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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顾明兰的心中充满了鄙视,看这牛心菊长得腰肥身壮的模样,平常偷的吃的也不少吧?这都一身肉了,还吃糖?小心吃出糖尿病来!
她心中觉得好笑,认为这老天也是个爱偷奸耍滑坏家伙。
朱正标这一直自认为是读过孔孟之道的人,他也一直看不太起以前的顾明兰,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的,那个自恃清高,实则就是一小学生都没毕业的人,凭哪点就清高。而且她更不明白,一个清高的人,怎么会娶这么一个愚昧无知、贪恋无厌的丑女人?
假究道、假清高,这是顾明兰对朱正标的印象。突然她又觉得让牛心菊配他,那是老天安排的绝配。
“弟妹说笑了。我一个大人,喝点药哪里还用得着零食下药。只是你二哥听说这药十分苦,喝过后不应应嘴定会难过,他硬是买了几小块桂花糖回来。回来后,两个孩子看到了,非要吃,这不趁我没注意,两人把这糖就吃了。”顾明兰本想让这牛心菊闹起来,可一想还是算了。
不是她怕牛心菊挨了骂,她是不想惹得朱老爹对她有想法。
也许别人听着她这么说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去证实了。可三岁多的成宇听到桂花糖三字顿时就不依不挠的叫了起来:“娘,娘,宇儿吃糖糖。”
顾明兰一头黑线:果然孩子对糖才是没有抵抗力。她只顾着搪塞牛心菊,倒把她这个遗传她基因的朱成宇给忘记了。只是他再闹也没用,说了糖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否则要闹出更大的事来。
牛心菊一听糖被朱成杰与朱成敏吃了,心中就非常的不舒服,这时听到儿子闹了,立即屁股上就一巴掌:“哪来的糖吃?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有饭给你吃饭,就算是朱家的大恩情了,还想吃糖?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好吃鬼!”
牛心菊这指桑骂槐的叫骂顾明兰理也不理,至于谁是好吃懒做的懒婆娘,她应该有自知之明。她要教育儿子,关她屁事!
一直被牛心菊娇惯的朱成宇一听没糖吃不说还挨了揍,立即“哇”的大哭起来:“要吃糖,就要吃糖!”
儿子这么不给面子,牛心菊大怒揪着孩子就教训起来:“你再哭,你再哭!这么好吃,怎么不去投胎成只猪,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用做,等着吃就行了!”
看着那嚎啕大哭的孩子,顾明兰越听越讽刺,教育孩子你还真有水平!这孩子才三岁多,不好吃难道好做?什么叫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做,只等着吃,你其实是骂你自己!
“弟妹,孩子要吃也是正常,你也不是手头上没有一个零碎,他要吃糖就去村头杂货铺里给他买上一颗,用得着这么狠心的打孩子么?”
不是不想弄得全家再出动,顾明兰连劝也懒得劝。
可牛心菊却不是那种心性好的人,听了顾明兰的话她阴阴的倪了她一眼:“我哪有二嫂的命好,两个男人都宠着你,随你花用。这么大一个人吃点药,还买糖给你下药。可我呢,朱老四有什么能耐你比我清楚,我家可没得这个银子让我来败!”
真是越说越不中听了,就为了这么几块小小的桂花糖,就这么冷嘲热讽?她可是真心提议的,这么小的孩子,她竟然舍得这么打,看来姓牛的女人,因为是祖宗属牛的,被打惯了,这才不心疼呢。这种没见识的女人,送她给踩,她都不想下脚。
“我是命好,因为我可以嫁两个男人。你要是羡慕,晚上回去用被子把四叔给捂死算了,一样有我这样的好命!嫁一个捂死一个,那命就更好了!”
不知趣是吧?别以为她是个泥人,什么人都可以踩一脚,比嘴毒是吧?看谁更毒!反正她也没准备在朱家呆一辈子,得罪就得罪了。
果然牛心菊被噎着了,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了:“你…二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怎么说?这不是你想听到的么?顾明兰冷冷的扫了牛心菊眼,让牛心菊突然怔了一下。
顾明兰想起刚才朱老爹刚刚发了火,这会儿她再要与牛心菊闹出声来,他连带对自己的印象也会差起来。只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棒槌,竟然敢来讽刺她?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以为她真的是她的下饭菜呢。
顾明兰看着这做戏的牛心菊觉得更恶心了,再也不说什么,拎着药出了门,把屋子让给他们母子折腾去。
晚上在朱老爹一张大黑脸下,吃了一碗硬得要命的杂米饭,顾明兰又喝了一碗药,靠在墙边坐着发呆。
朱正清端着油灯进来,看到她坐着就问:“怎么不睡?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下午回来的时候,朱正清在镇上找人要了一丛稻草扎了个垫子让她坐着回来的。可能是有了垫子回来的路上顾明兰没感觉到车有那么震。因为精神不济,不知不觉的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到了村口才被叫醒。
不过就算休息了一下顾明兰的精神还是不好的,毕竟这脑袋撞了可不小事,她认定自己有轻微的脑震荡,因为当时她呕吐了不说,脑子里还嗡嗡响。
听得朱正清问,想着这朱家的杂乱,顾明兰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
看她不说话,知道她有病气,于是朱正清耐心的说:“睡吧,多睡会,药也喝过了,也许明天就会舒服些。”
顾明兰还是没有说话,却依朱正清的言睡了下去。
床上是床很旧很薄的旧棉被,虽然只是八月,可是到了晚上气温不高,还得盖上东西才行。可是这种老式被子很窄,不似顾明兰前世的羽绒被与自己家摊的蚕丝被,宽二米二、长二米三。
所以当她睡下后,朱正清为了把被子给她盖上,只得往里移了移。
顾明兰已经靠着墙了,她已经没有往内移的空间。她想叫朱正清往外睡点,可又怕他发怒。这个男人虽然有时脾气很好,可是要触动他的逆鳞,那土匪习性立即就出来了。
只是两人这样靠着,既没睡着又不说话,顾明兰很不自在。突然她有了开口的欲望:“朱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