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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纳!你到底将阿依怎么样了!”两队人马之间,一人策马而立银甲银枪,器宇轩昂,英姿飒爽。
“色目阿依是我的妻子,我将她怎样与你何干?”另一人金甲红马,剑眉星眼,魁梧豪迈,猛然看去,亦是人中龙凤。
“你,你……”那银甲人一窒,面色瞬间涨红起来。
“我?我怎样?话说你领兵来此,可是要反我吗?你自己命贱不惜,可也不把家族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吗?”那金甲人莫纳朗声道。
“是啊。我若贵为王子,阿依也不会随你而去。”那银甲俊美男子神色黯然,缓缓道。“我无心反你,只要你把阿依交给我,我愿意抛弃所有,只求带她一人浪迹天涯,永永远远地离开这片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之地!”
“池青!放肆!谋逆大罪,乃是十恶不赦之罪,但是我念及我们年少时的情谊,对尔等网开一面,只要你撤军回去,我便饶恕你。”莫纳朗声道。
“我要带阿依回去!”那名被叫作池青的俊美男子叫道。
“你别得寸进尺。”莫纳冷冷地说道。
“莫纳!我知道,你在乎的不过是阿依手中的蚩尤石而已,你大可继续用它来号令天下,做你的九黎之君,我只要我的阿依!”池青说。
“哼哼,啊哈哈哈哈!除了女人和权力,还有什么配成为英雄豪杰之间决斗的理由呢?也罢,也罢,蚩尤石我既不能予你,阿依我亦不愿予你。那就让我们一决雌雄,了却这十几年的恩怨纠葛吧!”说完,莫纳拔出腰间长剑往后一挥,背后鼓声骤然响起,且越捶越急。而对面亦是如是,狂风暴雨似乎转眼即至。
“康丹!康丹!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再不逃命就来不及了!”刘赢方才听他们对话,似乎与九黎寨有莫大关系,可谈话内容又是听得支离破碎不得要领,正思躇间忽然听得两边锣鼓喧天,这才恍然惊醒。
虽是对如何凭空出现这么两队人马一头雾水,但有一点他是清醒非常的,那就是,此时他与康丹二人正处于他们双方的战场中央!如若不赶紧逃命,即使他身怀武功,一旦陷入这千军万马之中,定然也会精疲力竭而死!
战场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深入前线拼杀的人,于这循环往复的车轮战之中,绝难苟活!
“康丹!康丹!”刘赢反复摇着不行,竟是试图背他离开。不料为时已晚,只听得一阵震彻云天的呐喊声,两旁的士兵率先冲了过来。刘赢背着康丹疾速奔跑,却终究难免被这人潮淹没。
两阵的士兵俱是虎背熊腰,壮硕异常。看见刘赢的穿着打扮与自己一边不同,都道是对方的人,纷纷嘶吼着向刘赢攻过来。而刘赢背着康丹虽是施展不开,但毕竟武功不是一般下流,一连击杀了数人之后,方才勉强脱身。无奈战场虽不是太大,但却是混乱异常,想要凭一己之力背着康丹冲出重围,亦是困难重重。
刘赢深知不可恋战,便暂且把康丹歪倒在一棵枯树旁边,扮作死人。自己再四处探寻,希望能够找到拴在树上的坐骑马绝尘,量凭借绝尘无可比拟的速度,与令人乍舌的机敏,定能带自己与同康丹一起脱险。无奈方才惊慌失措,四处奔窜不辨方向,现今战场又是混乱异常,早已不知道了绝尘所在何处。
刘赢捡起一柄长枪搜寻而去,士兵们不断地冲杀过来。刘赢只得紧皱眉头,被迫舞动长枪。毕竟这不是他的战争,对面虽是冲过来一群眼睛冒血,欲置其于死地的人,但是刘赢总是感觉虽是针对他,又似乎并非是针对他。方才刘赢情急之下杀了几人,之后不由地懊悔不已。此番他舞动长枪,旨在防身,除非万不得已,不夺人性命。
只见刘赢耍起长枪,好似蛟龙出海,红缨飘忽,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刘赢使枪迅狠阴猛,但是却并不伤人要害,虽是惨叫连环,却实无一人毙命。此时,长枪在刘赢手中直宛如有了生命一般,破皮割肉,拿捏极为恰当。
