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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笑了笑:“少点些菜,我减肥呢。”
“还用减肥啊?我看你都瘦了。”
“有吗?”一听说瘦了,朱瑞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好像不太明显。唉,算了,不说了”她原想说心情不好,食欲等等各种不好,但是觉得有点摇尾乞怜的意思,就咽了下去。
“好吧,我来点”张望拿过菜谱,他还是没有客气,朱瑞的口味,他都清楚,也不用再客气地让她点,他觉得问一声感觉都生分了,毕竟俩人还在微妙时期。点好了,他把菜谱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赶紧走出去准备了。
“听说你住到爸妈家了?我都离开了,给你腾出地儿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住?”朱瑞看着张望。
张望咧了下嘴角:“那个家,一个人的家还算家吗?回去干吗?嘿,我这人喜欢热闹。”
“哦”朱瑞端起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你回家住吧,在人家那里,各种不方便,再说,就是离婚了,那房子也肯定会给你的,你也不用搬家,直接住着就好。”
朱瑞眼神复杂地审视着张望,张望感觉好像又说多了,说错了,赶紧起身给朱瑞添了些茶水。朱瑞看张望够热情,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反而笑了一下。
“乐乐的伤好了吗?”
“是,小孩子,说不太清楚,其实没那么严重,是她妈妈夸张了!”
朱瑞拍着手:“阿弥陀佛!总算是水落石出了,我还以为会是千年冤案呢。”听了这话,朱瑞就开心和踏实了。
“所以我今天是向你赔罪来的”张望诚肯地看着朱瑞,可惜他的话没能说到第二句,王莹和张乐乐就推门进来了:“爸爸,你怎么自己来吃好东西呢?也不带不上我?”一进门,张乐乐就依偎在张望身边。
张望和朱瑞都很惊讶,她们怎么来了?朱瑞脸上的不高兴马上就显现出来,半是嘲讽半是恼怒地看着王莹,好啊,这一招又来了?真要命了,跟这样的前任打交道,不气死才怪。
“爸爸,我能再点俩菜不?”张乐乐晃着张望的胳膊。
当着孩子的面,张望也不好太发作,他看着朱瑞,朱瑞一脸不屑。张望心里脸上都恼着,他看着王莹:“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孩子出来逛,正想找地方吃饭呢,看到了你的车,她非要来找你。没办法”王莹解释着。
“爸爸,是我先看到你的车子的,妈妈还不相信呢,我对你的车最熟悉!”张乐乐得意着。
“哦。”张望不好对女儿发作,但是现在也不太相信这母女俩的话了,他猜测着,估计是王莹也找人跟踪他了,不然不会这么巧?!
朱瑞站了起来:“别为难了,你们一家人也团聚了,我告辞了!”她去拿自己的外套。
张望赶紧过去帮她穿衣服,小声解释:“不然,咱们换个地方?”
朱瑞酸酸地说:“算了,我哪能跟一个小孩子争啊,后妈遇到继女,全是错误,我还是赶紧闪了,免得再给你惹麻烦。”
张乐乐十分开心地喊起来:“阿姨再见!”
张望和朱瑞相视一眼:“我送你出去。”一出门,张望就解释:“你先出去等一下,我跟她们说几句话,我就去找你。”
朱瑞一点心情也没有了,她不回答,直接就走人了。张望看着朱瑞的背影,又遗憾又惭愧,以前他跟女儿和前妻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是不太明显,现在却让他忐忑不安了。看到朱瑞走远了,张望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进去。
王莹和张乐乐已经坐好了。看到张望黑着脸进来,张乐乐就招呼着:“爸爸爸爸快坐,现在可以上菜了吗?我都饿了!”
