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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所做的事情,现在已经是犯了众怒。.在吴国门派还从来没有谁敢忤逆教授,更没人敢对教授的一言一行,指手画脚。这种不敬已经是很严重的了,然而许寒却是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并十分佩服的事情,那就是偷看门派有名的“母老虎”方乐山!
寒林真人身为吴国门派的门主,从某个程度上说,他的一举一动,就是吴国门派的晴雨表。他的威慑力是建立在自身强大的实力,那些一般的教授师父,没有人敢忤逆于他。而此刻,他却是对许寒这个愣头青,丝毫没有办法。
吴国门派之所以比一些门派要高上一二分,最最重要的是这里不光有道法的传承,还有文明教化的传承,每一个弟子都可以在这里学习到大陆的历史,以及所有道法的由来,这份文明程度,是任何一个门派都比不了的。
许寒能够进入吴国门派里学习,很大方面是因为柳风堂的原因。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林宰相这三个字,许寒是否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而进入吴国门派里学习。就算能够进入,恐怕也是最底层的弟子熬起。
柳梦琳之所以一直隐瞒着许寒,就是担心许寒知道了那个消息,而让他的自信心,得到打击。男人的自尊是最为重要的武器,柳梦琳可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得到什么打击。再说这次进入吴国门派,虽说是因为柳风堂的介绍信,但好歹许寒实力也还是很强的。
柳梦琳这般安慰着自己,也就释怀了。不想听到许寒居然犯下了这么一个错误,让她的神经更是紧绷了起来,她可是深深的知道,寒林真人这个老门主,那是说一不二的,现在……这可怎么办啊!
然而这个时候。许寒却还是知道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吴国门派,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抗争呢。对于许寒来讲,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决方乐山这个麻烦。
女人就是好无理取闹。本来许寒是来散心的,却是惹到了这么一个麻烦,这让他感觉到很无语,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对付女人的经验,现在那拙劣的谎言,别说是方乐山不会相信了,连许寒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可信的价值。
寒林真人跟吴叶红的争执还在继续,他们现在正在讨论,到底要如何解决许寒的问题,处罚重了吧,就怕林宰相那里不同意,处罚轻了吧,又似乎不符合方乐山的身份,这让两个人感到十分的为难。
刚一得到消息。柳梦琳就跑到这里来了,透过窗子,她看见寒林真人重重的一拍桌子。冷冷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对劲了,你这老货,连我们都骗了,你这事就做的很不仗义了啊!我告诉你姓寒的,这儿是老子的地盘,你现在是站在老子的地头上!”而暂时关押许寒的房间内。“你这个臭小子,你混蛋、你流氓!你简直不是人。”方乐山愤怒地喊道。
“张师父,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您也知道,我当时不是急着逃出去吗?我真不知道您、您当时就在厕所里啊!”许寒苦着脸说道。十分的无奈。在这世界没黄历出门还真不方便了,这不,一出门就碰上这档子事儿!“那你现在呢?你现在怎么还抓着不放手?”方乐山冷冷说道。
“我也想放手啊,可是,我敢吗?我一放手,您又得和我打起来。您要是能打赢我,那就算了,可您又打不赢我……”
“你这个混蛋,你不会站着让我打啊?让一个女孩子打一顿,你会死了你?”
“我倒霉,我该死,我让您打,可是您是金丹高手,您别用灵气打啊,会死人的!”
“那好,我们各退一步,我不打你,你也别抓着我了,我们都就此罢手,如何?”方乐山冷冷说道。
“张师父,您这话是真的?”许寒不信问道。
“难道我还会骗你?我一个做师父的,还是门派的副门主,至于骗你吗?”方乐山翻了翻白眼。
“这个,唉,我还真是不太好说啊,那个药师门派的门主老头,今儿下午还说了和您一样的话,照样把我骗了。”许寒说道,不过他还是松手把方乐山放开了。
“哎呀!张师父,这是您逼我的,一会您可别怪我了啊!”许寒也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这方乐山,每一拳都带着灵气打,还拳拳到肉啊!当下再一次虎扑过去,和方乐山扭打在了一起。
这灵气真是太充裕了,每个人都是在空中感觉到了足够的震撼,然而就是这样的争斗,也没有让任何人感觉到害怕。这已是生死较量了。
……
许寒白他一眼:“你怎么见到我就想打架?说句好话能死啊?”他是全然不在乎项空怎么想,轻飘飘从他身边擦过,跟项留点下头,并肩而行。
项留心里暗暗发笑,却板着脸说道:“你就不能跟我大师兄好好说话?”
