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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瑶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怕什么!别忘了——我也是懂武功的。你瞧,我把父皇亲手赠给我的宝剑都带出来了。看谁伤得了我!”
宁清儿惊讶瞪大眼睛,说:“风林宝剑!你带出来了……”
冷独秀一听到那“风林宝剑”,猛地回头望回去。
云倾月感觉到对面哥哥的神色有异,也连忙一起望向那边。
只见慕容瑶的手伸进衣袖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宝剑,眨眼功夫又收了回去。云倾月眼睛尖,看得了然。
那宝剑约有两手掌长,通体白色,闪着神秘古老的光芒。剑鞘上刻着祥云图案,还似乎刻着几只形状奇怪的动物。
宁清儿又低低说:“瑶妹妹,那剑据说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使动,你懂得该如何用吗?要不,我们身上带的银两够多,还是去找一个镖局护送。此处离京都城甚远,万一路上发生什么危险——”
慕容瑶瘪了瘪嘴,说:“只要能把剑拔出来,肯定就使得动。那两个侍卫,我就已经够烦了!你还想找什么镖师,人多口杂,搞不好明天父皇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被父皇抓过去啊?”
宁清儿连忙摇了摇头,无措地捏着身上的男装袖口。
冷独秀也瞧到了一眼,眼睛瞪大。回头见云倾月微微蹙眉,用眼神询问他。云清风则不搭理他人,乐滋滋地吃着桌上的一碟花生米。
冷独秀赶紧换到对面去,凑近跟云倾月低语:“你可知道,那风林宝剑的来历?”
云倾月轻轻摇头,答:“不知。”尽管没听过,但她直觉这剑叫风林宝剑,想它必定和风林派有牵连。
“我听南梁的一些武林人士说过,这风林宝剑是风林派掌门人的宝剑,也是掌门人的身份标识。据说,这宝剑曾是天下最锋利的宝剑,能伤人于几丈外。后来风林派消失匿迹,那宝剑也没了。可就在十几年前,有一地方发生山洪。洪水过后,有人捡到了这把剑,看到上面的古文显示这剑便是风林宝剑。南梁皇室将宝剑收入皇宫,后来皇上将它送给了慕容瑶做生辰礼物。”冷独秀低低说完,伸手拿花生米吃,假装正和她在闲聊。
云倾月也伸手拿来吃,低喃:“怎么可能?能伤人几丈外?夸大其词吧?”
冷独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反正这剑是风林派的。传说也不一定能当真,毕竟风林派都消失好几百年了……”
“啪!”一人狠狠地甩了他的脑袋一下。
冷独秀可怜兮兮地抱住脑袋,嘀咕:“太太师叔,你别老打我同一个地方,我都快被你打傻了。”
云清风瞪了他一眼,低语:“你本来就是傻的,还怕变傻!”接着,他眨巴眼睛说:“那风林宝剑真的能伤人几丈外,我师父亲口说过。”
“啊?说仔细些。”云倾月也好奇起来,连忙拉住他的手。
云清风瞥了他们一眼,解释说:“我师父说,那宝剑只需功力深厚的人用力一按,那剑尖就能喷出无形的利器,伤人杀人于瞬间。”
“瞬间?!”云倾月忍不住挑眉。心里暗想,除非是现代的武器,不然哪里有如此的效果——心里一个咯噔:难道风林派的掌门人曾是穿越人?!
“独秀,一会儿去把那宝剑给夺了。”云清风低声吩咐。
“夺?”冷独秀瞧着那柔柔弱弱的两个假男子,脸上浮现难色。
“你不会连两个不会功夫的小女子也制服不了吧?”云清风不屑地看着他,又想伸手。
冷独秀赶紧提前抱头,低声抗议:“抢两个女子的东西,似乎太不仁道了……”
云清风翻了翻白眼,说:“跟你师父一般迂腐!那东西也不是她们的,她们能拿,为什么你就不能拿!”
云倾月眯住眼睛,对冷独秀说:“哥哥,大云说得有理。我们现在要和风林派接触,这把宝剑可能很关键。大不了,我们救完人后再还给她们。”
冷独秀连忙点了点头,挑眉疑惑:“那……我要怎么夺啊?”
“迂腐——是偷,悄悄地偷!”云清风又“啪”了他脑袋一下。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干这样小偷小摸的事情……”冷独秀嘀咕着摇头。
云清风气得不行,干脆抓起一手花生米,跳到隔壁桌吃去了。
云倾月知道干哥哥的难处,如果是她,可能也无法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将心比心,她能理解他的为难。
出声安慰道:“哥哥,咱们等等吧。可能有其他机会也不一定。”
冷独秀蹙眉,点了点头,眼神有些不甘地瞧了慕容瑶他们一眼。
店家端面上来,一一客气端放好,笑眯眯:“请慢用!请慢用!”