“……嗯,服务员,上菜。”张望看到女儿的笑脸,心里实在不忍心让她不开心。
“妈妈,爸爸没生气,我的爸爸,我 为什么不能来找他呢?”张乐乐跟王莹撒着娇。
张望给朱瑞发短信:稍等一会儿,再过几分钟。
“乐乐,一会儿就上菜了,你跟妈妈在这里吃,爸爸还有事。”张望耐心地跟女儿解释着。
“爸爸?!”张乐乐不愿意了,嘟起嘴:“你去干吗?找那个恶女人吗?”
张望生气地瞪一眼王莹,这肯定是她影响的。“乐乐,别这么说。小孩子,知道什么恶不恶的?”
“乐乐,听爸爸话。”王莹劝说着,又给她使了个眼色。
张乐乐不太高兴地撅着嘴。
“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我管她。”王莹讨好地看着张望。
“不行不行!我要爸爸陪!”张乐乐又忘记妈妈的警告了。
“乐乐,你是突然闯进来的,如果是咱们约好的,我自然是陪你,但是”张望还想解释清楚。
“你们都快离婚了,你管她干吗?”张乐乐打断了张望的话。
张望看着张乐乐:“谁说我们快离婚了?你妈说的?”
张乐乐看一眼妈妈,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将来的事我不知道,现在,我跟朱瑞还是夫妻,我不能不管她。”张望说完,不想再跟女儿和前妻纠缠下去了,就转身离开。
“爸爸?!”张乐乐大声喊了一声。张望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出了门。
张乐乐嘟着嘴跟妈妈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她问:“妈妈,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咱们是不是失败了?”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王莹安慰着女儿:“没有,挺好,为了咱们一家人团聚,受点委屈没什么。”
张望和朱瑞的离婚官司给了王莹信心,凭张望的心软和对女儿的疼爱,在离婚之后,他们复婚的可能性非常大。
张望小跑着走出酒店,在大堂里看了半天,没看到朱瑞的身影,就赶紧给朱瑞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张望一脸失望,大概她又生气了,可是,这种情况,她不该生气吗?张望站在酒店大堂里,不知要去哪里?他心里狠狠地想着,如果有下辈子,如果还结婚,就一辈子相守,若不能,就再也不结婚了,这前一窝,后一窝的,太难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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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若风上班时的情绪不错,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的陈铮就放心了,因为郑元哲的眼睛里时时飘出小幸福的味道,这种情绪是能感受到的。陈铮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看郑元哲的表情就知道一二。
陈铮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真好,这俩人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自己跟秦悦已经是不幸中的不幸了,但愿看到若风跟郑总的幸福结合,这也缓解一下他心里的失落,也能安慰在一下秦悦在天上的灵魂,因为陈铮知道,秦悦在这一点上和陈铮是一样一样的,他们都希望看到陈若风幸福地出嫁,幸福地生活。
秘书走到陈铮身边小声请示:“陈助,给总裁上咖啡还是茶呢?”
陈铮想了想:“咖啡吧。”
秘书应声走开。
陈铮知道郑元哲在心情大好的时候才喜欢喝咖啡,据郑元哲自己说,咖啡的苦味,刚好能衬托品味者的甜蜜和开心,这反差式地提醒,更让人感觉到满足和快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知道郑元哲的观点,陈铮就这么样按他的情绪安排茶或咖啡,别说,这办法还屡试不爽。
秘书端着咖啡过来,向陈铮笑着点了下头,就走进总裁办公室去了。
陈若风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她皱了下眉头,就走到外面接听。陈铮一看陈若风的表情,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小祖宗,千万别再有什么事了,别总考验郑元哲的耐心,他也是一个普通男人·!陈铮心里叫着苦,男人也是有极限的!
陈铮感觉的一点都没错,是付妈妈又来电话了。
“阿姨,哦,他还好吗?有没有进展?” 陈若风希望这时候付文山已经恢复好了,她也不用担心,不用为去不去而烦恼了。
“很不好,我不小心说出你在犹豫,好像不愿意过来,他的心情特别不好,摔这个扔那个的,以前可不这样,你知道,他脾气是很好的。”
“跟医生汇报没有啊?”
