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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许文梅的心里还是有点惊讶。竹篮子的份量似乎不是她猜想的那么重。
涂先生说过,要他们接收三件“特种器材”。许文梅受过训练,知道这种“特种器材”的大小和份量。凭感觉,她猜想这个篮子里只有一件“特种器材”。那么,另外两件呢?她走在路上时,忍不住猜想这个问题。
但是,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必须尽快回家。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手里提着一个“定时炸弹”,也一定会恐慌不安的。至于涂先生对只有一件“特种器材”是不是满意,那就是他的事了。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做了,有问题你去找送特种器材的人。许文梅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许文梅后来才知道,递给她“特种器材”的乞丐,名叫古占标,是魏铭水小组的人。那时,她已经在牢房里了。
古占标转交“特种器材”的任务至此已经完成。还有一个转交“特种器材”的人,就是纪宝兴。
这个时候,纪宝兴提着一只纸盒子,不慌不忙地走在武昌车站的货场里。他手里的这个只纸盒子非常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一根细麻绳捆着。他提着纸盒子慢慢地走着。他知道,这个纸盒子里有两件特种器材,是非常危险的。
按照魏铭水给他的交待,他必须在车站货场里,把这只纸盒子交给一个身穿铁路制服的人。但车站货场里经常可以看见穿铁路制服的人。
魏铭水说:“还有一个标记。他看见你提着纸盒子时,会用手里的一卷报纸拍打自己的腿。你不必和他说话,只要把纸盒子留下就行了。”
纪宝兴在货场里慢慢地走着。偶尔有喷着白汽的车头隆隆地从他身边驶过。行李车从站台上开过去。一些身穿铁路制服的检道工用小铁锤敲打着铁轨,也慢慢地走过去。他特别注意看着这些穿铁路制服的人。终于,他看见一个铁路员工从一间小屋里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卷报纸。纪宝兴悄悄地看着他。
那个人也看见纪宝兴了。他似乎很随意地向四周看了看,就用报纸拍打自己的腿,并且盯着纪宝兴。纪宝兴不再犹豫,手里的这个东西实在太让他担心了。他把纸盒子放在墙角里,就悄悄地走了。
几分钟后,那个手拿报纸的人铁路员工走过来,提起这个纸盒子,也走了。
现在可以告诉各位看官,由“水葫芦”策划并指挥的这次行动,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就等着行动了。各位慢慢看吧。
五月二十二日这一天,在平稳中藏着不安,静悄悄地过去了。
如果谁在这一天里感到意外,那就是葛处长了。
他上午在物理研究所开完紧急会议,一回到局里,立刻就得到消息,住在司门口后街,和张雅兰保持着异常关系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负责观察的便衣警察无奈地说:“他们是一个一个走的,往不同方向走。我没有办法,你让我盯哪一个?”
葛处长心里藏着愤怒。但他立刻明白,把张雅兰控制住,是做对了。如果不是上午他要开紧急会议,他一定能把司门口后街的那几个人也控制起来。
他回到办公室里,瞪着张雅兰说:“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必须呆在我的办公室里!必须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张雅兰撇着嘴盯着他,冷笑地说:“那么晚上呢?也住在你的办公室里?”
葛处长说:“晚上你可以回招待所。但是,我会派一个警察和你一起住!”
张雅兰愤怒地问:“什么警察!”
葛处长吼了一声,“是女警察!”
张雅兰气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终于问:“为什么?为什么?”
葛处长冷笑地说:“我告诉你,你的那几个同伙,都躲起来了!都躲得不见踪影了!你的那几个同伙,到底是什么人!”
张雅兰叫道:“葛处长,原来你在监视我!是不是?”
葛处长大吼一声,“是!怎么啦!你这么异常!我就是要监视!你们要是敢乱说乱动,敢惹出什么事来!我还要把你们都抓起来,关进拘留所!”
