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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刘澜派出了许褚前往黄县去接甄姜一行人前来沛县,而他则开始继续埋头研究兵制的改革,虽然昨天已经和徐庶研究过,但刘澜心中却并不是太满意,所以要继续修改。
除了兵制的改革外,其余诸如官兵平等,兵不欺民等一系列军营内部矛盾则立时开始整顿,其实矛盾的化解有时候非常简单,像兵营中的打骂,不平等这些现象更是容易。
在各级将领与士卒同甘共苦,将士卒视作手足而不是猪狗之后,士卒们便会投桃报李,忘记之前的是非恩怨。
而兵欺民的事情却更加简单,几颗人头的警示再加上重申七禁令五十四斩的惩罚措施一出后,军纪立时一震,可以说再也没有人敢去做出头鸟了。
但任何措施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刘澜照抄来的东西最终会如何他不知道,只要一发现漏洞,只要有人敢以身试法的话,就绝不会姑息,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一连数日过去,兵制越加完善,尤其是对细节的把握更加完备。此时他才算终于长长吁了口气,看着手中的规划,想道现在就等着部队的完备,人才结构的合理,到时一切就会简单起来。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毕竟每要干一件事情时开始阶段总会是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但只要将这些头绪理顺,有一个妥善并且合理的办法解决后,事情反而会变得简单起来,而刘澜则在此前提之下颁布了第一道招贤令,就是希望可以对目前状况加以改观的措施之一。
但现实往往如此,仿佛一盆冷水,狠狠的浇灭了他的信心。
其实事情的发展都是要符合其规律的。就当他满怀信心期待之时,他所得到的消息却是这两处异常惨淡。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计划赶不上变化。本以为有‘豫州牧’虽然是大饼的头衔但较之以前那也确实是‘高富帅’的嚎头傍身了啊,能否招揽到大才不敢说。可人才总能找到小猫小狗吧,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一句至理名言:你越想怎么样他就越不怎么样。
再次调整心情的刘澜带着张飞来到了沛县集市,既然招贤不尽人意,那么他也只能私下去看看有没有破坏军令的士卒在沛县城内捣乱。
市集比以前更加热闹了,到处都是叫卖声,他二人来到那家寡妇开的驴肉摊子,俊俏的老板娘并没有认出他俩来,如此反让二人更加从容。兀自吃着,与张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突然刘澜被从摊子前路过的一名少女吸引了眼球,甚至是张飞,这少女淡扫蛾眉,身姿曼妙,身材不算太高但走起路来却体态轻盈,臂弯处挎着菜篮,被一块花布盖着,应该是刚买菜回来。
虽然女子只是一身农妇打扮,但并不能掩盖其粉装玉琢一般的容颜。张飞瞪大了眼睛,而刘澜眼中更多出了一丝火热,甚至一股热流。时隔多年,他终于找到她了。
刘茵,简直一模一样,不,那就是消失多年的刘茵,刘澜当即起身冲了出去,可骤然之间他却看到妇女身后跟着一位小男孩,十二三岁的样子,刘澜有些错乱起来。他以为……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孩子身材不高,个头只与刘茵挎在手腕上的竹篮持平。但正是如此农妇竟然没有发现悄悄尾随在她身后的年轻孩子。
刘茵对路上行人火热的目光好似视若无睹又好似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匆匆赶路。紧随其后的那名少年疾行两步,小手轻轻一探便即收回,看在所有人眼中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一切却如何能够瞒过刘茵的双眼,那孩子下手之快只是眨眼之间便已将竹篮内的钱袋偷到了手里。
这才是小偷的祖宗,比起后世那些拿着大长镊子的神偷,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张飞大喝一声小贼便冲了出去,而刘澜呢则直追刘茵。
最先上去将孩童抓住的张飞同时侧首一探,便将揣在他怀中的钱袋掏出,对着前面还在赶路的刘茵,喊道:“刘姑娘,你的钱袋。”
他喊话的声音虽然瓮声瓮气,但嗓门却大,只这一声,慌的刘茵连头都不敢回,更加快了脚下的频率。
刘澜、张飞正要去追,不想刚要迈步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牵拽着,低头看时,却见那名娃娃贼坐倒在地,手臂各抱着两人的小腿,既然知他不是良子,张飞也不客气,正要踢他不想那孩童却是哭着喊道:“来人呐,有人抢劫。”
狡狯一般看向张飞,见他看向自己的神色难看,更是哭闹道:“你这人好不要脸,连我这半大孩子的铜钱也要抢。”
张三哥平日里虽然说不上能言会道,但嘴上却也不落下风。此时被这孩童污蔑正要驳斥,却早被不明就里的百姓围住,对他指指点点,恶语相向,若不是因为他身材魁梧,早就有人出手相助,将张飞抓去送官了。
刘澜第一时间挣脱了小男孩,向围来的百姓解释,奈何不明就里的百姓如何能信他的,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怎么了?”
