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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梭,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1935年11月。希特勒承诺的生产设备和技术人员通过上海青帮的码头源源不断涌向陕西,经过两年多时间的紧张建设,加上得到了西安绥靖公署主任杨虎城的大力支持,华毕成硬是瞒过了日本人和蒋介石的耳目,在秦岭山区中的一个军事工业基地已经基本成形。已经能够生产出仿制的马克辛重机枪、捷克轻机枪、德国mp40冲锋枪、中正式步枪和配套子弹;产量现在除了满足华毕成的100师外,有一部分产品已经供应杨虎城十七路军的孙蔚如三十八军。兵工厂的负责人,一个叫卡恩斯基的德国工程师说再过半年,华毕成最想要的铁甲战车和大口径火炮就可以生产出来了。
更让华毕成开心的是冶金、煤炭、石油、电力、化学、机械等相关的基础工业已经全部建成并形成了一定的产能,这绝对是个奇迹,也只有穿越者华毕成能在民国创造这样的速度。有了完整的基础工业,制造工业以及轻工业的发展才有了基础。
副官成忠玺走进师长的办公室汇报说:“师座,最近刚从德国回来的陈东的“匕首特战”大队和师部警卫营较上劲了,说今天准备来个对抗演习,目标是师部。”
华毕成来了兴趣:“哦,说得具体些。”
“匕首特战大队准备进师部抓师长,演习规则是一旦抓到目标人物,匕首大队就算赢了。”
华毕成很不以为然:“看是准备抓谁了,把军部炊事班的炊事员弄走一个也算是赢了?”
成副官说:“陈队长说了,要抓就抓1号人物……”
华毕成猛地一惊:“什么?抓老子?真他娘的反了。”
成副官说:“陈队长说第一步先抓师座,以后要有机会,还想打打杨总指挥的主意。”
华毕成笑道:“好呀,看来我只好应战了,我倒要看看陈东他们在德国学了些什么手段,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中午12点整,24小时之内为演习时间。”
华毕成吩咐道:“通知警卫营,加强戒备,有任何人来访或有什么异常动静都要向我报告,我倒要看看特战队的人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
“报告,警卫营营长张长喜前来报到,请师长指示。”张长喜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佩少校军衔,显得精干利索。没错就是当初那个为老父亲治病参军的张庄的张长喜,由于各项军事技术过硬,身材魁梧,所以在第二次征兵扩军的时候,华毕成把他任命为新建的警卫营营长。
华毕成笑着打招呼:“来,来,坐下,怎么样?有把握吗?”
张长喜后脚跟一碰,挺胸昂首道:“我不信这个邪,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谁比谁傻多少?”
华毕成说:“可不能轻敌呀,人家是有备而来,至少得有几套方案,那个陈东可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你说说你的计划。”
张长喜说:“第一,守而不攻,是消极防御,是最愚蠢的战术。而最好的防御是进攻,他攻我也攻。就像格斗,一招一式全无定规,你打我下巴,我就照你下三路来上一脚,战术上也是如此,你来端我老窝,我也不能干等着,我也要掏他老窝,他陈东想打军长的主意,咱们为什么不能打他主意?第二,孙子兵法上说,'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这次陈东肯定会使出很多超常手段来迷惑我。一招不灵马上会换招,因此我也预备了几套方案,敌变我也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华毕成称赞着:“参谋长曼斯坦因的课没白上啊!”两年多前还只会种地的张长喜,现在已经颇有战术素养。
成副官对华毕成说:“总指挥派来一个参谋做这次演习的观察员兼裁判员,连杨总指挥对这次演习都感兴趣,还说他要抽时间来看看。”
一个左臂戴着黄色的裁判员袖章的少校军官立正向华师长敬礼:“报告华师长,十七路军作战部少校参谋林可奉命向您报到。”
华毕成问:“杨总指挥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让我一刻不停地跟着您,直到当了俘虏为止,还说有什么弄虚作假的事就拿我是问,最后他让我转告您,要是您做了俘虏,他要罚您两瓶西凤酒。”少校在将军面前显得很拘谨。
“扯淡,我华毕成能当俘虏?”华毕成开始审阅文件。最近西安的形势风云变幻,中央红军经过万里长征到达了陕北。张学良已经被任命为西北剿总副司令,东北军已经进了陕西。小小的陕西,聚集了杨虎城的数万十七路军、张学良的十几万东北军,还有红军,关系错综复杂。不过华毕成倒是盼着红军赶紧派人过来做自己的统战工作……
成和观察员林参谋走进办公室打断了华毕成的思绪:“师长,有情况。”
华毕成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就是说,演习已开始两个小时了。
成副官汇报说:“师部的电力出了故障,维修的人已经到了。”
华毕成嘿嘿冷笑起来:“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会儿电力出故障了?陈东啊,你小于和我来这一套,是不是嫩了点儿?”
