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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柱早就注意到今天俩人的异常,刚又听说凌菲找到食物,他看了那几个女人拿回去的土豆,的确从来没见过,顿时起了贪婪之心,找了角斑来质问俩人,即使不能借此敢走俩人,也要她们把东西交出来。
看他小眼睛里透着算计的光,凌菲心里明了,做出害怕的表情,“族长好心分给我食物,但是我不敢给族里增加负担,饿的难受就去找吃的,从地下找到这东西,我以为是跟红果一样可以吃,就拿了回来,凌雅阿姐告诉我不能随便吃不认识的东西,说会被毒死,但是我太饿了,所以忍不住就吃了几个,实在没有瞒着族长的意思,我,我就是太饿了······”
凌菲瘦小的脸本来就凄惨,作出这副样子更加可怜楚楚,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白,这玩意就是果实,本来就谁得是谁的,而且还不知道有毒没毒,不怕死的你可以试试。
凌雅低下的头露出奇怪的表情,凌菲不是保证这个东西可以吃吗,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你······”凌菲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又不甘心,眯着眼睛问:“你第一次吃怎么知道这东西叫土豆?”
凌菲假装抹眼睛,心里诅咒幺柱,一个大男人难为两个女人,可真是能耐,作为一个资深声控,她真是受不了幺柱这个尖细的嗓音,但是又不敢跟族里叫板,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以前听我阿母说的,她也不知道这东西又没有毒,所以我这是第一次吃,要不是饿的要死,我也不敢吃。”这么说,心里作揖,不好意思又拿您做挡箭牌。
这下幺柱也没话可说了,她阿母可是以前的祭祀,知道这东西不足为奇,眼珠一转,“既然不知道这东西又没有毒,那就扔了吧,小心被其他人吃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角斑拦住,凌菲明亮的眼睛让他有点不敢直视,转向凌雅道:“先别扔,既然你们已经吃了,就等等看,如果没有发病,正好留到雪天的时候吃。”
“是,族长。”凌雅大大的松口气,发现两个手心都出了好多汗。
一看糊弄过去,凌菲心想这俩人应该快走了吧,今天累了一天都快困死了。
这时候山洞门口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跑进来,惊慌失措得对着角斑喊:“族长,不好了,换盐的回来了······”
虽然山洞这里算是安全,但是族里还是每天安排人守在外面,如果有突发状况就大喊示警,这人正是今天晚上守夜的人。
幺柱正在气头上,被他这一嗓子喊的心惊肉跳,小眼睛狠狠得瞪过去:“换盐的回来了不好吗,喊什么喊?”
要是平时被幺柱这么说,那人肯定就安静了,这时候他好像没听到幺柱的话,露出要哭的表情,嘴也不利索,“好多人都受伤了······”
他正连比划带说,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不少,山洞口进来好多人,同时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传了进来。
呼呼啦啦进来大约30多个男人,狼狈得好像丧家之犬,身上都带了很多伤,血腥味比平时解剖食物时候的还冲,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满脸血,他肩膀上靠着一个比他还高的男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山洞里立刻沸腾起来,里面的人全都涌了过来。
男人把肩膀上的人小心得放到地上,哽咽得大声喊:“快去找祭祀,救救我阿哥。”
凌雅脸刷得一下子白了,跌坐在地上。
老祭祀因为身份高贵,住在山洞的最里面,有人听他喊赶紧往里跑。看着这些摇摇欲坠、身上挂彩的人,山洞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哭声,好多人冲过来都想确认自己的家人是否平安,场面十分混乱。
“安静!”角斑脸色也不好看,但还保持着镇定,“青豹,怎么回事?”
那个叫青豹的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脸上反而更加可怖,带着哭音道:“换盐的回来的时候遇到成群的雪狼,我阿哥为了救我受了伤,盐全都没了,死了好几个人······”
他的话回荡在山洞里,几百人都安静下来,换盐的地方离族里太远了,族里每到落叶的时候去换一次,雪天马上就要来了,现在盐没了,要怎么熬过这个雪天,绝望的气息笼罩在山洞里,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死一般的灰。
凌菲太知道盐的重要性,但是这时候再去换盐已经来不及了,雪天不可能再在野外行走,几个月不吃盐族里的人早就死光了,不会这么倒霉吧,自己刚穿到就要变成白毛女?
她心里正乱寻思,看到阿姐已经坐在前面抱住受伤的青虎,刚赶来的老祭祀站在一边摇头,宣布青虎已经不行了。
凌雅突然跪下,压抑着哭声,“求求您救救青虎吧,他可是族里最厉害的猎手······”
青豹愣愣得看着阿哥的尸体,拳头死死得握在一起,如果阿哥没救自己,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他也噗通一声跪在老祭祀的前面。
他这么一跪,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三十多个男人也都齐刷刷跪下来,一脸希望得看着老祭祀。
老祭祀不知道多大年纪,脸上的皱纹多的都看不清模样,可能是身体也有毛病,呼哧呼哧得喘个不停,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凌菲心都沉到底,这样的祭祀真的能救人吗?
幺柱被突然而来噩耗震得呆愣,这是要灭族啊,看着没了声息的青虎,心里恨恨,自诩是族里最厉害的人,竟然连盐都保护不好,现在连累的所有人都要送死,登时急眼了,“马上就死了,救什么救,浪费草药······”
他下面的话被青豹凶恶的眼神吓得自动咽回肚子,色厉内荏得回嘴:“看什么看,盐都没有保护好,死了有什么可惜——啊······”
他还没说完身子就被青豹一拳打飞,他本来就瘦小,加上青豹没有留情,他直接被揍飞了十多米,要不是有人群,估计会飞到山洞石壁上。
那些本来跪在地上人也都站起来,脸上的愤怒好像都要生吃了幺柱,原本悲伤的气愤都被怒气替代,青虎本来就是青年一代的领袖人物,如果没有他,这些人可能都会葬送狼口,九死一生回来听到他这么说,怎么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