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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如法炮制,撸起乞答王子的袖子让小赤咬上一口,小赤先前不愿意,阿依用两只烧鹅换小赤咬了乞答王子一口。这只越夏国大猴子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又来侵略大齐国,她虽然讨厌大齐国的皇帝却不讨厌大齐国这个国家,自然不想让他侵略祸害大齐国。
从乞答王子的卧室出来,她又来到了景澈的卧室前,里面外面的情况与乞答王子的住处一模一样,步入室内,就在这时,远远的,城门的方向传来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阿依知道这是城门被攻破了。
她向远处望了片刻,淡定转身,来到里间,还守在景澈身旁的几个侍卫皆因为无法承受高热晕倒在地,阿依在景澈的床沿坐下来,查看了片刻,从容不迫地撸起他的袖子递到小赤面前,小赤在四只烧鹅的诱惑下再次啊呜一口。
“二皇兄,你可不要怪我,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也说过了,姓景的人若是骨子里没有点父子相残、兄弟相争、聚麀之乱的念头,都不好说自己流着的是景氏家族的血统。”阿依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他的衣袖,淡声道。
就在这时,外面的声音更大,即使没有厮杀声,单单是数十万人军靴踏地的声音就足够令人心惊胆寒。
阿依旋即站起身,带上小赤来到府邸的藏酒窖,从里面拖出最烈的酒,全部泼在房间里,点燃了被酒浸湿的纱帘,紧接着又走出房间,将剩下的酒水尽数泼在门柱上,将酒罐全部扔到房间里,紧接着再次用火折子点燃门柱。
整栋建筑是由木头制成,又遇了酒,噌地窜起高高的火舌,迅烈地燃烧起来!
她径直退到安全处,静静地望着面前火光熊熊,两簇火光映入她漆黑的眼眸,闪动着炽烈的光辉。小赤并不怕火,反而很喜欢,盘绕在阿依的脖子上,高高地昂起三角脑袋,兴奋地吐着通红的信子摇来摇去。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庭院大门被从外面猛然撞开,她淡定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极不淡定的墨砚,银色的铠甲衬着颀长的身材,发束金冠,足踏长靴,素来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俊脸密布了汗水,有几缕发丝挣脱发冠的束缚凌乱地垂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一双墨黑的眸子里焦虑与慌乱在望见她的那一刻骤然平息,却因为安心的太迅速反而激起更多的波纹,让一双眼眸激烈地颤动起来,那颤抖起来的涟漪汇聚成森黑的漩涡,在眼底深处不停地旋转旋转,恍若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阿依呆了一呆,两人对视了两息工夫,也就在这时,墨砚忽然动了,他三步并两步迅速走到她面前,伸出猿臂一把将她搂过来,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很用力,仿佛他不用力她就会再不翼而飞一样。
阿依的心随着被他的力道带入他怀中重重地撞进他的胸怀里而震了一下,一双漆黑的杏眸睁得大大,他将她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嵌入体内,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赤早在墨砚冲过来的一刻就从阿依身上溜下去躲得远远的,这个男人有病,先前当它带着字条回到军营内时,他压根不理会它有多辛苦,居然捏着它七寸大声问它她在哪里,它是蛇怎么可能会回答,他脑子坏掉了吧!
