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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与周灵遥又交流了片刻。
随后，周灵遥离开了。
周灵遥的离开，没有圣灵可以阻止得了，除了周衍。
但周衍并未阻止他——即便周灵遥是第一个获知了帝魂族的一些秘密的圣灵。
周灵遥离开了，但是周衍还在这帝魂族的禁地之中，怔然出神。
他没有从周灵遥那里获取到任何的有用的信息，但是周灵遥的那些话，却给予了他很多的启示，很多的感触。
没有情感，没有执念。
但感触却不论有无情感，都会拥有。
周衍在这核心之地飞行了一圈，如在他自己的领地里逡巡，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后，他才离开了此地。
他再次的来到了他父亲周忘尘所在的地方，只不过，这里已经暂时封禁了，他的父亲，在为复活李素女，而殚精竭虑，一直在计算着、推衍着一些他已经不能懂的道。
在周衍看来，这种推衍是没有什么用的，因为这种道的本身，不可能有什么变化。
但这种话，他没有说，也不会说，因为那是周忘尘的寄托。
作为圣灵主宰者，若是连寄托都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会变得非常的虚无。
那种情况，并非是一种很好的情况。
周衍离开了周忘尘所在的地方，又前往了帝魂族的魂道傀儡之地。
在魂道傀儡之地，李然看到了很多的干尸，很多的强大的圣灵傀儡，也看到了很多的水晶头骨和芯片。
每一种，都以一种无法形容的至道契合在一起。
周衍静静的看着，觉得这些道，他都很熟悉，都是一种被分化出来的，可以以能量和数据去复制的道。
这般手段，大概也只有精通各种分析计算的周忘尘，才可以做到这种极致吧。
周衍心中沉思着，随即他又离开了此地，回到了他自己的宫殿之中。
在他自己的宫殿里，周忘尘说，有一具非常独特的傀儡准备赠送给他，那么这个傀儡，又会是谁，会是什么存在呢？
周衍沉思着，随后一步步的来到了他所在的宫殿之地。
宫殿的门，很快的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青色纱裙的柔美女子。
她一如过去，一身青色的纱裙，掩饰着那唯美的线条和无比柔美窈窕的身段，这让她显得格外的出色。
只是，她看向周衍的目光，显然有些不同。
这种目光，绝不像是一具简单的傀儡。
“竟然是你。想不到，如今还可以见到你。你是真的，不是傀儡吧。”
周衍询问道。
那女子目光低垂，没有看周衍的双眼，柔声道：“我是傀儡，只不过是以死去的血肉和没有断绝的意志复活而出的。实际上，我很早就死了，但是你邪帝救了我，并给予了我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永恒陪伴在你身边的机会。”
“只不过，一旦失败，我就会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你知道，只要不是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的死亡，实际上是都可以轮回活出下一世的。”
女子轻声说道。
周衍轻叹一声，道：“不错，确实如此。所以，你放弃了之后的轮回的机会，而是接纳了这个虚无缥缈而不着边际的机会？”
“不，至少现在我做到了，不是吗？只要我的思想存在着，身躯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我可以陪伴在你身边了，尽管过去，一切不堪回首。”
女子叹息说道。
“李怜晴，这又是何必？当初，我不过是个傻子而已，你何必如此执着？过去的，终究过去了。而且如今，我周衍作为圣灵邪尊，是不具备情感的，你的任何付出，在我眼中，只是愚蠢而可笑的行为，不会有半点心动。”
周衍话语平静，但显得有些冷然和淡漠。
这是真的，并非虚假。
周衍不说，李怜晴实际上也可以感应到。
只不过，她完全不在乎的道：“我知道，但没关系，我也没有要求任何东西，只需要在这里帮你做事就行了。”
“既然有着亘古不灭的生命，那么不论是什么情况，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会一直走下去的。”
李怜晴说道。
周衍道：“邪帝，这只不过是拿你做实验而已，他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复活李素女，其余任何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可以放弃的。这是专注的至情，但是也是一种可怕的残忍。”
李怜晴摇了摇头，道：“不，不仅仅是至情，还有一点，实际上是为了……”
李怜晴说话到了一半，随即看向周衍，却没有将这句话说完。
