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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奇急了,说道:“为了追到她,我守身如玉这么长时间,我一个大老爷们,心理正常,生理正常,我,我容易吗?她也太残忍了!”
彭长宜说:“吴冠奇同志,请不要偷换概念,你天性风流,这和大老爷们的生理和心理健康无关,照你这么说,所有抢奸犯都以这个为犯罪理由行吗?”
吴冠奇尴尬地说道:“翻过这一页,说结婚的事。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去做做羿楠的工作,让她嫁给我,尽快。”
“不管。”
“你再说一遍。”
“不管。”
“那好,我马上撤资。”
彭长宜一撇嘴,说道:“哼,用这个来威胁我,谁怕谁呀?你不是要撤资吗?快点撤,马上撤,慢了我都不答应,你撤了,看看有人搞没人搞?我告诉你,这个项目我再重新招一次,保证还得卖出大价钱,我现在都后悔那边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真撤了,八辈子也别想得到羿楠了。我保证给羿楠介绍一个更好的,最起码没有乱爱史、同龄同辈、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做丈夫。”
吴冠奇看了他一眼,说道:“彭长宜,我说你怎么比我还赖呀,我算服了你了。我就知道你把这个项目给我你后悔了,现在巴不得想把我赶走,你在把园区这个项目重新包装,重新招标,对不对?我告诉你,没门!我为什么要撤,我就不撤,我不可能撤!园区立项给你们跑下来了,现在想过河拆桥,连相信你都别想!”彭长宜“哈哈”大学,说:“是你自己说要撤的,你追不到老婆,迁怒于我,有你这么不说理的吗?居然还倒打一耙了?”
“我是让你们那个羿楠折磨的不知东西南北了才这样说的,你就不动动脑子,我能撤吗?”吴冠奇梗着脖子说。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别动不动拿撤资说事,伤感情。你要明白,你在跟谁打仗。”彭长宜耷拉下了脸子。
“我这不是头一回说吗?”
彭长宜认真地说道:“尽管你是头一回说这样的话,但是在你的心里就有这样的心理活动。我告诉你吴冠奇,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既不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也不是三源的救世主,更不是羿楠的救世主,你是投资来的,是赚钱来的,是冲着这个项目有利可图来的。你追求羿楠,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爱她,这和你在三源的投资没有丁点关系,你不要把这混为一谈,更不要认为这是搂草逮兔子捎带手的事儿!羿楠是新时代的女性,她没有必要为了报答你对她家乡做出的贡献和施舍而嫁给你,也没有必要为了家乡美好的未来而献身甚至委身给什么人,更没有必要为了家乡而付出自己一辈子的个人幸福,这一点,你必须分清,必须明确。你仔细想想我说得是不是有道理。你是爱她,尽管这爱有可能演变成爱屋及乌,进而热爱她的家乡,但前提首先是爱,是不求任何回报的爱,施恩不图报,你懂吗?”
听到这里,吴冠奇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噌”地立马停住,彭长宜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差点脑门磕到的前挡风玻璃上,他惊恐地看着吴冠奇,说道:“干嘛呀你?有意见提,不许这样打击报复!”
吴冠奇停住车后,他扭过头,看着彭长宜,目光凝重而严肃,他郑重地说道:“长宜,谢谢你,我就知道能从你这里找到良药,果然不负我所望,你说得太中肯了,一针见血,针砭我弊,我终于明白了。”说着,他就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彭长宜一见,急了,问道:“你要干嘛去?”
吴冠奇给他拉开后门的车门,说道:“你的话灌醒了我,我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就像你说的,我现在该干嘛就干嘛去,做我该去做的事,去找我的羿楠,表明我的真诚,你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说着,转过身去,伸手去招呼出租车。
彭长宜说道:“吴冠奇,你不够意思,你搅了我的午饭,搅了我的午觉,你就这样撇下我,自个寻求快乐去?”
吴冠奇笑了,说道:“你今天的作用结束了,一句话,该干嘛干嘛去,恕不奉陪了。”说着,冲他一挥手,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彭长宜看着扬长而去的吴冠奇,怔了半天,才回过神,狠狠地说道:神经病,不是东西!
