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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0难道是要让她给他生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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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能治疗乔怀瑾眼睛的,唯有一人。

    他叫——

    宫无尘。

    襄城,最神秘低调的宫家之主。

    传闻,这个宫无尘,行踪不定,性情乖戾,这些,都不是问题,要命的是……他已经放下了手术刀妗。

    且,非亲人不救。

    是个很棘手的人物跬。

    但,就算再棘手,她也要请他出山!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乔辛雅心中计较着,忽然想到什么,忙跑回病房拿了包后又匆匆的跑了出来,“温医生,天天麻烦你照看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尽快在晚饭前赶回来。”

    襄城。

    宫家。

    或许,宫夜可能认识。

    她总觉得那个少年不简单,浑身充满了神秘的气息,或许……他可以帮上她的忙。

    ……

    乔辛雅赶到勋音餐厅的时候,离她上台表演钢琴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宫夜没在。

    乔辛雅本想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后来觉得这么做有些唐突,看了眼时间,细想下,还是决定坐在这里等他。

    顺便,点了个套餐。

    慰藉下连日里食不下咽的肚子。

    这个点,餐厅里的人很少,乔辛雅坐在角落里慢悠悠的吃着,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没有等到宫夜,却等到了封凯和齐琪。

    这两个人,手牵着手进来,见着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神情有些慌,又有些窘。

    乔辛雅愣住,反射弧转了好久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封凯和齐琪。

    很……意想不到的一对组合。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诡异之下,又忽然尴尬的笑出了声。

    封凯拉着齐琪在乔辛雅对面坐下,看了眼她点的菜,挑了个话头,“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

    “嗯,饿了。”

    乔辛雅拿湿巾擦了下嘴巴,然后,视线在他们脸上来回逡巡了两趟后才心领神会的下了个定论,“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刚前几天。”

    “唔,祝福你们。”

    她以饮料代酒,齐琪却很爽快,让waiter拿了瓶酒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也给封凯倒了满满一杯。

    杯壁,相碰。

    发出清脆的声响。

    颇有一笑泯恩仇的豪侠气概。

    齐琪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眼神,因为些微的醉意变得迷离,她看着乔辛雅,神态认真,“辛雅,我很感激你,上一次你奋不顾身救了我,要不是你那一番话,我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里呢,也更加不会跟封凯在一起,这一杯,我敬你。”

    说着,她又倒了杯酒,乔辛雅也不拦她,就这么看着她豪气的喝完,然后见着封凯无奈的替她擦拭着唇角的酒渍。

    多么美好。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冥冥之中,已经有根红线绑定了他和她,不管走了多少歪路,多少错路,最后,还是会像吸铁石般的在一起,幸福美好的生活下去。

    乔辛雅展笑,那笑容,在阳光下,暖暖的,柔柔的。

    忽然间,她很羡慕她们。

    送别他们时,她说,“结婚的时候记得要请我。”

    ……

    封凯和齐琪的出现,是个意外的美好插曲。

    然,宫夜的失约,却是个很糟糕的状况。

    尽管,他未必每次都要到。

    乔辛雅坐在钢琴前,心不在焉的弹了首曲子,其间,错了很多音。

    房间里,宫夜躺在藤椅上听的皱了眉,挥手,让人将乔辛雅带了进来。

    “姐姐有什么心事吗?”

    宫夜直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而乔辛雅,见着他,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吃惊,“他们不是说你不来了吗?我还以为房间里的是你父亲,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我父亲累了,在家里休息,所以我就偷回懒躲这里听听你的琴声,但是,我似乎没这个福气,你今天弹的太不靠谱了。”

    宫夜抱怨着,乔辛雅尴尬的顺了下颊边的发丝,“那个……宫夜,我能向你打听个人吗?”

    “什么人?”

    “宫无尘。”

    “……”

    他的表情,几不可见的僵了下,而后又迅速恢复常态,只漫不经心的道,“你打听他做什么?”

    “我儿子眼睛受伤了,只有他能治疗,所以,我很需要他。”

    提到乔怀瑾,乔辛雅的声音有些哽咽,宫夜敏锐的捕捉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眉峰,轻轻蹙起,“眼睛受伤了?伤到了什么程度?”