“嗤!”“嗤!”“嗤!”枪影飞舞,刺入敌人肩部,再一拔,霎时间鲜血飞溅,如此便又断了一人胳膊。如此一连几枪,面前之人俱是“咣当!”一声,掉了手中利刃,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好生疗养,他日伤臂自会复原如初。对不起了!”刘赢低头言道,就欲再往别处去找找。
“嗯?”忽然,刘赢脸色一变,急忙收回长枪,镔铁枪杆往后一挑,“铛!”的一声拨开了一柄阔面大刀,然后脚步微转枪杆自臂下滑过,右手握于枪尖不远处,霎时间数丈长的镔铁长枪竟宛如一支匕首一般,刘赢身随脚转,伸手猛一划,便将身后那偷袭之人的脖颈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缝,鲜血随即喷涌出来。
刘赢倒吸了一口凉气,千钧一发,容不得自己手软。
当自己的切身生命健康受到严重威胁时,人大多都会变得冷血,更有甚者,不择手段,以求避险,即使是伤天害理也在所不惜,人性之局限表露无疑。
刘赢左冲右突,刚离开了这个战团,瞬间又陷入了那个战团。鲜血自枪头流下来,顺着镔铁枪杆往下蔓延,直把刘赢的双手都搞得黏糊糊的。
历经约莫一个时辰,刘赢早已经精疲力竭了,却是始终疲于应付往来不绝的各色兵刃,莫说没找到绝尘拴在何处,就连方才隐藏康丹的那竹枯树,亦是早已不在视线之内了。而眼前的面孔竟是一个比一个狰狞,斩杀不尽。
这或许就是战争吧,一旦陷入其中,无论是谁,都会被一点一点地消磨蚕食殆尽。
“我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吧?我不能死在这里!”刘赢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奇怪的想法。
一个人死了,总有人会为他伤心,可日子毕竟会往前走,待那原本伤心欲绝之人也渐渐融入了自己新的生活,又可否还会在闲暇的时候突然记起他,再为他掉几滴泪呢?甚至连最亲近的人都忘了他,那么自己是该为她而高兴,还是会暗自失落?刘赢筋疲力乏,身形不稳,恍恍惚惚之间,竟然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只听得池青大叫一声道:“九龙枪!九龙巡海!”紧接着将银枪高高挑起,直指天际。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之间,只见九条火红长龙竟是自枪尖迸出,张牙舞爪,向前呼啸而去。所过之处,不分敌我,血肉横飞,虽是离地几尺,强大气流竟是也将地面犁出九道交杂相错的深深巷道。
莫纳面色凝重,赶紧凌空一跃,向后急退几步,祭起手中宝剑莫邪,挡在身前。这宝剑莫邪乃是九天神兵,是取雪域万载冰晶,淬炼而成,威力绝大,丝毫不逊于这池青手中所持之九龙枪。只见莫纳先是祭起这宝剑莫邪,凛冽寒气瞬间大放,罩在莫纳身前。
“挡!”莫纳大喝一声,宝剑一挥,瞬间自身前两米处向外凝成九道厚厚的冰墙。可这慌忙之间凝成的九道冰墙还未完全凝固,九条火红便紧随而来,“啪”地一声,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将这九道冰墙撞得粉碎,眼看就要将莫纳完全吞噬。
“哈!”但见莫纳大喝一声,双脚蹬地而起,双手紧握莫邪宝剑,其上光芒大盛,朝正中第一条长龙飞身劈去,竟是从头至尾完全贯穿了那条火龙,落于池青身前。那火龙长嘶一声,化作了一团烟气。
而莫纳甫一落地,却也是一个踉跄,面容焦黑,身上铠甲残破不全,披头散发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莫纳虽是受创伤不轻,却并不稍作休整,手腕一振,莫邪宝剑上的青光竟是比起刚才更盛三分,剑身也是剧烈颤抖起来,寒气外泄,竟是将莫纳的须发尽数染白。
与此同时,天际竟也是须臾之间乌云翻滚,相互倾轧之间电闪雷鸣。池青见此情景大惊,喃喃自语道:“大禹开山?”,言语间慌忙枪锋后挑,剩余八条火龙尽数转头而归,欲将其包裹起来。
而这时,莫纳亦是剑锋上指,口中咒语连连,“神剑莫邪,天助其威,九天黄雷,撕乾裂坤!”继而爆喝一声道:“大禹开山!”将那莫邪宝剑,连同剑身上包裹的青色玄光尽数劈下,天雷炸裂,将翻滚的乌云撕开一道裂口,狰狞闪电交杂而下。
“昂~~”两相撞击,火龙发出撕心裂肺地嘶吼声,同时掀起巨大的气流,向四面八方震荡而去。
“啊!”“啊!”“啊!”“啊!”