项家五人跟许寒无冤仇,前次还是有许寒拖延,项空才没犯错,也没自杀,怎么说也算他救了项空一命,所以其余四人对许寒心存感激,根本不会拿他怎样。只有项空气xìng大,看见许寒就来气,其实倒不是真的恨他。
不过项空马上发现这世上没有最可气的人,只有更可气的人,张天放大大咧咧晃过来撇着嘴跟他说话:“还不带路?”让他十分想揍这个大傻个子一顿,可是看在许寒面子上,想了想还是忍了,冷哼一声转头走向永安湖方向。
许寒跟项留唠叨:“上次你送我那块神铁并不怎么结实,好玄送命。”这家伙信口开河,项留全当没听见,问他道:“那和尚是干嘛的?”
许寒不满意:“你怎么不回答我问题呢?诶,去永安湖干嘛?”
项云轻笑道:“四师兄,就你愿意搭理他,那小子没个正经满嘴胡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项留便记起上次许寒被项空追杀,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的样子。微微一笑,多迈两步超出许寒一个身子,向前飞奔。
许寒在他身后唠叨:“干嘛不说话?干嘛走那么快?一点礼貌都没有。”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贫嘴了?不是个好习惯!
不大会儿。再次回到永安湖。项空五人各选个地方蹲下仔细查看冰面,透明坚硬看不到蹊跷。许寒站在项空身后抱着双手看热闹:“瞧出什么没有?”项空头都不抬恶声道:“别烦我!滚远点儿!”许寒笑道:“偏不。”
冰面确实没什么值得观察的,五人起身后互相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项留道:“我去看看。”说着话踏上冰面,刹时被刺骨严寒包围,忙运息抵挡取暖。
项空问:“没事吧?”项留在冰上呆了一刻钟,回到岸上说道:“冷。”“废话,不冷能结冰?”张天放嗤笑道。他瞧着项空拽拽的样子老不舒服,时刻不忘打击他们。
许寒担心他们真的起矛盾,笑道:“这人是个神经病,别搭理他。”项空冷哼一声:“你就是个神经病,和你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
张天放大怒:“你才是神经病。”
许寒当他不存在,问项留:“你们来干嘛啊?”项留不说话,项空道:“关你什么事。”
项家五人中的老二,yīn沉着脸一直不说话。这时突然道:“去里面看看?”其余四人想想道:“也好。”项留看眼人多势众的丫头们,跟许寒说话:“你们别去了,兴许有危险。”
他是真心实意劝话。许寒也明白,笑道:“本来就没想去。”
项留点点头,跟项空说话:“走吧。”项家五人便如五道轻烟,从冰面上飘向湖深处。惊得岸边看热闹的普通人大叫:“看啊,有人不要命了。”
项空五人离开,方渐没头没脑说句话:“有好东西。”许寒道:“也有危险。”张天放张罗道:“去看看。”许寒不同意:“等等再说。”一行人后退里许,找个地方休息。
这一等就是两天,没等到项家五人,却又等来两名修士,一名长髯飘飘。元婴初阶修士,一名光头大汉,结丹顶阶修士。看见许寒一群人,长胡子修士自持修为最高,冷冷问话:“你们在这干嘛?”以他所想,这些人看见他还不都是低头哈腰。满口前辈前辈的叫。
张天放正等的闹心。还有人装大惹他烦,随口骂道:“滚蛋。”
元婴修士顿时大怒:“小子找死!”就想祭法器取张天放xìng命,身边光头大汉偷声道:“师叔,正事要紧。”元婴修士居然被一句话劝住,留下句话:“小子,记住祸从口出!”说完与光头大汉踏上冰面,行往湖心深处。
