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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景的安抚与抚摸下,季宸东紧绷的身子逐渐的缓和下,好在最后答应让安景跟随自己一同前来,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闻嗅着属于她的专属味道,这一瞬间,这股味道季宸东只觉拥有着安神的效果。
本来紧绷的神经,此时很好地舒缓了他的身心。
想了一下,似乎有些道理,到时候在国外,他不禁要为季家善后,还有照顾她们母女,身体不好确实不行,季宸东点点头,说:“那我休息会。”
安景应道:“恩,睡吧。”
季宸东从安景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手臂穿过安景的后背,伸手把她们母子揽进怀中。
一路上,季宸东都是醒醒睡睡,并没有完全沉睡过去。
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安景他们终于成功的抵达了美国,季宸东是在陈颂苓之前先一步抵达美国。
下了飞机后,美国这边已经快凌晨了,季家这边的分公司也派人来接安景和季宸东去前往酒店,行李让服务员拎上来,总统套房里,安景给宝宝洗好澡,哄她睡觉后,才从主卧走出来。
客厅里,季宸东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香烟,袅袅青烟,红星在空中伴随着季宸东的抽吸忽明忽暗,一张俊朗坚毅的面庞隐晦在昏暗里,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此时的神情。
尽管如此,安景依旧还是能从他周身感受到那股寂寥,悲伤情怀……
安景徒步朝着季宸东所在方向走去:“老公。”
闻言,季宸东转身朝她看去,声音哑哑,出声应道:“怎么还不去睡?”
安景径直的坐在季宸东身旁,伸手抽到季宸东手中的香烟,顺势灭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红唇轻启,出声问道:“怎么又抽起烟来呢。”
自从安景怀孕开始,季宸东已经逐渐的开始戒烟,就算时而想抽那也是寻个她不在的地方抽,安景余光瞥见茶几上的烟灰缸,眨眼的功夫,季宸东已抽了五根了。
抽的这般生猛的样子,安景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了,季宸东垂帘睨着自己空空的手指,轻声说道:“对不起,忘了。”
安景柔软的手指抵在季宸东的太阳穴上,适当的给他按摩着,舒缓压力,声音呢喃而软糯,轻吟道:“舒服吗?”
季宸东仰着身子,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着长长的眸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声,而后说道:“舒服。”
安景知道现在季宸东在为季程远的事前而烦恼,她不想在给他主动的添加压力。
哝呢而轻朗的声音从季宸东头顶传来:“我去给你放水,你去泡个澡,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起早床。”
季宸东闭着眼‘恩’了一声。
安景径直的站起身,朝主卧走去,进浴室后,安景在浴缸里放满水,而后再次走到季宸东身边,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搭在他的双膝上,轻声说道:“老公,水放好了。”
闻声,季宸东缓缓的睁开眼眸,坐正身子,垂帘睨着蹲着自己面的安景,伸手握住她的的手,顺势带着她一起站起身,牵着她的手:“走吧。”
站在浴室门口,季宸东伸手扶住安景的后脑,固定她的位置,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的应道:“先去睡吧,不用等我。”
闻言,安景抬眸凝视着季宸东那深邃而幽深的眼神,想了想,随后说道:“好,我知道了。”
两人一个往浴室走去,一个大床方向走去。
虽然嘴上安景答应,但睡在床上后,安景一双明亮的眼眸丝毫没有一点睡意,眼睛睁的大大的。
许是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季宸东才一身睡袍状从浴室里走出来,偌大的卧室里,只亮起了一盏壁灯,昏昏暗暗,暖暖杨扬。
季宸东徒步径直的走过去,旋开安景身旁的被子,随手关掉壁灯,从安景身后拥她入怀。
房间一暗,感受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从被窝外传来一股清凉的气流,随后身子一紧让人抱紧。
感受到身后人身上逐渐传来的温度,安景身子不禁往后面挪了挪。
美国早上七点钟,安景和季宸东两人同时醒来。
收拾好后,简单的吃了点早餐,安景和季宸东随即乘车去前往医院。
早在来之前季宸东已经调查好季程远所在的病房,陈颂苓是早上十点中的时候抵达美国,而后直接驱车前往医院与季宸东他们会和。
季宸东牵着安景的手,径直的乘坐电梯,电梯直达顶层的vip加护病房。
季宸东和安景站在加护病房外,病房外,坐着一个与陈颂苓一般大,尽管年纪大,但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的模样不淑,那份与生俱来的恬静。
可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女人的眼底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此时正彰显着她的疲倦。