    “……”

    乔辛雅没有马上

    回答,因为她一时说不出那几个字,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染上了些许沙哑,“他……看不见了。”

    “……”

    这一次,轮到宫夜沉默了。

    找上乔辛雅,是因为宫家需要下一任继承人,而依宫无尘的意思,他希望这个继承人由乔怀瑾接任。

    所以,乔怀瑾的出事,是一个性质非常严重的问题。

    宫夜抿了下唇,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宫无尘在休息,他不能打扰。

    但是,两小时后,他就要飞往英国,这一走,估计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所以,宫夜权衡了下,还是决定擅作主张的带乔辛雅去了那栋位于半山腰处的别墅。

    ……

    车,开了一半的路程,乔辛雅仍处在对宫夜那番话的震惊之中。

    原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寻音知己的年迈父亲。

    有的,只是那清冷高贵的宫先生。

    神秘少年宫夜的主子……宫无尘。

    至于为什么骗她,宫夜的解释是,这一切都是宫先生的意思,他只是按他的话做事。

    乔辛雅微吸了口气,表情,有些僵硬,“宫夜,你把这些告诉我,也是你家宫先生的意思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

    乔辛雅噤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索性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说话,而宫夜,说完这句话后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似乎在等待着狂风暴雨的来袭。

    因为他的自作主张。

    ……

    半个小时后,车,缓缓的在别墅前停下。

    下车前,宫夜深呼吸了一口气,乔辛雅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宫夜,你带我来宫先生是不知情的,所以你是不是怕他罚你?”

    “是怕,但是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

    “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出国,所以,我必须要你过来。”

    宫夜眸光坚定,乔辛雅看着他,在他又一个深呼吸时,轻轻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这声道谢,让宫夜怔住。

    他以为,她会抓着他的谎言而责怪他,然,她对他说了声谢谢,伴着那样清澈的眼眸。

    忽然让他觉得这一切的违拗都有了存在的意义。

    宫夜那张僵硬的脸渐趋柔和,他下了车,将乔辛雅安排在客厅,而他自己,则进了后花园。

    清幽雅致的花园里,宫无尘垂眸正认真的修剪着花草,宫夜提了一口气走上去,在他身后站定,唤他,“宫先生。”

    宫无尘没作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若是以前,宫夜必定是察言观色的退下,但是,今天不一样,他还是壮着胆子留了下来,并且多话了一句,“我把乔小姐带来了。”

    “她又出什么事了?”

    话语,极淡极轻。

    很是漫不经心。

    宫夜揣测着他的话,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半低着头将实情说了,“乔小姐没出事,出事的是乔小少爷。”

    “喔,小少爷怎么了?”

    “眼睛看不见了。”

    枝叶,咔擦一声,掉进泥地里。

    宫无尘看着手中的那把剪刀,有着半秒的出神,转身,眸光,缓缓的……落在宫夜低垂的眼睑上,“让她回去吧,就说……我爱莫能助。”

    “宫先生——”

    宫夜抬头,面容震惊,而宫无尘,面上,依旧没有任何一丝表情,淡淡吩咐他道,“这里不需要你了,明天我安排你回襄城。”

    这话,在外人听来,是再平常不过,然而,宫夜清楚,他这是被禁足了。

    对他不听话的惩罚。

    宫夜不过十七八岁,在宫无尘的调-教下,心性比同龄人成熟很多,这一次,虽情有可原,但确实是他莽撞了。

    宫夜侧身,在宫无尘抬步在他眼前走过时,他明知不可以,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就这么不救了吗?他好歹也是你选中的——”

    “宫夜,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

    宫无尘冷声,眸光,含着抹漠然的疏离看了过来,宫夜承不住他那般的眸光,慌乱间低头,咬唇艰难的道,“对不起。”

    他自小聪慧,很能猜中他人的心思,但是宫无尘的心,他从未看透过。

    一分都没有。

    很多时候,他都会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平白的,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一丝寂寥落寞的清苦来。

    都说,宫无尘的心里有个人,但,他跟在了他身边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身边出现什么女人过,如果有,恐怕是在他消失的那一年时间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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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夜轻叹了口气,等宫无尘回房换衣服后,才闷着脸回到客厅,面上,满是抱歉,“姐姐,对不起,宫先生很久没碰手术刀了,他说他怕把你儿子的眼睛弄坏,所以只能……爱莫能助了。”

    “他在哪里?我可以当面跟他说吗?”