这两人离开后,从十万大山方向又快速跑来三个人,发现许寒等人却没做任何停留,直接跑向永安湖,沿冰面远行。
张天放坐不住了:“我去看看。”许寒担心宋国妖兽之乱在此地再次出现,点头道:“咱俩去,方渐云翳,你们带丫头们回去。”他没叫不空,因为不空是张天放保镖,张天放去哪,不空肯定跟着去。
方渐不同意:“我也要去。”宋云翳想跟许寒一起,却晓事的很,柔声道:“你们去吧,我和喜儿带她们回去,有小猪在没事的。”
许寒本意是担心方渐出事,他有小蛇,张天放有鬼刀,方渐只有一堆破烂法器,可是见他态度坚决,点头道:“那走吧,你们小心。”叮嘱宋云翳一句,走向永安湖。
湖边总有些普通人看热闹,见许寒四人踏上冰面,议论声又起:“怎么这么多不要命的疯子?这几天过去好多人了。”“嘘,人家是武功高手,别瞎说话。”
运灵息护身抵御严寒,四人沿前人方向行进。
湖面很大,走到湖心深处再看,左右只有冰,看不到高山,看不到岸边。方渐道:“前面有人。”正是见过没多久的长胡子修士和光头修士。那二人盘膝坐在冰上,手掐法诀,口中低语不断,身周流光闪绕。
这二人干嘛?许寒四人在一里外停下脚步观察他们。不是疗伤,不是练功,更不像打架。正疑问呢,那二人收功起身。身边流光消失不见。长胡子修士看许寒一眼:“滚远点儿,别耽误老夫正事。”说完选个方向前进。
张天放生气道:“跟上,老子要烦死他们。”
不空突然插话道:“冰下有东西。”
“什么?”张天放往下看,可是深处寒冰黝黑不可见,什么都看不到。“我倒要看看这冰有多厚。”执拗xìng子上来,张天放反手一掌拍到冰面上。可是奇迹发生,冰面没有任何破损。一掌下去连点声音都没有,冰面好似海绵,吸收住所有攻击力还有声音。
而在此刻,许寒已经彻底感应到马兆磊的节奏。也就是说,无论马兆磊的攻击多么凌厉,许寒也能轻易地突破攻击!
就在此刻,出剑,从水泼不进的刀光中轻易刺入。
一剑封喉!
“铛!”灵武炼体果然强悍。剑身猛地一震,竟然连咽喉都这么强硬!
一剑夺眼!
“铛!”眼皮子都刺不透!
再来!
马兆磊猛地后退一步,他心中充满震悍……自己的刀速之快。刀劲之猛,真的已经到了水都泼不进的地步了,可这小子,却如此轻而易举地躲过自己的攻击,然后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一剑剑地刺到自己身体上!
这太诡异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砍我三千多刀,我才后退;而我才出三剑,你就吓退了?再来呀!”许寒对他招招手……掌握了节奏,就如同掌握了脉搏。对方如何攻击,攻击的间歇,弱点,全部了如指掌。
“我就不信以我的力量杀不死你!”马兆磊被许寒讽刺地又一次蛮劲大发。
“力量?”许寒摇头道,“力量分很多种,如果只要有蛮力就可以取胜。霍元甲就永远干不过俄国力士。”
马兆磊狂吼道,“霍元甲是谁!我要跟他打!”
“你先过我这关,你能打到我,算你赢……”许寒笑道。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终级杀招!”
马兆磊话音未落,身体已经高高跃了起来,这一跃果然声势惊人,双脚刚站的地方都被反震力震得塌陷下去。
而他高大壮实的身体,更是仿佛把月光都全部遮住了。
马兆磊跃到空中,又如同炮弹一般地砸向许寒。同时,他双手中的火云刀猛地交叉……
“十字斩!”
贴近许寒头顶,散发着妖艳红光的火云刀蓦地一分,两道交叉着的血红刀光,如同两条鞭子一样地向许寒抽来!
