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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百般巧言辩解又如何,也摆不脱你弑前主、背今主的事实,不敬朝廷、背主忘恩,你这样不忠不义之人,居然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某真为你感到羞耻……”张扬这番话似强硬,却始终绕不过吕布给他设的那个弯子,在忠义之间如何选择。
吕布如今摆明了标榜自己离开雒阳绝了董卓是弃暗投明,选择忠于汉室,难道张扬还能说他这样选择是错误的?
当然不能,非但不能可能还得要赞赏他“大义灭亲”,不过张扬当然不会那样说,所以只能揪住一点不放。
如今汉室虽然衰败,但气数未尽,天下人或许不知道当今天子是谁,但却知道而且认同自己是大汉子民,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天下也只有董卓敢称自己不忠于君。
张扬虽然事实上占据上党、太原两郡,也并没有从朝廷上得到什么认可,但他却也只能说是国贼横行导致政令不行,而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自己自立这样的话来。
可以说吕布这一番自我辩解,虽然还有漏洞,但情理之上说得通,道德上也能够被人接受。
听着张扬那番话,吕布心道你就嘴硬吧,又冷笑道:“张雅叔,你说的倒是好听,就不知当朝廷敕封之令到达的时候,你的忠君报国之心又去了哪里,明知如今朝廷政令代表的是那董卓的心意,也就等于是董卓的封赏,你可是接受的没有半分愧疚。”
“某……”张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是他此刻与吕布表现出来的最大不同,而这种不同更加凸显了方才吕布勇于承认错误并且承诺改正的不易,张扬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形容此时吕布和张扬关系那是恰如其分。
两人嘴里你来我往、各自夹枪带棒的一番交锋,吕布却是要稍占上风,毕竟张扬说来说去也就吕布弑主和认贼作“父”这两点,而偏偏吕布一下子就轻巧避开了。一个承认这两件事的错误,另一个却是此刻幡然醒悟弃暗投明,想要重回大汉的怀抱中。
而张扬若是再说到吕布没有义气如今又再次叛离了董卓,那就更好反驳了,吕布就一个意思莫非阁下觉得某这样做不对?
张扬当然不敢说不对。因为董卓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国之大贼。相反跟他扯上关系才是大大的不对,偏偏张扬自己之前也接受了朝廷对他镇北将军的敕封,实际上也是董卓在封赏他,而他也接受了。若果吕布那算是污点,他这也不干净,也就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就是在此时的张扬军众将士听来,都觉得吕布这样幡然醒悟、回头是岸真是个“好孩子”,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反倒是一直追着不放而且自己本身似乎也有些问题的张扬,多少是有些过分了。
说到最后,吕布也懒得再多做无谓的争辩,他的第一次自我漂白目的已经达到,只需要往后也不需要再在这里与张扬废话下去,望着张扬,冷声道:“就不知张雅叔,你今日是要攻城,还是不攻。若是不攻,那某可就要先打道回府,先补个觉再说。”
“你……”张扬还想争辩,突然醒过神来对方已经打住了,然后就反应到吕布话中的含义。真是被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遥遥指着吕布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终却只能够冷哼一声愤然拂袖而去。
正如吕布所料,他现在没法攻城。他不敢去尝试。
……
入夜四周空寂,气温骤降。这时候应该大部分都更愿意呆在房间里温暖的被窝中。
平周城楼之上,或许是在一天苦战之后又一天的骤然放松,亦或者对于城墙外覆盖那一层冰墙的自信,这里的守军并不多,火把的火光也较为微弱,照耀得四周也不甚清晰。
就在此时,在平周城那面覆盖着一层冰层的城墙外,黑暗中,四周却有无数条黑影借着夜色掩映在悄然无声息中游弋到了城墙底下,仰头着城头上没有动静,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边,这些人终于将他们的东西亮出来了,却原来是各式各样的兵刃,有枪有刀有匕首有矛还有戟,甚至有人干脆取出的是一支锋利的箭矢,而后各种铿铿锵锵敲击冰块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这样的天气这平周城墙外覆盖着的这层冰墙非但没有融化的迹象,反而似乎随着时日越发坚实,尤其日间又下了一场雪,此时那上面还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层,一触碰到就让人感觉手刺骨发凉,瞬间就要冻僵了一般,可惜有命在身,只能咬着牙耐住那股寒气不断的侵袭,继续敲打起来。
在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声音无疑很刺耳很明显,但此刻城楼上的守军却好似都睡着了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探出头来查,也没有一个人理会。
既然如此他们当然继续敲打、不断地敲打,可以说这敲打现在已经不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还为了取暖,身体总要动作起来才能发热,还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就在这城墙外沿结成的这层冰层并不太厚,很容易就被他们凿穿,然后击破摔落在了地上,又摔了个四分五裂,敲打声、碎裂声还有他们隐隐的喘气声就这样成了这寒冷夜里一出奇妙的交响乐曲。