“当然说了,医生说,让他摔吧扔吧,发泄一下,对他的身体可能有点好处,如果老是压抑着,怕精神方面受不了,毕竟他是刚从鬼门关闯回来的。哎!这孩子,命苦啊。”
陈若风无言以对。
付妈妈:“若风啊,我觉得前次过去找你,实在也太过分,你都要结婚了,哪有时间和心情来帮我们呢?再说,算了,我们这也是奢望,是我太冲动了”
陈若风默默地听着付妈妈自责,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也想开了,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酒店开不下去,就关门,文山的病恢复不了,就这样,反正还人在,也没那么糟糕。”
“叔叔好点没有?”
付妈妈叹了口气:“还是那样。若风啊,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就当我没找过你,你该结婚结婚,该幸福幸福,你和文山,有一个是幸福的,我也心安了!你们都是好孩子,都年轻,是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阿姨”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在上班吧?我听说了,你在郑总的公司呢,我上次去,也是真冒昧,如果遇到郑总,他又该误会了。我们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自生自灭吧,若风再见,你要好好的啊!”付妈妈说完,也不等陈若风表态,自己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阿姨?”陈若风还没说完话呢,她遗憾地看着手机,她还想问一下,公晓真是不是还在那里照顾付文山。
陈铮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陈若风,他担心这个电话又会起到不好的作用,他虽然听不到电话里那人说什么,但从陈若风的三言两语中已经听出来,肯定是付妈妈打来的。
陈若风转身往办公室走,一抬头看到陈铮站在不远处,她有点意外。
陈铮皱紧眉头:“若风,不管怎样,你也要考虑一下郑元哲先生的感觉!”不知为什么,陈铮居然用了郑元哲先生五个字,好像这个称呼更为客观一些。
陈若风果然怔了一下。
“男人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你该考验的,不该考验的都考验过了,现在要尽情地去幸福去生活去快乐,别被那些可管可不管的事弄得自己手忙脚乱”
“陈铮,你偷听我电话了?”陈若风一脸狐疑。
“感觉!”陈铮又补充着:“是听到了几个字,不会是秘密电话吧?”
陈若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现在真不想开口,一个字也不想说。付妈妈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的确给了陈若风更大的压力和自责,仿佛付家不能幸福就是她造成的,仿佛付文山恢复不了,就是她的责任,这让她纠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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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风在办公室里忙碌了半天,有空闲时间的时候,她上网看了一下自己的日志,已经好久没有发文了。她翻阅着旧文,又看一遍《第一时间》:……第一时间,连反应都不反应地接听和回复,怕对方着急或者是怕对方有什么急事,一分一秒不敢怠慢,这是多深厚的关心和爱心才能做到这一点?吃饭、应酬、开会、休息、工作、谈话,我们有很多理由可以错过第一时间,错过第一时间,大概对方不是你排在第一位的人。经常错过第一时间的人,是不是他只会把自己排在第一位呢?……
陈若风忽然想到,郑元哲对她,可是算是95%以上都会在第一时间回复她,原来她真是他心上最重要的人,怎么以前没怎么注意到呢?郑元哲对陈若风的好,或许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像空气一样,让陈若风失去了观察力和感受力,已经以为是正常不过的事了,连感激和满足都察觉不到了!
