈拂香微微一怔,身后跟来的小得子见状一抬手里的拂尘,对着前边的几拨人道,“得罪了各位达人,太后娘娘召长平侯有要事相谈!”
说着就领着陈拂香向着内宫走了去。
那边几拨人见状,也只好退了下去。
陈拂香随着这小得子在宫中越走越深,眼见着不是去往太后宫中的路程,而且人也越来越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小得子公公,不知道你这是要将本侯带到何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