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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齐修来说,靳新虽然跟沈青没法比,可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他们一起挥洒着汗水在球场上奔驰,在训练场上你追我赶,在闲暇时候的笑闹,这一幕幕都在他的记忆中,是永远也不会抹去的,哪怕他真的已经决定要走,那他也依然只他齐修的好兄弟!
当他看着靳新在填写申请的那天,他没有了往日的拼劲儿,那时候他就已经猜出了几分端倪,可是靳新会离开的时候,不得不说,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个人感情角度出发,他舍得这个兄弟离开,可是这也让他内心又了一种窃喜。
是的,如果靳新离开的话,那么他就会自然而然的陪在沈青身边,温晴和靳新的关系太亲昵了,亲昵到他们中间没有他齐修的落脚之处,甚至哪怕是他用尽全力,那也不能撼动的那份情谊,他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力,很沮丧,虽然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简单得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可是不得不说,他还是打心眼里不舒坦,不喜欢,他不喜欢靳新兴高采烈的时候会搂住沈青的脖子,两人笑得亲密无比,他不喜欢温晴会用很宠溺的眼神去看靳新,不喜欢他们能够那么坦然的亲热搂抱——
很多时候他都砸想,如果那次不是因为沈青和靳新两个人的那场谣言,或许在他的心里,沈青永远都是个男人,一个强势却很细腻的男人,一个长得漂亮却是雷霆般风行利落的男人,是一个有着致命矛盾,又充满了吸引力的男人,他的魔力让每个接触他的人都他所折服,都想将一颗心交到他的手上,虔诚的崇拜着他。的却格外细心的男人,一个长相斯文清隽干起事来却雷厉风行的男人,一个很矛盾却吸引自己去交心的男人,只可惜交得太多,整颗心都给出去了。
轻轻的歪过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人,他的眼睛放空的看着远方,却看不到他的思绪,可是哪怕是这样,他齐修依旧为他着迷。
齐修的目光在暗色的光下摇曳着,哪怕是现在,看着沈青,他还是有些没办法想象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会把这个男人当成一个女人去喜欢,难道是军营的生活真的太枯燥无味,让他在某些冲动化成了一种另类的感情,或者说是一种饥不择食的渴望?那场误会来得猛烈而直接,感情来的突兀莫名,但是,当他纠结苦恼了那么久后,他要坦然的承认,这个男人,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依然会无法避免的被他吸引,无关外表,无关其他,只因为他就是他,就是沈青,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沈青的包容和体贴,博学和多才,坚强和坚毅,笑容和沉思,长相和谈吐,他的声音,他的味道,甚至是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着他的心思,都是可着他的梦一样,就那样真实的叫他着迷,让他弥足深陷——
如果有一天,是的,也许有那么一天,两个人面对面,如果他要自己喜欢他什么,那吗他想,他会要不犹豫的告诉他,全部!
全部的他,尤其是他的笑,开心的时候会笑得眉眼弯弯,思索的时候会微微眯起,然后唇角轻扬,他的一颦一笑甚至都像一把刺刀,直接刺在他的心头,而他还喜欢事情带着温柔的笑,宠溺的小,那璀璨的目光吸引着自己,心如擂鼓,口干舌燥,对了,还有他的嘴唇,唇线清楚,勾勒的有些性感的味道——
强硬的命令自己转过头,不要再去看沈青,因为只是刚刚的想法竟然让他想到了醉酒的那个晚上,朦朦胧胧,似真似假的感觉,仿佛在梦里,那个叫他心动的画面,就在眼前,让他在清醒过后还一度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如果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他忘记了当时的感觉?
是微凉的?
是软糯的?
还是温暖细滑的?
哦,操!
老天爷,他在想什么,只是靳新要走了,沈青说了那些话,他怎么就这么彻彻底底的让自己有沦陷在了无尽的奢望之中,他伸出手用力搓了搓脸,然后一把盖在脸上,挡住了他的表情,他的情动,心里反复的提醒自己,别冲动,冲动了就什么都完了,暗恋是不犯法,可是不能说出来,做出来,不能让那妖货知道,那人太贼了,他真是算计不过。
可是——心理建设归心理建设,那堆未来美好日子的憧憬还是让他心里想往的发疼,如果靳新不在的话——
是的,如果靳新走了,那么是不是每次给沈青把门的就是自己,是不是偶尔也可以看看他短袖下面露出来的胳膊,那白嫩细致的胳膊,仿佛玉雕般叫人心猿意马,那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吃沈青的嫩豆腐!
