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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年夜饭,吃得其实很呛人。
本来大哥给大嫂夹菜什么的,并没有人去留意更不会有人在意,可偏偏何晋鹏给我夹个菜,那些人的目光如影随形,盯得那叫一个仔细。看得我就够不自在的了,何晋鹏偶尔冲我笑一下时,终于头一回见的何晋耀忍不住大惊叫怪了起来,“哎呀,二哥居然真的会笑,还笑得这么……恶。”
我抬眼奇怪地望过去,上次第一次来时,大家也有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我们,只是当时我太紧张,加之第一次,被一家子人关注得全身不对劲,所以没有留意仔细。这会儿有人喊出来,我本能地奇怪这也值得大惊叫怪的吗?
被说的当事人,面无表情地望过去,牛高马大的何晋耀先是缩了缩脖子,那一股子的灿烂居然莫名的收敛了。然后,他还是不怕死地又来一句:“话说二哥,我当时听说你找个男老婆时就被吓到了,你那个性子怎么忽然想找个男人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哪个女人把你伤到了?”
瞥过去的视线并没有收回来,我转头看了眼何晋鹏,他的神色有些贻淡,并没有不耐烦或是不悦,这么个问题不止是我,连旁的人都有意无意抬首望了过来。
“那你问一下大哥为啥要找大嫂做老婆,难道就因为大嫂是个女人?”
这个……回答得真让人郁闷。
问问题的何晋耀就满脸的郁闷看了他大哥一眼,温和的大哥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可他就是没敢问出口说:大哥难道因为大嫂是女人你才娶她?
当然,是傻子都不会这么问。可那何晋耀一脸纠结的模样,我居然觉得他真的在纠结问还是不问。
低头,把一块去了刺的鱼送进嘴里,嗯,很鲜,很嫩。于是,我把剩下的另一片夹到身边的小家伙碗里,小声说,“宝宝多吃鱼,快高快大哦。”
小家伙这几年多数在外国漂泊,吃鱼的机会并没有国内的多,造成了他不太爱吃鱼,不过我夹了给他,他多少会吃的。这会儿很听话地,不太自然地用着筷子夹那鱼送进嘴里。
收回视线,发现碗里又多了块去了刺的鱼肉,我抬头,正好对上何晋鹏的视线,然后又转头望了过去,那何晋耀吞了个丸子,神情又恢复那活泼灿烂,估计是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把视线投了过来,我躲闪不急,居然撞了个正着。
那灿烂的笑脸马上又扬了起来,“那二嫂怎么会看上我二哥的?明明长得跟木头似的没一点情调。”说起这个,他胆大得很,大约他自认为那是事实,不怕大家听,他也不怕说。
指了指,“这男人挺好的,为什么看不上?”我反问,使得被反问之人呆滞了一下,赶着就反驳,“哪里好了?”
扬起唇,我笑了笑,“哪里都好啊。”又夹了块鸡肉放小家伙碗里,我接自己的话,“若真要数一二,大约,先是他长得好看吧。”本来这也是事实,我一开始的确是先被他的外貌吸引了的,别怪我以貌取人,哪个人靠的不是第一眼缘?
“后来觉得这人很奇怪啊,明明是个老总,可总爱逗着我玩,我觉得这人不是有病就是太寂寞了。所以,就慢慢这么了解上了,蛮好的一个人,虽然可能对别人有些冷漠了些,但对我挺好的。”
收回视线,送一口饭进嘴,我抬眼看身边安静吃饭的男人,我知道他也在等着听我的回答,于是一股作气说完,又加了句,“再说啊,长得这么好看,又多金的人,上哪儿找,是吧?”
我回了来灿烂的笑脸,闪得小家伙身旁的何晋耀直接呆滞了。
“噗!”边上不知是谁笑喷了出来,那些假装在吃饭却竖着耳朵在听的人,这会儿直接呛上了,我奇怪的转头,看到主座上的爷爷咳得面都红了,旁边的奶奶含着笑意帮他顺背,大概觉察我的视线,爷爷一个瞪视过来,我赶紧撤回视线低头扒饭。
一只鸡腿落在我碗里,我终于忍不住抬头,“可不可以给我点蔬菜?”全都给我夹肉,想肥死我吗?谁知这男人竟然朝我点了个头,来了句:“把这个吃了才有青菜吃。”
“……”这年头,难道我连吃根青菜都是奢侈了的吗?