成副官说:“他们穿着供电局的工作服,开着供电局的抢修工程车,张营长已经给供电局打过电话核实了这两个人的姓名和工种,似乎没什么破绽。”
华毕成毫不迟疑地说:“别听那个,陈东这小子不会和供电局串起来?这两个家伙太可疑了,告诉张营长,派人暗中监视,一有破绽立刻扣留。”
过了一会儿,张长喜进来报告:“师长,您真料事如神,这两个小子果然在总配电室做手脚,一个人鬼头鬼脑地望风,另一个把警戒区的电网和照明电路的保险管全换了,换上去的保险管里的保险丝很细,一旦送电,很快就会被熔断,这样电网和照明系统就会失灵。我带了几个战士冲进去,谁知这两个小于身手不错,干倒了我几个人就要开溜,我能让他们跑了吗?我们20多人一拥而上把他们按倒,现在已经给关了起来。”
华毕成笑着说:“看好这两个家伙,匕首大队的人都是属泥鳅的,一不留神就让他们溜了。陈东这小于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过了一会儿,张长喜又进来报告:“师长,有好消息,我派了几个身手好的战士潜入了他们的队部,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他们的屋顶,偷听他们的谈话,陈东正布置任务呢,他手下的伙计们有些泄气,说大队长玩儿的这一招被识破了,这次演习咱匕首大队怕是玩完了,陈东和田远正给伙计们打气呢,说今夜12点偷袭师部。”
华毕成翻阅着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怎么对付?”
张长喜自信地一笑:“师长常说,最好的防守时进攻。他要偷袭我,我就先下手,在他们门口搞他个伏击,来个一锅端,我带警卫营去,要能捉住陈东,这场演习就算提前结束了。”
华毕成挥挥手说:“怎么用兵是你的事,我是你的警卫目标,你别让人家把我俘虏了就行。”
华毕成的脑子早已不在这场演习上,他正在考虑即将爆发的西安事变……
夜晚23点,警卫营长张长喜把全营三个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警卫司令部,另一部分由自己带领,前往匕首大队设伏。按演习计划,演习中使用的是没有弹头的空包弹,由演习裁判判定你或伤或亡,从抵近射击的火力效果来看,被伏击的一方绝无生还可能,他们得老老实实被裁判宣布为阵亡而退出演习。
张长喜决定,一定要活捉陈东,把他消灭了就没有意思了。就算他武艺超群,我用一个班兵力扑上去,总可以制服他。
匕首大队的门口的地形挺适合打伏击。一条细细的小路,两旁都是小高地。在夜晚的微风中,在朦胧的月光下,匕首大队驻地里传来阵阵的吵闹声,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已面临灭顶之灾,不知在吵什么。
按照预先的计划,张长喜做了个手势,两百多个战士立即无声地隐入两侧的高地里,张长喜看着战士们训练有素的战术动作,心里很满意。突然高地里人声喧沸夹杂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在高地上滚动,叫骂声、厮打声混成一片……
张长喜猛地止住脚步,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脑际,坏了,中圈套啦……他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人一个扫堂腿扫倒。
匕首大队营地大门洞开,灯火辉煌,陈东和田远被部下簇拥着走出来,他们满面春风,双手抱拳:“欢迎张营长和警卫营的兄弟们,大家受惊了,里面请,里面请……”
第二天早晨,华毕成得知警卫营被干掉半个营,营长也被俘时,只是若无其事地骂了句:“张长喜这笨蛋,到底着了人家的道,陈东就那么容易对付?不过现在还没见分晓呢,有能耐把老子抓住才算赢。”
杨虎成派来的林可正脱了个光膀子擦上身,见到华毕成过来就说:“华师长,您的脸盆在这里,我顺便替您打了水。”
华毕成摘下军帽和手表,用手试试水温,用手往脸上拨水。
华毕成一边洗脸一边对林可说:“林参谋,陈东这小子这次虽说干得挺漂亮,可现在离演习结束也没几个小时了,现在就算有人说破天,我那也不去,看这小子拿我怎么办。”
