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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两军相隔不过数十丈，刘表大军同样听的清清楚楚。
众人皆是议论纷纷，古怪的看向蔡瑁。
蔡瑁感受到背后无数刺眼的目光，心中羞愤欲死，钢牙紧咬，渗出丝丝血迹。
这时，蔡瑁的铁杆支持者张允见其陷入尴尬境地，不等刘表将令，直接出阵，来到蔡瑁身边，大喊道：“文聘！你用阴谋诡计害吾先锋大军，今日又胆小如鼠，不敢出战，有何面目自称名将？”
“小小激将法，难登大雅之堂！”文聘不屑说道：“你方有六万大军，我军才有两万，相差如此悬殊，本将若是出战，那就真不配称之为名将了。何况本将正与蔡瑁说话，你来为何上来插言？”
顿了顿，文聘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笑道：“张允！你如此紧张蔡瑁，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莫非你二人有龙阳之好？哈哈哈哈！”
袁军士卒同样大笑不止，连一旁的刘晔也是摇头失笑，没想到文聘竟然还有这等口才，气死人不偿命。
“你！”张允颤抖的指着文聘，嘴角不停地哆嗦，显然被气的不行。
蔡瑁此时更加尴尬了，文聘和袁军将士的嘲笑他还能忍受不发作，可己方大军异样的目光却让有些抓狂。
单凭文聘所说，自然无法取信于人，荆州将士多半会嗤之以鼻，不予理会，可想到往日种种，众人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
在荆州时，蔡瑁、张允关系十分密切，几乎是形影不离。
再联想文聘所说，众人不由得信了大半。
莫说那些普通军士，就是刘表、蒯良也是好奇的看着蔡瑁、张允，可见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蒯良很快就回过神来，紧了紧衣衫，有些戒备的看了一眼蔡瑁、张允。
“咳咳！”见刘表还是一脸八卦，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过去，蒯良不由得干咳一声，意欲将他唤醒。
刘表回神，转头看向蒯良。
蒯良进言道：“主公！文聘并无出战之意，我等还是强攻大营吧。”
“哦！”刘表应了一声，然后命人将蔡瑁、张允召回。
蔡瑁、张允得令，皆是松了一口气，孤零零的站在两军阵前，被无数人审视的滋味可实在不好受啊！
回转阵中，众人皆是暗暗退后，远离二人，就是刘表也微微侧了侧身。
见此蔡瑁、张允皆是满面羞红，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全军攻击！”刘表收起心思，传令大军进攻。
咚！咚咚！咚咚咚！
苍凉的战鼓声响彻天地。
“冲啊！”
……
“杀啊！”
……
……
荆州大军怒吼着向袁军大营冲去。
大营高处，文聘见荆州军攻营，赶忙下令弓弩手准备。
“放箭！”待到荆州军进入射程，文聘当即下令众军一同放箭。
嗖！嗖！嗖！
漫天的箭矢犹如雨点一般落下，然后就见荆州军大片大片的倒下。
不过，整整六万大军，想要全部射杀显然是不可能，仍有大半兵马奋力向前，眼看就要攻至本部大营。
桥蕤见了，赶忙向问道：“将军！是否用投石车？”
“再等等！”文聘抬手阻拦道。
一旁的刘晔微微点了点头，他也认为此时不是动用投石车的最佳时机，等到荆州军再攻一阵，和袁军守营军士相持起来，再用投石车轰击敌军后队。
如此后队大乱，前方的军士必定再无战心，这时袁军趁势攻击，必定能够大获全胜。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荆州军攻势越来越猛，几乎要颇营而入。
刘表在阵前看见，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襄阳总共才有三万大军，如果在这里打掉两万，剩下一万大军想要守住襄阳无异于白日做梦。
至于说其他地方的援军，刘表也不担心，毕竟在淮南、江北之地还有陶谦，足以牵制住袁术。
蒯良此时也是欣喜不已，上一次文聘靠着坚固的襄阳城，挡下了荆州大军，可这一次确实不同，无论袁军大营如何坚固，也比不上襄阳城坚固。
想要凭大营对抗荆州大军，实在有些困难。
“哼！文聘你实在太小看我荆州大军了。”蒯良心中暗暗想到。
没等蒯良得意多久，只见袁军大营中突然飞起无数巨石，巨石凌空，远远看去像是许多黑点一般。
刘表等人惊疑不定，不解的看着空中的巨石。
慢慢的，巨石力道泄尽，开始下落。
其中一块当当向刘表砸来。
蒯良双眼大瞪，意识到不好，赶忙喊道：“主公小心！”
刘表已经完全呆滞，愣愣的看着虚空，对蒯良的提醒置若罔闻。
蒯良顾不得许多，皮鞭一甩，狠狠打在刘表坐骑之上。
聿聿！
马匹嘶鸣一声，向前急窜几步，险险避开，巨石砸在刘表身后的亲兵身上，亲兵头颅犹如西瓜一般，当场被砸的粉碎，连马匹的脖颈也被砸断。
刘表见此，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恐惧。
与此同时，各处惨叫声接连响起，无数军士被石弹打中，那些当场身死者算是幸运，若然没死，巨大的痛楚几乎让人崩溃，不少军士忍受不住，尽皆横刀自刎。
“大事去矣！”蒯良哀叹一声，赶忙向刘表劝道：“主公！敌军有如此利器，我等实难对抗，当速速撤军，另作他谋。”
刘表正彷惶无措，听了蒯良之言，哪里还管其他，当即命大军撤退。
蒯良回身看了一眼袁军大营前的荆州军士，几乎忍不住留下眼泪，他心中明白，这些人恐怕回不来了。
文聘远远望见刘表大军撤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就是我文聘的反击！”文聘心中冷笑道。
旋即，文聘下了高台，来到营地宽阔处，这里的一万大军早已整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
“将士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袁军的厉害。”文聘大吼道。
“嗷嗷！”袁军将士齐声嗷叫，声势震天。
一万袁军蜂拥而出，杀向营前的荆州军士。
主将刘表逃了，这些军士无人指挥，如一群没头苍蝇一般乱闯乱撞。
文聘大军到来，如砍瓜切菜一般将这些军士全部扫平。
“降者不杀！”袁术一直非常重视人口，这也影响到了麾下众将，大部分将领都未将杀敌放在第一位，而是收降俘虏。
“降者不杀！”众军齐声呐喊。
荆州众军却是被袁军杀怕了，哪里还敢反抗，纷纷丢掉兵器，跪地请降。
文聘满意的点了点头，命人押送俘虏回营，同时令大军打扫战场，统计战果。
月兔高升时，战果终于统计出来，袁军上下无不兴奋。
这一战歼灭荆州大军五千有余，收降更有万余，可谓是一场难得的大胜。
文聘大喜，摆下宴席庆贺，同时命人准备足量的肉食，全部管饱。
顿时，三军皆悦，打心眼敬服文聘。
相比袁军大营的欢喜，刘表大营则是一片阴郁。
此次大战，加上那些走失的人马，刘表损失了将近两万大军。
如今刘表只剩四万大军，这已经不足以攻下袁军大营了，毕竟袁军的战力要超过荆州军，二比一的比例袁军完全可以承受。
“子柔！我军还能打下去吗？”刘表可怜巴巴的看着蒯良，心中已经开始思索如何退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