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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又怎能没有强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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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云涌》]第八百三十六章、又能代育王爷越俎代庖?——

    第八百三十六章、又能代育王爷越俎代庖?

    不算万荣这个万大户身边最信任的管家人选,虽然万昌在万府和万家庄都有些不显山l-水,但换成谁也不敢小觑他。因为所有人知道,一旦万大户起兵,万昌肯定就是个领军大将。

    但这只是万府和万家庄内部的状况,看到只有万荣、万昌出来迎接自己,江戊的脸s-当即就是一沉。

    因为江戊之前或许并不认识两人,但由芫州军探子在万家庄附近活动了大半个月,对于万家庄的基本成员也有了个大致了解。

    所以不等万荣、万昌向自己敦请示意,江戊就摆明了不悦的态度道:“怎么?万大户就是这样待本将的吗?”

    而对于江戊的责难,万荣却淡淡说道:“如果是育王爷驾临万家庄,万老爷自然会倒履相迎。又或者是龚将军亲临万家庄,少爷肯定也会亲自出面迎接。故而老夫虽--不敢请江偏将移驾,如果江偏将觉得万家庄有失礼仪,万荣这就回去禀报万老爷,再换其他人前来迎接江偏将。”

    再换其他人前来迎接江偏将?

    不是因为万荣的针锋相对,而是因为万荣点出了江戊的偏将身份,江戊的脸s-就微微一变。

    因为,江戊虽然一直在芫州军代龚毂执掌大权,但也是为了这次援救行动,江戊这才被龚毂临时提升到了偏将位置。

    所以对于万荣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官位,江戊还是有些吃惊。

    毕竟不是探子先前的低声禀告,江戊可不知道万荣和万昌的身份。

    因此沉了沉脸,江戊就说道:“万管家好说了,虽然本将不敢自比育王爷、龚将军,但区区万大户父子又安能与育王爷、龚将军相比?”

    而万荣却继续不卑不亢道:“这只是江大人的观点,不是育王爷和龚将军的观点。”

    “又或者这即使也是育王爷和龚将军的观点,万家庄要有自己的观点,又岂需要请示育王爷和龚将军同意?若非如此,大世子又安能成为万老爷的阶下囚?”

    “……你敢说大世子殿下是你们的阶下囚?”

    虽然江戊的确是以使者身份“拜访”万家庄,但同样也是为显示芫州军的军威而来。

    所以听到万荣不将育王图濠和龚毂放在眼中,乃至也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话语,江戊就拉了拉自己腰上的佩剑。

    万荣却依旧毫不退让道:“大世子是否万老爷的阶下囚,不是由将军来决定的,而是由育王爷,乃至天下世人来决定的。或者江偏将能在芫州军中一意孤行,又能代育王爷越俎代庖?”

    “你……”

    万荣虽然未曾在科举上有所建树,但早年也曾读书应举。再加上居于万大户身边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一句句话说下来,几近将江戊批得体无完肤。

    而即便知道被万荣占去了便宜,可听到万荣说自己能否代育王图濠越俎代庖时,江戊也知道自己不得不退缩了。

    因为,江戊虽然的确是芫州军将领,但他或许能因为龚毂放权而在芫州军中一意孤行,可却根本不可能代育王图濠惹怒万家庄。

    因此沉了沉脸后,江戊才将佩剑往身后一甩,依旧没有从马背上下来道:“请万管家带本将入庄。”

    “江偏将请……”

    嘴角随意撇了撇,以万府每年中秋都要举行的流水席,江戊这样一个小小偏将也根本吓不倒万荣。

    所以,即便江戊摆出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在万荣眼中也就同小人得志一般,根本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施施然一转身,万荣就慢悠悠地领着身后跟上的江戊等人直接走入了羊肠小道中。

    但在外面看羊肠小道和真正在羊肠小道中走起来相比,那却是两种不同感觉,尤其因为不甘心下马被万荣和万昌看笑话,江戊几乎是硬tǐng着才骑在马背上进入了羊肠小道中。

    可不说半里长的羊肠小道足够让大多数人吓破胆,进到一处低矮得无法让人骑在马上的地方时,江戊也只得乖乖从马上蹭了下来。

    而为什么要说蹭?