身后是熊熊的炽烈的热烫的大火,阿依被墨砚紧紧地抱在怀里,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用力地按住她的后脑,让她更紧地贴近他的胸口,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这样的动作竟然她觉得他的胸口比身后的大火更加炽烈,而她的双颊竟然在不知觉得变得像火光一样滚热起来。
……
未费一兵一卒便夺去了相州城,相州城的多数叛军与越夏国兵均因为饮用被蛇毒污染了的井水中毒身亡,还有一些蛇毒发作较慢还没有被毒死的俘虏也已经被景澄下令尽数剿杀。作为叛党头子的二皇子景澈感染天花之际因为侍从服侍的不小心引燃了大火,命丧火海,越夏国王子乞答亦因为感染天花毙命,被一把火火化,以免传染给其他人。
阿依沐浴在清点过城池的众将士投来的惊悸叹服的眼神中,对随后赶来的景澄淡声说:
“我是个大夫,不能有砸了自己招牌的传言。”
于是在众人因为过度紧张而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之后,景澄讪讪一笑,回过头板着脸吩咐人下了封口令。
阿依这才放心,墨砚却已经拉起她的手腕将她向无人处拉去,景澄愕然了片刻,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
阿依跟着墨砚一路来到偏僻处,墨砚才转过转角处猛然回过身,拉起阿依的双手,略显急迫地问:
“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被怎么样?”从手摸到头,从头摸到腰,从腰摸到脚,将阿依摸得哑口无言,在他正打算继续摸第二次时,她一把抓住他的手。
“墨大人,我没事。”她说。
墨砚因为她的这句话终于停下来,握着她的一只手,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谛视着她的脸,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那样直直地贪婪地望着她,现在是黑夜,不知从哪里反射而来的光芒映在他的眼睛里,他凝望着她,那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他忽然将她向前一拉,紧接着双手捧起她的小脸,蔷薇花瓣般的嘴唇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浅尝即止,这一次亦不像以前那样温暖微湿带着混了橘子水的蔷薇花味道,他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用力地啃咬着她柔软的唇瓣,仿佛要将她吃进去似的。
她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他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胸怀里一般用力,他身上混合着汗水因而更加浓郁的馝馞沉香彻底包围了她,让她头脑发白呼吸困难。嘴唇上微痛微麻微痒,这和以前那样软软温温的感觉并不一样。他的动作很激烈让她感觉到无措,仿佛于唇瓣之间点燃了一簇热烈的火苗,那一股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为激荡的炽烈热度顺着唇瓣传递进来,仿佛直直地汇入心窝,让她纷乱的心跳恍若被重重击打过后重新飞快地启动一般加倍迸出了许多血液,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他吮咬着她的嘴唇,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明明很可怕,明明很讨厌,可不知为什么,心尖处却变得麻酥酥的,这股麻酥酥的感觉让她全身都变得空空的,慌慌的,飘飘的,一颗心仿佛在不知不觉间从胸腔内飞出来,直飞上了九霄云外。
他忽然伶俐地撬开她因为这股炽烈而下意识微微张开的唇瓣,灵巧的舌长驱直入,卷住了她柔软的舌尖,更紧地纠缠,更深地触碰,更醉人的缠绵起来。
舌头!
舌头伸进来了!
舌头为什么会伸进来?
阿依整个人有种恍若被五雷轰顶的感觉,一双才情不自禁闭合上的杏眸霍地睁开,她瞪圆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飞上九霄云外的心脏再次回归胸腔让她连足尖都颤抖地跳动起来,她顾不得那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突然伸进来的舌尖带给她热烫微麻的触感,惊骇地伸出双手用力地推开吻得正沉醉的墨砚,惊悸地扭曲着一张小脸,双手捂住嘴唇,跳着脚极度惊恐地高声叫嚷道:
“墨大人,为什么要伸舌头?你干吗要把舌头伸进来!”
墨砚胸前的重伤还没有好转,被她这样用力一推,下意识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阿依感觉到了,但因为天太黑她没看清楚他的表情,狐疑了一瞬,之后墨砚却已经将这异样掩饰下去,理所当然地道:
“你都不知道接吻是要伸舌头的吗?”
“接吻?”阿依呆了一呆才意识到是亲嘴的意思,立刻生气地叫嚷起来,“墨大人你胡说,春宫上只是碰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伸舌头的!”
“画怎么能跟真人一样,你就是想让他画伸舌头他也画不出来,你到底看过多少春宫?”说到最后一句时,墨砚黑着脸用了质问的语气。
阿依捂着嘴唇,警惕地瞪着他,闷声道:“墨大人你是骗子,才不会伸舌头!”
“你又没亲过你懂什么,我说会就会!”墨砚恼火地反驳。
阿依一张俏丽的小脸倏地阴沉下来,黑漆漆地瞪着他,冷声问:
“墨大人,难道你过去伸舌头亲过?”和谁?
“……我没亲过,但我知道。”墨砚偏过头去,有些尴尬地回答,他其实想说他亲过的,虽然他真没亲过除了她以外的人,不过在对上她那样的眼神时,不知为何竟说了真话,没有因为自尊心装作经验丰富。
“没有亲过墨大人为什么会那么肯定?”阿依直勾勾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质问。
“当然是因为我问过!”墨砚又一次恼火起来,冲着她高声嚷了句。
“……”一股小风嗖嗖地从两人之间刮过,打着旋儿卷着一些尘埃。
两人大眼瞪小眼呆呆地静默了半天。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尴尬了起来?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