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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孩长得不错,瓜子脸蛋,白净肤色。
只是以宁屈的角度来看,年龄太小了,才十三四岁,依他的标准来衡量差不多算是幼女吧。
他虽然有个五毒书记的绰号,但对幼女无爱,对那些宿嫖幼女的同僚也十分不齿。但他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孩十分早熟,十三四岁结婚生子的遍地都是。
女孩走进自己,伸出芊芊细手,摊开手掌,说道:“还给我。”
宁屈纳闷的盯着女孩的手掌,再看看周围的人,那些秀才们脸上挂着几分怜悯看着自己。
“还给你?还什么给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宁屈十分纳闷。
“装糊涂吗?把我的发簪还给我!”女孩的声音加大了两分,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这清脆的声音说出来,顿时将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一直蹲在门口的小宝看到情况不妙,立即冲了进去。
宁屈依旧是满脸茫然,他没有以前的记忆,对着女孩姓甚名谁也不知情,如何能够记得那根什么发簪?
就在这疑惑万分的时候,小宝一把拽住宁屈,对那女孩笑道:“夏姑娘,我家少爷最近脑子有些不灵光,你先等等,我来跟他说!”说完,就将宁屈拉到了一边。
“少爷,那位就是夏家小姐!”小宝急道。
夏家小姐?宁屈扭头又打量了一下那女孩,“那发簪……”
“发簪是你们俩的定情信物,她要你还回去……这就是不想跟少爷你好了。”
说到这里,宁屈才恍然明白,原来是这么个事,这个女孩就是夏家的小姐夏嫣然。
这不地道啊……
对于宁屈来说,这不算个事,夏嫣然显然不是自己的菜,发簪还给她也无所谓。可是这众目睽睽之下,要回定情信物是什么意思?
以宁屈那人精脑瓜,立即也就明白了。
古人讲究男女大防,方才夏家姑娘与那陈寒风举止如此亲昵,两人怕是已经定了婚约什么的。而夏嫣然与自己曾经虽是情投意合,但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双方的父母还没个反应,做不得数。
是什么理由让这夏家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要回自己的发簪呢?
宁屈抬头望向陈寒风,陈寒风在那边与几位秀才攀谈,但是目光却时不时瞄过来。
嘿,这家伙不地道,也够无聊,估计陈寒风顾忌着夏家小姐本身有什么想法,才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要回发簪,这便是等于昭告大家,夏嫣然与他宁屈没有半分瓜葛。
有限的信息之中,找出最准的结果,宁屈相信自己的判断。
“发簪在哪?”宁屈问道。
小宝想了想,说道:“放家里呢。”
宁屈点了点头,走到夏嫣然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夏家小姐,那发簪今日没带在身上,改天让小宝送到你府上可好。”
被人如此对待的,其实他也没什么可气恼的,他不是宁屈,而是一个崭新的自己,这一点是无比清晰的,所以面前的这个可爱的女孩与自己毫无瓜葛。只是想想这两人的孩子一般的无聊行径,总归是有些可恶的,所以他也没有必要跟她和颜悦色的说话。
夏嫣然“嗯”了一声,又轻轻的问了一句:“你没什么跟我说的了?”
“你还想听我说什么?”宁屈嗤笑一声,扭头便往外走去。
宁屈这般态度与口气对待自己,夏嫣然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落,以女孩的虚荣角度来说,她应该是希望自己痛哭流涕,或者跪地求饶寻死觅活?
抱歉,让你失望了,宁屈心里冷笑道。
出了白鹿书院门外,小宝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少爷今天太棒了?”
“如何个棒法?”
“哼哼,我早就看那女人不爽了,每次少爷在她跟前,都是低三下四的,这娘们装的跟那二五八万一样,我呸!”
“二五八万?”宁屈听到,脚步顿时一停。
“是啊,少爷,怎么了?”小宝说道。
宁屈神色怪异的问道:“这世界有麻将?”