氤氲的水雾中,耳畔是哗啦啦的水响,赤身*的两个人——
齐修发现自己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涩难耐了起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水分一样干裂着发出阵阵的疼痛,心口涌出了一股股热血,唰唰的聚集在脸上,火辣辣的热。
脑子里不健康的想象让齐修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了眼沈青,现在他应该庆幸沈青还在靳新要离开的事情里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原来仅仅是靳新将要离开,三人行变成两人一起的时候,那种美妙的期盼就让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臆想。
“妈的,你大爷的!”齐修恨恨的差点没骂出声音来。
因为齐修突然发现了致命的问题,单单就是这样和沈青一起坐着,甚至两个人连句话都不说的情况下,他竟然都有些控制不住,那种从骨子里想要接近他,碰触他,甚至是吻他的想法就没有断过,如果一旦靳新确定要走,那么他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选择这段暗恋,除了不想失去和沈青之间的这份情义,还有一点就是如果表白了,那么他这辈子也等于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再也无法回头。
如果靳新走了,失去了最后的一道关卡,那么他还能控制得住吗?
如果控制不住的话,那后果将是——众叛亲离!
这四个沉重的大字,仿佛淬着毒的枷锁,紧紧的就悬在自己的头顶,带着狰狞的色泽,一种恐惧的味道——
齐修噌的就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靳新还是不能离开,也最好不要离开,打定了主意,他抬脚就要去找人。
温晴一把拉住齐修的手腕,仰着头问道:“你怎么了?干嘛去?”
“我去找靳新谈谈!”
“不行!”温晴仰脸看着他,“这是他的选择,你,我,都没有权利去干涉!”
“我有事情要跟他说。”齐修着急了。
温晴有点好奇,“什么事儿,先跟我说说?”
“我要先跟他说。”
“难道——是跟我有关?”
“——嗯。”齐修咬牙点头。
温晴挑眉,好奇心又重了几分,跟她有关?还不能让她先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而且是关于我的?”
“反正又不是说你的坏话,我就跟他说两句,也许他现在也想回心转意呢?”
“不行,我不许你去动摇他!”温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认真,“这关系到他一辈子的事情,无论最后决定是什么,我们都该支持,而不是为了兄弟间的那份不想分离的心情而阻碍了他的脚步。”
“沈青——你太冷静了,也许现在他也期望你能拉他一把,毕竟这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说也嗯困难不是吗?”
温晴抿着嘴没有说话,她必须承认,对靳新她是真的舍不得,也许是习惯有他在身边久了,所以想到他离开,她也很难接受,可是如果这个是别的事情,她绝对会可着自己的心思,或者是极力的挽留,但是这不一样,就像是靳新说的,特种部队面临的不是和平年代的普通演习,它面对的是对生命的挑战,所以让靳新放弃那条平坦的路,热那个他以身犯险,她做不到,也真的说不出了口。
齐修在等待的时间里,心中愈加焦躁,那是一种揉捏了恐惧和喜悦的迫不及待在鼓动着,情感和理智在彼此拉扯着,让他不知所措。
“我不能这么做,你也一样不行!”温晴坚定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齐修。
心里的躁动,还是在胸腔里乱撞,想要找到出口,他焦躁,他甚至是激动,说不清什么,可是最后齐修还是忍不住隐晦的提醒道:“沈青,今天你如果不去劝靳新的话,你将来一定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就是真的会后悔,我也认了!”
“如果靳新走了,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
“行了,我再说一遍,如果他走了,哪怕有一天后悔,那我也认了!”温晴再次肯定的回答。
齐修气得磨牙,几乎有一种冲动,反正早晚都要死,就什么都说了,或者抓住这个人的衣服在那个粉红色嘴唇上狠狠的咬上一口,最好是咬在舌头上,让他尝尝他的味道,哪怕是死也也要做一个饱餐的风流鬼!