彭长宜嘴里嘟囔着就下了车,来到前排的驾驶座上,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的角度后,开着车继续前行,他的肚子有些咕咕叫,看了看,早就过了吃炒窝头的小吃店,在往前面走就是康斌弟弟的福源山庄饭店,他就把车开进了康斌弟弟的饭店。
到了福源院里,还没容下车,彭长宜的电话就响了,是部长打来的。
彭长宜看了表,部长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有事,他熄了火,接通了电话,说道:“部长,我是长宜。”
部长在电话里面说道:“长宜,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在车里,就自己。”
“如果不忙的话晚上回来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彭长宜一愣,知道部长找他肯定有事,就说道:“不忙,不忙,我下午就回去。”
“不用,你下了班回来就行。”
“我下午上计算机课,上得我头晕脑胀的,巴不得有点事借口离开呢,一会吃完饭我就往回赶。”
部长顿了顿,说道:“行,你把工作你安排好就回来吧,别耽误工作。”说完就挂了。
彭长宜知道,肯定是王圆的事有了新情况,在他的印象中,部长从来都没有过事情叫自己回去过,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想到这里,他就下了车。
康斌的家属看见彭长宜的车进来后,早就等候在门口,见彭长宜走过来,就迎了上去,说道:“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彭长宜看见她,叫了一声“嫂子”后说道:“是啊,老康自己吃去了,也不管我了。”
“他早上跟我说中午陪客人,好像是省里?”康斌家属试探着说道。
“哦,对对对,看我这记性,冤枉他了。”彭长宜想起了,今天省农业厅一个副厅长来视察三源的新型农业项目,康斌和陈奎在三源宾馆那边招待他们。
“呵呵,就一人?”康斌家属问道。
“就一人,给我来一大碗面条,要肉丁打卤面,我吃完还有事。”
彭长宜被康斌家属让进了一个小包间,坐下后,给他的杯子倒了一杯水,转身就出去了。
彭长宜掏出电话,给康斌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趟。然后又给老顾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赶到聚源山庄,老顾说他正在吃炒窝头,是吴总送他过来的,结果没有看到彭长宜。彭长宜就让他在原地等候。
吃完面条后,接上老顾,彭长宜就回家了。
彭长宜回去后,直奔金盾宾馆。酒店目前已经关张招租,宾馆的生意相对单纯一些,所以还在照常营业。
部长在他的房间里彭长宜,等彭长宜到了后,部长拿给他一封信,这是王圆写过雯雯的信。彭长宜有些不解,部长说道:“看看就知道了。”
彭长宜坐下,展开了信:
雯雯,我深爱的妻子,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无疑,我已经出了事,不然你不会看到它,至于什么事,我想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就不用赘述了。雯雯,我记得跟你说过,我有个心魔,为了去掉心魔,我做了许多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报应,是早晚的事。我会坦然地接受一切惩罚,因为我做了,凡是有果必有因。只是连累了你跟孩子。无论我能否亲眼目睹咱们孩子的出生,都请你务必记住:如果是男孩,就叫王子奇,如果是女孩,就叫王子昕。另外,我给你和孩子准备了一笔生活费,尽管不多,但是我作为父亲和丈夫该尽的责任,我的法律顾问会将这一切转交给你的,雯雯,保重。
“法律顾问?”彭长宜看完后说道。
“是的,他半年前就给自己请好了常年的法律顾问。”
“半年前,也就是贾东方绑架雯雯和丁一后不久?”
“是的。”
“这个法律顾问是谁?”彭长宜问道。
“是天津的一个律师。”
“天津的?”
部长点点头。
“为什么请天津的律师当法律顾问,那么远?”
“这个不难破译,他总不能在当地请吧,毕竟涉及到了许多**。”
彭长宜点点头,又低头看了一把这封信,说道:“钱取出来了吗?”
“没有密码。”
彭长宜一愣,说道:“他没有告诉律师密码吗?”
部长摇摇头。
彭长宜不解,说道:“不告诉密码怎么取得了钱?”
