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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按照约定的时间去见蒋异浪,海容发了电报过去,向蒋异浪表示感谢以及歉意。
蒋异浪回了份内容十分客气的电报,让海容和海葵有时间就过来看他,如果没有时间那就算了。蒋异浪自从知道海葵怀孕后,就处于一种极为难过的状态当中。他很想去质问海葵,为什么要同海容生孩子,海容难道就那么好吗。可他没有理由去质问海葵,他根本没有那种底气。
海葵和海容已经成婚了,势必要有孩子。他心里明白这个现实是必然要发生的,只是不愿意接受。
接受海葵和海容在一起,和接受海葵给海容生孩子,这两样完全不一样。海葵给海容生了孩子,那他就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机会了,永远不可能同海葵在一起。
海葵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蒋异浪举行了大婚。
他娶的妻子是一名将领的独生女儿,从小便养在深闺当中,温婉柔顺。她身上虽然欠缺一份大气,但却有一种母性的光华存在,及适合做蒋异浪的妻子,做为一个国家的母亲。
蒋异浪大婚,举国欢腾,海葵和海容也在相隔千里之外默默的祝福蒋异浪。
海葵对蒋异浪的愧疚之情,也因为知道蒋异浪找到了幸福而减少了几分。她早前就觉得,蒋异浪这样的人,适合的是温柔听话的女人,而不是她这种类型。
她和蒋异浪做朋友可以,但不适合做夫妻。
海容也放下了心,不再担心蒋异浪会过来跟他抢海葵,或者闹出什么幺蛾子让他和海葵之间出现矛盾。
蒋异浪完全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开心。
大婚当天,他一点儿欢喜的情绪都没有,反而郁结于心。这个妻子是他亲自挑选的,但他并不爱她,娶妻举行婚礼也并非他说愿,而是迫于他必须要有一个妻子,必须要有一个孩子,这样才能稳定人心和政局。
相对于蒋异浪的冷淡,被他选中作为妻子的洛凤蕴却十分喜悦。她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蒋异浪,梦想着能嫁给蒋异浪。现今美梦成真,她开心到了极点。
大婚当晚,蒋异浪例行公事般的同洛凤蕴圆了房。
洛凤蕴感受到了蒋异浪的冷淡,但她以为这是蒋异浪天生的性格,并非不喜欢她。她每天尽心的伺候着蒋异浪,希望能用自己的柔情将蒋异浪捂热,让蒋异浪有一天能够温柔对待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相敬如宾。
她每天都吃着补药,希望能够尽快给蒋异浪生个孩子。她听从母亲的教导,认为有了孩子,男人的心就能定下来,就会将心都放在她和孩子身上,不会再看别的女人。
他们大婚后的第三个月,海葵生产的时候,洛凤蕴被诊断怀了胎。
海葵生产出来的是个男孩,八斤重的大小子,刚出生的时候像是个红皮猴子,但很快就在奶水的滋养下,变的皮嫩肉滚,可爱的不得了,也皮的不得了。
洛凤蕴这时候怀孕两个月,孕吐反应十分严重,什么都吃不下,恨不能将肠胃都吐出来。
蒋异浪以办公回来太晚会打扰到洛凤蕴为借口,与洛凤蕴分了房,暂时住在了收拾出来的偏房里头。他虽然给洛凤蕴送去了源源不断的补品,也说些关怀的话,当眼神始终冷静,从没有因为洛凤蕴而动容过。
怀孕期的女人情绪本就不稳定,洛凤蕴更甚。她想要得到蒋异浪发自内心的关怀,想让蒋异浪真心对待她,而不是这样冷漠的送来补品和送来几句冷淡的关怀话语。
她在为蒋异浪孕育孩子,蒋异浪不该这样对她。
洛凤蕴求而不得,产生怨恨。怨恨刚开始只是一丝,随着她怀孕时间延长,怨恨变成了一股。在她打听到蒋异浪真心喜欢的人名叫海葵的时候,洛凤蕴的怨恨全面爆发,都倾注在了海葵的身上。
她认定,蒋异浪现在这样对她,都是海葵造成的,海葵是罪魁祸首。她将海葵想象成了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喜欢钓着男人胃口的贱人。
洛凤蕴派心腹去查找海葵的下落,想让心腹将海葵秘密带回来。
她知道海葵的那些名声,但她并不认为这是真的,她不认为一个能迷惑到蒋异浪的女人会有这样的能力,她认定海葵是使用了狐媚的手段,迷惑了众人。她认为,有高超功夫的,势必都和方吼娘一样,粗壮雄伟。方吼娘一样的女人,蒋异浪自然看不上,那根本算不上女人,比男人还要强壮。
洛凤蕴把海葵想象的极为不堪,简直犹如古时候迷惑纣王的妲己。
她原本温柔顺良,可求而不得和嫉妒令她心胸越来越狭隘,多次在蒋异浪面前阴阳怪气的试探,试图从蒋异浪那里探听到海葵的情况,试图刺探出蒋异浪现在是否还恋着海葵,试图刺探出蒋异浪是否对她有感情。
这样的试探,让蒋异浪感到厌烦。
蒋异浪娶洛凤蕴,就是看上了洛凤蕴的温柔顺良。他不希望娶到的妻子,是善妒心胸狭隘之辈,这样的女人,会闹的家宅不宁。
洛凤蕴现在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看走了眼,看错了人。