二五八万……不是麻将里才有的说法吗?他没这世界上还真有麻将,只是叫法不同罢了,打麻将在这个世界上叫做打马吊。
那马吊使用竹片所制,正面刻上东西南北中发白,筒子条子万字都有,宁屈粗略的了解了一下,这打马吊的规矩稍稍与他所熟悉的规矩有些不同,例如不能吃牌,不讲番数,规则略显简单。
在官场上混,不懂得打麻将显然是不行的,他曾经为了疏通关系,一晚上一个炮不点,输了两百多万出去,也曾经一晚上赢来上百万,这些俗称业务麻将,等于行贿受贿。
麻将打多了,总是有瘾的,听到这世界上有这玩意玩,他还真有些耐不住。
回到家中,宁屈搓搓手,对小宝说道:“小宝,哪里有麻将…马吊打,能不能凑一桌?
宁府不算大,可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口人,想要凑一桌还是相当简单的,让小宝找几个下人就凑齐了一桌。
规则有些不一样,刚开始上手还是有些难度,一开始宁屈便老是输。这马吊的规则本来就比麻将简单,加上宁屈打麻将那是几十年的经验,熟悉了几把之后,就将那些下人们杀的落花流水。
家里人打麻将,都是些小钱来赌,可是那些下人经常输也不乐意了,他们的东家本来就抠门,工钱都不算多,转头又输给了少东家,这可怎么行?
所以连续玩了几次后,宁府之中,也没人跟他玩了,就算宁屈承诺将赢的钱退还给人家,人家也不跟他玩。
不仅如此,没过两天他打马吊的事情,便传到了父亲宁少商的耳朵里,于是宁屈很荣幸的被请到客堂之中,被宁少商好一顿训斥,外加那二娘夹枪带棒的一阵讽刺。
虽然宁屈的脸皮奇厚无比,但在家里靠着打麻将混日子的想法,算是彻底断绝了。
他不求功名利禄,但却不想落得一个不务正业的名声,虽然他对自己的名声毫不在意。
一声叹息之后,他也只能找找别的事儿来打发时间。
例如练练字儿。
他是学过毛笔字的,不过只擅长写楷书,而且水平一般,权当做陶冶情操的爱好。
如今他满屋子的笔墨纸砚,都是曾经的宁屈留下的,上好的青魔,精致的端砚,不拿来写字便觉得有些浪费了,于是他吩咐小宝给化了墨,想要练练字儿,他没想到就这么一练就练出怪事来了。
院子之中,一方小桌上,宣纸平整的摊开,用狼毫蘸了墨确实久久的不知如何下笔。
他肚子里总是有三两墨水的,毕竟是八三年的人大毕业生,还是文科专业。
可是思前想后,他却没有想到写什么好。
想来想去,第一个字,却是写了个“将”字,最后又细细的描出了“进酒”二字。
李白的一首《将进酒》,即便隔着数千年,也能够感受到那份豪气,这开了头后,宁屈就停不下来了,一手牵着长袖,另外一只手奋笔疾书,一个个楷体小篆便随着那墨汁在宣纸上绽开。
小宝搬了一只小板凳坐在宁屈的对面,无聊的用手托着腮帮子。
自从少爷从河里被捞起来,变得越来越怪异了,以前少爷视打马吊那玩意为玩物丧志,可是现在却玩的不亦乐乎,他有时候觉得少爷十分陌生,仿佛面前的这位少爷是另外一个人,只是蒙了一层少爷的皮罢了,难不成是那画皮的妖怪?
听说南方有些人烟稀少之地,专门有妖怪吃了人,就蒙了人的一张皮……
就在小宝正无聊的胡思乱想之际,他发现头顶上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嘴巴张的老大。
宁屈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宝的慌乱,就在他一笔写完最后一个“愁”后,才看到小宝用手指着天空,他抬头一看,顿时骂了一句“我操!”
这是什么玩意?
在他们的头顶之上,一片绛红色的烟雾正不断地翻滚着。
与其说是烟雾,不如说是一片巨大的云彩,诡异的是云彩之中还时不时发出金铁之声,犹如刀剑相击的声音。
“少爷,你说那是啥啊?”小宝仰着头说道。
“我怎么知道……”
宁屈盯着天空中的妖异的云彩,他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世界不是有所谓的神通术法吗?今天看那位解元陈寒风在施法的时候,也是有一小段烟雾出现,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儒气。
那么这云彩,也很有可能是那儒气。
难不成这儒气是自己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