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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并没有直接去和颜良取得任何联系,而是通过王修在邺城找到了他的一位故交,此人为南阳人陈震。
南阳氏族在袁绍帐下最初的那段时间,尤其是渤海郡时,深受袁绍重用,若非取冀州之后,袁绍重用河北士人,在袁绍帐下,南阳氏族的规模会越发庞大,然而如今在冀州,能真正在袁绍面前说上话的,不过五六人。
对于突然到来的徐州使节,陈震府上的家仆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向他通报,得知这一消息的陈震十分紧张,虽然是王修派人来,但并不知晓他的真正目的,为此他先是叫来了心腹管家,与他一起商议对策。
而在他的建议之下,陈震将此事通知了逄纪与许攸,毕竟大家同为南阳士人,休戚与共,尤其是在如今式微之时,更当勠力同心。
很快,逄纪和许攸便得到了消息,两人几乎做出了一致的决定,就是让他先与王修派来的人取得联系,瞧一瞧他到底有何打算。
来人见到了陈震,陈震给他的感觉很不错,平易近人,而且说话的时候更让他舒服,在言谈之中,很多话,不自觉都被其套了出来,而就在他下意识的要把此行的目的直接说出来的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临来时黄忠都督告诉过他,说话时要多考虑,三缄其口,不要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他瞬间沉默了,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见陈震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才笑嘻嘻的又往青州的事情扯。
可以说,立时让刚才的被动变为了主动,尤其是他说谈的内容,看起来很重要,都是一些青州的内幕,可是他明白,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陈震眼神变得冰冷,但是却并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一挥手,让这位使节回去休息,眼前的使节,心思挺重的,再问下去,他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反而会继续跟他卖关子,那么就不如缓一缓,看看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和谈这么简单?
陈震起身离府,与逄纪、许攸会面,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逄纪立时发出了略显阴森的声音:“没半点好处居然跑过来要和谈,是他傻还是王修异想天开?”
逄纪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要知道,这些年,刘澜可是以休兵的名义在袁绍身上捞了不少好处,今次他主动休兵,没有好处,别说袁绍不答应,他们也不会出力,谁敢在这事发声,那绝对是自讨苦吃。
“是那使节没有说出他们的底线,不过我看这一回他们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件事我会继续和他往下谈,看看他们的底线到底如何。”
“这件事,你可以更干脆一些,直接瞧瞧他们的底线,不然的话,纠缠的时间越久,反而达不到最大的效果。”
许攸对这些事情最为了解,毕竟他亲自与刘澜谈判就好多次了,太明白这里面的套路了,如果去讨价还价,那么未必能达到最大的利益,那么就不如干脆一些,只要让对方知道,他们之间并没什么可谈的,那么反而更有可能让他们把底牌亮出来,到时候他们再视刘澜给出的条件来商谈这件事。
对于这一件事,为何南阳系如此上心,完全是因为他们已经远离核心太久了,这一回虽然并不是什么良机,可是他们却知道如今颍川系与河北系争夺的焦点,无关乎是先灭刘还是先灭曹。
可以说,他们现在完全没有了话语权,可是想要扭转局面,就不能放任两派做大,可是,他们却始终没有一个合格的契机,但现在,王修派来的使节却给了他们机会,虽然看起来是蚊子肉,可对现在的南阳系氏族来说,已经没有闻荤腥太久了,就算是蚊子肉,对他们也足够有诱惑了。
“就这么办吧,先听一听王修的条件。”逄纪再一次开口之后,可以说这件事就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要如何做,他们相信陈震,无须多言。
而陈震,之所以没有自己贪功,首先是他并没有试探出对方的底牌,其次还有一点是他现在人微言轻,所以只能去找这两位难以氏族在冀州的大佬来商议,就算有什么意外,那么到时候也会有他二人撑腰啊。
所以说,这件事不管是好事还是事端,陈震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到最后,就算是被河北士人知晓了,向袁绍进谗,那么也不会只是他一个人来担责。
陈震点点头,便与两人告辞,然后回到府中,对于两人说用雷霆手段,陈震是有不同看法的,有时候,雷霆手段,反而会让这位‘对手’更有防范之心,反而达不到效果,倒不如将他先放一放,如果他沉不住气了,那么在以雷霆手段对他,那么他必然会把底牌全部都表露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评估这件事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了。
果不其然,只用了不到三日,那使节就把所有的底牌都表明了,当他得知徐州的底牌为何的那一刻,尤其是对逄纪和许攸说出之后,两人立时大笑出声,可以说这是他们翻身的一次良机,想要扳倒颍川氏族甚至是河北氏族,全靠这一回了。
当天,三人便前往将军府,去见袁绍。
当两人来到将军府的一刻,一匹快马在十几名随从的护卫下,缓缓从远方飞奔而来,并在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
来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身材高瘦,一脸严肃,此人不是别人,真是从青州赶回来的审配,此次他为颜良副将,南下青州之后,本以为会大展拳脚,却不想被袁绍要求原地驻守,不得南下,这让他二人心急如焚,屡屡上表,却石沉大海,不得已,眼见着曹操在兖州磨刀霍霍,他只能亲回到邺城。