齐修因为内心的*而备受折磨,可是温晴却在心中感慨,齐修竟然跟靳新两个人的私交这么好,而且自己跟靳新相比的话,在齐修的心里还是靳新更重些!
想到齐修和靳新这俩人脾气相近,年龄相仿,平日里打打闹闹的兄弟情深,这靳新一走,齐修指不定得多伤心,多难受,唉——
温晴拍了拍齐修的肩膀,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齐修,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也不想让新子走,可是如果那是他的选择,是一条更好的路,我们还有什么拦着他不让他去的理由?”
齐修瞪圆了眼,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过去,那种郁结在心,堵得他两眼通红,带着一片的水润。
温晴一看,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彩色,于是笑着趴在齐修的耳边说道:“以后不是还有我在呢吗?”
“你,——”齐修俯下身子,贴上温晴的耳朵,温晴一脸疑惑的等着齐修的悄悄话儿,可是齐修确实末页火火的一口不客气的啃上了温晴的脸蛋子。
“啊!你干嘛!”温晴惨叫着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捂着红起来的脸蛋儿扭头瞪他。
而这边齐修因为刚刚那一口也让心里的郁气稍稍缓解,满意的看着温晴红了的半边脸,一种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难受的感觉在心里舒坦的流过,笑了。
“靳新要是走了,我他妈的就咬死你这祸害!”随后齐修亮出一口大白牙,阴测测的有些渗人。
温晴却不以为然的笑,“那就这样吧,希望靳新别走,要不咱们心里堵的那口气,我怕是打一架都不足矣发泄。”
“是啊,你说的没错。”齐修轻佻的回嘴,笑得几分暧昧,眼神也变得有了几分的不同,这样的改变终于让一晚上都神经很大条的温晴觉察除了一份不对劲儿。
“你真的那么舍不得他?”温晴问。
“靳新要是走了,在一起那么久的兄弟,是个人都会难受。”
“唉,是啊。”温晴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动了动嘴角,脸上有点疼,但应该不严重,下次可不能让齐修再这么胡闹了,这弄不好的以为她背地里干什么了呢?
“咱们回去吧,新子不会这么一直拖着,我相信咱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对了,我还有点事儿,你跟我去不?”
“什么事儿啊?”
“找沈家书!敢不敢去?”温晴诡笑着挑高了眉梢。
“——”
所谓做人低调,做事高调。
温晴上辈子接触的可是什么人都有,所以玩了这么久,虽然不能说精于此道,但是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就是门清儿。
庞营长既然没把她当成一名普通的兵来看待,提出了背景问题,那么她就不会将对方当成一名普通的营长看待,这样的问题,其实解决很简单,直接就是用他所以一直强调的背景压人,很直接,也很有效果!
温晴从不介意自己的背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便,甚至说,她享受这个身份,因为那样的背景会让她少走不少的弯路,如果资源还不会用,那就是个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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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书坐在宿舍里的书桌旁,看着最近下面报上来的训练计划和演习申请,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沈家住,一方面是因为赵丽红的关系,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不支持,而他这次是动真格的,所以他准备打持久战,抗战八年都胜利了,他就不相信他挺不过去,还有一个闹心的事儿就是搬到了大院里的温家。
自从两家因为温晴父母闹掰了以后,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这温家一向是跟他们沈家在不同的系统,所以各不相干,倒是相安无事,可是眼见着温家现在扶摇直上,两家从原来的有些差距,到现在实力相当,真是让他不能不多一份心思,毕竟温晴让他找回来了,他不知道当初自己的所做的能否瞒得过温家的眼睛,如果瞒不过的话,那么势必会引来一场战争。
温晴——原本在把她带回沈家的时候,他除了因为她是妹妹留下的唯一骨肉,私心的,他还是希望温晴能在有一天来牵制住温家,可是从他让温晴去军营中历练,再是亦凡出事,更是让沈家人无缘在军队中扎根,所以他又把温晴推了一步,可是现在他却后悔无比。
他越来越喜欢温晴这孩子,越来越觉得骄傲,那些同僚,那些不知道温晴真正身份的人在提到沈青的名字时,那种为人父的感觉强烈的叫他觉得颤抖,觉得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更过自己的孩子。
