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www.3qzone.io,最快更新大汉龙骑 !
进入徐州之后,刘澜帐下逐渐形成了以关羽、简雍等为首的元老派系,也就是所谓的武将派系,这些人跟随刘澜最早,对刘澜所谓的尊汉并不重视,更多的还是对刘澜的忠心。
而最最最关键的则是他们在徐州并没有任何家族与个人利益,而这势必就会与以糜竺、陈宫等为首的徐州世家集团产生分歧。
这样的情况与当年曹操南下徐州文武的分歧何其相似?
文官入张昭等是主张臣服曹操的,而武将如周瑜则是坚决反对臣服曹操,在他看来当时的孙家在江东历经三代耕耘,江东已经成为最坚实的根基,有自己忠实的部队,凭什么窝窝囊囊的臣服曹操,所以他的建议是静观其变,再寻求良谋以御之。
他的建议得到了孙权的母亲的赞成,可文官氏族集团却大加反对,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争论。
而在最关键的时刻,鲁肃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孙权的顾虑,他直接点出了这些世家的精明算盘,孙权投降曹操,他们还能继续去做一州之官,既可以有地位也可以保护财产,最重要的是没有生命安全。
然而一旦和曹操开战,在当时看来,取胜是绝无可能的,那么一旦失败,他们就将一无所有,在如此情况之下,江东氏族集团自然要反对。就算最后胜利了,出钱出力的还不是他们,可是授官封爵,享受荣誉的一定不会是他们,两相对比,世家自然要竭力反对。
反过来再看徐州氏族陈家与糜家从最后的联手到争权再到现在的通力合作结成徐州氏族集团完全是为了与刘澜旧有势力的抗衡,而旧有势力其实也是从最初的单枪匹马走向联合,聚拢在关羽简雍身边,为的也是与徐州世家抗衡。
而看两大集团的成分,以关羽等元老势力所组成的集团无疑是来自军方的武将集团,他们大多都是寒门庶族,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不管是赵云、简雍,所以徐州的矛盾其实也就是寒门与氏族的矛盾,而刘澜则从中充当着乳化剂的作用。
当然了,刘澜的手腕高明是主因,可矛盾没有爆发的关键还是徐州并没有一位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去分元老势力在军队的一杯羹,虽然陈家的陈应、张家的张承乃至于糜家的糜竺都在渗透着军队,但他们终归算不上优秀的将领,根本无法取代关张赵的地位。
而且,元老势力其实在徐州并没有个人利益乃至家族利益,他们的利益说白了就是军队的利益,而军队的利益又必然是要以战争来得以实现,那么只要有战争有仗可打,那么不管徐州世家愿不愿意承认,元老势力就必然始终占据着徐州政权的话语权。
这样一来,徐州世家的联合,看似是一场正对元老派的斗争,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在徐州为自己争取更大的政治利益乃至于经济利益,不然啊在刘澜实施限田之策后,又有谁能来抱着他们的利益呢?
所以说徐州三大家族从以往陶谦时期的互相倾扎到现在联合完全是被徐州众多大大小小的世家所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就好似陶谦执政时期他们的敌对一样,所谓的完全是为自己家族以及交好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
而在徐州还有一部分人,也是刘澜刻意培养出来的一部分不属于任何两方势力者,如鲁肃以及陈宫甚至是徐庶、陈果,刘澜对他们的重用,说白了是刘澜的一种政治手腕,要做的并非是建立新的派系而是能起到与二方势力的抗衡。
就好似刘备进位汉中王时法正是益州太守,马超是左将军,位在张飞之前,这两位新来者的地位为何能超过诸葛亮和张飞?就是因为刘备需要新的势力来旧有势力与荆州势力,虽然看起来刘备对待元老系与荆州系很不公平,可这其实就是一种最好的平衡,而并非是说他已经不信任双方。
甚至可以说刘澜对军方是极大的信任,他不信任的是徐州世家,当鲁肃提出南迁提议的一刻,就遭到了徐州氏族的集体反对,而直到徐州被偷袭之后,刘澜放出了坚决迁移治所的风声,他需要看的是此事在民间的反响,当然更是向徐州世家表明决心,而在这期间,刘澜最高吗的一个举动就是开府之后没有封赏徐州势力,这几乎就是在向他们示威了,高顺他们决心已下,一定要南下秣陵,徐州世家集团就算再反对,也不会改变他的计划,反而还会因为反对而逐渐被他排斥在刘澜政治中心之外,这一件事上,吃过大亏的陈家和糜家不会不明白刘澜的打算。
所以陈珪头一个来表忠心,而得到的是陈宫进入征西将军府,糜竺第二个到来,同样进入将军府,至于张昭,其实张家根本就不在徐州世家集团之中,所以张昭、张纮与陈宫等人都得到了重用。
开府后的第一次封赏,算是刘澜对徐州氏族的一次公开表态,而对付曹豹,则是刘澜的杀鸡儆猴,要么继续全心全意的支持我,要么就步曹豹的后尘,或者干脆擦干自己的脖子和自己对着干,到时候看看是谁的脑袋喂饱对方的屠刀。
不是刘澜疯了,是他必须要有所表态,因为在曹豹勾连吕布这件事情上,出现了很多徐州世家的身影,虽然他们没有出力,可是暧昧的态度却让刘澜彻底疯狂,这是一群喂不饱的狼,与其等着他们背后擦刀,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给他们选择,而这个气机无疑是最适合的,因为刘澜击败了吕布,吓退了曹操。
在这个时候没人敢想换一个统治者,也没有人去傻到再找代言人,连吕布都败了,哪还有合适的代言?