    因为即便有栏杆防护,这样的羊肠小道或许能容两人并行,但却绝对容不下三人并行。

    在没有让马匹并髻而行的空间下,除非是蹭,根本没人能从马背上下来。

    所以,即便万荣、万昌都没有回头讽刺江戊,江戊还是满脸铁青地朝跟在自己身后的探子叱道:“……h-n蛋,你们怎么不早说这羊肠小道这么难行?”

    “将军恕罪,小人我们从不敢骑马进入这样的羊肠小道中,未曾料想会让将军为难,将军恕罪……”

    身形颤抖着,在这样的羊肠小道中,不仅探子不敢任意放声,甚至也不敢轻易跪下。不然一失去平衡,即便旁边有栏杆护着,却也会让人有种随时落下山涧的担心。

    因此狠狠瞪了一眼探子,不是说江戊已意识到不该怪怨探子,而是江戊已在庆幸自己幸好亲自过来看了一眼。

    不然真将大军带到这种地方,不说会不会进退维谷,江戊根本不认为在这样的地方也能进行什么真正的攻防作战。

    “看来要想攻打万家庄,还是得走其他地方才行。”想到这点,江戊就望了望山涧对面的密林,再望望深达百丈的涧底,却又有些为难起来。

    因为,别说芫州军乃是支攻弱守强的部队,换成善于进攻的部队,恐怕也难以威胁到占据地利之便的万家庄。

    难怪穆延会对万家庄一直采取探而不打的态度,看来不是不想打,而是还没找到攻打的方法。

    不过,这样的情绪直到江戊走完羊肠小道就结束了。

    毕竟江戊只是作为芫州军的“使者”出使万家庄,所以只带了二十骑亲兵一起同行。可等到走出羊肠小道,望着眼前巍峨的万家庄山墙和庄m-n,不仅江戊吃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江戊的亲兵也有些惊然失措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因为这哪是什么庄院,分明就是一个坚固的城池。

    除了面积没城池大,包括高大的院墙和深锁的庄m-n,全都是按照州城,乃至是京城的标准来建筑。

    想到万大户的造反之心,江戊不禁有些愕然想道:“难道万大户是想在万家庄中称皇帝吗?”

    当然,不仅江戊没将这话说出来,万荣、万昌也不会去询问江戊此时的感想。甚至有万荣在前面挡着,万昌又再次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而在经过万家庄院墙给自己带来的巨大震惊后,再看到在庄院中拼命训练的庄丁时,江戊就没有太多感觉了。

    因为,江戊即便一眼就看出了万大户乃是用训练军队的方法在训练这些庄丁,可万大户的目的如果就是造反,有着堪比京城的院墙、庄m-n做证明,这种小事已经影响不到江戊。

    不过在穿过前面用来训练的庄院后,万荣却没有继续带江戊前行。

    很快就在距离内院还有一墙之隔的地方站住道:“江偏将,你这次应该一是想来拜会老爷,二是想要见见大世子吧!”

    “……没错,本将就是想要拜会万老爷谈论一下大世子的事情。”

    虽然没想到万荣会将一件事分成两件来说,但稍稍沉凝一下,江戊仍然选择纠正了一下万荣话语,并没想到要再跑去刺jī万荣。

    毕竟与育王图濠想要抓到太子母亲不同,此次芫州军前来申州的主要目的就是为救出大世子图仂。

    而听完江戊回答,万荣就浅浅一笑道:“老夫知道,但不知道江偏将现在是打算先去拜会老爷,还是先去见见大世子?”

