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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老九这一去热河,康熙五十二年的三十,颜炎都没回到温郡王府去。拒绝了那些妾室前来探望的请求,自己带着甜心、弘蟑和小三儿小四儿在彩霞园过了一个不怎么团圆的新年。
当然,老九和弘政还是经常有书信传回来的。弘政甚至还会画一些漠河的风土人情给颜炎寄回来。当然漠河也没有什么风土人情,除了大雪就是大雪。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把弘蟑和甜心羡慕的不成。
当然弘蟑羡慕的比甜心还要多些,因为每日在上书房,他还能听到自己阿玛和大哥的事迹。是的,现在老九虽然不在京里,但关于老九的争论却是一时一刻都没有消停过。大有一种,爷不再朝堂,朝堂处处有爷的传说的感觉。
这不,今日一进上书房。弘蟑就被弘明给拉住了,神神秘秘道:“你知道了吗?听说弘政和弘昌昨天去了雅克萨城,还和那里的将士们一起操练了呢。当初你真应该和弘政一起去,想想多威风啊。”
弘蟑叹了口气,默默的将书本拿了出来:“大哥说那边冷的很,有什么可威风的。”弘明推了一下弘蟑,不满意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冷。如果有一日咱们也能去那边疆锻炼一番,再冷也是不怕的。”
弘蟑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你去和十四叔说啊,十四叔定然会非常欣慰的。”弘明却瘪了瘪嘴:“我才不去说,即便是说了,也是大哥去,也轮不上我啊,我还是偷偷的想想就好了。”
弘蟑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书本看着弘明:“听大哥说,那边的将士可辛苦了,因为天气很冷,所以一年到头都吃不到蔬菜,咱们不妨想想有什么办法改善一下边疆将士的条件!”
弘明皱着眉头看着弘蟑:“那能有什么办法啊,那么冷的地方,想也知道不能保留蔬菜啊。又不能把你们家的暖室蔬菜开到那边去,再说,就算开过去了,又有谁种啊,总不能让将士们都去种菜吧,那谁守边啊!”
弘蟑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还是上课吧,不要胡思乱想吧。”弘明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了弘蟑的身边。而此时在乾清宫里,众位阿哥也正在和康熙讨论老九和十三在边境扰边的问题。
对,在今日朝廷的邸报中,白纸黑字赫然的写着,老九和十三正在边境骚扰沙俄人民。当然两个人是事出有因的,因为那明火堂的一伙人赫然逃入了沙俄,寻求对方的庇护。老九派通译过去要人,对方居然给来了一个听不懂了事。
所以老九一怒之下,和十三一商量,便拉来了两尊大炮,不分青红皂白,不分东南西北的找了一个方向,就放了两颗炮弹过去。但这炮弹一打出去,老九和十三自己都吓到了。
本来以为这炮弹也就是在人家的村落外面炸一炸,起到恐吓作用就算了。谁知道这两颗炮弹竟然直接飞到了人家的村子里,给人家炸了一个人仰马翻。
当然,沙俄政府可不干了,立刻派了信使来质问。老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也来了一个听不懂,把十三逗的前仰后合。
“我说九哥,这大炮制造出来之后,你们就没试验试验,这距离简直……”十三自然知道这批大炮是从澳门戴梓的手里出品的,所以不由得吐槽起来。
老九也撇了撇嘴,不忿的道:“就算要试验,也是炸到水里啊,在陆地上四面八方都是人,往那里发射。”十三一听这话,就知道老九必然是没有试验过,完全符合没理还搅三分的性格。
所以十三也不争竞了,直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老九叹道:“能怎么办,自然是凉拌呗。我这两天水土不服,谁也不见!”十三哑然,既然自己的九哥都水土不服了,那他这个当弟弟的当然得献点儿殷勤,所以便带着弘政和弘昌去黑龙江里面大狍子去了。至于弘时,早就派人送回了京里,毕竟没有四阿哥的同意,十三也不能带着人家的儿子来边境涉险不。
两个皇子都这样,所以便苦了李贺和解生,每日不是面对沙俄人的叽里呱啦,就是面对沙俄人的叽里呱啦,都要提前过更年期了。
黑龙江将军李贺也不是那吃素的,一封邸报就把事情送到了康熙的面前,也不能总让自己擦屁股不是。解生虽然觉得黑龙江将军这样未免有些不地道,但因为这两日眼神儿不怎么好使,便装作没看见。
所以,康熙老爷子就郁闷了,一个早上在朝堂上都在听老九和十三居心叵测这种话,没成想回了乾清宫,竟然还不消停。不过这会儿的画风倒是有些变化,除了以三阿哥为首的保守派认为老九在给朝廷惹麻烦之外。以十四为首的好战派则直接要求康熙派兵将沙俄人再收拾一番,免得他们以后再猖狂。
更何况敢支持大清的叛党,这根本就是在对朝廷叫嚣,不能不教训。当然,十四的慷慨陈词被四阿哥给言词犀利的教训了一番,并且将国库的银子说了一个大概,最后还不客气的问十四,他是不是也能拿出私房银子来去支持战争。
好吧,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听到四阿哥把没银子的事实摆了出来,十四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康熙冲四阿哥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认为自己这下可总算能消停一些了吧。
谁知道那从不让人省心的孙子辈们又来添乱。原来弘明弘蟑联合写了折子,让一个小太监给送了过来。康熙正愁没什么转移视线,忙让太监念了起来。谁知道两个小孩子的折子竟然说的也是边境的事儿,而且那一声一声的控诉都对准了兵部。让兵部尚书,和现在主管兵部的十阿哥都是满头雾水。
仔细一听,原来这两个孩子在大人还在讨论打仗不打仗的问题上,已经升华了上去。开始关心边境的民生了,并且质问兵部,若是边境的将士都吃不饱,还有什么力气保家卫国啊。
虽然两个小孩子呈上来的折子用词很幼稚,但康熙却一片心情大好。指着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的鼻子道:“你们可真是白白活了这么多年,连两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都不如。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边境的将士寒心啊!”
十阿哥和十四不由得都抿了抿嘴,虽然应着康熙的话,但脸上都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让依旧在上书房上课的弘蟑和弘明都不由得同时打了一个喷嚏。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今天大概出门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