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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飞脸色神色极速变幻之后再次归于平静,突然问道:“无情公子可曾有婚配?”
冷溶月微怔,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沐云飞脸上平静,冷溶月并不能从他脸上扑捉到丝毫情绪,想了想,笑道:“在下一江湖人士,无处为家,何来婚配。”
“无情公子觉得雪儿如何?”沐云飞却并不理会冷溶月的话,单刀直入的问。
这是……冷溶月心中闪过一丝怪异,沐云飞已经将话挑明到这个程度,她还有何猜不到的。只是她……正要回绝,突然一道黑影闪身入院,落到沐云飞身后,目光怪异的看冷溶月一眼,附耳凑到沐云飞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然后,沐云飞脸色一沉,看也不看冷溶月一眼,拂袖而去。
冷溶月摸摸鼻子,有些莫名的看着气冲冲离去的沐云飞。
冷云待沐云飞走后,从暗处出来,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看着冷溶月,“小姐,襄诚侯这是要为明泽郡主提亲的节奏?”
“闭嘴!”冷溶月眸色清冷的扫了眼冷云。而后看着沐云飞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冷溶月下令。
“去哪儿?”冷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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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宁王府。
十岁的君落离在宁王君瑜的书房站了整整一夜。昨日皇祖父遇刺,父王与母妃都被紧诏入宫,直到此刻也还未回来。
君落离推开窗户,混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气立刻扑面而来。下了一夜的雨,天空蓝得好似雨刷刷过一般干净,阳光金灿灿的,照在院子里的名贵花草上,花草都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
君落离沉着脸,目光只在院中停留了一息便收了回来,落到书案上的一两幅画上。
只十岁的孩子,此刻却深沉得跟大人似的。
两张画,一男一女。
如果不是他亲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这两人就是一人。可见画上之人易容之术的高明。
君落离死死的盯着两张画,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可能,或许两幅画都不是那人的真面目。那人的真面目是什么呢?君落离皱起眉,沉思了片刻,突然阴测测一笑,管他是什么。
千山岭埋藏的几千江湖人,总归是他的杰作。只要这两幅画传出去,那么他必将成为整个江湖的公敌。君落离眼底迸射出一缕恨意,敢与宁王府为敌,他必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无情公子,你可曾后悔曾经那样折磨过本世子?
“来人,立刻将画像传出去。”
画像自然不只书案上的两幅。早在冷溶月盗了宁王府的银钱逃走后,君落离就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只待时机一到,便将准备好的上百幅画像传扬出去。
父王母妃自昨日入宫后,便没有丁点消息传回来。君无忌背负着手,相信皇祖父也极需要点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半个时辰后,听到画像已经成功散落出去的消息,君落离闭上眼睛,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突然一道黑影笼来,将君落离面前的阳光全部遮住,君落离猛然睁眼,看着在他面前停下的黑影,沉声道:“何事?”
黑影抬头迅速扫一眼君落离,对上他阴鸷狠厉的目光,心中一惊,立刻垂下头,答道:“世子殿下,无情昨日傍晚时分出现在灵隐寺。”
君落离心中一惊,猛然站起来,盯着黑影,“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黑影立刻又重复了一遍,“无情昨日傍晚时分现身灵隐寺,一直到现在还未离去。”
嘭——
“为何昨日没有得到消息!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混账!”君落离重重的一拍书案,拍过之后立刻又缩回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侧。心情激荡之下,拍的力道有些大,痛得君落离越加的怒火中烧。
这又让他下意识的想起了被冷溶月‘劫持’做苦力的事,面色越发的狰狞。
黑影眉头皱了皱,微躬的身体直起来,看着君落离,“世子息怒,属下立刻去将无情的下落散布出去,这次,她就算插上翅膀也难逃一死!”
君落离冷哼一声,黑影立刻闪身退下。
黑影走后,君落离脸色铁青的在书房来回走了几圈,而后面色突然一变,快速的走出书房。
豫王府。
追风逐月一人手中拿着一张画像,偷偷摸摸的潜进豫王府,找到在碧荷池八角凉亭中睡大觉的君无忌。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哑然,不晓得该找何形容词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彼此互看一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君无忌幽幽睁开眼,看向两人。
两人立刻正襟站好,逐月一个不察,被追风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
“你们不好好守在尚书府,跑回来做甚?”