    “这……”

    突然听到万荣话语,江戊就一脸惊s。没想到万荣竟会拿出这种问题让自己选择,江戊顿时就陷入了迟疑中。

    因为万荣为什么要“拜见”万大户?当然是为救出大世子图仂。

    但在没见过大世子图仂前,以江戊的立场,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与万大户谈条件,也没资格去与万大户谈条件。可江戊既然来到了万家庄,又不能不去与万大户谈条件,多多少少都得说上一些场面话。

    只是因为龚毂太过信心十足,根本不在乎江戊用什么条件去“换回”大世子图仂。更是早就打定好破坏约定的目的,这才满不在乎让江戊自己来拿主意。

    可江戊即便也知道先见见大世子图仂比较好,但这如果是来自万家庄的主动提议。不知万家庄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江戊就有些怀疑了。

    看到江戊陷入迟疑中,万荣也丝毫不在意。再加上万昌也是个喜怒不形于s-的人,江戊根本就不能从两人表情出看出什么,更无法从两人没有反应的反应中得出有益自己的结论。

    故而想了想,或者说是斟酌了一下事情轻重,江戊还是一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万管家先带本将去见见大世子殿下。”

    “没什么,江大人这边请。”

    对于江戊的选择,万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显l-出来。

    身体一转,离开内院方向就朝万家庄的地牢走去。

    而其他人或许不会对此产生怀疑,也没有怀疑万荣的余地,但同样转过身后,万昌却望着仅在自己一步之前的万荣背影l-出了疑hu-之s。

    因为,万大户或许已下定扣押江戊的决心,可两人出来迎接江戊时,万大户不仅没下过这么确切的命令,甚至两人将江戊迎到万家庄,两人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万昌就不知道,万荣为什么那么“大胆”先将江戊带去见大世子图仂。

    毕竟江戊身边可有着二十名亲兵,即便不可能跑出万家庄,对于万荣、万昌两人还是有着压倒x-ng优势。

    不过这既然是万荣的选择,万昌当然也不能给江戊看去了万家庄笑话,只得一起跟着往地牢方向走去。

    而不管万家庄还是任何地方,地牢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江戊虽然早听说大世子图仂被万家庄关在地牢中,可真被万荣带入地牢时,江戊的脸s-还是立即yīn沉下来。不说现在会不会发飙,至少在见到大世子图仂,乃至见到万大户后肯定得发作一次。

    但作为万家庄的地牢,虽然不知万大户哪来的那么多敌人。真正进入地牢后,江戊还是吓了一大跳,

    因为,不说地牢中是否已关得满满当当,空着的牢房却显然没几个,看来隐藏在暗处,万大户还是有不少手段。估计这些都是在各种地方得罪万大户的家伙,或者说是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商人甚至官员等等。

    不过心急大世子图仂的安危,江戊也不会在见到图仂前多事。

    只是随着万荣一起往地牢里走去,江戊的脸s-就越来越yīn沉。

    因为与最初的牢房都是些旱牢不成,最后几间牢房却都是水牢。看到那些半个身体都浸在寒水中的犯人,江戊是既担心又惊恐。因为大世子图仂假如也被关在这种水牢里,那不说身体能不能tǐng住,精神上的打击恐怕都会让他与育王府的王位无缘。

    而不管江戊如何担心,最后万荣还是停在了一座水牢前道:“大世子,有人来看你了。”

    “……谁,谁来看某了?是万豪那个杂碎吗?某要杀了你们,某一定要杀了你们。”

    当万荣对着水牢中的犯人称呼大世子时,江戊的身心都几乎冻住了。因为与其他水牢中的犯人一样,被万荣称呼为大世子的犯人也是半个身体浸在水面下,双手却被锁链牢牢扣在墙壁上。显然不仅是为防备犯人逃脱,还有将犯人固定在水中受罪的意思。

    而那人的身上衣物虽然好像还整齐无比,一副没受过大刑的样子,可由于长时间被锁在水牢中,须发都已经lu-n成了一团。

    不过,与一开始的悄声没息不同,听到万荣话语后,水牢中的犯人却立即愤怒起来,也不知道是遭到了万豪怎样的刺jī和折磨。

    看到这一幕,虽然不敢确定犯人身份,江戊还是两步奔上前去,抓住牢上的木栅栏喊道:“……大世子殿下?公子真是大世子殿下吗?”

    大世子殿下?

    虽然每次来到牢房前,万家庄的人都会称呼图仂为大世子来揶揄他。但由于从心中鄙薄图仂的言行,却没有任何万家庄的人会称呼大世子图仂为殿下,所以一听江戊称呼自己殿下,图仂才认真抬起双眼望过来道:“你是谁?为何称某殿下?”