张雅兰心里冒出一句话,是昨天右少卿说过的。她说:“武汉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感觉,葛处长这么紧张,武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脸色在平静中藏着冷峻。她说:“老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这里,在武汉?大事?”
葛处长一下子扭回头,严厉地瞪着她,眼神里藏着惊讶和疑问,如盯着一个怪物似的盯着她。他大声说:“你管不着!不许你问!你不要再给我添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就可以了!”
五月二十三日,凌晨一点钟。
这个时候,正是万籁俱寂,人们沉入梦乡的时候。
沙湖的湖岸上,夜风轻轻地拂动着岸边的芦苇。晨露渐临,逐渐凝聚在草尖上,有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寂静中,一条小船悄悄地靠在岸边。
微胖的涂和祥,如幽灵一般下了船,踏过挂满露水的野草,静静地走着。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让赵明贵和许文梅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许文梅恐慌地问:“谁呀?是谁呀?”
赵明贵轻声说:“快起来,我猜,应该是涂先生来了。”
许文梅打开床头柜上的小灯,急忙穿上衣服。她下了床,无声地打开后门。她立刻看见,涂先生如幽灵一般站在黑暗中。
涂和祥进了门,微笑地看着他们,“非常抱歉,打扰两位的睡眠了。不过,我今天晚上非来不可。我要的东西,你们也许拿到手了。”
这时,赵明贵已经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他打开布包,小声说:“涂先生,你要的‘特种器材’,已经拿到手了。你今晚要带走吗?”
涂和祥看着布包里的特种器材,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他面前只有一件特种器材,他果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他笑着点点头,“赵先生,我今晚来,就两件事。这是第一件,我要带走。”
赵明贵不安地看着他。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涂和祥会让他们干一些危险的事。他现在可没有一点行动自由呀!
但是,人家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接着问:“还有什么事?”
涂和祥温和地看着他,轻声说:“我今天接到‘水’先生的指示。他要我务必客气地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水’先生有一件要紧的事,希望你能办成。”
赵明贵更加犹豫了,这样的话后面,一定是一件要命的事。
他谨慎地说:“涂先生请说,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办。”
涂和祥不动声色地说:“现在,**情报机构有一个高官,就在武汉。你上次也跟我说过这个情况。‘水’先生也知道这个人。他的意思是,这个人是一个非常难办的障碍!他想知道,赵先生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引出来,引到街上来。”
“引出来?”赵明贵惊恐地问。
“是。引出来就行了。只有这点要求。”涂和祥静静地说。
“我多问一句,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其实,精明的赵明贵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他确实如你所说,名叫杜自远。他现在住在省军区招待所里。赵先生,你有办法吗?”涂和祥微笑地注视着他。
“什么时候?”赵明贵疑虑重重地问。
“现在说,就是明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四日上午,八点钟左右。只要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就行了。赵先生有办法吗?”他第三次问这句话。
精明的赵明贵盯着涂和祥,许久没有说话。他已经隐约猜到,把杜自远引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那是最危险的事呀!所以,他不想多问。这种事,能不知道,就一定不要知道。否则,危险更大。这是他犹豫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更可怕。他早已被杜自远控制住了,他逃不出杜自远的手心。但是,这个情况他绝不敢告诉涂和祥。涂和祥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他。但是,再一个“但是”,如果……这个杜自远出了意外呢?
赵明贵心里开始琢磨这件事。他妈的,这件事里的风险,他是太清楚了。但是,再他妈的加一个“但是”,他也察觉到其中的机会。他或许可以真的逃出杜自远的手心呀!如果……这个杜自远真的出了意外!
这时,他注意到许文梅正脸色苍白地盯着他,并轻轻地向他摇着头。但是,他不管了。这件事的风险再大,他也要冒!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涂和祥,再次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涂先生,我可以尝试。也许我能做到这一点。”
涂和祥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赵先生,你怎么做到呢?我想问一下。”
赵明贵一摇头,“你不要问了。我现在还说不好。到时候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