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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纛旗被劈倒的那一刻交战场中的乌丸人立时陷入到了混乱之中,救父心切的乌延一声悲鸣带着部队杀向了土丘,逃离的乌鼎彻底疯癫了,在最后一刻始终没有选择调军而是羞辱般的逃离所为的就是想见到公孙瓒覆灭,所谓的就是乌丸大计,可是,可是……一口鲜血从乌鼎的嘴角溢出,天旋地转的他知道乌丸大计泡汤了。
然而还沉寂在悲痛之中的他却徒然听到了一片惊呼声,他的周围亲兵变得人仰马翻起来,听到小心冷箭的提醒,乌鼎立时想到发生了何事,然而那枝飞箭来得太快,虽然乌鼎已经有所准备了,仍然促不及防正中他的腹心,此刻的乌鼎就像是一位苍老的老人,呜哇一声惨叫,摔落下马。
“司马果然不愧有饿狼之名,一个人就将战局扭转了!”山丘之上彻底扭转战局的士兵们发自肺腑的由衷说道,尤其是最后那一箭百多步外一箭穿心,这样的神箭术,就算是常年狩猎的李翔都自愧不如,让他同样在百步外射中乌鼎不难,可想要把握尺度正中要害却绝对办不到。
“少他娘给我戴高帽,让田畴小子过来也一定能办到!”刘澜笑骂一句然后打开水囊就着清水抹了把血液模糊的脸,突然,洗掉血迹的刘澜听到了一声稚嫩的童声:
“爹爹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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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孩子呜咽啼哭。
找不到父亲的孩子被叔叔抱在怀中不停安慰,突然孩子的小手指向远方:“爹爹,是爹爹,爹爹打败了坏人,爹爹威武!”一霎那公孙越心头一紧,待抬头时正巧与刘澜四目相对,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知道躲不过的他只得走出草丛。
暴雨在乌丸大纛旗倒下的那刻就停了,露出了笑脸。小男孩一直有叔叔遮风挡雨到没啥,只是腿弯处有些湿漉,至于叔叔却是一脸水渍十分狼狈。
而此刻傲立土丘的男子破洞的衣衫早已湿透,先血水后雨水,泛白的鞋袜满是淤泥,若公孙越是狼狈,那刘澜就是惨不忍睹。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他发现了一位老熟人,来者再熟悉不过了,刘澜眼中的上司,右北平的风云人物,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向他抱拳拱手,不拘泥,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别部司马刘澜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越也抱拳还礼,同辈人也不是那些个腐儒作揖反而就显得造作没有了武人的豪爽了,笑道:“刘司马别来无恙否!”
两人一番寒暄,得知公孙越是要送这小孩回涿县,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袍被人揪了揪,低下头却发现是公孙越旁边那位可爱的小男孩。
小男孩虎头虎脑正看着他,见到有些陌生的爹爹亲昵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小男孩用很小声的声音道:“你是爹爹么?”
刘澜一愣,他知道这是公孙瓒一位故友的孩子,可却没想到他会管自己叫爸爸,他承认自己是感性之人,当那声奶声奶气的爸爸入耳后心中立时涌现莫名的情愫,是同情也是惋惜,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了父母,多可怜。
蹲下来,望着面前正用那乌黑大眼睛打量自己的小男孩,轻声道:“叫什么名字啊?”
“冬生!”
公孙越轻道:“他父亲还没给他起名字,就起了个小字叫冬生!”
冬生盯着刘澜,这个爸爸他觉得很陌生,泪花在眼眶打转本想着抱在父亲怀中痛哭的他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调皮了父亲才会这样的,怯生生的道:“冬生以后不调皮了,冬生以后不调皮了,爹爹你不要丢下冬生好不好!”
公孙越在旁长叹了一声。
望着哭成泪人的冬生刘澜把他抱在怀中哄着,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哀愁相伴。
铃声响起,小马驹神秘消失一天不知从啥地方又冒了出来,他脖子上被赵洪挂着一个小铃铛,只要一动就会响起哗啦啦的铃声,当小马驹出现的那一刻冬生好像立时就忘掉了所以哀愁,无比幸福的趴在‘爹爹’的肩头,偷偷打量着从小马驹身上传出的清脆铃声,一时间好像所有哀愁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也是爹爹找到了还能有什么哀愁,也许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找到妈妈。
小马驹发现刘澜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十分亲昵,这让它十分生气,好像有人在和他夺主人一样,对着冬生龇牙咧嘴挑衅了起来,刘澜看在眼里这畜生还吃醋了?绷着脸说这是你的小主人,别叫唤!
小马驹好像听懂了,立时伸长脖子,在冬生小腿上蹭了蹭,十分亲昵可这一下却把冬生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喊:“爹爹!”
刘澜抱着他,哄着道:“刘澜爸爸在,刘澜爸爸在!”
冬生哽咽的说:“爸爸不叫刘澜,叫德然!”
刘澜嗡的一下愣住了,怎么回事,德然,难道刘澜有儿子?可是关于刘澜的资料里怎么完全没有这些?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可嘴上却一脸疑问的说:“仲度(公孙越的字号)这是?”
张正他们也都愣了,还真以为司马原来都成家有了孩子了,这么隐秘的事情从未和他们提起过这还算什么兄弟?
公孙越将一切看在眼里,不急不躁,道:“他的父亲叫刘德然,和刘司马的表字一样!“
听到这样的解释刘澜方才出了一口大气,虽然便宜儿子很可爱,可也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就当爹啊。刘澜将冬生交还给了公孙越,冬生毕竟也是*岁的孩子很懂事没哭没闹,就是一脸的委屈,刘澜心里不忍,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迟早要离开的。
公孙越接过了冬生,把他放在土丘上,道:“刘司马深入草原,大闹鲜卑,这一行必定十分凶险吧?”
“是啊,一千多兄弟,现在就剩下这不到三百人了!”刘澜眼中闪过一抹悲痛,曾经发誓说要安全的带他们回来,可最后真正能回来者不过是五分之一、十分之二罢了。
刘澜陷入沉默,望着他又出现了当年那样的眼神公孙越心中立时涌上一股歉意,上前两步,伸出手拍着他的肩头,沉声道:“兄弟,辛苦了!”
远方响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司马说了句:“公孙将军我们也该走了,不然一会儿乌丸人围上来可就麻烦了。”
公孙越点点头,乌延现在还不清楚他父亲乌鼎的状况,若是知道刘澜一箭射穿了父亲的心腹说不得就算是一死也要拿刘澜的人头来祭奠他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