蒋异浪生出同洛凤蕴离婚的念头。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现在他不能离婚,因为洛凤蕴正怀着孕,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婚。就算洛凤蕴没有怀孕,他也不能在大婚过后没多久,就同洛凤蕴离婚。他是总统,必须要考虑到人心的稳定,要给百姓们信心,为百姓们做榜样,势必要端正自己的行为,并且保持婚姻的持久。
蒋异浪警告了洛凤蕴,让她在闹腾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他给了洛凤蕴选择,要么好好做蒋夫人,要么就在生完孩子之后,回到洛家。
洛凤蕴自然不愿意离婚。
无论是对蒋异浪这个人,还是对于总统夫人这个位置,洛凤蕴都舍不得。
最优秀的男人,最优秀男人身边的权利座位,这些她无法舍弃。
洛凤蕴承认了错误,将这段时间的阴阳怪气归结为怀孕产生的影响,医生和洛凤蕴的母亲也替洛凤蕴说了话,说怀孕的女人都这样,在怀孕期间脾气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蒋异浪并没有太过责怪洛凤蕴,让洛凤蕴回去安心养胎。
洛凤蕴表面上顺服了蒋异浪,但心里对海葵却越发怨恨。她钻了牛角尖,认定蒋异浪羞辱她是因为海葵,因为海葵蛊惑了蒋异浪。
心气不顺,导致洛凤蕴怀孕期间十分遭罪,吃不下睡不好,脸色枯黄像是得了大病似的。幸亏有补药吊着,要不然她不仅坏了身子,孩子也保不住。
洛凤蕴的母亲,见劝洛凤蕴心胸开阔点儿没用,为了洛凤蕴的身体,只能反过来让洛凤蕴一定要好吃好喝,不能让海葵诡计如愿。
洛凤蕴母亲这样的规劝激励法,果然对洛凤蕴起了作用,让她有了精神头。
像是同海葵较劲般,洛凤蕴开始猛吃猛喝,养足精神准备折磨将会被她心腹抓到的海葵。
蒋异浪并不知道洛凤蕴派了人去抓海葵,他忙着公事,偶尔想想海葵,也只能在遗憾过后对海葵默默祝福。
海葵也没想到,在天下太平的现在,竟然还有有人要抓她,并且想要折磨她要她的命。
在她有天晚上出门买东西,回来时候发现身后跟着人的时候,还以为遇上了想拦路抢劫的小贼。她身上带着的钱不多,也懒得闹事,便打算着在小贼过来拦住她的时候,假装害怕,然后将钱都给了小贼。
可那小贼拦住她之后,并不要钱,而是冲上来想要抓住她。
给钱可以,抓她那可不行。
海葵和小贼打了起来,试图抓住小贼,问清楚小贼为什么要抓她。
小贼在发觉自个儿打不过海葵之后,当即找了机会逃跑,不给海葵抓住他的机会。海葵原本想追上去,但是想到家里馋嘴的胖儿子,还有在她出来之前叮嘱她早点儿回去的海容,便打消了追上小贼的念头。她扯了扯衣裳,将凌乱的衣裳扯整齐,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家。
海葵将羊奶糖酥塞到儿子胖乎乎的手里,在儿子抓牢后,又从袋子里掏出两块羊奶糖酥,一块塞到海容的嘴里,一块塞进自个儿的嘴里。
她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羊奶糖酥,并没有将之前遇到小贼的事情告诉海容。她不想海容担心,决定提高警惕,悄悄保护好海容和孩子。
海葵的儿子小名叫大海,大名叫海风。小名是海葵起的,她觉得大海这名字挺大气,是男人的名字。她希望自个儿的儿子,将来能够顶天立地。海风这个大名,是海容早就想好的,他和海葵的想法一样,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希望儿子将来能够顶天立地,成为一个男子汉。
海葵用羊奶糖酥逗着儿子,逗的儿子哇哇叫,伸着手可劲儿的勾羊奶糖酥。
儿子越是想要,海葵越是不给,将儿子逗哭了,她才心满意足的将羊奶糖酥塞到儿子的手心里,并在儿子的小鼻头上弹了一下。
“馋猫,爱哭鬼。”海葵给儿子起着小外号。
海容将孩子抱到怀里,不赞同的看着海葵,“下次不准这样逗大海,哭多了对他的身体不好。”
“哦。”海葵应了一声,却依旧我行我素的逗着孩子。
没顺利抓到海葵的小贼,并非偶然遇到海葵想抢个劫顺便抢个人,而是洛凤蕴派来抓海葵的心腹。洛凤蕴的心腹在第一次抓捕失败后,紧忙朝洛凤蕴递出消息,将海葵有高强武功的事情告诉了洛凤蕴。
洛凤蕴得到消息后,不仅没能消除对海葵本性狐媚的错误认知,反而更加憎恨海葵,并扭曲的认定,海葵这身功夫是来自于男人身上。她认定,海葵练了歪门邪道的妖术,从男人身上吸走了武功,转为自己可用。
洛凤蕴完全钻进了牛角尖死胡同里头,不管她母亲还是父亲劝解,她都不改变想法,坚持自己对海葵的认定,并将自己婚姻不幸福这件事情赖在海葵身上。
她甚至幻想出,海葵现在还和蒋异浪联系着,并通过电报电话,让蒋异浪冷落她。
越想,洛凤蕴越觉得自己想的都是真的。她像是魔障了似的,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海葵,恨着海葵,恨不能将还亏千刀万剐。