气流所过之处,厮杀的士兵尽数被掀翻到空中,刘赢一不小心,竟是也被狠狠地抛了出去,撞到了一株粗大的老槐树上。
“哇!”刘赢面色瞬间涨红,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只觉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
战场逐渐平息下来,莫纳经过方才地全力一搏,早已是气力耗尽,脚下不稳,只得将宝剑插于地下,单膝跪地,“吁吁”喘着粗气。
而池青因为九龙之前已被破一龙,往昔九龙盘旋护身的绝对防御亦是不免有所疏漏,此时非但剩余八条火龙都被击得粉碎,就连池青本人也被打成重伤,此时早已是瘫软在地,看见莫纳正一步步移过来,这才用枪抵着地,十分勉强地站起身来。
“九龙枪亦不愧是九天神兵,若不是事先破你一龙,即使是‘大禹开山’恐怕也奈何不了你。”莫纳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池青,在他身后,幸存的约有二十几名部下亦是逐渐靠拢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要亡我,为之奈何!为之奈何!”池青仰天长啸,声音之悲怆苍凉,足以令天地为之变色。
“命运本待我不公,今日之境遇又何足怪哉?我只遗憾弥留之际不能再见阿依最后一面而已。”
“飞蛾扑火,乃是自取灭亡之道。你又何必怨恨苍天?色目阿依即是从我一天,便要从我一世,只许我负她,不许她负我!你俩想要在一起,等下辈子吧!”说完,手中莫邪宝剑重又青光大盛,朝着池青劈头砍下……
“铛!”一条粉红绫缎凭空射来,撞在那莫邪宝剑之上。
莫纳方在精疲力竭之间,手上不稳,宝剑便被撞飞开去。
而这时,一名女子自上空飘然而下,落在莫纳与池青二人之间。只见此人一袭白衣如雪,瘦长脸蛋,相貌极美,眉间一点朱砂殷红似血,隐隐藏于秀逸的鬓发之间。
几乎与此同时,五六名侍卫摸样的人紧跟着落了下来,甫一见到莫纳,慌忙单膝下跪,低首抱拳,道:“拜见九黎王!”
莫纳也不言语,只是朝其中一人望过去,那人抬起头,对莫纳使了一个眼色。莫纳会意,挥了挥手,让那些侍卫退了下去。
此时,刘赢昏迷之中听闻道九黎王的名号,只道是父王前来营救,吃力地张开眼睛,却是并未见到父亲东葛丹以及其余熟悉之人,只得迷迷糊糊地看着场中众人。
“阿依!阿依!是你吗,阿依?”池青挣扎着向前走去,可没几步,便脚下不稳,“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那女子闻声急忙转身,小跑两步,然后跪在地上,把池青搂在怀里,不言一语,只是默然流泪。
“阿依,你还是和我们初见时一般漂亮。”池青颤微着抬起手,轻轻抚着那女子的脸颊。
“可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你个傻瓜,傻瓜……”色目阿依搂着池青的脑袋,哽咽两句便是泪眼朦胧。
“杀了他,和我一起回去!”莫纳在身后冷冷道。无论自己和色目阿依关系怎样,她尚还是名义上的九黎王妃,不管自己爱与不爱,自己九黎王的尊严是万万不能丢掉的!
