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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被他抓住机会,每次被折磨的程度都会更重。
仿佛要将他四五次的毒打,浓缩成一次。
有一次太严重,他奄奄一息的往门外爬,想要逃出去,却被继父拖了回去,那一次,他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却没想到,从来不愿意给他个正眼的继弟在这个时候推开门,冷漠的眼神直视着他父亲“差不多便适可而止,闹出人命我不会保你。”
这一刻,他知道他得救了,他能活下去了。
活下去的诱惑很大,以至于受了这么多痛苦,他还是相信总有结束的那天。
继父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商人,知道儿子是个提不起来的猪大肠,便将名下的所有财产直接过继给仅七岁的孙子。
继父的儿子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高过这个父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牢牢的掌握了继父的财政命脉。
就算是爹也得做小伏低。
他盯着继父将他送回房间就走了,虽然救了他,却并不想多管闲事。
后背火辣辣的疼,意识也在焕然,暮成雪不知道怎么就得出一个结论,他要救自己!没有人真的能将他拉出泥潭,只有他自己!
所以,被虐待的时候,他会大声哭嚎,努力让周围的人知道,让四周的人听见。
他被虐待,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可惜继父太谨慎,从不会留下太多的证据,他作为自己法律意义上的父亲。
若是不同意别人带走,别人也没有办法。
有时候,继父会将他带到门口殴打,让众人看着,让那些救他的人看着,这个时候有证据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得救的时候,他的母亲,总会送上一份和解书。
他以为终于可以逃出深渊,却不想只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
不知怎么,听见这个消息,他竟然很想笑,难怪继父会这样有恃无恐,难怪~难怪呀~
谁也不能理解那个时候,自己的绝望,他想过跑,可是周围都是监控,家里的密码他都不知道,无时无刻,脖子上还有一个狗链,完全逃无可逃。
每当发现他有这个意图,继父就用母亲的命威胁他,他要是敢跑,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会在母亲身上经历一遍。
他还能怎么做?只能妥协。
那是他母亲呀,生了他的母亲。
心里再恨,再委屈,他也舍不得她被欺负。
他十五岁的时候,继父已经按不住他,想要欺负他,都得提前用着龌龊手段,让他动弹不得,才敢动手。
可是疼痛总有让他醒过来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会让他反抗,这个时候,他就会叫上母亲,一起压住他。
看到母亲冷漠,麻木的眼神,他突然失去了力气,绝望的盯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
继父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刚才还按不住这个小畜生,没想到你一过来,他就不挣扎了。”
暮成雪没理那个恶心的男人,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
哭什么呢,自己这样,不是她想要的吗。
十五岁时,他被脱光了赶出家门,说什么他这种人就不该有什么羞耻心,就该脱光了,接受世人的唾弃。
那天晚上,暴躁的继父又想冲过来打他,同岁的继弟拉住继父,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中给他手里递了一把刀“只要你够狠,便能离开。”
最终,他将刀插进了自己肚子,刀上都是继父的指纹,他为了更好的虐待自己,家里从来不装监控。
也不知道插刀的是谁,但是刀上有那个畜牲的指纹,已经够他定罪了。
暮成雪其实还挺庆幸,庆幸当时母亲不在,不然……
他没再继续想,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继弟喊来了街坊邻居,继父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再加上之前有过虐待孩子的案底,被判了十年。
母亲哭着求他,想叫他跟法官说自己原谅继父,签谅解书。
那怎么可能呢,他当然是拒绝,他想,从她帮忙按住自己的那一刻,他们便没有关系了。
以后再见,不过是陌生人。
这几年受到的虐待,就当偿还她的生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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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是不幸的。
穿书后,却是幸运的。
他有师尊,有疼他的师兄,还有时时牵挂他的父母亲。
他在现代,从来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过,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他想,之所以觉得震撼,便是如此原因吧。
阿渊看着他,忍不住偷笑“哥哥为什么这么看我,是不是因为阿渊好看?”
许是被他的笑容治愈,暮成雪也没纠正他的搂搂抱抱,闻言更是好笑的拍拍他的脑袋“好看,阿渊最好看。”
少年马上乐开了花,抱着他蹭来蹭去,脸上还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却一点也不记仇,他问“既然阿渊这么好看,哥哥亲亲我好不好?”
暮成雪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很想拒绝他。
见他犹豫,少年的笑容马上消了下去,还故意用他红肿的脸蹭哥哥的胸膛,再疼得吸气。
暮成雪“……”
他只能安抚少年“待会亲,师……我给你做饭。”
估摸着今天的份也快没了,他自动闭嘴,找了块小板凳,让不愿意出去的阿渊坐在上面,少年也就那样那样乖乖的坐在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暮成雪先给他煮了个鸡蛋,想让他拿在手里敷脸,却不想,一个回头的功夫,他就吃了。
还吃的腮帮子鼓鼓,许是因为半张脸还疼着,边吃边皱眉,眼角还带着因为疼痛而挤出来的泪。
他无奈,可能是真的饿了,只能再给他煮一个,这次特意放在他的脸上,拍拍他的手,意思是不许吃。
阿渊不解“哥哥不是说鸡蛋珍贵,为什么不吃?”
暮成雪一愣,显然忘记了农家的鸡蛋,肉是最为珍贵的,一般不会拿来敷脸,暮成雪只能示意他,先这样放会儿,待会再吃。
阿渊似懂非懂的点头,反正听哥哥的准没错。
吃完饭,有村民过来看病,说起他的嗓子“哎,这些年喝了不少药,调养成这样不容易呀。”
幻境中的阿雪毕竟是被毒哑的,能恢复成这样,的确不容易。
暮成雪没说话,就这么端正的坐着,听他们回忆往昔,给村民拿了药,送走人,他正好出门转转,了解一下村子的情况。
一连三天,他白天出门转转,晚上回来研究研究阿雪留下的笔记,大概也猜出了当初发生什么。
就连其中杀人的情节,他大概也能推测,只是可怜了阿渊那个孩子,不过十二岁的年纪,便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那个大夫也是死有余辜,披着悬壶济世的皮,却做着令人恶心的事儿。
这天晚上回来时,阿渊正扶着额头坐在床上,脸红一片。
暮成雪“???”
屋里炭火太旺了?
几天的时间,足够暮成雪对阿雪和阿渊的生活模式习惯,为了防止孩子闹,他主动上前抱了抱他“阿渊饿不饿?”
被他抱的人僵直着身子,一言不发,暮成雪有些疑惑,松开他想看看怎么了,莫不是自己出去的时间太久,生气了?
只是还没等他松开,怀里的人赶紧回抱过来“我没事儿,哥哥,就是有些饿了。”
暮成雪恍然。
今早吃饭的时候是有些早,饿了也正常。
他摸摸阿渊的脑袋,意思是让他呆在这,自己去做饭,这孩子也是难得乖顺,竟然真的待在屋里,等他回来。
房间里的洛成渊,枯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作。
盆里的炭火发出“啪”的声音,彰显着床上的人,心里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