林可用毛巾擦着脸说:“他们虽然没抓到师长,可收拾了大半个警卫营,从效果上看,应该算他们占了上风,等到了中午12点,演习结束后,我陪您去匕首大队,您先给讲评一下,我再裁定输赢。”
华毕成心里还有点儿不踏实,别说离演习结束还有四个小时,就是还差五分钟他也不会收手的,不过华毕成怎么想也想不出陈东还能搞出什么新鲜花样来,他下令把剩下的一个连兵力撤进办公楼,进行密集防守,看他陈东怎么进来。
差五分钟12点,林可对华毕成说:“这次您赢了,现在咱们可以去了……”
华毕成哼了一声说:“别忙,差一分钟也不能出去,那小子说不定就在楼外面等着我呢,我可不想让陈东在最后一分钟抓住我,那可太他娘的窝囊了。”
华毕成、成忠玺、林可都不说话了,每人都抬着手腕盯着自己的手表,等候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接近十二点整。十二点终于到了,华毕成仰天大笑:“就算你小子诡计多端,也奈何不得老子,走,去看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华毕成和成忠玺坐上林可挂着裁判员标志的吉普车,林可突然想起那两个在押的俘虏,说:“华师长,把那两个俘虏带上吧,您亲自把俘虏交给陈东。”
华毕成挥挥手说:“带上吧。”
那两个被俘的家伙正在呼呼大睡,被带上吉普车时还揉着眼不满地发牢骚:“好容易今天不跑10公里越野了,还不让睡个懒觉?”
华毕成教训道:“看看你们俩这副懒散样儿,一点儿集体荣誉感没有,你们是特种兵,不是一般的战士,就这么让人家俘虏了,还好意思睡懒觉?”
那两个战士挨了训,便低下头不吭声了。吉普车开进匕首大队驻地,陈东和田远率全体队员列队迎接师长。
华毕成跳下车,喜笑颜开地照陈东胸前捶了一拳说:“不错,不错,虽然没抓到我,但总的成绩还是不错的,谋略、战术运用的相当不错,可有一样,以后可不能再说大话。”
陈东和他的队员们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弄得华毕成和成忠玺都好生奇怪。
陈东说:“师长,您现在已经是我的俘虏了。”
华毕成说:“扯淡,演习早结束了。”
林可跨上一步说:“报告华师长,是我趁您洗脸时,把您的手表拨快了半个小时,成副官的表也被拨快半小时,现在,离演习结束还有五分钟。”
华毕成怒道:“演习裁判怎么能和一方合作呢?这叫他娘的什么裁判?”
陈东一个立正,大声道:“报告师长,杨总指挥派来的林参谋从昨天就被我们劫持了,现在正在休息。这位是我们从三十八军借来的王雷王营长。”
王雷也给华毕成敬了一个军礼:“华师长,多有得罪!”
华毕成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仰天笑道:“这么说,我还真成了俘虏?”
“对不起,恐怕是这样。”陈东毕恭毕敬地回答。真正的林参谋刚被从陈东办公室放出来,他向华毕成敬礼道:“华师长,我昨天在路上就被劫持了。不过演习全过程我都看到了,冒充供电局工人是遮眼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反伏击是顺手牵羊,真正是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就是刚才的自投罗网。没说的,干得漂亮。”
华毕成完全忘记自己是演习的失败一方,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在德国的大洋可不能白花了。这不过是牛刀小试,来日方长嘛。将来就这么给我对付小鬼子。”
众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
华毕成却转过身笑眯眯的对王雷说:“是咱陕西人娃吧?”
“报告华师长,西安人。”王营长觉得华师长看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小子挺机灵,在我身边做卧底愣是没露半点马脚。”华毕成拍着王雷的肩膀说,“那就不用回孙蔚如的三十八军了,留下来吧,你们军长那我会打招呼。”
华毕成说完就扔下目瞪口呆的王雷转身上车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