洛凤蕴命令心腹手下,改变原先的计划,不需要将海葵带回来。她命令手下,想办法杀掉海葵一家三口,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海葵一家三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得到了命令后,洛凤蕴的心腹没敢像之前那样直接去拦海葵,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海葵,再加上几个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海葵,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抛弃正面直对的办法,决定用阴险的办法对付海葵。
洛凤蕴的心腹,趁着海葵和海容带孩子出去溜达,朝海葵家水缸里撒了毒药进去,试图毒死他们。
发现水缸里水有毒的是海容。
海容去给孩子烧水洗澡,舀水的时候,觉得水缸里的水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水缸底下的银币,发现几枚银币全部变成了黑色。
冷静了几分钟,海容将水缸里的水被投毒这件事情告诉了海葵,并决定立即搬家,离开这个地方。
他之所以决定立即搬家,是因为知道这水缸里被下毒,不可能是普通百姓做的。他们出门的时候,锁了大门,普通百姓,不可能青天白日的爬上高墙,踩过高墙上尖利的玻璃片,进入他们家中投毒。他们在此地也没有得罪任何人,与邻居并不相熟,唯一熟悉的是卖麻花豆花的老太太,这些人不可能翻过他们家的高墙朝水缸投毒。
能不受伤翻过竖满玻璃的高墙,那势必是有功夫的人,而且功夫不低。这样的人,肯定是早就盯上了他们家,所以才会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进来投毒。这次他们能够发现,纯属侥幸,要幸亏当初他们朝水缸里扔进去了银币。下次,要是换成朝饭菜里投毒,他们不一定有这样的幸运。
为了安全着想,海容决定尽快离开这里。
海葵见水缸被投了毒,联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小贼,便将遇到小贼的事情告诉了海容。
海葵和海容都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想要害他们。他们将怀疑的对象,定到了倭国残余势力上,认为是那些人派奸细过来杀他们。
海葵推测道:“应该是他们,是倭国的奸细。他们背后的人,肯定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了权利,把过错推到我们的身上,见不得我们过安稳的日子。他们查到我们之后,就派人过来杀我们。”
海容迟疑着点头,“如果倭国还有残存势力存在,那他们应该隐蔽在一处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派遣奸细过来杀我们。他们应该知道你的功夫,也知道你和蒋异浪之间有联系。他们要是派遣奸细过来杀我们,那就等于将他们还存在的事情暴露出来。他们不可能这么愚蠢,不会这么蠢的暴露自己。”
海葵听海容说的挺有道理,问道:“如果不是倭国人,那会是谁?我以前得罪过的人?有谁呢?王大帅的亲戚?应该不是。王大帅家只剩王潇了,他当初就不想杀我,这会儿都定居到倭国日子了,就更不可能心血来潮的找人过来杀我。那会是谁?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海容也想不出来,会是谁想要杀他们,而且是用这么歹毒的方法。
海葵道:“难道,我们又遇到了阴阳师之类的人物,想对我们夺舍?”
不等海容回答,海葵就抢先道:“不对,不对,不可能是夺舍。夺舍得活人,我们都被毒死了,怎么夺舍。那到底是谁啊,谁那么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过来杀我们?”
海容皱眉想了想,“会不会是蒋异浪手下的人。他手下的人,觉得我的存在,会对蒋异浪产生什么威胁,所以背着蒋异浪,来除掉我们。”
海葵道:“不可能不可能。蒋异浪手下那些人我都见过,有几个老狐狸,但都挺听蒋异浪的话。当初他们觉得我留在蒋异浪身边不好,会影响到蒋异浪,但只是口头上同蒋异浪争取,从没有人敢背地里对我做些什么。他们都挺听蒋异浪的话,应该说是惧怕蒋异浪,惧怕蒋异浪的手段。不会是他的手下,他也不会允许手下这么做。”
海容道:“他身边的人?”
“白云天?冯和?方吼娘?”海葵用力摇头,“他们三个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海葵和海容猜测了好一会儿,也没猜出究竟是谁要杀他们,又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在明,敌在暗,为了安全,他们决定尽快离开这里,并在被追杀途中,反过来抓住凶手,问出背后的指示者。
在要收拾东西的时候,海葵突然拍了下脑袋,道:“既然他想毒死我们,我们可以装死啊。等他进来查的时候,我直接抓住他。我们这么没头没尾的先跑路,太被动了,还是在知道谁在背后再离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