这人在看见季宸东出现时,眼眸中明显闪过一抹慌乱,惶恐,但随即又快速的低下脑袋,回避自己的视线,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让他们察觉自己的异样。
季宸东和安景都一心在担忧季程远的事,一时间,两人也都没有感知她的存在。
看着依旧在昏迷中的季程远,在加护病房外,季宸东没有滞顿很久,很快去找了季程远的主治医生了解具体的情况,而安景则是抱着宝宝在病房外等着。
站在外面,透过玻璃安景瞧着身上插着疏导管的季程远,在此之间没过多久,那是的季程远都是那般的意气风发,五十岁的年纪,根本没有让人觉得他有一丝的老态,虽然是中年人的年龄,但依旧只有四十岁的容貌。
想想人的这一生,安景真的觉得很奇妙,当初第一眼见到季程远的时候,安景觉得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但眨眼间的时间,看家这了无生气的模样,安景不禁心里酸酸的。
人活这一生,安景真心觉得曾自己还活着,那就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享受自己本该享受的一切权利,因为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何去何从。
就像当初林婉一样,安景原以为自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的生活,享受着一切之前不曾拥有的一切,但世事难料……在林婉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一切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随之消失。
就连安景最后仅有的一份亲情也随着林婉的去世而消失尽殆。
半个小时后,季宸东终于回来,安景看着神色黯然的季宸东,面上带着颓废之色的他,忍不住的迈着步子朝他走去,红唇轻启,忐忑的问道:“爸怎么样呢。”
闻言,季宸东停下脚步驻足在安景面前,想要对她笑一笑,但又实在笑不出来,现在就连那抹牵强的笑意都无法在给她。
季宸东伸手摸了摸安景柔软的发丝,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脸难看的模样,就这样静静的睨着安景。
安景视线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季宸东,牢牢地锁住他,不想遗漏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但看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纠结,不忍,安景眼底也不禁划过一抹担忧:“爸的情况很不好吗?”
季宸东深呼一口气,稳了稳气息,出声说道:“没事,有我在呢。”
话音掷地,安景明亮的眼眶顿时浮现水雾,眼眶红红的,季宸东的回答无疑的就在倾述着季程远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伸手握住季宸东的手心,开口说道:“没事的,没事的,爸一点不会出事的。”
此时安景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抚季宸东,还是在安抚自己。
安景从小就没有体会到父爱是什么感觉,在她小时候,父亲这个角色就是一种负担,一种累赘,无时无刻的伴随着自己,影响着自己后期的人生,也决策了她要走的路子。
季程远的存在,其实安景在他身上也体会到被那种自己一直渴望的父爱,虽然平常家庭里那般的接地气,但好歹实实在在的让安景感受过被长辈疼爱的感觉。
见状,季宸东伸手榄过安景,连带着宝宝一起拥入怀中,宽厚的手心不停的在安景的脑后来回的抚摸着,轻声低|吟道:“我知道,会没事的。”
两人拥抱许是有五分钟的时间,安景突兀的想到什么,从季宸东的怀里退出来,开口说道:“老公,车祸的是因你都有调查过嘛?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车祸?”
季宸东拉着安景一起坐在楼上上的沙发上,伸手抱过被安景抱着怀中的宝宝,接话应道:“对方酒驾逆向行驶。”
闻言,安景一脸愤愤然的说道:“怎么这样,那人真该死,警察怎么说?那样的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了,自己不想好好活着,拉着别人做什么。”
季宸东侧目瞧着安景一脸愤怒的样子,一直阴霾的心情也稍稍的被安景的情绪与模样缓和了一些。
伸手拉过安景的手指,两人十指紧扣,说:“那人现在也伤的不轻也在医院治疗。”
说归说,愤怒归愤怒,就算对方该千刀万剐,但事情已经发生,在弥补也是无济于事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季程远能马上好起来。
安景回身透过玻璃注视着里面躺着的人,心里酸酸的……
…………
十二点的时候,陈颂苓也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过来,以前的端庄优雅,此刻也是尽显仓促沧桑。
也是,有哪一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男人生死未卜的时候,还能依旧心平气和,端庄贤淑。
陈颂苓发丝有些凌乱,出声问道:“你爸怎么样?”