    “宫先生不见外人。”

    “……一面也不可以吗?宫夜,你能不能帮我去说一说?”

    乔辛雅面露焦色,宫夜也很想帮她,但是,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估摸着时间,宫无尘应该是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既然已经忤逆了一下,索性——

    就再忤逆一次吧。

    “姐姐,五分钟后宫先生的车会开出来,他让我送你回去,我们慢慢走到那边,说不定可以碰上他的车,但是你千万不能说是我跟你说的,我已经被发配回襄城了,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得把我打到非洲去。”

    “……宫无尘这么可怕吗?”

    “嗯,很可怕,所以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最好悠着点。”

    “……”

    听宫夜这么说,乔辛雅心里很没底,宫无尘是宫家的当家人,肯定不差钱,要请他出山,想必真的很难。

    不过,他好歹是个医生,医者父母心,只要她好好求他,他应该不会那么绝情的……吧?

    乔辛雅就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双臂展开,挡在了那辆迎面行驶而来的车身前。

    她站着,眼看着车离自己越来越近,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车里,宫无尘半眯着眸靠在后座上,那张清冷的俊颜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直到拦车的那个女人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豁出去的姿态时,他才撩唇轻吐出一个子,“停。”

    车头,离她的身子,只差了一厘米。

    听着那尖锐的急刹车,乔辛雅吓得腿软,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感觉被死神席卷了一番后,又大难不死的遗留在了人间。

    在这寂静的时空里,这份对峙,足足定格了五秒。

    乔辛雅努力的平复着心里的紧张和不安,缓过神后,她跑过去,敲响了后座的车窗,“宫先生。”

    车窗,摇下。

    宫无尘看着窗外的乔辛雅,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我赶五点的飞机。”

    言下之意,便是让她有话快说,别耽误了他的行程。

    乔辛雅紧紧的攥着袖子,身子骨,因为车里男人冷漠的眉眼而颤了下,“我儿子眼睛受伤了,我想请你去看看他。”

    “我很忙。”

    “他才四岁,他不能没了眼睛。”

    “我说了,我爱莫能助。”

    “宫先生!”

    乔辛雅加了重音,语带责怪,宫无尘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几不可见的牵了牵,而后,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

    然,在车窗关闭之前,乔辛雅不要命的将身子探了进来,宫无尘微惊,无法,只好停止了动作。

    这个女人,着实犟的很。

    跟她的母亲一样。

    明明那么柔弱,这脾气,却是如出一辙得……硬的很!

    乔辛雅卡着车窗,宫无尘看着她这副怪异的姿势,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的,牵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无奈来,“你想以这种姿态跟我谈?”

    “……”

    乔辛雅脸色绯红,眼下的处境,进退不能,只好继续厚着脸皮求他,“宫先生,我是真心实意来求你的,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只要你肯出手,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她下了狠话,而宫无尘,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嗯!只要我办得到!”

    他想要的,她自然能办得到。

    宫无尘舒眉,指尖,触动着车窗开关,将它重新摇下,“非亲人不救,这是我弃医后下的誓言,我不会打破它,所以,如果你想让我出手,除非那个人是我亲人,乔小姐,我给你时间考虑,两个小时后我会回来,如果你还在这里,那么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如果不在这里,那么我也明白了。”

    他的话,直白中又含蓄的太过,乔辛雅听得似懂非懂。

    目光,随着他车子的离开而迟迟不能收回。

    她在想,如果要成为亲人,她要怎么做?

    他离开前的那句——

    我还差一个继承人,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让她给他生孩子吗?

    重蹈四年前慕子昇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