“都说了你打不到……”许寒的身体立即使用影武的姿势跃起,穿着白衣用影武的姿势飞腾,同时还带着螺旋状的旋转,那动作,就如蛟龙冲天,又如导弹出水,要多帅有多帅。只可惜周围没有mm围观。
“轰!”许寒闪开后,只见他原来所站的地面上,出现了两道交叉的裂口,裂口周围有不规则的纹路,裂口黝黑,不知有多深,看上去触目惊心……
“话说回来,这灵武确实挺强悍。”看着那两道斜十字状的裂口,许寒也不由得感叹,如果让自己搞出这样的裂口,不借助厉害的法器还真不行。
当下,许寒也不由得想要修炼这种灵武。如果既有法术法宝,又有如此强悍的身体和力量,rì他仙人板板,不说打仗,就说娶百八十个老婆,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马兆磊可没有许寒心眼这么活,pk中都能想到女人。他的最终杀招被许寒躲过,他也没辄了,叹了一口气。
“道友,既然我打不到你,那此事作罢,我也不要你的墨鲛皮了,以后别去我们那炼器了,我师尊也是灵武炼体达到筑基中期,你不是他对手。”
许寒听完笑了起来,“朋友,你还真够实在的……打不过就走?事情哪这么容易?你当我叶……李黑子是任人捏的角sè?平rì我不惹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和你师傅居然想杀我夺宝……这梁子结大了!”
马兆磊一振火云刀,指着许寒道,“你要如何!”
许寒脸sè一冷,“人要杀我!我必杀之!更何况是我深恶痛觉的杀人夺宝!就这点手段,也开黑店,真是鸟还没剥皮就想叉叉――不自量力!”
马兆磊哈哈大笑。“道友,你虽然有点门道,可是你太狂了,狂得不靠谱了!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你只不过就是躲闪的本事。欺我打不到你而已……你想杀我,你有那个能耐嘛!道友,我看算了,我打不到你,你杀不死我……”
许寒从来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向来惹了他的,他必定要加倍偿还!何况是想杀他?用他的话说。“口水吐出去了,忍一忍可以吃回来;你屎拉出来,还能塞回屁眼嘛?”
“你打不到我,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我杀不死你……那就难说了!”许寒冷笑一声,提起手中的青玉剑……
大玉开口道,“无聊,你最后还用金光锄啊。你早点用,不是就早解决了嘛?”
许寒哧道,“谁说用金光锄了?我不用金光锄。也不用水火葫芦,也不用符宝……我就用手中这中品法器,青玉剑!”
大玉这回奇怪了,“你这剑刚才不是刺过他了?最脆弱的眼睛都刺不穿……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就是青玉剑!这就是我一开始没有用金光锄的好处!任何功夫或者法术,都必须要多使用,才能更进一层!”
“就让你看看,我刚从影武的节奏中领悟的最新杀招……”
“节奏斩!”
没错,节奏斩,就是许寒刚刚从节奏中领悟的。其实很简单。许寒以前只想到如何利用节奏来躲避对方的攻击,经过和马兆磊这一战,许寒又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利用节奏进行攻击!
许寒握着青玉剑,脚尖一点地面,以身带剑,身剑合一。化作一道白影,猛然刺出!
“铛!”青玉剑一下戳在马兆磊的胸口,发出近似金属的撞击声。按道理这是马兆磊身上最强悍的部位,可是许寒依然刺了上去!
一剑无果!可许寒接着又是一剑!
依然刺在刚才的部位,不差毫分!
“当当当!”只见许寒手臂快速刺出!一会就刺出了数十剑!而每一剑的位置,都准准刺在马兆磊胸口的那一点上!
“不好!”马兆磊突然意识到了许寒企图,他连忙飞退,可许寒如影随形!
“你好卑鄙!”马兆磊一次次地猛挥手中火云刀,可许寒早已掌握他的节奏,火云刀舞得再是密不透风,可青玉剑依然毫不受影响地一下下刺出,准准地落在那一点!