闻言,季宸东沉声应道:“情况不是很好,在此之前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了,好在熬过去了,这次要什么时候先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话毕,陈颂苓踉跄的后退一步,安景和季宸东两人同时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唤道:“妈……”
陈颂苓摇摇头,轻言道:“我没事。”
瞳仁闪烁几下,陈颂苓稳了稳脚步,而后问道:“我现在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
季宸东颔首道:“可以,但是医生说时间不能太长。”
陈颂苓点点头,换上一身除菌服。
进去后,陈颂苓看着满如土色的,恹恹然的季程远,她心里是百感交集,此时已经不知用什么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当初陈颂苓在得知季程远背叛自己的时候,她不知诅咒了多少次他和那个女人,都恨得不他们一起死去。
但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陈颂苓又不愿接受……
陈颂苓一直都是很强势的一个女人,以前在陈家的时候,她也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宠着,从小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劲,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东西,她都会想方设法的得到。
当初和季家联姻的时,陈颂苓也是被季程远器宇不凡的气质给吸引住,陈颂苓是个爱面的人,不管在家世上,还是婚姻上,她都想高人一等,这也是为什么但是陈家和季家联姻陈颂苓没有选着拒绝。
因为在峂城,当时的季家的家业也是数一数二的,并且季程远的容貌也是上乘,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也正因为陈颂苓好强的原因,就算得知季程远出|轨,但她依旧没有选着和季程远离婚,以为她容不得他人嘲笑自己的婚姻。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那个男人背后没有那么几件拿不出手的事情,最后陈颂苓也是选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但此时此刻看见季程远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氧气管,她不禁喉咙发酸,发紧,眼眶也不知不觉的变红。
好在此时陈颂苓是背对季宸东他们的,也正好遮住了她失态的一面。
十分钟后,陈颂苓尽量的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但出来时,眼眶红红的,他们还是一眼就能看见陈颂苓哭过的模样。
两人同时上前,一脸担忧,出声询问道:“妈,你没事吧。”
陈颂苓收起之前的失魂落魄,此时的神色精明了许多,闻言,顺势摇摇头,开口说道:“我没事,你们俩回酒店休息一下吧。”
话毕,季宸东接话应道:“我在这里陪着你吧。”
陈颂苓目光坚定,语气淡然的说道:“不用,你爸现在昏迷不醒,你们这里呆着也没用,宝宝现在还小一直呆在医院也不好,细菌多,别到时候让宝宝也生病了。”
闻言,两人想想也觉得陈颂苓说的有道理,他们大人生病了都是些小事,到时候拖累宝宝,心疼的也是他们自己。
陈颂苓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径直的安排着:“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两名佣人,她们现在已经在酒店了,让她们照顾你们。”
“我知道了。”季宸东颔首道:“妈,你一个人在真的没事嘛?”
陈颂苓摇头道:“你爸现在昏迷,我的作用也不大,我会给你爸请个看护。”
说着似乎想到什么,陈颂苓询问道:“你爸住院这几天,就没人给他请看护吗?”