周衍心中微微一凛，似乎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什么。
周衍没有深入去想，因为这种情况有些可怕。
他也不敢深入去想。
不过，这个时候，宫殿门口，青龙的身影和帝彦的身影都出现了。
帝彦目光闪烁的看着这一幕，似乎获知到了不可思议的信息。
而青龙反而没有太多的担忧，直接禀报道：“邪尊大人，我们帝魂族的核心区域，目前有圣灵入侵的痕迹。”
周衍闻言，挥手道：“不要紧，那情况我已经知晓，具体你们不用管。”
“圣灵邪尊大人，但是那核心区域——”
青龙还想说，却已经被周衍再次制止。
“下去吧。”
周衍说道。
青龙有些担忧，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看了帝彦一眼，转身离去。
帝彦却在此时眸光闪烁着异样的神辉，随即他盯着周衍看了许久，似乎再次的不害怕周衍了。
不过，这般情况下，李怜晴反而目光冰冷的扫向了帝彦，帝彦在这冰冷的目光之中，丝毫不惧，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但，这时候周衍忽然出手，强力的邪尊剑道施展而出，帝彦身形一震，竟是挣脱不得，立刻被镇压在了原地。
“你看出了什么？或者是，你还在得意什么？说出来，活！不说，立刻死！”
周衍的语气极为冰冷。
他预感到，有些事情，明显有些不对。
帝彦虽然无法挣扎，却完全不以为意，只是忽然之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种笑，笑得无比的畅快，也无比的舒心。
似乎，他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这个时候，周衍心中一冷，可怕的杀戮之意立刻就要爆发。
但，却在这个时候，帝彦收敛了笑声，道：“且慢动手！圣灵邪尊，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于周灵遥可能也看出来了！”
“帝彦，你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李怜晴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就要呵斥。
但，帝彦却只是冷冷的扫了李怜晴一眼，道：“你是真的爱他？你是邪帝派来监视着他的吧！”
“你——”
李怜晴脸色一沉，立刻就要反驳。
“不用反驳，你之前的话，很明显就有犹豫之意，你犹豫的关键在于，你对于他的爱在矛盾之中，在愧疚和自责之中纠结。”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知道真相，又不想说出真相。”
“但是我没有顾虑，不在乎生死！”
“周衍，你本就是周忘尘创造出来的，就像是她创造了李怜晴一样！就像是他创造了虚假的李素女和碧水仙子一样！”
“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就是一个死了的圣灵傀儡啊！你之所以那么强，是因为你抽离了人族无尽的血脉，知道人族为什么要与我们爆发战争吗？因为一旦周忘尘的计划成功了，那么人族乃至于帝古族帝天族等所有种族，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当无尽的灵魂和血统至高到了天生圣灵主宰者极致的程度，甚至于踏破了这个桎梏，一些低端的血脉还如何有资格生存？”
“周衍，你原本的存在，应该是和李素女、碧水仙子一样很早很早就死了。”
“你是和李怜晴一样被收集了执念创造出来的！”
“所以汇聚了天地间大乘的规则和血脉的你，才可以一次次的超越极限！”
“现在，你知道李然为什么不杀你吗？知道李然为何知道你的身份还让你回到帝魂族吗？”
“因为他既希望你真的复活，又希望周忘尘可以创造出复活你的方法。”
“我真是愚蠢，竟是在此时才想到这一点！”
帝彦笑了，笑得流泪。
也笑得悲哀。
但，他的说法，却让现场一片空寂。
李怜晴沉默不语，周衍也同样的沉默不语。
“我是傀儡？我的确拥有芯片。”
“我也的确有很多的记忆曾经并不完全。”
“和李素女、碧水仙子一样，我的眉心拥有情感的执念在挣扎。”
“或许，周灵遥是希望我看清自我吧。”
“就像是碧水仙子不认为自己是傀儡，李素女也不认为自己是复制体一样。”
周衍自言自语，随即笑了起来。
“是否如此，姜家人，必定是知道的。”
“帝彦，随我去姜家。事情处理好之后，圣灵邪尊的位置，我传给你。”
“不用你传，我对于这样的位置，已经不稀罕了！”
帝彦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不去，那就死吧！”
周衍冷漠的说道。
帝彦转身的步伐一怔。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