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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山地的苞谷和红薯还没有收,地里的活大多数都结束了。
今天一大早朱正清就进山放猎套去了,顾明兰醒来的时候并未见到他。可眼见天黑了他还没回来,顾明兰有点担心。
扒下灶里的火种,装上了瓦灌里的水,然后架上一个铁架子,放在了屋后的挖来煎药的火坑上,再加饭菜置于瓦灌上方。
顾明兰把两个孩子送上床,又自己收拾好后,怕朱正清回来屋内漆黑,于是干脆坐在床头就着灯光,做起了手工。
屋外安静如水,屋内一灯如豆,秋夜的农家,特别的安静。
也不知道几点了,顾明兰迷迷糊糊的靠在床上渐渐的睡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是感受到有人在轻轻碰她的脸,还有温热的呼吸呼在她的脸上,温湿的,痒痒的…顾明兰睁开眼,惺忪着看过去,对上的却是朱正清那近在咫尺的脸。
顾明兰惊得轻呼出声,揉揉眼睛:“你回来了。”
朱正清那一瞬间脸上神色也是一僵,有种被抓了现行的慌乱一闪而过。但他马上就镇定下来了,从顾明兰身边撑起身体顾左右而言他道,“弄醒你了么?我刚到一会,已洗过澡了。看你已经睡了,就没有叫醒你。怕你这么歪着睡,会让脖子不舒服,想抱你睡下去。”
哪里是抱她而已?
明明是在…
只是刚才他的行为好似她也不太在意,而且有一丝的窃喜…
她这是发春了么?
想起刚才这人在偷偷的亲她,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她自己能够感受到那种热度从脸颊往耳根蔓延的感觉,心跳不由得加速。可她发现,明明自己说了,她不会要男人了。但是被这个男人偷亲了她想要生气却生不出来,想要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想要避开对方的眼神却不敢躲闪……
这男人刚洗好澡,一身的清爽味,没有农家汉子那难闻的臭汗味。这样的男人,她好似不厌恶,顾明兰真的有点不安了,牙齿轻咬了一下嘴唇。
见眼前女人这样,朱正清以为顾明兰生气了,他心中有一丝的懊悔,他觉得不应该这样对她,只是刚才就情不自禁的做了。
她一定不高兴了吧?自己说过了,可以当兄妹一样过。可这才几天,他竟然亵渎她。
压下心中的懊悔,朱正清没话找话:“等了我很久了吧?”
毕竟抓着别人的现行,总是让人难为情的。为了避免尴尬,顾明兰只得装着没发生刚才的事一般,强行扯嘴笑笑:“没,没,你还没吃饭吧?”
“嗯,我看到了饭在后屋了,自己会去吃,你先睡吧。别这么歪着睡,要不然容易落枕。”
屋外这么黑,又只有一盏油灯。
此一时她哪里睡得着?顾明兰慌忙下床:“我帮你拿灯。”
其实在大山里走惯了,这点黑没什么。
可是朱正清喜欢眼前的女人为他忙这忙那,更想她陪着自己一块入睡,于是先端起油灯说:“你拿托盘。”
两人来到后屋,一阵风吹来差点把油灯吹黑,朱正清立即把油灯藏在了身侧,顿时灯光暗了不少:“小心脚下。”
朱正清把油灯放下,顾明兰自是把揭开敞口瓦灌,用棉巾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只是当她抬头找人时,才发现朱正清不见了。
这黑漆漆的夜晚,突然不见了一个人,总是让人感觉到害怕的。一阵风吹来,灯光又差点吹灭,顾明兰惊呼了一声。
“别怕,我在这呢。”
顾明兰轻拍了一下胸脯问:“你哪去了?”
朱正清举着手中的山梨说:“我今天在山上碰到了一棵野梨树,这树上的梨子味道不错,我们三人就把它们摘了回来。我拿两只洗洗,一会给你削了吃。”
三更半夜吃什么梨子啊?你不知道这月黑风高夜,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顾明兰悄悄的拍了拍胸脯定了定神,这才端起油灯往里走:“吃饭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肚子还撑得住?”
“嘿嘿嘿,在山里吃了野果子,还行。不过闻着这饭菜的香味,饭虫子倒是勾出来了。”
吃两个野果子,一个大男人能撑得住肚子饿?顾明兰觉得这男人发傻了。
趁顾明兰开始摆菜饭,朱正清却用篾刀削起了山梨,饭菜弄好,一只白乎乎的梨子也出炉。
顾明兰一抬头准备给他拿筷子,可梨子却伸到了她嘴边:“咬一口试试,看看合口不。”
本想说三更半夜吃东西不易消化,可眼前这男人献宝似的神情,顾明兰也只得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酸酸甜甜的梨香味在嘴里散开…
“怎么?酸牙?”见顾明兰吃得双眉微皱,朱正清把梨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嗯,这只不怎么甜,我给你削那只。”
其实不算酸,只是长久没吃到这新鲜水果了,一时顾明兰没适应罢了。
只是她看到朱正清想也没想就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回想起刚才的事,顾明兰的脸有点微微发红了。
想着都很晚了,要吃两只梨子她得胃不舒服,听到朱正清要再给她削梨,于是制止说:“没事,明天再吃,这个不算太酸,味道不差。天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吃了饭好好休息。”
这一会看到有人在家中等他,关心着他累不累饿不饿的事,朱正清更想表现一下自己心意了。他放下那只梨,拿起另一只三下两下就削了出来:“我真的不太饿,你吃这只试试看,会不会甜点,那只一会我吃完饭再吃了。”
怎么这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这男人还知道来个饭后水果?
这都半夜了,再吃东西去睡可不科学。顾明兰心道,好在这时代连饭也没得太饱吃,就更别说营养了,否则半夜吃东西,不肥死才怪。
盛情难却,等朱正清开始吃饭,她也拿起梨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两人一人吃饭一人吃水果不一会就吃完了,吃好后又去洗了一下脸濑了口上了床,耳边听着朱正清简单说着过两天进山的事,顾明兰便迷迷糊糊重新睡去了。
耳边传来顾明兰浅浅的均均的呼吸声,朱正清其实很累了想要睡了,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大脑很清醒,竟然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