随着凿击的深入,他们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感觉这任务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完成,可就在这时,那上面的城墙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旋即便能到那上面的火把突然多了起来,下方正在凿冰层的人不由都是一惊,才感觉到不好,就听到“哗啦”一声,无数的水恍若倾盆大雨下下来。
在这样的天气里,那水该会是何等冰冷可想而知,这些士兵顷刻间就被浇了个透心凉,这一刻那冰水仿若化作了一柄柄锋利的小刀刺穿他们的盔甲,刺入他们的皮肤甚至骨骼,一个个忍不住战栗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来,却是他们手中的兵器全都拿不稳掉落在地上,这声音清脆悦耳,倒象是一出美妙的音乐,可惜有人不愿意见。一个声音在后面喊道:“都死了吗。只要没死就都继续给我动起来……”
此时在城墙之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转出来,火把映照下他英气的脸庞分外引人侧目,正是吕布。
着远处就在望着这边暴跳如雷的张扬。吕布朗声笑道:“早料到你这个张雅叔也没有别的手段了,今晚必会来趁夜偷袭,某就等在这里你上钩,没想到竟然真被猜着了,更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小伎俩。哈哈哈……”
见到吕布出来张扬就滞住了,再一听到吕布的话,脸色不由红一阵白一阵,分外精彩。
他其实也早知道做这种事情就是一个坑字,有些不切实际,可要不去尝试一下他心里更不舒服,他可不愿意每天白天过来着吕布那张讨厌的得意的脸。
这时候当然也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只远远朝着吕布方向一拱手,冷冷道:“吕奉先的手段。张扬领教了,我们走……”
听到这句话那些城下的张扬军士兵们纷纷松了口气,然后快速转身跟了上去,城上的守军不知道是碍于夜晚光线的原因还是莫名的同情怜悯居然还有对他们动手。
“哈哈哈哈……”后面又一阵哄然大笑声传过来,这次却是城上守军士兵们都加入进来。那笑声更加响亮刺耳,让张扬一行人的脚步不由得更加快了几分。
吕布的眸中却是精光闪烁,他没有把这些人留下来想法很简单,杀了这些人意义并不大。反而留下他们,可以通过他们给所有张扬军士卒们心里头下一个阴影。对于张扬的阴影。
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吕布自认还做不到那样,不过这种攻心之计怎么用都不会觉得过时。
……
“气煞我也!”刚一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张扬便将头盔脱下来狠狠摔到地上,那头盔就在那地上连续翻了几个滚才终于在碰到榻沿的时候停住。
张扬又一阵跺脚,心情极度郁闷已经处于了爆发的边缘。
这时候有人跑到帐篷里面来那待遇可想而知,张扬一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根本也不清是谁转身劈头盖脸就骂道:“已经没规没矩了,连进来都不懂得先通报一声么?”
那亲兵刚一进来就遭受这样的待遇,如果不是心理素质还不错恐怕当场就要吓倒在地,实在是张扬此刻那表情太过狰狞、声音也太过刺耳,令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定了定心神,这亲兵才道:“大帅,众位将军都在帐外候着呢。”
张扬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派人去将手下将领们都召集过来,他准备集思广益,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对付平周城。
他就不信了,一座这种小城池就能拦下自己,若这样传出去他张扬恐怕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也将永远在吕布面前抬不起头来,不管输给谁,他都不容许自己输给吕布。
“让他们进来……”张扬调整了下情绪,他毕竟也是一方诸侯,平常也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若非面对的是吕布,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不过从这点上来说他其实在心理上就已经输了吕布一筹。
“对这平周城,诸位不知有什么想法?”待到军中诸将领都入帐坐下,张扬便开口问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冰墙不过是起到阻碍作用,但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也不好说,只是对于他攻城的确是有不利的,可若真是硬着头皮攻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很可能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别要吕布又闹出什么诡计来,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他现在犹豫的是这值不值得。
如果有哪怕更好一些的方法,张扬也都愿意尝试一下,当然实在不行,那明日就只能够强攻上去了。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其实张扬这一次要悍然对吕布发动攻击,麾下众将的反对声颇为强烈,理由很简单,时间不对,须知现在乃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在这个时候发动跨境作战,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优势,若非张扬最后强硬地一意孤行,他们现在或许还在晋阳各自府中,老婆孩子热炕头地捂着。犯得着来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里活受罪么?