眼看着东南陆军军校就快毕业了,他希望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彻底脱离那种生活,回归到她该有的生活中去,如果她喜欢,那他会给她联系国外的大学,轻轻松松的生活,做她愿意做的事情。
“铃铃铃——”
一阵刺耳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皱紧了眉头,不悦的看着电话,可是那边却比他还顽固,好像长了眼睛知道他就在旁边。
叹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可是话筒里随即传出来的声音让他险些吓出魂儿来。
“首长大人,我是否打扰到你的好梦了?”温晴坏笑道。
“你还知道我这个时间要休息了,那还打?我挂了,继续睡觉!”沈家书好心情的逗她。
“别,我这里有些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帮着解决下呗。”温晴真是不着客气二字,开门见山,不管你同不同意的就赖上了。
“绝对没好事!说吧——”
于是温晴将庞营长的事情说了一遍,刚说完,沈家书那边就站了起来,一脸的铁青,太阳穴一蹦一蹦的跳着。
“你想清楚了吗?”沈家书说的话里都带着冰碴子。
“当然。”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继续往上找,我就不相信我这么好的兵会有人忽视我,总有个地方是不讲究人情的!”温晴很坚决,既然到了这一步,她绝对退缩,前进是她唯一的路,任何人也不能阻止。
沈家书沉默了好久,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抚摸着额头,眼睛红红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会这样?
“温晴——你是为了白征?”
温晴愣了,垂下双眸,“也不全是。”
“——好,那我知道了!”沈家书苦笑,孽缘啊——
齐修看着温晴收起了电话,靠在墙边笑道:“有必要吗?”
“有时候我咱们觉得没有必要,可是却需要走这么一遭,名额是靠着实力拼下来的,这么做也是给他几分情面。”温晴坦然的回答着,淬利的眼中闪着光泽。
齐修望着他,点了点头,“确实,你是实至名归。”
“唉——,现在就等靳新了。”说道靳小爷,温晴刚刚的好心情又多了一层的阴霾。
等,只能等——
她不能干扰他,这次就让他自己做决定——
看着窗外,温晴眼中的忧虑就像是窗外的夜空,墨色暗沉,浓的化都化不开。
齐修柔柔的看着温晴,目光微微闪烁,就仿佛是黑夜中的星辰,发出细碎而不容忽视的光彩。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沈青那带着点傲娇的小模样,那么自信,那么耀眼,
喜欢得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人好了,恨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在双手,跪在他面前,只为博得他欢颜一笑——
他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想要抱住这个人,让这个男人的笑永远在自己眼前绽放,想要咬破他的喉咙,吞吸所有的血液,吞吃入腹,合二为一,不分彼此,骨肉相融——
沈家书随后就给庞营长打了电话。
“庞营长,关于沈青的决定,我不会干涉,如果您需要一份保证的话,我可以写一份书面的材料交过去。”
“——啊,不用,首长,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庞营长的脸憋得通红,没想到沈青那小子竟然这么快就去找后台了,真他妈的直接而不留余地!
怎么可能让首长给自己递材料?
如果真的要,那自己就是真的脑袋被门弓子抽了。
庞营长支支吾吾的应着,片刻后挂了电话,人虚脱的坐在了床边,狠狠的用袖头子擦了把脑袋上的冷汗。
但是这货大半夜的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砸吧砸吧嘴是回过了一些味儿来,沈青那货没有直接往上面递报告,而是直接让沈家书给自己来了一通电话,也算是给了几分情面,否则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自己站不住脚,人家成绩在那里摆着,凭什么说人家占名额,人家那是堂堂正正拼出来的。
靳新走还是不走,已经成了温晴的一块心病,在等待特种部队接下来的测试和不断比拼的日子里,靳新就跟平时一样,那样的彷徨的选择,那样纠结的情绪就仿佛都不曾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而温晴看着他,心里疑惑却不能问出一句。
她跟靳新,跟齐修说好要等,那她就就一定会等着!
齐修也感觉到了温晴和靳新之间紧绷的气氛,两个人明明都心事重重,偏偏却带着个假面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假的他都跟着好难受。
可是说人的心是偏的,没错,确实是偏的厉害,就像现在,他很看不惯靳新这样不干脆的态度,要走就走,要是不走就不走,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这么吊着,让别人跟着一起难受,算个什么玩意儿啊?