一碗碗拉面香气扑鼻,早已饥肠辘辘的他们动手吃起来。
云倾月吃得不快,还是感觉没什么胃口,她抬眼四周,细致地打量着店里的装饰。这里是边境,处于两国的交界处,所以文化互相渗透,摆放的东西有些是后唐的物品,有些却是典型的南梁产物。
忽然,她眼睛眯起来——发现小店后面大窗口有一双眼睛!
云倾月低头吃了一口面,假装好奇地打量周围。眼睛却精明地扫着那一处,只见一人矮着身子,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偷偷地打量观察着慕容瑶一桌,露出贪婪的眼光。
她眼睛一动,望向冷独秀说:“哥哥,咱们可以浑水摸鱼……”
夜深人静,南梁的边城小镇“陇北镇”在一日繁忙后,又一次地恢复了夜晚的冷清。街道上,灯火稀少,人影几不可见。
“悦客大客栈”里,昏黄的蜡烛闪动,掌柜啪嗒地打着算盘,一个小二蹲在墙角打盹,偶尔传出低低的鼾声。
忽然,有一个女声慌忙响起:“啊!救命啊!有贼!快来人!”
“啊!侍卫!快来抓贼!”
接着,乱杂的脚步声响起,喊抓贼的,喊救命的,在黑漆漆的夜里乱成一团。
小二激灵站了起来,睡眼朦胧间见掌柜奔向楼上,边跑边喊:“小二!快!赶紧去报告官爷!”
慕容瑶凶悍的声音嚷嚷:“你们两个死人!竟这么慢!那贼往窗口跑了!快追啊!”
宁清儿娇柔的嗓音响起:“瑶弟弟,危险!你不能去!等等我啊!”紧接着,是两个人“噔噔”跑下楼的声音。
“哎呦!客官!你们跑什么?!”掌柜正要上楼,和她们迎头撞在一块,骂声喊声相继响起。
云倾月俯身在屋顶上,对身侧的人说:“快!就在那慕容瑶的枕头下!”
冷独秀立马飞身闪进窗口,动作极快地往那枕头下方一捞,往窗口飞了上来。两人看着夜色里闪着淡淡白光的小剑,对看一眼,飞身极速离开。
一会儿后,慕容瑶骂骂咧咧地捂着头,在宁清儿的搀扶下,两人重新回到房间。
两个侍卫也灰头灰脸地回来,一把跪在地上:“公……子,那人跑得极快……周遭又一团黑,我们压根就不知往哪里找……”
“没用的东西!”慕容瑶大声骂着,将桌上的水壶狠狠地甩在地上。
宁清儿赶紧抱住她,哀求道:“瑶妹妹,你先别生气。我们看看什么东西丢了……刚才你我睡得这么沉,等我察觉有声音,那人都已经逃出窗去,他们跑过来再去追,哪里还追得上啊!”
“哼!竟是窝囊废!”慕容瑶哼哼地骂着。
宁清儿则忙着转身,在房间里找来翻去。“啊?!钱袋都不见了!”
慕容瑶气得跺脚,嚷嚷:“没钱我们还怎么去京都城啊!?”
宁清儿低头想了想,冷静地开口:“只能把身上的一些首饰当了,省些用,应该……”
“对对对!我怎么被忘了!我还有好几个贴身玉佩呢!”慕容瑶摸了摸身上,开心地笑起来。
“啊!”突然想起什么,她一把上前翻开枕头!
“糟了!宝剑不见了!”慕容瑶慌忙嚷着。
“啊!”宁清儿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这时,楼梯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小二拉开嗓门喊:“公子!公子!我把官爷请来了!他们来了!”
慕容瑶狠狠地将枕头摔在地板上,哼骂:“现在才来!贼来的时候,人都死哪儿去了!”
宁清儿恍悟回来,连忙拉住她,说:“不能让他们来,不然咱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对对对!”慕容瑶慌忙点头,紧张地拉住她问:“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清儿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宁清儿冷静思索一番,对地上的侍卫道:“你们出去应付他们,就说主子的东西没丢,给点碎银子让他们喝酒去。”
“是!”两个侍卫连忙退出房间。
宁清儿慌忙上前,一把将房门关上。她紧张地喘着大气,说:“瑶妹妹,太危险了!我们明天一早把东西当了,找一群镖师护送吧!”
慕容瑶苍白着脸,心有余悸地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