“我要和他在一起。”色目阿依用袖子拭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
东葛莫纳凛然一振,在他心中,尊严要远远高于爱情的地位,无论是谁都不能背叛他!最爱的人更不能!
“那么,今晚你们都要死!”莫纳因为激动使得声音也跟着略微颤抖,无言良久才是狠狠说道。
色目阿依闭上眼睛,脸颊滑过两行泪水,一言不发。只不知她这两行热泪又是为谁而流,因何而流呢?是感动?亦或是心酸?
“你回去吧,临死前能见你上你一面,我就可以把你的容貌记在脑海中带到来世去了。等到来世,我一定先找到你。”池青对着色目阿依喃喃道。色目阿依不答一言,只是流着泪水将他抱得更紧了。
“杀了他们。”许久,莫纳才背过脸,眼眶里打着泪水。
部下们无一敢动。
“杀了他们!我说杀了他们啊!”莫纳对着其中一人嘶吼道。那人见状,慌忙跪下,俯首叩头,不敢言语亦不敢行动。其余人亦是随之跪下。
“好啊,你们不来,我来!”说完莫纳一脚蹬开身旁一人,自刀鞘中拔出那人腰间佩剑,踉踉跄跄地朝二人戳去。
“嗤!”剑尖刺进肉里,鲜血飞溅。利剑贯穿了池青的胸膛,他用尽这最后一丝力气推开色目阿依,独自挡下了这一剑。
莫纳欲抽回佩剑,却见池青双手紧握剑刃,鲜血自手掌处“咕咕”流出,一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莫纳,似是怨恨,又似是恳求。
“啊!”莫纳惊叫一声,松开双手,向后连退两步。色目阿依顺势将池青接到怀里,但见他双目圆睁,已经没有了气息。色目阿依连同抱着的池青一起瘫软到地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和我走。”莫纳上前两步,轻声道,无形之间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
“呵呵,和你走?我爱你,你可也爱我吗?爱我的人已经为我死了,我爱的人却一心想要我死,不是吗?相信的人利用我,依赖的人抛弃我。你以为到了今天,我还会和你回去吗?”色目阿依右手轻轻拂过池青的双眸,将其合上,泣声道。
“阿依,一切都结束了,和我回去吧。”莫纳又说。
“呵呵,啊哈哈哈哈哈……”色目阿依先是轻笑,继而又疯狂地大笑起来,不能自己。她脸上尚且还挂着泪水,笑声却是越发地张狂、恐怖,笑得别人都浑身发毛。
“东葛莫纳!你莫不是还不知道你这些年所做的对我伤害有多大吗?大龙洞中五年的囚禁,外加这两条人命,就算是前世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如今情谊已残,姻缘已毁,从今往后,你我夫妻二人恩断义绝!”色目阿依泣道。
“你何必……”莫纳方欲开口,却是被色目阿依打断,“你少在这假惺惺的了。今晚你故意让侍卫放我逃出来,不就是要我赶到这儿,再把池青背后之人也一并引出来吗?你们都是为了这蚩尤石,只有池青是单单为我。”
“阿依……”莫纳想欲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放心,蚩尤石我一直随身带着,我会助你坐稳这九黎之君的交椅的。”说完,她单手凌空一划,手中竟是瞬间出现了一个玉匣子,然后口中咒语连连,随之匣盖打开,清辉色光芒冲天而起,光芒掩映之下,竟是缓缓浮现出一具骷髅头。
“大王,按照你的旨意,我已调动南陲众属于十里外待命。日愘老奸巨猾,挑唆池青与您战斗,此番战斗结束,两败俱伤,他定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我料想此时他的部众定然就是藏于此处不远,他看见蚩尤石的光芒,定然会率兵前来抢夺。”方才那几名侍卫摸样的其中一人说道。
“好!那咱们先行后撤,待他们完全钻进包围圈,再合力歼灭之,如此社稷大定!”说完,莫纳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瞧了一眼色目阿依,却终究是一言未发,拔身走了。
“莫纳,我以蚩尤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骷髅头依旧散发着强盛的清辉色光芒,一滴眼泪落下来,滴在上门,瞬间便只留下一阵青烟。