于是又开始纠结着,看着靳新在面对下来调查的干部,那回答的就跟真事儿似的,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人竟然还在纠结要不要参加特种大队选训的事,靳新这样反反复复的行为,终于让齐修心里的火气烧到了最旺,烧到了脑门子!
吃过了晚饭,几天是难得的休息,温晴不知道去了哪里,齐修在寝室里想了半天,最后眉头一皱,朝着靳新的床就走了过去。
“新子,咱们出去聊聊!”
靳新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呢,听齐修这么一说,他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行啊,走吧!”
当了这么久的兄弟,如果靳新连齐修找他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话,那真是白做兄弟一场了,所以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齐修到了地方,一转身,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靳新叹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双眼放空看着远处,低声道:“齐修,我真的不知道,要是说实话吧,我是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可是你们都去,而且那么多人都争着去,如果我不去的话,又觉得很掉价儿,而且——”
“而且怎么样?”齐修迟疑的开口,原来靳新也这么不好过。
靳新的眼睛看着头顶上的一片夜空,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觉得沉重。
“我觉得自己是个逃兵,很懦弱!”
“逃兵?”
“没错,咱么的脾气相投,所以你也知道我最看不起什么人,而让我做这样的人,你觉得我的心里能好受吗?”
齐修动了动嘴角,走近了靳新的身边,跟他一起靠在墙上,“新子,这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一条普通的路,如果退一步的话,我现在都能预计到你的未来,必定会平顺的一路青云,再过个几年,你说并不定也是个校官,根本就不用赌!”
靳新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有些古怪的看着齐修,“齐修,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放弃这次的选训,离开吧?”
“操,你大爷的,我真是有毛病了我!”齐修气得直骂人,脚上狠狠的将一块砖头踢向了墙壁,发出咣的一声。
转过头狠狠看着靳新,抓着他的胳膊恼火的低吼道:“我就是有病,我不想你走,又不想拦着你的青云之路,今天我就跟你一次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你选择离开,我和沈青不会看不起你,我们之间的弟兄情分不会有一点改变。”
“如果你留下的话,那我们会很开心,因为我们又可以一起笑,一起苦——新子,眼看着就要去选训了,你难不成想要走的那一天才决定?新子,别这样磨了,你知不知道沈青很难受,这些天他都是怎么过的?”
“其实,我知道这样最难受的就是他,而我犹豫也是因为他的这份无论我怎么做都支持我的态度。”靳新咬了下嘴唇,眼神变得复杂。
齐修是听出来了,顿时爆了粗口,“操,你他妈的别以为沈青离不开你,倒是你,如果没有他在你身边护航,你能不能也像个爷们样儿?”齐修翻了个白眼,心里真的不喜欢沈青和靳新这俩爷们儿的腻腻歪歪。
这话有些过了,但凡是有点儿血气的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能力被质疑,尤其是靳新这样的大少爷,顿时他就火了,“齐修,你怎么说话呢你?”
话是他说的,所以齐修就得扛着,梗着个脖子沉声道:“我说错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犹豫,我看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特种部队的事儿,你就是在纠结离开沈青以后怎么办!”
“齐修,我就是不想离开沈青怎么了?你不乐意?我们是兄弟,多少年的兄弟了。倒是你,齐修,你现在用什么心态来质问我?我很奇怪!”靳新也跟着不甘示弱的低吼道。
闻言,齐修一怔,刚刚还满肚子的火星就在这么刺啦一声就灭了,他之所以问那些都是因为自己介意靳新对沈青的态度,明明知道靳新的的反应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却因为沈青的情绪而失了理智。
齐修摸着鼻子讪讪的笑了,轻咳着,抬起手搭上靳新的肩膀,搂住轻轻的拍了几下,“新子,对不起,刚刚我真是冲动了!”
靳新也激动的反手搂住齐修,紧了紧手臂,带着淡淡的鼻音,“齐修,咱们在一起也两年了,我知道你是拿我当真兄弟,你这样也说明你心里面有我,而不是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我真的很高兴!”