“还真结实。”张天放改掌为刀,鬼刀横竖各砍两下,在冰面划出个四方形,跟着一掌击到划开的冰块上,想在冰面上开个洞出来。可是方形冰块根本没动,倒是四条刀痕缓慢聚合、消失,冰面重又平整光滑。
“不是整座湖水全都结冰了吧?”张天放吃惊道。
“即使全都结冰,以你修为以鬼刀之利难道划不开冰层?冰下是有古怪。”许寒认同不空的发现,拿出巨大硬铁刀,猛地斩到冰面上,刀落冰开,一道巨大裂缝在冰面延伸,宽有半米,长不见头,似用尺子量过笔直伸向远方。奇怪的是,刀落无声,硬铁刀挟着巨大力量砸到冰面,却连个细小声响都没有。
“你见过这样的冰么?”眺目远望,湖面长宽各有百里,就是说永安湖足有数十万公顷大小,如果整座湖水全部结冰,这该是多么大的一块冰。
冰裂无屑,许寒收刀后,巨大裂缝开始缓缓结合收敛,一刻钟后,这条巨大的裂缝从四人眼前消失。张天放顺嘴道:“它不是活的吧?”
一言点醒梦中人,方渐许寒面sè变得凝重起来,这是一块活冰?这时远方突然传出巨大爆炸声,几声轰响后复又恢复平静。有人破冰!四人相互看眼,“走。”许寒带头向发出爆炸声的方向跑去。
发生爆炸的地方并不远,四人很快到达。看到十几个人分成五组人散散站立,其中有项家五人,项空正满面愤怒望着对面一个灰袍青年,那袍子灰了吧唧的看不出新旧,人倒是长身玉立,很有些风采。
五组人一组是项家五人,一组是灰袍青年自己。一组是三个黑衣大汉,一组此前见过的长胡子修士和光头修士,最后一组是两个女人,素sè衣衫面若冰霜。人倒是蛮漂亮,看着二十岁上下。可是大家都知道她们肯定不会这么年轻,搞不好几百岁也有。
五组人里只有长胡子和光头是修士,其余人都是术士,难以辨别修为高低。
项空怒对灰袍青年,灰袍青年却不为所动,笑嘻嘻回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项家其余四人却是神sè紧张,面呈不安表情,偷望灰袍青年,又注意项空,生怕他冲动做出错事。
五组人见到许寒四人,灰袍青年面上笑容更多,轻声道:“还真热闹,又来人了。”声音轻柔。别有一种吸引力。
对面一共站着十三个人,都是肃穆表情,惟独灰袍青年嬉皮笑脸。可是也只有他让许寒感觉紧张,一种压力若有若无笼罩住这方天地。青年笑着说话,许寒便笑着接道:“我们来看热闹,你们继续。”
这话一出,灰袍青年眉毛稍微一跳,随即摇头轻笑,显然觉得意外,竟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说话,瞅许寒一眼说道:“没什么可看的。”
能让项家兄妹如此紧张,这家伙绝对不简单。许寒不想与他起冲突,躲过他视线,偏头打量其余几人。灰袍青年很满意许寒的态度,笑道:“又来人了。”
果然打西面飞速跑来一人,手执折扇,做书生打扮。是许寒的老熟人舒生。舒生看见许寒四人显得很吃惊:“你们怎么来了?”许寒笑道:“看热闹,看热闹而已。”
舒生根本不相信他所说,却也没再细问,打量起其余人等。
五组人中间的冰面上有个长宽各三米左右的坑洞,随着几人说话时间流逝,坑洞慢慢变小恢复成平整冰面。看样子适才的大爆炸就炸出这么个洞。
灰袍青年很拽,当冰上这些人不存在,懒洋洋跟项空说话:“云雾峰要有人传承,你们回去吧。”云雾峰是项家兄妹居住的地方,项家五妹项云曾邀请许寒去做客。
项空不干,大声道:“冰晶是神物,要有德有缘者得之,并不是谁厉害就会得到它承认。”
感情这么大一块冰是神物,名字叫冰晶,不过这么大的东西就是给你了,你放哪儿啊?许寒低头看脚下冰面,怎么也看不出哪点像神物。
灰袍青年好象很好说话,无所谓道:“随便。”然后撇开众人走到不空面前,双目盯着光头看却不说话。
他拽,不空更拽,当灰袍青年不存在,眼帘微垂,头微低,神sè平静望着脚下冰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二人就这么相对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张天放瞧着不舒服,大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秃子?”也不知道他是帮不空出头还是找机会骂不空。