陈若风默默地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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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若有双全法,世上若有双全法?这几个字常常在陈若风的脑海中浮现,这也是她纠结了很长时间的事,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虽然不知道,但她想做到,非常想。
两全其美,听起来很好,做起来有点迷茫,想来想去,陈若风觉得两全其美还是她的目标,但是却想不出可以做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在爱情方面,不是伤了这个,这就伤了那个,不对,她和付文山已经不存在爱情的事了,可是爱情这俩字也确确实实地存在 过,而且这个阴影一直存在着,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存在的。这样算来,陈若风和付文山和郑元哲之间,他们还像是有所谓的爱情牵扯一样。这事真让人烦恼。
付文山如果好好的,哪怕是失恋或者伤心,这些都可以靠时间和他自己慢慢消化,慢慢沉淀,或者陈若风根本不知道他的磨难,这些都可以顺利地成为过去,但现在付家有求于她,一向心软善良的陈若风就难免心事重重了。
上次吵架之后,郑元哲对陈若风越发细心和爱护,大概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小心翼翼地对待她。郑元哲这种态度,让陈若风有点小小地不自在。
虽然脸上还是笑笑的,看眉宇间还是隐藏着若有若无的忧伤。陈若风喜欢简单的生活,简单的人生,但是生活偏偏跟她开了个玩笑,把她的生活从简单变得复杂,复杂到她的思想有点凌乱了。
陈若风在电脑上打了几个世上若有双全法……
陈若风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此时的窗外一片模糊,黑夜在渐渐浓烈中,星星似乎没有影子了,今天是什么天气?好像没有注意到,城市的空气质量很一般,经常被雾霾遮得看不到天空,所以,陈若风都习惯得不怎么抬头看天了。现在,她想看的时候,探头向外努力地看,却依然是一片暗黑。
站了半天,看了半天,好像灵感已经满溢,她快速地回到电脑前,啪啪地敲击起来:
世上若有双全法
一本书摆在书架上,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一只碗放在橱柜里,一只小鸟站在树枝上……不论是什么,它都有自己的位置。也许这些位置在平常看起来无关紧要,但在危急时刻、特定时刻,却常让人难以取舍。
有一档电视节目曾做过一次调查,这是一个老掉牙却难死人的问题“如果你和婆婆同时掉进河里,你希望丈夫会先救谁?”年轻人多数说都救,非选一个的话,有人说先救母亲,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救,这个人就不可救药了;有人说,谁在他心目中最重要,就先救谁;也有人说先救离得近的那个……采访老年人时,大多人支持先救母亲,毕竟老年人是弱者,也有人对不救老人的儿子予以谴责。有一个老太太却说应该先救儿媳,因为孙子和儿子更需要儿媳的照顾,否则,失去媳妇的儿子,也一定不会幸福的。她的选择让很多人目瞪口呆。别说在关键时刻,即使在讨论中,这都是很为难和争执不下的事,在一个普通老太太那里却易如反掌。真是一位伟大而无私的母亲,她已经视儿子高于自己的生命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其实,突发事件来临时,很难让人有充足的时间考虑,只是凭本能和距离做出判断罢了,所以,孩子先救谁,都不是他的错,都应该给予充分理解。有些时候,有些事瞬间就发生了、过去了,容不得半刻的拖延,如果在犹豫与权衡之间,母亲和妻子都被水冲走了,那才是真正的痛!不可挽回的痛!
中国人通常把孩子排在第一位,特别是实行计划生育之后,这样的排序已经得到了大多人的认可。但在国外,排序却有些差别,比如法国。法国著名的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在中国接受采访时曾说,他们把妻子排在第一位,如果没有妻,子从何来?即使平凡的我们,也要面对很多,而每一选择都是一次取舍。我们曾嘲笑古代制度的等级森严,而如今,不是也有位置的排序吗?职位、身份、工资等等。电影《情癫大圣》中的唐三藏,曾在万般无奈中写下这样的话“世上若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若如此,谁还烦恼什么位置与排序呢?如果真有双全法,那该多好?
打完上面的感慨,陈若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该多好?”她很向往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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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怡发烧了,罗信诚怕她引起别的毛病,就去医院找专家看了下,后来医生让在门诊打针。这时也巧,陈若风正好给罗信诚打电话,听着电话里声音杂乱,就感觉不对:“姐夫,你这是在哪里啊?超市吗?怎么这么乱?”
“你有事啊?”罗信诚不想让陈若风知道陈若怡生病的事,他知道她现在也很忙,这样的小病,他自己伺候得了。
陈若风问“就问一下,天冷了,我姐没感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