“说什么呢,咱们都说好当一辈子的好兄弟,怎么可能就因为一点小事就分了心?”齐修此时觉得特惭愧,因为他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把本来就在煎熬的兄弟给又往油锅里推了一把,现在他突然明白沈青为什么会那么坚持,为什么在等,因为他是真的在乎这个人,所以才会不问。
“齐修,不管你信不信,我就算离开这里也会好好的做出一番成绩,我也要体现我的自身价值,虽然不如你们在特种部队上那么精彩刺激,但是我到常规部队,那里也是国家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奋斗的地方不一样,但是我们的目标却是仙童的,以后咱们还是有很多见面的机会。”靳新松开了手,然后笑了,退后一步看着齐修。
“齐修,能在走之前有你们的体谅,我就安心了。”
靳新的话,让齐修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子的酸味儿,可是脸上还得笑得挺高兴,娘的,你也是个太子爷,就不能再有点出息,去个有挑战的地方,这样,他们是不是就碰面的机会少啦,省得这货跟离不开娘的孩子似的。
靳新哪里知道齐修的小心思啊,他吸了吸鼻子,眼圈发红,低着头,转身安静的走开。
齐修看着那个背影,脸上的笑渐渐僵硬而来下来,视野里一片模糊,热热的,酸酸的——
他真想喊住他,告诉他后悔了,如果没有那些原谅,他是不是也会停下脚步,不会分离——
最终,靳新还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参加特种兵的选训,即将到来的离别让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天气很好,很晴朗,可是齐修却看着沈青的眼睛里带着红色的血丝,眼圈也是,这样的情景让他都跟着难受了起来。
上了车,沈青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车下就是来送他们离开的战友们,靳新和沈青两个人一上一下,眼中都带着不舍。
“青子,要加油!”
“嗯,你也是,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都,你都上点心,部队里如果能通信的话,咱们写信联系。”温晴说话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沙哑。
靳新的眼泪终于是决堤了,啪嗒啪嗒的就跟不要钱了似的,拉着温晴在窗外的手,就是怎么也不放,嘴里嚎道:“你这人就是太他妈的坏,老子本来不想哭的都是你害的,以后没有我这个人在你身前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你也别偷懒,每天烫烫脚在睡觉,省得你睡着了有时直哼唧,听到没?听到老子说的话没?”最后靳新真是嘶吼上了,袖子一抹,在迷彩服上出现了一抹墨绿色的水花。
被靳新握住的手有些湿滑,那上面带着的温度却叫人留恋,这是她的兄弟,最最重要的朋友,此时的分开比想象中的要痛。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丢人不你,老子没带纸,别弄我一手的恶心我。”温晴哽咽道。
“呜呜——青子,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靳小爷哭得好可怜,那小模样贼叫人心软。
齐修一听在温晴旁边有些坐不住了,靠——有这么戏剧性转折的吗?又他妈的不是在演电影。
“胡扯,你从军校里毕业就要混出个模样出来,假期,我要是回家,你得接我来,知道不?”
“嗯嗯,我一定好好努力,等我出去了先买辆车,想去看你就去看看你。”看看,人家靳新真是乖宝宝,对着温晴的话那是一准的不打折扣。
“行,买个宽敞的,我看国外刚过来的大皮卡挺拉风,你买辆?”温晴红着眼睛酸溜溜的说道。
“行,就那个了,下次你看到我的时候保管能看到那辆车!”
齐修手就放在头发上,抓了又抓,松了又松,最后怒了,一拍座椅后背,叫道:“你们两个能腻歪完不?”
“我们这不是说完了嘛,没有啦!”
“你有话说?”靳新红着眼睛呆呆的问道。
齐修气个半死,这俩货真不一般人能消受的,这明显自己就没跟上节奏。
“滚吧!”温晴看着车子启动了,挥手啐道,麻溜将脸转了过去。
“青子,我滚了,不要太想我!”靳小爷说完也带着一抹的晶莹转身就跑。
汽车在他的身后,缓缓驶动——
营地在视野里渐渐变小,当再也看不见的时候,车上的战友们都收起里眼中的离别的伤痛,一种斗志在其中勃然而发。
他们即将去的地方,是战场,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真实却又无比的残酷。
他们是一批批尖兵中选出来的骄傲,哪怕是不能走到最后也绝对不能让自家人没了脸面。
汽车在摇晃着,温晴和齐修抱着背囊,死死的握着手上的枪,沉默不已。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有的准备都有准备了。
无论发生什么危险,有多辛苦,只要有命在,那就是打断了骨头都要咬牙坚持到最后,留到最后!
