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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玉兰玉兰。”
“这家菠萝冰好好喝啊～”
感受着嘴里的甜蜜清爽，李玉梅拍着妹妹李玉兰开心到跺脚脚。
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粤语还没学全，就整天拉着李玉兰到处闲逛。
在这期间，她甚至还结识了几个辍学混社团的小太妹和蓝灯笼。
虽说是混帮派，可除了那些拼命想上位的人外，这些社团底层的小年轻，平时也和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偶尔跟着大佬摆阔气，打架晒马的时候凑个人数罢了。
大多数时间，这些小年轻都只是在默默的承受着生活的艰辛。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些因为家里穷而辍学讨生活的可怜人……
“是是是……”
“好喝……好喝……”
面对姐姐的雀跃，李玉兰颇为无奈的点着头，语气敷衍的回应道。
她一边小口吸着清甜的杏仁奶露，一边看着手里的小报杂志。
相比于初来香港时，看到报摊上各类杂志封面的羞涩难当。
李玉兰现在已彻底习以为常。
有时还会对杂志上面的艳情新闻看的津津有味，并加以点评。
这些小报杂志的内容又多又杂，真假不一定，但野是真的野。
前些日子，她甚至还看到了卡洛琳和一名议员的绯闻，写的倒是有模有样。
要不是卡洛琳那段时间一直都在别墅里教她们粤语，她倒是还真能相信几分……
“那两个女孩好漂亮啊。”
“那你就去认识一下啊。”
“哎呦，我不敢啦。”
“你去嘛。”
“我也不敢……”
作为一家在旺角新开的冰室，店里的客人此时还算不上多。
李玉兰清冷寂静的眼眸并没有因为四周的悄声议论，而产生丝毫波动。
这时，一个小女孩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洁白的围裙上染着几分油渍，看向李玉梅姐妹的目光里带着丝丝艳羡。
“姐姐……您……”
“您的西多士好了，请慢用……”
“谢谢啦～小妹妹～”
“呐，小费。”
李玉梅眼眸一亮，赶忙将餐盘里的西多士接了过来，顺带着将几枚硬币当做小费，放在了小女孩的餐盘里。
第一次收到小费的小女孩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这样的习惯，也只有那些外国人和香港的一些上层阶级有。
而且市面上，像她们这种冰室餐厅小店也从来没有收取小费的概念。
“姐姐……我们……”
“我们这里不收……”
“哎呀，去吧去吧。”
“拿去买糖吃。”
李玉梅开心的将切好的西多士放入嘴中，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小女孩张了张嘴，没再说些什么，对姐妹二人微微躬身后，便喜滋滋的跑回了后厨。
她想要告诉父亲自己收到了小费，距离自己攒够学费又近了一步。
感受着嘴里的香软甜腻缓缓扩散，李玉梅的眼眸好似弯月般眯了起来。
“好好吃啊，玉兰！”
“你快尝尝……”
看着西多士盘底的一层油，李玉兰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抗拒。
“你吃吧，我不爱吃。”
她的口味和李玉梅截然相反，对于这种油炸食物向来是避之不及。
“哎呀，你尝尝嘛……”
“就一口……”
李玉梅插起一块西多士，恶作剧般的支到了李玉兰的嘴前，看着黏腻的油脂不断滴落，李玉兰的脸都绿了。
“你走开啊！”
就在李玉兰拼死抵抗的时候，小女孩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小长盘走了过来。
“姐姐，这是刚出炉的酥皮蛋挞，爸爸叫我送给你们尝一尝。”
“说谢谢客人的小费。”
看着散发出甜香味道的酥皮蛋挞，姐妹二人随即停下了打闹。
李玉兰清冷的眼眸缓和了几分，接过长盘，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替我谢谢你父亲。”
“……”
“姐姐你好漂亮啊……”
突然看到了李玉兰的正脸，小女孩神情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眼。
不过她随即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颇有些害羞的跑回了后厨。
虽然酥皮蛋挞对李玉兰来说依旧有些油腻，可总比西多士强出不少。
李玉兰轻吹了几下酥皮蛋挞，咬下一口，感受到嘴里甜而不腻的滑嫩味道，她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头。
“这家老板的手艺不错，下回可以带那个傻女人和志智过来……”
注意到李玉梅姐妹二人的粤语里还夹杂着普通话。
刚才窃窃私语的几个男学生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眸不禁亮了几分。
“喂喂，阿辉，我听她们的口音好像是内地人啊。”
“不要做梦了，四眼仔，内地人穷的要死，怎么会给小费。”
“她们不熟悉才会给啊！”
“内地人又不会都是穷鬼。”
“四眼仔，去试试啦，又不会死人，万一要是同意跟你去玩，那你可就威啦！”
“钩女啊，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啊！”
内心的蠢蠢欲动，加上伙伴们的分析与起哄，一名带着眼镜的男学生心情忐忑的站了起来，向着李玉梅和李玉兰的桌子走去。
“靓……靓女……”
“我刚刚留意你们好久……”
“我……我想认识一下你们，我……可以带你们去转转，去游乐场，去看电影，到处玩一玩的……”
由于李玉兰的表情太过冰冷，男学生那写满了紧张的眼眸，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外表开朗活泼的李玉梅。
“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啊！”
“喂，靓女！”
“答应他吧。”
“四眼仔真的好钟意你啊！”
这时，其他男学生也鼓掌起哄了起来，惹的戴眼镜的男学生脸色瞬间涨红。
他神色窘迫的向着身后迅速摆手，示意伙伴们快点安静下来。
看着眼前样貌青涩的男学生，显然是高中还没有毕业的小男生。
发生了什么？
李玉梅眨了眨满是茫然的杏眼，就连嘴里的酥皮蛋挞都忘了咽下去。
“他奶奶的……”
“香港的小孩都这么直接嘛？”
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使得李玉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习惯了四九城的含蓄与低调，香港直接夸张的表达方式，多少有些震惊到她了。
要知道，即便她跟胡卫东自小一起长大，可胡卫东到现在，都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更别提主动约她出去玩……
察觉到姐姐李玉梅那吃惊到无法说出话的模样，李玉兰平静无波的眼眸里不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半晌，李玉梅回过神来，目光郑重的看向了脸色涨红的四眼仔。
“兄弟，我也挺中意你的，你还是第一个敢跟我表白的人。”
听到李玉梅的话，四眼仔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自持的喜悦。
“不会吧！”
“这么简单！！”
其他男学生见李玉梅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顿时神色懊恼的拍起了桌子，直恨站在四眼仔位置的人不是自己。
“不如这样吧，咱们这么合的来，拜把子如何，歃血为盟！”
听到这话，四眼仔激动的神色瞬间凝固，眼底也浮起一丝茫然……
啊？
你说什么？
围观的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