这时。一个声音却小声道:“使君,咱们为何不用上撞城木?属下观测过,那平周城城墙不高且破旧,如今咱们也只是忌惮于那冰层会给攻城带来不利影响。才不敢贸然发动进攻;但那平周城的城门其实同样老旧,还不需要担心冰层覆盖会影响,只要有撞城木想要撞破当是轻而易举,到时候直接入城去就是了,难道还担心城内阻止?”
对啊!听到此人的话张扬眼前不由一亮。他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思维的死角。
张扬本来早该用上这撞城巨木,可本来攻城器械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他在附近找遍了也没有适合的巨木,倒是能做成云梯。
直到现在有人提议,张扬也不由想到似乎真的可行,剩下的将领见张扬露出意动之色,也纷纷点头赞许,一时间帐内气氛竟然好了许多。
那人见自己的意见似乎得到了认可,胆气却是装了几分。不禁又续道:“当然这撞城木是否可行还是未知数,咱们明日攻城,还是老办法,云梯架上,这一来可以那冰墙真正效果。二来也是为了打掩护。不过……”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道:“若是有炮车就好了,可惜……”
可惜什么他没说,但大家都清楚他的意思。若有炮车,直接几块石头轰过去。管它冰墙石墙,通通都得玩完。
所以说到底会有现在这样的窘境,还是他们的攻城器械不够,没有投石车也就是这人口中的炮车,也没有云楼这样的利器;再说到底,还是张扬此时发动战争的时机不对,好似什么水攻、火攻之类,在这种天气里不说全无效果,但效果大大削弱却是肯定的,别没伤到对方就已经偃旗息鼓了,那才是闹了大笑话,再来挖地道也是限于如今地面情况,太过艰难,来反倒是传统的攻城途径比较现实。
想到就做是张扬的风格,既然已经有了定计,他立刻宣布散会,然后就去让人将随军的匠人们尽数找来,向他们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在明日凌晨之前造出可用的撞城木来。
这些匠人在生死压力之下,竟然也开了窍一般,既然没有一刻完整的老木头,那就干脆将数根木头用云梯联接的方法联接在一起,只要尽量加固想必用起来还是没问题的,反正这撞城木也只是一次性用品。
翌日,经过匠人们连夜赶制的撞城木终于被张扬搬上了战场,这撞城木是由六根有一人环抱粗细的木头捆缚在一起,起来像是一个庞然大物,旁边扛着这巨木的士兵的身影显得是那般渺小。
环绕在撞城木周围的张扬军士兵有五百人,当然真正扛着撞城木的人只有其中不到一百的体格最为健壮力气也最大的汉子。
不过表面上他们却不是这场战争的主角,一大早张扬便宣布再次开始发动攻城,一架架云梯再次被推上了战争的前台,张扬军将士们张牙舞爪冲上去,可就如同猜想那一般,那面冰墙太过滑溜了,云梯在上面却根本没有着力点,时常有士兵爬到中央突然发现云梯已经滑向了一遍,然后和另一架云梯撞在了一起,两架云梯上的士兵自然统统梯毁人亡。
当然也有张扬军士兵终于爬过云梯上了城楼的,但还等不及他高兴,立刻就是一刀挥来,随着“啊”一声惨叫,这就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道印记。
城下张扬到这里脸色不由抽了抽,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按计划行事,一面令手下将士继续架着云梯往城楼上冲锋,另一面却让撞城木出动。
不知道是为了遮掩视线还是迷惑人心,在那撞城木外边此刻包裹着一大块黑布,而且形状很奇怪,一时间反而很难令人想到它是什么东西。
这撞城木的整体形状自然是一头尖一头钝,尖的那一头对准的就是城门,以这样的体积加上近百个壮士的力量轰击下去,平周城那扇老旧单薄的城门当然承受不了,这是可以预见的,后面张扬着不觉脸上带笑,似乎已经能够到城破之后自己率领手下大军冲进去的那一刻。
而城楼之上,吕布到这一幕,却只是冷冷一笑,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大手一挥,随即就见到在城门正上方这一边无数流矢仿佛从不会间断一般向着下方激射而去,上去那景象倒有些像是一挂黑色的瀑泉,下方正好是那些扛着撞城木的张扬军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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