部长说道:“这正是我所破译不了的。所以才把你叫回来。”
彭长宜看着部长,说道:“这重要吗?”
部长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应该有他的用意。”
“这钱存在哪儿了?”
“是北京的一家工商银行。”
“应该让雯雯去北京取下试试,也可能没设密码。”
部长摇摇头,说道:“他把钱存在这家银行的保险箱里,只留下了钥匙。保险箱没有密码是打不开的。”
彭长宜说:“如果是保险箱,那钥匙上有明确的标识,兴许就没设密码,而且他也在信里也说了,钱不是很多。兴许用不着设密码。”
部长说:“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我让雯雯去了,没有打开。”
彭长宜看着部长,半天不说话。
部长也看着彭长宜,继续说:“小圆没有将密码告诉律师,看来他对律师还不能做到完全信任。连律师他都不能完全信任,就说明这个保险箱的钱很重要,甚至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等等,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他对律师都不相信,不告诉保险箱的密码,那么是不是说,他有可能把密码写在什么地方,这个地方雯雯完全能看到?”
彭长宜给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部长摇摇头,说道:“雯雯把他们家都找遍了,而且,前几天还经过了刑侦人员非常专业的搜查,他们连雯雯的孕期日记都没放过,你想,搜查的该是多么的仔细认真而且专业?”
“日记?在哪儿,我看看。”彭长宜说道。
部长见彭长宜要看雯雯的日记,就说道:“在雯雯那里。我让司机去拿。”
部长说着,就给司机打了电话,然后又给雯雯打了电话,跟雯雯说:“雯雯,一会小王过去,让他把你那本日记拿过来,你彭叔儿我们再研究研究。”
彭长宜在边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等部长放下电话后,彭长宜问道:“哭的声音好大啊!”
“哈哈。”提到孙子,王家栋笑了,脸上暂时没了愁容,说道:“不但声音大,而且脾气暴躁,饿了不行,屁股底下湿了不行。你阿姨说他是能吃能拉,呵呵,一天一个样儿,那张小脸,都圆了。”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雯雯的妈还在吗?”
“在,自打雯雯出院后来了就没让她走,不然你阿姨一个人太累了。”
“以后雯雯上班就请个保姆吧?”
“以后再说。”
彭长宜说:“快满月了,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都不办,原来还打算两家亲家在一起吃顿便饭,后来想了想算了。咱们这里的乡下讲究挪骚窝子,产妇有回娘家住的习惯,雯雯昨天跟我说她不回娘家了,就从楼上挪到我们的平房来住,以后就跟着我们了,出满月后就让她妈妈回去,暂时雯雯跟你阿姨带孩子,等她歇完产假后再说。”
彭长宜看着部长,他发现,部长憔悴了不少,儿子出了这样的变故,没有一个做父亲不揪心的。想安慰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部长是谁呀,他是用不着听别人说安慰话的。
“樊书记昨天晚上来着,可能省里会有人事变动。”
“哦。”彭长宜应了一声,省里的变动他不关心,毕竟离他比较远。
这时,王家栋的司机小王把门打开后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外,雯雯披着一件厚衣服从外面走进来,她的手里抱着那本厚厚的孕期日记本。她进门叫了一声:“彭叔儿。”
彭长宜一看,说道:“雯雯,不错呀,养得又白又胖。”
雯雯笑了,说道:“能不胖吗?我爸天天给我开小灶,不是鲫鱼米粥,就是黄芪鸡汤,彭叔儿,说是给他们孙子补充营养,这营养都让我给截留了。”尽管眼睛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忧愁,但是雯雯在这个家庭历练的很大气,也很坚强,保持着王家该有的风度。
王家栋看见雯雯后,紧绷着的脸舒展了不少,他怜爱地看着雯雯,说道:“雯雯,你怎么出来了,毕竟还不到一个月,把东西放下,赶紧回去,小王,送你嫂子回去。”他开开门冲着门口的司机小王说道。
雯雯说:“爸,不要紧,天气这么暖和,而且我穿的也多,小王,你忙去吧,我走时再叫你。”
王家栋见雯雯很坚定,就不再坚持让她回去了。说道:“把日记让你彭叔儿看看。”
雯雯就把手里的日记递给了彭长宜,彭长宜翻看着,无非就是雯雯记录的怀孕时的一些琐事,翻到最后他说:“这本被警察搜去了?”