这是一场豪赌,他们每个人都赌上了自己的所有,倾尽一切的比拼,意味着无法想象的残酷淘汰,他们都有不能失败的理由。
从阳光明媚到星空不满繁星,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身体在窄小的座位上已经僵硬,看着窗外的眼睛已经酸涩,越是往小路上走,就愈发觉得那黑暗深沉的叫人觉得透不过气来,终于在拐了弯,看到了熟悉的岗哨,大家的心里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到了,
终于到了——
车子进了大院后,依旧是熟稔的军营气息,可是这里却更多了一抹的锋利和那种紧迫,车子刚一挺好大家虽然急切,可是都很有秩序的走下了汽车。
“大家都辛苦了,你们休息的地方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们一会儿就好好的休息,别多想,一切按照指示的来,不用紧张!”一个指导员笑眯眯的说道,为人看着十分的和善,这让这些到了陌生地方的士兵心里都多了几分的温暖。
先不说这个特种兵选训营如何,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当然这也是这帮人最初的想法,以后,真是没有一个人再说这样的话,因为这里真是太他妈的变态了,绝对是一帮的疯子!
原本还抱着戒备心态的大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紧接着就有几个老兵带着他们去了要住的地方。
可是到了那里一看,真是叫人跌掉眼镜,哪里是房子,根本就是个简易房,而且还是有些偷工减料的房子,那窗户缝子大的老鼠都能钻进来,里面整齐的摆了十四张上下铺的铁床,他们一共被选上的有了三十二个人,床位不够,自然就要有人去其他地方,温晴很自觉的走了出去,而齐修不用说自然也是紧紧粘着她。
到了另一个简易房,温晴习惯睡在上面,可是齐修却拉住了她的胳膊。
“别睡上面了,这里的紧急集合可是分秒必争,上面太麻烦,如果你想要*,我睡你对面,帮你看着。”他也知道沈青的这个怪癖,而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他的全部,所以就是这个怪癖,他都想尽一切的办法满足。
温晴看着齐修犹豫了一下,随后将行李放在了他对面的床的下铺。
“你要说到做到。”
“放心吧!”齐修笑了,笑得特别开心,果然没有靳小爷在一边腻歪,这里的气氛虽然不咋地,但是能这样被沈青看在眼里,只看着他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两人整理了床铺后,齐修看了眼周围小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温晴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小叮当啊,什么都知道,既然说让咱们休息,那就抓紧时间睡觉,然后他们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先观察着看看,别出风头!”
“青子,我看刚刚来接待咱们的人听不错,这里说不定没说的那么恐怖。”齐修倒是单纯。
温晴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儿,靳新那货是走了,可是还有个操心的家伙在身边,看着他跟自己一起,而且自己也不想失掉这个队友,以后还真是得照应着点。
“现在刚到,就是下马威也没有必要现在开始,赶紧休息吧!”
温晴道。
就寝熄灯,在这被隔离开的区域里,连军号声都听不到,万籁寂静,周边的树林传来瑟瑟的昆虫交响曲。
齐修悄悄的睁开眼睛,透过窗外的淡淡的月光,看着睡在自己对面的沈青,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仿佛他一伸手就会碰到他的眉眼,注视着他的睡颜,让他有一种同床共枕的错觉,只要自己身后,就可以摸摸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想的,盼的,渴求的男人,突然他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也许就这样了,从今往后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这样静谧的柔情笼罩着他们,渐渐的齐修的脑子离开时又有些纷乱的情绪不经意的就跑了出来,那种目光越发的热切,想想中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空气似乎都燥热了起来,让他的心不安的骚动着,辗转反侧了无睡意。
熟睡的温晴突然睁眼,先是眨了眨,然后一瞬不顺的,那黝黑深邃的眼睛看向了齐修,那眼神中闪烁着清亮的光,这样的她,这样的惊醒,让齐修猛然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