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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黄忠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能拖延一刻是一刻,所以黄忠来时刘澜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用刘澜的原话就是追上江东军,拖住江东军,但黄忠心里清楚,刘澜没给他压力是不错,可是他自己却不可能只给自己提这么低的要求,如果刘澜的期望只是拖住江东军,那么拖住江东军一定是底线,能不能有更高更好的结果?
而此刻当胜利的希望出现的一刻,黄忠当然不会放过,能赢为什么不赢?而且他也仔细想过,刘澜看似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可是当他把近卫军给他的那一刻他的压力就来了,如果刘澜只是为了拖住江东军,那今日不管是徐盛还是陈果他们都能够做到,因为这可是近卫军。
要有更高的追求,要有更好的结果,如果没能追上九江军,还则罢了,可追上那就是看他表现的时候了,因为刘澜对他抱有着期望,是希望他能够彻底解决江东军,当然他也可能会错意,可是他心里却明白一件事,因为这是刘澜对他的一次考验!
那么他既然追上九江军,那就一定要取得最好的结果,这是对刘澜的交代,也是对他信任的回报,更何况似近卫军这样的精锐之军,如果真只是拖住了江东军,那黄忠以后也就不想着再领军了,什么叫丢人现眼,这才是丢人现眼。
其实当他接受任务的那一刻,他心里就一直在思考刘澜是不是故意为之,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架上去一个高度,让他下不来,但最后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把问题想的更简单一点,刘澜对自己的要求很底很低,那么自己能不能给自己一点压力,更确切一点的是动力?
为了最好的结果去努力,哪怕最后没能成功也认了,毕竟不是什么机会都一定被人抓得住,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个人就能够左右得了,江东军也不是土鸡瓦犬,虽然他只能几千人,但从之前他们直接的对决来看,江东军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他们的主将也很有决断能力,在当时的情况下,坐蹙壮士断腕决定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这必须要有极高的勇气和气魄。
而在当时,如果江东军没有及时作出决定,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江东军早就被他们全部消灭了,就从这一点来讲,江东军的将领可不容易那么对付,如果关键时刻他又故技重施,所以要战胜江东军很难,而留住江东军更难。
不过既然刘澜派他来追击,那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顾全大局,所以他非常能够明白刘澜为什么会只是让他拖住江东军了,而不是去歼灭江东军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向刘澜正面,更是向所有人证明刘澜对他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
黄忠看着战场,这是一次刘澜对他的考验,这也是一次他自己在巨大压力下的爆发,能不能有所收获,能不能在秣陵有一个更高的高度,这一仗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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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从江东军的大营离开,方才他很仔细的在营地转了一圈,虽然也希望能有什么收获,不过最后除了几顶没有被拆的营帐外也就几柄没来得及带走的兵器,对此刘澜到显得无所谓,反正对他来说有黄忠在追击,他并不会担心江东军逃走,不过有之前良好与江东军的战斗,所以刘澜还是较为谨慎一些的。
第一回江东军壮士断腕,用一千人把他们拖住,第二回则是击退陈果,这两仗使得刘澜对江东军记忆十分深刻,这可是血淋漓的教训,所以这一次他派出了他自认为身边最有实力的将领,同时也派出了最强的部队,目的就是希望不要再发生之前的意外了。
在他看来,就算黄忠拦不下江东军,那也不会像陈果灰溜溜的逃回来,有过陈果的失败教训之后,刘澜已经变得很务实了,当然在他身边还有其他的将领可以选择,但合适之人也就只有徐盛和黄忠了,而徐盛还有他的沛县军,所以刘澜不可能让他扔下沛县军带领近卫军去追击,这不仅会让徐盛颜面无存,更关键的是对沛县军,虽然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其他部队甚至是友军会说沛县军废物,主公刘澜用徐将军却不用沛县军,这说明你们沛县军就是一群废物。
说老实话这样的情况不多,但一直都有,虽然刘澜始终希望能够在秣陵部队上下营造出一个有着良性竞争的大环境,而事实上他也做的很成功,可有一点却不可能是刘澜这个位置上所了解,那就是一些竞争者之中‘暴躁者’会做出一些带有歧视性的事情来。
虽然并没有谩骂,但是嘲讽和侮辱却很多,尤其是近卫军和摄山营,这是大多数部队都会被拿来与之比较的,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比不过摄山营比不上近卫军,本来沛县军就已经被看低一头,如果刘澜再让徐盛带着近卫军去追击,那不就等于告诉世人徐盛他是看好的,只是沛县军不行?