所以徐州氏族妥协了,而这一点上,刘澜所处的位置与当初孙权所处的位置并不同,因为孙权并不足以取信江东世家,因为他的年纪,因为他的能力,当时的孙权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来取信江东世家,可刘澜不同,尤其是在击败吕布之后,更没有人会质疑。就好比赤壁一战彻底奠定了孙权的统治一样,文臣武将,寒门世家都认可了他的统治,此时的刘澜在徐州就是如此。
而且刘澜对于徐州世家来说,并没有侵害他们的利益,所谓的限田之策只是限制,而分派的土地又因为曹操入侵徐州造成的大量荒地,而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开放工商之后,他们获得的利益其实是大于他们所失去的,在这样的利弊下,刘澜自然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最合适之人,换一个来,他们的利益可就不一定能保了。
既然如此,而且刘澜又是以徐州城离敌太近为借口迁郡治,让他们还真找不到任何反对的借口,而且迁移郡治之后,最少像吕布奔袭徐州这样的血战就不会发生了。
可刘澜同样知道,徐州世家对他的支持是有限的,而且通过吕布一事与迁府这件事情让他更加清楚他和徐州世家的关系远非与元老派系那么稳固,这件事情上,刘澜差一点就与糜家陈家决裂,虽然没有发生糜箴寻死觅活,但他却必须再寻找一个势力来抗衡徐州世家,这个势力元老系不足以与之抗衡,毕竟元老系的利益在军队,徐州世家的利益在地方,除了发生战争,双方不可能产生正面冲突。
可是刘澜南迁,就势必要启用江东士人来稳固江东的统治,这样一来,江东势力就会同原来的徐州势力乃至于元老势力一样,逐渐汇聚在一起,而两方抗衡,让徐州世家与江东世家倾轧去吧,只要他控制的军队,只要他的元老系无恙,那么不管是两方哪一方撤后退,都不重要。
刘澜此次南下的目的,有太多太多了。
抵达秣陵的刘澜并没有急着去见世家,但招贤令已经在起草,未来的而到三天就会颁布,为此刘澜还专程在秣陵设立了一座招贤馆,这件事处置完后,刘澜便去视察仓库等建设,在他南下的同一时刻,徐州储备的物资便依旧开始向南转移了,因为徐州物资数量太过庞大,刘澜必须要确保物资抵达后能够得到及时储存,尤其是粮食。
当然还有就是愿意南下的百姓,耕地这些刘澜到不担心,地广人稀的丹阳郡足够容纳他们,可是房屋建设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是冬天,虽然江南的冬天比之北方并不算太冷,可在这个连棉花都没有的年代,刘澜必须要考虑该如何为他们御寒。
“传讯徐州,百姓南迁事宜暂且先放一放,让他们暂且留在徐州,待明年开春再整体迁移,而在这个期间丹阳郡要抓紧建设,虽然刘澜已经派出半数徐州军,可算上房屋,建设的项目太多,压力太大了。
可刘澜已经下了死命令,就算困难再大,甄俨也只有迎难而上了。
整个冬日,长江上到处可见渡船往来,船队向南方缓缓前行,每一次都会有数百艘之多,先期船上都是满载着的粮食,期间还夹杂官兵所做的渡船,徐州军正陆续南迁,当然还有徐州家眷,他们的安全刘澜则交给了许褚负责。
可是队伍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尤其是当刘澜下令调半数徐州军南下秣陵之后,运输的压力一下就就变得格外大,整个驰道,排满了长长的队伍,延绵十余里,一眼望不到边,为此刘澜不得不再派出张飞去与许褚一同负责迁移事宜。
两位多年的‘冤家’再次见面,客套那是不可能的,太熟悉了。而且这所谓的负责运输,其实就是一个协调渡河等工作,二人每天根本就没啥工作,安排好住宿工作,安排好渡船顺序,每次走八成粮食二成士兵,再由士兵护送到秣陵送入粮仓。
“仲康,我家苞儿满月你可得来吃酒啊。”闲来无事的二人看着渡船离开后,张飞说道,转眼一年多,张苞已快一周岁了,这一天不仅要吃满月酒,更要给孩子抓周,张飞几乎把能叫的人都叫了一个遍,甚至连刘澜那里都舔着脸打了招呼,他也知道主公未必能有时间过来,这可不是他的虚荣心作祟,更不是因为刘澜抵达能挣到脸面,而是张飞觉得应该通知主公一声,更像是口无遮拦希望得到祝福。
这些邀请之中,刘澜是未知数,但关羽和许褚那是他最希望到来的,至于赵云,估计不可能了,他现在镇守徐州,想到秣陵也没机会,更何况在这个时间点对他发出邀请,简直就是儿戏,太刺激他了,到时候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呵护张苞,赵云快要忘记李鸿雁估计也会再次想起来。
对于张飞的邀请,虽然一直拆他的台,和他唱反调,可在这样的实权上许褚自然一口答应,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莫说他将要下江东,就算还留在徐州也得专程赶往秣陵,这样的大喜事啊,他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在很多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可这毕竟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虽然两人吵吵闹闹,动不动就校场比武,而且为了一件事往往会挣得面红耳赤,你骂他莽夫他说你疯子,可这都是关系亲密的表现。
不然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而同样是关羽,张飞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更多的是敬重,虽然两人同入刘澜帐下,可是关羽却始终是他的上司,对于关羽,张飞是绝对的服从,自然就不敢朝他开玩笑,当然这也有关羽性格上的原因,比较严肃,就像赵云,张飞也不是没和他玩笑过,可根本得不到回应,这样一来二去,他也就不会再与赵云玩笑了。
所以在徐州,也就只有许褚能和他尿到一个壶里了,是以两人的胡闹是根本不分场合的,一见面就开打的情况更是今次发生,可在外人看来如同笑话的二个人,却乐在其中。
这份乐趣,也只有二人才能理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