好吧,我知道他一直都嫌弃我长得没几块肉,隔着他了。
热热闹闹地吃过年夜饭,满大桌的菜剩得有三分之二。佣人收拾之后,我们回了正厅坐了没多久,一家子的人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头,何晋鹏让小家伙跟别人玩,拉着我上了楼。我们的房间是在二楼最里面那间,两个落地大窗一个对着前院正好看到一片的彩灯,另一个对着侧院,灯光昏暗却显得清雅幽静。
把我按坐床边,“你先睡一会吧,晚些他们估计要上来闹你下去了。”何晋鹏为了让我先睡一觉,都没让我先出去兜两圈好消化。
我眨了眨眼,点头,却拉着他,“一起吧。”他其实睡得比我少,而且今天他比我忙。“你明明也挺累的。”我的话里带了心疼。
从来,我这种小邀请他都从未拒绝过,今天却轻摇头,“一会得帮爸妈他们弄东西,你睡。”
坐在床沿边上仰头看他露着温情的眼,“还有什么要忙的?要不我也去?”
“就是过年的一些东西,明天大年一,来家里会很多人,得准备明天接客的事宜。没事,不是头一回了,所以不会忙太久,一会弄完了我再上来。”边说边把我带床头前些,然后拉过被子盖过来,“那小鬼你别念着,家里那么多人带着没事。先睡一会吧,黑眼圈大得,今天我被所有长辈都轮骂了一遍了,你再不好好休养恢复,他们得怪我虐待你了。”说完,在我额头亲了一口,就站在床头边居高临下看我。
“明明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是虐待呢?那些人眼都长错地方了。要不……一会你忙完了,也上来睡一会儿吧?”小睡一会儿也能恢复精神啊。
居高临下的人笑了笑,“好,一会我再上来。你快睡。”他催了声。
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抓着被沿,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很轻。睁眼看了看,房间里只剩我一个,翻了个侧身,再次闭上双眼。
是真的又累又困,这几周,技术部赶工程,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我几乎是近天亮才睡,就这么熬过来的。这一沾床真是秒睡了。
那个梦,我知道。梦里一片热闹,一片祥和温馨,有我,有他,有小家伙,有大家。睁眼时,身边依旧是空的,只有我一人,但是摸了摸,那处是温的,并不凉,说明之前不久那里躺过人。我是睡了有多久?那男人真的上来躺过,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睡得是有多沉啊?
抓起床头的钟,晚上十点半了,我居然睡了三四个小时。“不知,晋鹏上来睡了有多久?”要是有一两个小时也好,听他说今晚会通宵,什么活动要通宵做啊?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收拾了下,穿戴整齐了,才开房门就撞进了个结实的怀抱,退一步抬首,“……是你?”这不正是那三叔吗?
扬起那招牌式的灿烂笑脸,“我是上来叫二嫂你起来的,两位伯母和我妈她们几人做了汤圆,叫你下去呢。”说着往边上退一些,没当着门。
回了神,我还以一笑,“嗯,知道了。”跨出一步,我顿了下才开口,“其实,你可以叫我名字。”二嫂什么的,听着叫人郁闷,而且还是个比我大的男人这么叫我。
“叫白矾?还是阿矾,矾矾,小矾……小白?”青年认真地边问边想,我瞥他眼里没有戏谑,才回了一句,“随你。”
于是,他很高兴地唤了声,“矾矾。”
“……其实,你可以叫我阿矾,白矾也可以的。”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啊,老兄,能不要表现得这么熟吗?很违和啊亲。
“嘿嘿,我觉得叫矾矾显得亲切。”青年坚持己见,“不过,矾矾这名字挺适合你的,你看你个子这么小,长得又可爱,我都可以把你当小孩子了。”
我侧抬首,两人靠得近了,这距离就更明显了,于是我说,“其实,你不是亲生的吧?”一个纯中国人的家挺里,怎么长出这么高的人来?他要做姚明二世吗?
一听,青年就疑惑了,“为什么不是亲生?我虽然跟我爸妈都不是太像,但跟二哥其实还蛮像的,别人看到我们,都说我们是亲生的而不是堂兄弟呢。”
“……好吧。”笑话也得看对象,对这位,很显然是对牛弹琴来者,“那,我也叫你名字吧。”叫三弟我实在是叫不出口。
“好啊。”青年很爽快。
抓抓头发,面对这样的爽朗青年,我实在不知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