灰袍青年便歪脑袋看眼张天放,淡淡道:“见过。”然后散散走动几步,回到原来位置,吐气道:“只来了这么点儿人?”听他语气,好象很失望,不过马上自言自语解释道:“也对,神物出世,当然只与有缘人接触,哪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你们说咱们十几人,谁有冰晶有缘?”后面一句话,提高声音问冰上众人。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几组人互相jǐng惕互相敌视各自小心戒备。
灰袍青年道:“无趣,凭你们难道能潜到冰下面?唉。”一声长叹,悠然背手退后几步闭口不言,好象事情再与自己无关。
张天放向来是问题少年,问道:“冰下面有个什么玩意?冰晶是什么?”灰袍青年闻言哧的发出一声笑:“原来你真是来看热闹的,不过这热闹不容易看,会没命的。”
张天放浑不在乎:“老子怕他个鬼啊。”
灰袍青年抬头看看天sè,没头没脑说句话:“差不多到时候了。”
他说话一直拽拽的,配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彻底惹怒张天放:“装什么装?最烦你这种没事就装大的孙子,说话神神秘秘有头没尾的,显得酷显得拽啊?看你那身破烂衣服,赶紧买身好的,收拾干净了再来装大。”
一番话惊住场中八个人,项家五人吃惊望着张天放。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两个女子同样感到吃惊,怀疑张天放是个傻子,谁都敢骂谁都能骂么?眼神中透出点可怜意味。显然这七个人都知道灰袍青年是谁。但是最吃惊的要数灰袍青年自己,张大了嘴看着张天放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厉害。”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被人当面骂过了,现在突然出现个傻大胆,而且只是个结丹期的傻大胆,当面骂个痛快,让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劲。
现在的局势和刚才,正好象掉了一个个,刚才是许寒飞退。马兆磊紧追不舍。而现在是马兆磊飞速后退,许寒紧追不舍。唯一不同的是,刚才许寒退的从容不迫,而此刻马兆磊却惊慌失措!
不由得马兆磊不害怕,许寒每一下都刺在他一点上,就算他身体是jīng铁所铸,也吃不消这紧盯一点的攻击。更让马兆磊恐惧的是,许寒的节奏斩不但刺伤了他的皮肤。而且那有着节奏的每一剑都和他肌肉形成了共振……换句话说,节奏斩既攻击了表面的皮肤,又攻击了内里的肌肉。那种震颤感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烈,马兆磊害怕自己的表皮还没被刺穿,里边的肌肉就全部被震碎了!
“砰!”马兆磊手中空有一对妖艳的双刀,既砍不到许寒,也挡不住青玉剑的攻击,当他的后背猛地撞在一棵巨树上时,他吐出一口鲜血。
而许寒的青玉剑,也牢牢钉在他的胸口。
顺着坚定笔直的长剑看去,是许寒一对冷厉的双目……
“你杀了我吧。”马兆磊感觉到疼痛,那是被利器刺穿身体的疼痛。自从炼体以来,他好久没有感觉过这种疼痛了。
他也感觉到,这锐利长剑的剑锋,就距离他的心脏一步之遥。他不是修士,他也没有气海,他的心脏只要被刺破。他必死!
马兆磊把手中长刀无力地放下,出了一口气,淡淡说道:“道友,杀了我吧……不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去找我师尊的麻烦,虽然你确实很有实力,可是你想杀死我师尊,你还是差了不少,我师尊绝不是跟我一样的水平!”
许寒的目sè闪动,开口问道:“你为何提醒我?难道你不想你师尊为你报仇么!”
马兆磊歪过头,吐出嘴里的鲜血,笑笑摇头道:“世人的心中都满是功利,每件事都有目的,都要问个为什么……哪怕一块都没有巴掌大的墨鲛皮,其背后的yīn谋,是我想到死也想不明白的……我马兆磊活的可真够悲剧的……”接着他又看着许寒,问道:“如果说我提醒你没有半点目的,从一开始的提醒,就不带任何目的和yīn谋,只是我觉得你这人不错,对你有点好感,不想杀你。你信么?”