至于能否劝说主公,他没有把握,可最少他要让袁绍明白,这一次是夺取青州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了,刘澜可就要回师了,到时候再想夺取青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心思沉重的审配并没有发现逄纪等三人,忧心忡忡,回到邺城,连片刻休整都没有,直接风尘仆仆的就来到了将军府,直接进入了府邸。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都停下了脚步,审配回来了,他们当然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比起这个,想要第一时间见到袁绍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只能先在门房等候了。
这几年来,看起来冀州河北氏族风光无限,可是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其实河北士族内部一直处于一种半对立半分裂的局面,而这样的分裂,其实就是审配和沮授、田丰之间的对立,数年前,冀州之战后,田丰失去了主公的信任,原以为他能够顶替,可没想到却被沮授横插一脚,而沮授说支持者,自然是袁谭这位长子。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相搬回一筹,那么就必须在袁尚身上下功夫,毕竟他如果也去支持长子,立长不立贤,那么很可能最后同样还是要被沮授压一头,可是如果他能在袁尚身上押对宝,那么他就能够触底反弹,可以说这是一次大赌,赢了,他将是冀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败了最多就是一死,或者被排除在核心之外,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丝毫区别,可以说,正是因为在立储的问题上,他和沮授的矛盾才会变得越来越尖锐。
而这一回,他奉命前往青州,突然出现了不许再进兵的命令,十有八九是因为沮授在他背后搞了鬼,对此他深信不疑,所以在和颜良商议之后,他亲自回到了邺城。
其实,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下,继承人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派系之间的斗争,可以说现在派系已经没人再去在乎,大家纷纷开始选择战队,是支持长公子袁谭,还是袁尚,又或者是袁熙,可以说,冀州已经从南阳、颍川、河北三大系,变成了要么支持袁谭,要么支持袁尚,要么支持袁熙的三大阵营。
而在这三大阵营之中,也变得身份各异,甚至在呼声最大的袁尚身边,已经聚拢了一大群人,这些人声势强大,都是这些年郁郁不得志之人,虽然是迫于一种严峻的形势,可是因为力量大,远远超过了支持长公子袁谭的沮授等人。
再加上袁绍素来疼爱袁尚公子,所以他们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强大,而他一道府上,连门帖都无须投,早有人将他引入府中。同时,另有人前去向袁绍通报,他们都是支持袁尚一党,可以说,现在袁绍身边,十有六七都是袁尚一党。
刚到了议事厅前,甚至连袁尚都已经等候在一旁了,不过他并没有露面,只是远远的和审配打了一个照面。
对于袁尚,审配点点头,刚才他的意思,是让他见过父亲之后,来见他,而审配点点头,则表示明白,然后便跟着家仆进入议事厅的院落中,走到厅门口,家仆敲了敲门,道:“大将军,审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吧!”房内传来袁绍的声音。
审配独自走进了议事厅,厅内光线明亮,每日望云省气之后,袁绍都会在这里看一会儿易经,他始终都明白,京易乃是袁家立世之本,不管到什么时候,易经也不能不读。
袁绍放下了京易,抬头看向了施礼的审配,道:“坐吧。”已有数月不见,阶下的审配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人也非常清瘦,就像大病初愈一般,这一点正常,毕竟是行军在外,再加上旅途辛苦,这般憔悴,正常不过。
那么他就能够触底反弹,可以说这是一次大赌,赢了,他将是冀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败了最多就是一死,或者被排除在核心之外,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丝毫区别,可以说,正是因为在立储的问题上,他和沮授的矛盾才会变得越来越尖锐。
而这一回,他奉命前往青州,突然出现了不许再进兵的命令,十有八九是因为沮授在他背后搞了鬼,对此他深信不疑,所以在和颜良商议之后,他亲自回到了邺城。
其实,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下,继承人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派系之间的斗争,可以说现在派系已经没人再去在乎,大家纷纷开始选择战队,是支持长公子袁谭,还是袁尚,又或者是袁熙,可以说,冀州已经从南阳、颍川、河北三大系,变成了要么支持袁谭,要么支持袁尚,要么支持袁熙的三大阵营。
而在这三大阵营之中,也变得身份各异,甚至在呼声最大的袁尚身边,已经聚拢了一大群人,这些人声势强大,都是这些年郁郁不得志之人,虽然是迫于一种严峻的形势,可是因为力量大,远远超过了支持长公子袁谭的沮授等人。
再加上袁绍素来疼爱袁尚公子,所以他们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强大,而他一道府上,连门帖都无须投,早有人将他引入府中。同时,另有人前去向袁绍通报,他们都是支持袁尚一党,可以说,现在袁绍身边,十有六七都是袁尚一党。
刚到了议事厅前,甚至连袁尚都已经等候在一旁了,不过他并没有露面,只是远远的和审配打了一个照面。
对于袁尚,审配点点头,刚才他的意思,是让他见过父亲之后,来见他,而审配点点头,则表示明白,然后便跟着家仆进入议事厅的院落中,走到厅门口,家仆敲了敲门,道:“大将军,审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吧!”房内传来袁绍的声音。
审配独自走进了议事厅,厅内光线明亮,每日望云省气之后,袁绍都会在这里看一会儿易经,他始终都明白,京易乃是袁家立世之本,不管到什么时候,易经也不能不读。
袁绍放下了京易,抬头看向了施礼的审配,道:“坐吧。”已有数月不见,阶下的审配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人也非常清瘦,就像大病初愈一般,这一点正常,毕竟是行军在外,再加上旅途辛苦,这般憔悴,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