雯雯说:“是的。”
“他们怎么还给的你?”
“搜完家后,他们拿走了一些东西,然后让我签字,其中就有这本日记。我说如果你们审查完后,请把日记归还给我。第二天他们就给我送来了。对了彭叔儿,我总有一个疑问,本来王圆我们俩个已经说好,孩子的名字让我爸爸起的,就在头生的时候我们还磨叨这个事着呢,可是,他却自作主张,早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而且还写在这本日记的后面。您看。”雯雯说着,走到跟前,从彭长宜手里拿过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果然,那里写着一行字:如果是男孩,就叫王子奇,如果是女孩,就叫王子昕。
这上面的话和王圆给雯雯写的信里说得话一模一样。彭长宜问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雯雯摇摇头,说道:“他什么时候写到本上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今天我给孩子换衣服,居然发现上面写着王子奇。”
“哦?这套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
“就是上次我和王圆陪妈妈去北京体检,我们逛商场的时候,见到的这套衣服很可爱,就想买,后来妈妈说,那就一个蓝颜色一个粉颜色给买一套,我说如果是男孩,就给他穿蓝颜色的这套,如果是女孩,就给她穿粉颜色的这套。我发现这套蓝颜色的写着名字后,又把那套粉色的打开了,见胸前的衣领处也写着名字,王子昕。很明显,这是王圆有意而为。”
部长点点头,说道:“长宜,雯雯说得对,他是有意而为。”
“但是,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彭长宜问道。
雯雯说:“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想得我脑袋都大了,所以头中午我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雯雯又转向王家栋,说道:“爸,彭叔儿,我总觉得这和我们最想知道的东西有关。”
“我们当前最想知道他说好名字由我来起,为什么自己悄莫声儿地自己武断地给孩子起了名字,这背后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彭长宜问道:“现在我们不能见他吗?”
“原则上不能见,如果找找关系兴许也能见,但是我不打算给朋友们找事儿,牵扯进去好多人。”部长说道。
“律师什么时候介入?”
“你还不清楚吗?他对律师也是有隐瞒的,不然直接告诉律师密码不就得了?为什么给雯雯留下一把没有密码的钥匙?”
彭长宜一拍手,说道:“我感觉,他再三反复强调如果是男孩,就叫什么,如果是女孩就叫什么,是不是这和密码有关系?”
部长说道:“我和雯雯都想到了,但是,仍然想不出二者最直接的关系。”
彭长宜嘴里嘟囔着“王子奇”、“王子昕”,在手心里比划着。
雯雯说:“我感觉,孩子的名字肯定和密码有关,因为我们最想知道的就是密码,而他很奇怪地违背我们说好了的事,私自给孩子起了名字,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关系,问题是如何将名字转化为密码。”
彭长宜说道:“有道理。”
部长说:“这就是把你叫回来的目的。”
雯雯说:“在趟在家里一直在琢磨,王子奇,是15划,王子昕也是15划,难道,密码是15?”
彭长宜说:“你不是去银行着吗?你知道密码是几位吗?”
雯雯说:“我哪敢问呀?”
彭长宜点点头,又说道:“允许密码输入几次?”
雯雯摇摇头,说道:“这个密码箱我不知道,咱们普通取钱有密码的话是6位,只许输入三次,三次后就被自动锁住。”
部长说:“还是找银行的人来咨询一下吧。”
彭长宜说:“目前亢州所有的银行都没有保险箱这项业务,就是有的话银行和银行之间也不一样。”
部长说:“这样,咱们就暂定这个密码箱只能输入三次,然后咱们从孩子的名字中选三个可能的密码,让雯雯去试。”
彭长宜说:“对。我刚才算了,王子奇和王子昕这两个名字每个字对应的比划都是一样的,排序是4、3、8,如果是三位的密码,就有可能是这个。他为什么选取这几个相同比划的字做名字,尤其是名字最后一个字,比划相同,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暗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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