沛县军的信心遭受巨大的打击,关键徐盛自己也会有想法,不管如何沛县军终归都是他的本部,沛县军实力不济没有傲人的战功,自然而然就会变成徐盛的问题,他指挥有问题他训练有问题,如果是谁谁谁带沛县军,肯定不一样。
虽然刘澜对这些兵没有多少了解,但是他对环境这种忌讳的事情还是很敏感的,绝对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样一来也就只有一个黄忠可选在了,手续他没有本部需要代理,其次他又是将军府将领,让他带近卫军,再合适不过,没有人能够说出一个不字。
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刘澜还是很期待的,虽然他可能不会亲眼目睹黄忠与江东军最初的战斗,但他有理由相信黄忠能够带给自己惊喜。
“汉升将军运气不好。”这时在营地溜达了一圈的斥候将军士仁来到刘澜身边后突然开口,瞬间便使得刘澜身边包括刘澜都将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刘澜开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九江军将领很聪明,行军很谨慎,从这几日发现的江东军大营的种种迹象来看,末将可以断定他们的主将一定是将部队行军的世家改在了夜晚,主公应该清楚,行军之时,部队尤其是主将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扎营以及对营寨的防护,所以是经验丰富的将领,一定都会选择在夜晚行军白天露营,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万一出现的意外,而从这几日的细枝末节可以瞧出,江东军行军一定也是在夜晚,由此可以判断得出一个结论,黄忠将军要严惩的斥候,应该不是被发现了踪迹,而是偏巧到了江东军赶路的时间,所以黄忠将军非常遗憾的错过了袭营的机会,而不是江东军连夜拔营而去。”
众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刘澜却默默点头,道:“士仁所言不假,野外扎营,一定是最后的选择,如果是我用兵,行军路上一定首选进入县城休整,其次选择亭里,只要真正到了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才会被迫露营,而行军选择夜晚也肯定要比白天更安全。
刘澜这番话是对身边的将领们说的,更多却是对身边这些军官甚至是亲兵们说的,有些东西他们早晚都会知道,但刘澜还是希望能够通过他的言传身教让他们更早的对这些行军的关键有所了解,当然也不是很多人都会认真去记录,大多数人往往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最后吃了亏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今日刘澜这番话。
但刘澜不会再多说什么,有些时候言传身教是一码事,尝到了苦头又是另一码上,但比起言传身教,他相信疼了吃了苦头才会让一个人记忆深刻。
所以他现在说什么用心之人肯定会记住他这番话,下次如果出现类型的情况,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应对办法,但更多人还是要靠他们亲自在战场之上的历练,疼了痛了也就长记性了,下次也就不会再犯,而那种有不去琢磨他现在这番话,又不吸取教训,总结经验,那这类人的上限也就是个军司马甚至是都尉了,至于校尉和中郎将、偏将裨将,那一定与之无缘,现在做不到,未来也不会做到。
“虽然这次汉升针对斥候营的表现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可他终归是主将,主将的威信还是要用的,该走的程序要走完,不能让别人有其说他觉得是我在包庇,毕竟他到秣陵时间太短,可不能让汉升将军寒心。”
“士仁还是顾大局识大体。”士仁突然开口确实又点没有让刘澜想到,但他这番话却让刘澜很受用,如果他要给斥候营开脱,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他的表现却让刘澜非常满意,死他现在这个位置,好做也难做,尤其是各方面的情绪都都得估计到,一旦偏向了谁,那军队上下就会瞬间生出不满情绪,不患寡而患不均,每每在这样的时刻,刘澜对自己乃至对所有部队的要求都是一致的,也打算最严苛的。
“起身末将也想,汉升这样做未必就是在争对斥候营,可是末将在得到消息之后实在不理解也想不通,为什么汉升会如此生气,难道真发生了他所猜测的事情?可就算真发生了,他所谓的判断又于理不合,所以末将才会特别注意这件事情,虽然现在真想出来了,但是这么明显的事情,可汉升将军也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那末将有理由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另有原因?”
“你的意思是他公报私仇?”虽然士仁没有任何一句话说道这些,但是他每一句话都在有意无意的把刘澜往这方面去引,这让刘澜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是不是斥候营得罪了黄忠,被他找了一个借口进行惩戒?
“非也,末将倒觉得汉升很有可能是在借这样的一次机会立威,近卫军的情况他并不熟悉,军队上上下下的脉络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他理顺,可是他又不可能杀人立威,所以他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所有人看到,他黄忠眼睛里不揉沙子,虽然我只是临时指挥你们作战,但为了取胜,你们最好不要给我耍任何手段,不然不管你是斥候营还是近卫营,他都不会手软!”
“有这个可能。”黄忠终归是第一次带领近卫军,里面有人不服气甚至有人瞧不上他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黄忠要立威,对这些刺头下手的可能性最大,假如说斥候营没有问题,那么他就是在借题发挥,倒不是真的争对他们,可如果这些刺头立有斥候营的士兵,那么黄忠借题发挥的可能性最大。
“末将到觉得这个可能很大,如果这真的要震慑近卫营,那斥候营开刀末将并不认为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毕竟他们都归在不同的将领,所以末将以为黄忠拿斥候营下手,一定是这些小子平日里缺乏约束造成,所以黄忠将军才会在忍无可忍之下借这么一次机会来惩治他们,之于近卫营,卑职到不觉得他们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他们其中最不济者在辽东也都是军司马一职,军事素养极高,不可能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来,哪怕黄忠初来乍到。”
“何以见得?”刘澜听他尽然如此揽责,把一切责任都归在了斥候营的头上,而对近卫军却百般开脱,不由得嘴角轻轻上扬,沉声道。
“将军,近卫军那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他们的军事素养肯定不会让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去争对信任的将领,因为某一天他们也有可能成为黄忠,到一支陌生的部队去,将心比心,他们不仅不会消极怠工,反而还会更加努力,帮助黄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