马兆磊注视着许寒,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他的话,没有人信,在沧南大陆的修仙者听来,这样的说法是可笑的。对一个敌人,根本没有半点情谊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敌人,会一次次的提醒对方?这太可笑了。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许寒却笑了起来,淡淡的微笑……
“信,我为什么不信?你看这乌茫茫的天空,一片黑暗,可却永远遮不住星星的光芒。”许寒说完又问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你做的事,哪怕是一句提醒,我做不到。你为什么跟着张德那种人?在我看来,你跟他不应该是一路人。”
夜晚的风轻轻在小树林里吹拂。马兆磊低下头,“我出生在一个修仙家族,大家都是修仙者,我也想做一个修仙者……可我没有灵根,只有师尊可以让我成为一个修仙者!”
“可你如果是个凡人,今天就不会死……”
“我宁可死!”马兆磊猛然抬起头,大声道:“我宁可死!也不要做被所有人笑话的废物!来吧,杀了我,我不怪你!”
马兆磊已经做好死的准备。死算什么,大多数人都得死,就算做一个凡人,就算没有今rì,也不过是多活数十年而已,至少我,曾经是一个修仙者!一个可以打败筑基仙人的修仙者!
可许寒却一抖青玉剑,把剑拔了出来……
“你走吧,今天我不杀你。”
马兆磊惊讶地看着许寒,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也曾经是个废物。”
虽然许寒放了马兆磊,可这家伙倒真的实诚。本来他已经决定死了,可现在不死了,反倒让他不知所措了。
“马兄,我看你和张德那家伙真不是一路人,我劝马兄还是莫要回他那去了,跟着那种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许寒哼了一声,今天晚上就要结果了那心狠又狡猾的老家伙!
“可是,师尊自小养我,教我灵武……”马兆磊还是想不开……
许寒摇头道,“马兄此言差矣。我看那张德心狠手辣,绝不是善良之辈,就算从小养你,那也是别有目的……再说,这些年你帮他干活,为他杀人,也算报答了恩情。”
“可是……不回去,我也没地方去呀……”马兆磊又皱起眉头。
许寒心道,这个大个子,体力这么好,还真是个天生的苦力呀。
虽然他很想带着马兆磊去云符宗,接替大玉浇水捉虫。可想想还是算了,曹慕情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若带个陌生人上山,她说不定就要发飙。
“这样吧,马兄,你不是出生在修仙家族嘛?好多年没回去,我看你不如先回老家探亲,老父老母肯定心里挂念,带我给二老问个好……等你探亲回来,我们再作研究……”许寒心中想好,等马兆磊一走,自己就灭了张德。等以后马兆磊回来,张德已经死了,马兆磊也彻底断了心思,那就会死心踏地的做自己的苦力。
马兆磊哪知道这小子的无耻心思,听许寒这样一说,竟然感动地泪悬yù滴。
“道友,马某真是感动,你不但放了我,还惦记着我父母,马某真是……”
果然是实诚人啊。许寒拍着马兆磊,也貌似感动地说道,“兄弟,啥也别说了,我这还有些疗伤丹药,你就吃了上路吧。等回来去云符宗找我,我叫李黑子,四海堂弟子。”
“大哥!你真是好人啊!”马兆磊抹着泪去了,走了多远,又取出一只玉柬扔过来,这才往着泗水城的反方向走去。
许寒接过玉柬,用灵识往里一探,顿时大喜。这里边记载的竟然是灵武炼体的正宗功法,虽然只有炼气期的内容,可练完,也能有刀枪不入的本事了。
嘿嘿,这生意做得不亏。就算杀了马兆磊,也落不到什么好处。相反把他留下,却好处多多,相信等马兆磊回来,自己就有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苦力和打手,还兼肉盾,多好的事情。
实诚人好啊,老子就喜欢和实诚人打交道。
送走马兆磊,许寒就准备去对付张德那老小子了。
“老家伙,敢利用老子的好心欺骗老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你老鸟硬如铁,老子也要把你磨成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