“那个,王爷……”逐月咽了咽口水,嘿嘿干笑两声,“半个时辰前,从宁王府秘密传出来两张画相。”
“是关于王妃的。”
君无忌凤目一冷,“拿来。”
追风逐月立刻乖乖上前将两张画像都交到他手中。
君无忌先看的是冷溶月做无情公子时的画像,只一眼便瞥开了眼,凤目幽冷的丢下两个字,“难看。”
追风与逐月嘴角同时抽了抽。
“这个丑女人是谁?”君无忌嫌弃的将画像丢到一边。抬头看向追风逐月,凤中是赤-裸裸的鄙弃之色,“你们两个在尚书府过得太闲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偷偷摸摸跑回来。”
追风与逐月嘴角抽搐的弧度逐渐扩大。在君无忌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之前,追风立刻出声,“王爷,你口中那个丑女人是王妃。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宁王世子当初落难,被王妃所救时,王妃就是画上那个模样。后来要护送宁王世子回京,才化名无情出现在江湖上。”
君无忌眼睛危险的眯成一道缝,如择人而嗜的毒蛇,紧盯着追风,“将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追风心中一紧,又重复了一遍。
说完,周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追风偷偷抬眸看向君无忌。
只见君无忌眸色平静,如千年不变的死潭,看不出任何波动。但以他为中心,周围气压瞬间一窒。连动弹似乎都有些困难。
良久,君无忌将目光转到石桌上,清风吹起画像角,让画上的人儿似乎活过来了般,眉宇明净,唇畔似带着两分笑。
君无忌看得十分专注,专注得追风逐月腿得有些僵了,才听到他出声,“去将清风寒雷找来。”
声音温润如风,追风却不由自主的打个了寒颤,与逐月对视一眼,片刻也不敢耽误的飞身去出去。
诺大的凉亭中,只余君无忌一人。
薄唇紧紧的抿着一条直线,抬手拿起桌上两幅画像。静静的看了许久,伸手抚上冷溶月额上那朵梅花般的胎记。脑海中如放电影般自动将与她相识的一幕幕走马观花般串连起来。而后,停在桃花源内的石室雅阁中。
君无忌紧紧的看着手中的画像,心中如波涛狂浪般汹涌。脑海中的影像逐渐清晰。他想起来,在那石室雅阁二楼的衣阁内,看到这幅画像后月儿眼中隐藏不住的震惊。
月儿的娘亲……君无忌凤目微微一眯。
原来如此……
君无忌收回目光,看向被追风逐月带来的清风与寒雷。
“不知王爷找属下来所为何事?”清风恭声问道。
君无忌又恢复成一贯的闲散模样,斜倚在躲椅中,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敲着。静静的看向清风与寒雷,半晌无语。
良久,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君无忌才开了口,声音清冷,带着噬骨的阴寒,“你们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本王?”
清风心中一震,君无忌从来不在他们这些心腹的属下面前自称本王,但他知晓,他这样自称的时候,表示他的情绪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他与寒雷有危险。
可今日距离君无忌病发还有近十天的时间,究竟是因何事让他发这么大的怒?清风偷偷看向追风和逐月。追风逐月都离得远远的,垂着头。清风收回目光正要出声,就又听到君无忌说:
“不说可以,你们是月儿的属下,本王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将你们如何。但……”
君无忌顿了一下,“本王这几日困在府中左右有事,不妨与你们好好的‘切磋’一下,顺便还可以指教指教你们武功修为。”
君无忌说得不紧不慢,语调听着也十分的云淡风轻,但清风与寒雷却从这份云淡风轻中听出了一股控制不住的杀意。
是‘切磋’不错,但‘切磋’过程中总会有意外发生,比如他与寒雷因为豫王殿下的手滑受个‘小伤’什么的,不要命,最多就是受罪。
清风心中十分明白,今日若是他还如以往一样忽左而言他,下场定然不会很轻松。心中紧了紧,抬起头看向君无忌,“王爷恕罪,属下愚鲁,不知王爷所说的隐瞒是指哪方面?”
君无忌薄唇微微一勾,“哪方面?”
清凡心中一惊,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哪方面?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君无忌,他们隐瞒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