闻声,季宸东很快接话应道:“那医生说之前有个女人一直都守在我爸跟前,我以为是看护,但问了一下医生说不是他们医院的,我今天过来也没有看见,我就没有多想。”
话音掷地,陈颂苓美目不禁瞪着了起来,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把这茬忘了,这是在美国,那个女人也在美国。
垂帘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眸中闪过一丝阴戾和凶狠,那是真正的恨意。
陈颂苓沉着脸,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宸东见陈颂苓脸色有些难看,以为她是在为季程远担忧也就没多想,睨着她出声说道:“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安排好宝宝后,我们在过来陪你。”
回神,陈颂苓颔首道:“恩,你们回去吧。”
…………
季宸东从安景手中接过已经趴在她胸前睡觉的宝宝:“我来宝吧,你都已经抱了半天没有撒手了。”
闻声,不说还好,说起来,安景觉得自己手臂其实还挺酸的,虽然宝宝现在不重,但好歹也是十来斤的重量,一直禁在手中,没有休息过,这会也就没有跟季宸东客套什么,顺手就把宝宝递到季宸东的手中。
安景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见状,季宸东满脸心疼的说道:“辛苦你了,老婆。”
闻言,安景抬眸迎上季宸东满是关心的眼眸,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说:“我辛苦什么,我什么事都没做,我到觉得特别的惭愧,没有帮到你什么,当初我的事到全全都是由你在负责。”
话毕,季宸东单手抱着宝宝,一手勾住安景的肩膀,揽她入怀,轻声说道:“你怎么没有帮到我,你能陪在我身边对我就是最大的帮助,作为一个男人,丈夫,我能帮你把事情都解决,那也是我力所能及,理应该做的。”
听闻,安景目光柔和,抿着唇瓣淡笑不语。
有此夫,夫复何求。
从医院回来,季宸东让宝宝睡在大床上,一脸愧疚的凝视着安景,薄唇轻启,出声说道:“老婆,对不起,这次我都不能带你在这好好的逛逛玩玩。”
闻言,安景抬眸,一脸嗔怒的说道:“我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吗?爸都还躺在医院里,你有兴趣玩,我都没心情。”
季宸东抬起修长手指覆在安景的发顶揉了揉,随后伸手榄过安景,拥她入怀,轻吟道:“老婆你真好。”
伸手环住季宸东的腰身,安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拥抱住季宸东,脸庞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慷锵有力的心跳声,两人就像互相取暖的原始人,此时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彼此。
岁月见好,时光静止,一切照旧。
晚上的时候,季宸东给陈颂苓打了个电话,得知医院那边也没多少事,季宸东和安景最后也就没有去医院,只是让佣人给陈颂苓送了晚饭过去。
而季宸东和安景两人带着宝宝在楼上餐厅吃晚餐,兴致不好,两人也有些疲惫,季宸东他们吃完晚餐后,哪里也没去,径直的上楼休息。
第二天。
季宸东和安景没有带宝宝去医院,之前没在意,但陈颂苓说了之后,他们也一致觉得还是少让宝宝在医院呆,到时候细菌感染了不好。
两人乘车去了医院,电梯径直的上行到vip加护病房,穿过走廊,刚刚拐出拐角处,远方不远处就听见响亮的一声耳光声。
闻声,安景和季宸东两人都不禁微微滞顿了一下,但下一秒,两人还是同步朝前方走去。
踏出几步后,两人看见不远处,陈颂苓对面站着一个人,此时正背对着他们,但他们知道是个女人,之间此时的陈颂苓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那女人。
长这么大,这还是季宸东第一次看见陈颂苓有如此失态的一面,以前在人面前都是一贯的强势,该有的礼仪礼节方面,她从来都做那么完美,不多一分少一寸,进退有意。
但此时的模样,看的季宸东心跟着不禁颤了一下。
见状,季宸东加快脚步朝陈颂苓她们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妈。”
季宸东伸手握住陈颂苓的手臂,能感受到她紧绷的身子,因为愤怒,陈颂苓的胸脯也是上下浮动了。
安景也跟在季宸东的身后快步走啦。
看着这嚣张跋扈的场面,有些诧异,视线不由自主的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的巡视片刻。
季宸东的视线也不禁落在了陈颂苓对面的女人身上。
此时一张白皙的脸颊上呈现着一抹很明显的巴掌印,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站在他们面前,温柔而静美的样子,让人看不见多大的伤害,一张修饰的很好的容颜下,几乎快要模糊了她的年纪。
看着面前的架势,不禁是安景就连季宸东也楞住了。
很显然,他们两人都不知面前的两人是有什么纠纷,什么怨恨,以至于让陈颂苓如此的气愤。
季宸东垂帘睨着陈颂苓,眉梢轻挑,薄唇轻启,不解的询问着:“妈,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