    “卑职乃芫州镇武将军旗下偏将江戊,特为解救大世子殿下而来,不知公子可否证明身份……”

    “你说你是芫州镇武将军旗下?难道你是二舅舅彪下的将军,你怎么来到万家庄地牢中了?”

    不奇怪江戊不认识自己,因为遭受这么多磨难后,图仂现在也有些不想认识自己,双眼中顿时就有些狐疑。

    而江戊虽然无法确认图仂身份,但也不敢怠慢道:“回公子,育王爷及雅王妃在五日前已经率十二万荨州军进军申州城,而龚将军也已经于昨日率八万芫州军进驻兴城县准备援救大世子殿下。不知公子可否证明身份……”

    “什么?你说什么?父王和母妃还有舅舅带着十二万荨州军、八万芫州军来救某了?……呵哈哈,万豪你这杂碎死定了,万大户你这老匹夫也死定了。”

    听到育王府军队进入申州的消息,图仂立即在水牢中狂笑起来,身体也带着铁链将水面n-ng得哗哗做响。

    看着图仂在水牢中嚎泣的样子,虽然还没证实图仂身份,江戊在惊怵中也有些担心道:“公子,你是否有证明身份的方法,或者龚三爷现在何处?卑职与龚三爷还算旧识。”

    “龚三爷?你说小舅舅,……呜呜,舅舅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呜哇哇哇……上个月舅舅就已在水牢里泡死了……”

    虽然江戊同样没证明自己身份,但一听江戊问起龚巩,图仂的表情立即由疯狂转为了悲愤。

    因为图仂一开始为什么那么疯狂?正是由于从龚巩的死亡想到了自己的将来。而与图仂一样,由于身份特殊,万家庄同样没对龚巩进行任何审讯或折磨,只是将龚巩同图仂一起关在了水牢里面。

    可万豪或许有空就会来讥讽图仂几句,但好像随图仂一起被关起来的龚巩,即便再怎么求饶,万家庄也没人会去理会他。

    而即便没有任何审讯或折磨,犯人短时间关在水牢中还没问题,时间一长,身体肯定就会受不了。

    几个月这样泡下来,即便图仂表面上还能tǐng住,但下半身却都已经差不多残废了,至少图仂现在已经无法感觉到双tuǐ知觉。而龚巩由于年龄比图仂大的缘故,小病成大病,直接就在上个月泡死在了水牢里面。

    受龚巩死亡的刺jī,图仂也不再想什么逃出水牢的事。只想着能不能撑到看见大仇得报的一天,所以才会在知道育王府出兵申州时疯狂大笑起来。

    而听到龚巩遭遇,江戊的双脸也沉了下来。

    推论出图仂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乐观,等到图仂渐渐平静下来,江戊就说道:“那不知公子有什么方法证明身份没有,或者说是有没有什么话要卑职转告龚将军和育王爷知晓?”

    “证明身份?”

    “如果有认识某的人过来,自然能认出某的身份。但某的要求就是让父王和舅舅为某报仇,而且一定要杀死万豪那杂碎,杀死万大户那老匹夫。等等,杀死他们太便宜了,还是让他们也到水牢中泡泡,泡死他们,泡死他们……”

    不是因为江戊无法证实图仂的身份、不敢承认图仂的身份,而是想到龚巩的惨死,想到万豪、万大户对自己的折磨,想到自己终于等到了报仇这一天,说到泡死万豪、万大户时,图仂就刺jī得疯了过去。

    而如果没人管图仂,没人帮图仂传消息,图仂最多只能在水牢中自怨自艾。但现在多了一个江戊后,不管江戊能不能帮自己将消息带出去,图仂也有些近似疯狂的颠沛起来。

    看到这一幕,江戊的双脸也更加yīn沉。

    因为图仂现在或许是由于仇恨而疯了,但对图仂来说却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他已不会再去愤恨自己被关在水牢中的事。

    只是这样的结果却让江戊如何去与万大户谈条件,如何面对龚毂和育王图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