……
不久,大地忽然震动起来,马蹄声也愈加清晰。又一会儿,又一大队的人马到达了此处。为首三员将领,乃是一老二少,其中那名老者獐目鼠面,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爹!是蚩尤石不错!咱们成功了!”其中一名年轻将领惊喜地说。
“哎吆,看这漫山遍野的尸体,爹果然是妙计!”另一人说。
那老者望了望四横八竖的尸首,又望了望色目阿依,只见身旁有池青的尸首,却不见莫纳在何处,眉头紧锁,忽然狠狠拍了拍大腿道:“哎呀!中计了!快撤,快撤!”不料却为时已晚,漫天倾泻而下的巨石与箭矢,瞬间便把他们吞噬殆尽。连同吞噬的,还有地上那兀自捧着白玉匣子的美丽女子……
一块巨石砸在身旁,原本就神志不清的刘赢被这一震,瞬间重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清晨,薄薄细雾弥漫在山岚之间,树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从树叶的边缘轻轻滑过,跌落下来,静静地打在刘赢的脸上,丝丝凉凉,竟是十分的清爽。
刘赢缓缓睁开双眼,明眸中,世界一切安好。
“咦?”刘赢轻呼一声,做起身来,只见绝尘早已被撒开,正兀自低头啃着青草,旁边一条小溪水,清澈见底,哗哗流淌的溪水撞着岸边的岩石,激起层层浪花。小溪旁,康丹正在掬水洗脸。
“康丹?”刘赢轻声唤道。
康丹闻声,转过脸,笑道:“哦,小王,你醒来了?”
刘赢看了看四周,只见不远处重峦叠嶂,郁郁葱葱,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奇怪的是相隔不远,竟是一片光秃秃的石林,只见石林个个尖锋直指苍天,队列整齐,气势宏大,像极了整装待命的士兵。
望着正缓缓走过来的康丹,刘赢面露疑惑之色,道:“昨晚……”
康丹亦是眉头一皱,道:“是啊,小王,昨晚你怎么了?好奇怪啊。”
刘赢又四下看了看,清早的山脚之下,干净如新,鸟鸣蝶舞,哪里有一丝昨晚尸山血海的情景?
“昨晚我?”刘赢喃喃道。
“是呀,昨晚你睡得好沉啊!怎么晃都晃不醒。我半夜起来撒尿,恰巧看到流星雨,想叫你一起看看,谁知你竟是睡得那么沉!哎呀,你可是没看到啊,漫山遍野,一片通明啊,就好像是头顶的星星全部掉下来了似的……”康丹唾沫横飞,指手画脚地描述着。
刘赢眉头紧锁,似是喃喃自语,道:“漫山遍野,一片通明?你确定那不是飞石和箭矢吗?”
“飞石和箭矢?”康丹挠了挠脑袋,“什么飞石和箭矢?”
刘赢望了望他,重又低下头来,眉头紧锁,不言不语。
“这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可他分明是那么真实。”刘赢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他记得昨晚他被劲风卷起,正是左臂狠狠地撞在了那株枯树上,此时,这左臂竟还是隐隐作痛。刘赢举头望去,不禁心下一凛,只见那株枯树亦是静静的伫立在不远处。
“这一定不单单是梦这么简单!”刘赢自言自语道。
康丹听得没头没脑,愣愣道:“小王,你说什么?”
刘赢被这一问,忽然记起昨夜那美丽女子所言“大龙洞中五年的囚禁”之词,赶紧向着康丹问道:“康丹!我记得这灌兜山脉中有个叫作大龙洞的地方,可对?”
康丹,皱眉思躇一会儿,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大约就是在汥江旁边。传说那里面有巨犀兽守卫,人迹罕至。对了,小王,你无端的问起这个做什么?”
刘赢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又问道:“巨犀兽?什么巨犀兽?”
康丹呵呵一笑,说:“哪里会有什么巨犀兽,不过是吓唬人的说辞罢了,不过既然人迹罕至,那么毒虫蛇蝎一类应该还是不少。”
“即是这样,那么咱们过汥江之前,先去大龙洞看看吧。”说完,刘赢站起身来,也朝着“咕咕”流淌的小溪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