一众衙役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请?”依然是前日那名捕快头领出言问道。
“这个贼蟊抢了这娃娃的钱袋。”一名村民满脸愤色的说道。
“还有那人,我刚见他在滚子肉与这粗壮的贼蟊一起吃食,想来也是一道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沛县行抢,给我锁回去。”捕快头子一声令下,四周捕快唱诺一声,便围了过来。
张飞被这些不明就里的百姓所冤,心中气急,又见这些衙役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面皮早已挂不住,只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无处发泄,拔出佩剑指向作势欲扑的衙役,同时一脚踢飞抱着他小退的孩子,也是他此时怒火冲天,当的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直娘贼的贱痞,俺看你们这群人都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俺家主公刘澜,刘德然,俺是他帐下张飞。”
铜铃一般的牛眼一瞪,怒喝一声道:”千军万马俺都视若草芥,何况是你们这些区区衙役,俺到要看看今天哪个要来送死。”
张飞这一声骂当的是声震全场,一众衙役哪还敢再欺身上前,蓦地,只听‘哎呦’一声,那被张飞踢在一旁的孩子痛呼一声,以手掩眼,哭道:“你这恶贼,抢了我的钱,还打我。”
这孩子说哭就哭,真也是声泪俱下,虽然他边哭便以手擦拭着泪水,但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向了那些衙役,哽咽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说着作势又往张飞身旁爬来,哽哽咽咽道:“你抢了我为娘亲请郎中的钱,我娘亲的病决计无法医治了,与其日后饿死,你此时快快将我打死吧。”
“今天不管你是真的刘使君也好,假的也罢,只要你将铜钱还给这娃娃,我便放你们走,若是执意顽抗,那今天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从这里离开。”
衙役头领这一声喊,立时得到四周百姓的附和,一个个群情激昂的看着刘澜与张飞二人,眼中满是怒火。而再看那少年,奸计得逞后那叫个得以,眼睛深邃灵动让刘澜心里那叫个憋屈,尤其是这么一耽搁,刘茵早就走的无影无踪了,挥手示意,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乃是是刘澜刘德然,如何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来?这一切的起因完全是刚才是我看到这孩子偷了一农妇的钱袋,所以才出手将其擒获,不想反到被他所冤。”
看向那名捕快头领,又道:“那日在滚子肉,擒获五名作歹兵卒,你也在场吧。”
衙役头领上下打量刘澜,越看越觉面熟,突然好似认出了一般,颤颤巍巍,急忙施礼,道:“刘……刘……刘使君……真的是您?”
衙役认出了自己,刘澜这才看向四周百姓,道:“各位父老请听我一言。”说着从张飞手中拿过钱囊,上下摇了摇,才对众人道:“要判明这钱囊是谁之物,却也简单。”
他说着看向那名仍然趴在地上的孩子道:“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钱囊,更要用其中的铜钱为你娘亲找郎中,那么你一定知道钱囊中有多少五铢钱了?”
四周众人不明所以,都不清楚刘澜这是要干什么,但其中有机灵聪明者已明白,此时无不是露出敬佩之色,而一旁众人想了片刻,也以明白其中关节,急忙附和道:“对对,刘使君说的对,只要这孩子能说出钱囊中有多少铜钱,或是说出大概,到时只要一查,便可判明真假。”
众人齐齐看向那孩童,却见他将一张笑脸憋的通红,如何能够说出,已然明白自己冤枉了好人,正要抱怨,却听刘澜说道:“既然他说不出,那么此事的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看向四周百姓,道:“想必诸位都很忙,我看大伙还是散了吧。”
众人都明白被那孩子欺骗了,无不是恶狠狠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去,直到四周众人离去,衙役头这才走上前来,对刘澜道:“刘使君,这孩子我们就带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