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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我就知道媳妇不贤,儿孙不孝这老话没说错!这做女人的可得收敛点,男人一天到外都得累死累活呢,这到了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可得知趣点!太阳晒到屁股上了,早饭都还没开火?这是等着哪个人来侍候的大小姐还是少奶奶呢?想要过这样的日子,我朱家可没得过!”睡得正香的两人突然被朱老婆子对着窗户的嚎叫惊醒。
顾明兰懊恼的瞪着还在对她傻笑的朱正清说:“你还好意思笑?听听你娘那破桑子,一把年纪了还中气十足,她这不是欲求不满才造成的吧?她这一嚷我倒成了不要脸的狐狸精,成天就只知道勾引自己的相公似的,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还要做人不做?”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朱老婆子的山歌唱得真起劲,顾明兰哀怨的埋怨了那个一脸偷笑的男人后,也懒得去理那在门外嚎叫的老女人,这世上对付贱人的方法,那就是你当她是个屁!
朱正清对自己的亲娘也是无奈的,可面对自己的小媳妇也只能讨好了:“兰儿,你别理娘,她这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她就不想想,她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么?要不然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从哪来?”
“噗吱!你想笑死我呀!你们从哪来,问你爹呗!也许你爹有神力,一种就发芽呢。”顾明兰没好气的笑着调戏朱正清。
怕自己娘再扯着嗓子叫唤,让左邻右舍都听到她这让人脸红的话,朱正清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下了床:“小心让爹听着了瞪你。兰儿,你不要急着起来,你身子还没有好透呢,得多睡会儿。我去烧火煮饭。”
顾明兰本想起来,可是这老婆子越是烦她,她越要气她。看着这出门的男人,她欣慰的笑了:这男人虽然不怎么样,可还会疼人是不是?
出得门来朱正清看着瞪着他房间的朱老婆子喃喃的叫了句:“娘,我起来了!”
朱老婆子一见只有儿子一个人起床,她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火气:“你起来就起来,跟我说什么,男人家这么迟了还在睡,这地里的活要不要做!”
怕吵着媳妇,真不想把事闹得隔壁人家都听得到,朱正清轻声辩解:“娘,早上这么大的霜冻地里哪还能干活?我来帮你烧火好了。”
朱老婆子见他回嘴更是生气:“什么这么大的霜冻?这叫霜冻?我看你越长越眼瞎了。还有,这厨房是男人能进的么?我们朱家还没有这个规矩,女人睡懒觉男人烧火做饭,这要传到村子里去了,你们这帮老爷们还要脸不?
三丫头,你给我死起来!你要睡懒觉以后嫁个有本事的男人去!我们朱家没这个老本,让你只吃不做!再不给我死起来,我拿棍子来了,一会等我进来,你就小心脱皮了!”
虽然自己把霜冻夸张了点,可这一大早的娘也用不着这么骂人。朱正清皱皱眉:“娘,这儿媳妇咱们家也不只我媳妇一个,她身子还没怎么好,你怎么就专对着她来叫呢?”
朱老婆子一听自己这么把年纪还要早起来做早饭不说,还被儿子埋怨了,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朱正清的鼻子骂:“你说什么?她身子不好?就撞了那么一下,还想装大病不成?这都快四个月了,我对付她怎么了?我让她早上起来做事怎么了?是不是你有意见?我告诉你,你就是有意见也没用,当婆婆的教训不听话的儿媳天经地义,哪个敢说我的不是,我打死他!”
自己的媳妇白天要打理家事,晚上还要侍候自己,他不疼着还不给老娘累死掉?
朱正清被亲娘的这一泼妇形象也心上火起:“娘,儿子不是说您教训儿媳妇错了,我也只是想让您心莫太偏了点。我媳妇的头受的不是轻伤,血流了那么一堆,当时您老也看到了。庆生伯说了,她这伤脑子里的积血不化掉,如果累了是要出人命的,你莫不是想看着她出事?”
想起朱老爹的告诫,见儿子真发火了,朱老婆子的气焰倒小了点,但是嘴上的功夫可不减:“就那么撞一下能出人命,如果真的这样,她死就死了,她死了我倒省心了!”
两人刚刚进入蜜月,亲娘开心闭口让自己女人死,朱正清的双眼冒出了火,正要不知如何发泄心中怒火时,这时朱老爹朝朱老婆子一声怒吼:“既然你不想干活,那你也就那么去撞一下好了,只要你也撞出那么大一摊子血,这家里的活就不让你干了!这三年,你到底烧过几顿饭,你心里胆明白!”
朱梅花一大早就被亲娘骂得个七晕八素的,又听得爹在发火,她终于醒了,睡眼松松的拖着鞋站在门口非常不高兴:“娘,这天才刚亮一会呢,大冷天的,你把我叫起来做什么?妹妹人呢?她怎么不做早饭?”
“呸!你个死丫头,这还才天亮?我看你睡傻了!冷天就不要起床了?冷天就不要吃饭了?我老婆子累了几十年,还得起来烧好让你们吃现成的了?我看你们还没这个命!四丫头今天去六婶家帮忙了,她们家明天要娶媳妇,得要人过去做活。你不要再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了,把这柴火抱进去,把火烧起来,今天早饭你来做!”朱老婆子正不知如何下台,见女儿起来了,立即向着她开了火。
朱梅花想起昨天晚上堂叔来家里说的事,做喜事的人家要帮忙,那可是又苦又累的活。现在天气这么冷,要是分她去洗菜洗碗的话,那她还不给冻死?只是妹妹去帮忙了她没话说,可她一见又没了顾明兰的身影,她这起来的人倒被娘骂,于是她一跺脚:“娘,为什么得我做早饭?她睡懒觉你就不管,单找我的麻烦,我不管了,我也还要睡!”
见女儿敢不听自己的吩咐,真个的跑进房间去了,朱老婆子拿了一根竹枝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