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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尔城的奴隶们，杀死一个康斯纳城的杂种，奖励一块坨子肉！”兽人一方的一个猪头人挥着鞭子大吼一声，口水横飞，他豆豆大小的一双眼睛瞥了一眼身后一个瘦弱的德曼，那个德曼心领神会，扯着脖子喊了一声，“为了城主，为了部落，为了荣耀！”
看上去又黑又瘦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说起话来气势却很足，这声口号一声比一声高，兽人阵营的德曼听到一块坨子肉，都像是疯了一样，一同高喊，“为了城主！为了部落！为了荣耀！”
司阳顿觉无语，还不是为了什么坨子肉。
喊过口号的德曼战斗子果然很高，手里的铲子锄头挥舞地甚是有力，妖精城眼看就落了下风，无数妖精城的德曼被这些粗糙的工具一头重创，红的白的都飞了出来，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司月实在不敢再看下去了，“都是德曼同一个种族，为什么要这么互相残杀呢……”
德曼种是相对来说最接近人类的了，在这个世界德曼代表的就是人族，而司月穿越过来，也是德曼，看到这种自相残杀的血腥场面，心情实在不好受。
“这就是阿利雅说的，虚假的和平吧。”司阳说。
《维尔采德的备忘录》中记载了三百年前圣战之后，神种制定的九族盟约，其中第一条，种族序列中的九族之间不可以发生大规模战争，种族灭绝行为。
这也是圣战之后维持着九原大陆和平现状最核心的一条盟约，因为这条盟约，九个种族都停止了战斗，可是种族之间的互相侵犯试探肯定是免不了的，那么要如何去决定胜负呢？就只好用不在种族序列中的德曼种，以德曼为棋子相互博弈。
心里想着，反正德曼种最多，最低贱，杀来杀去也不会灭绝。可是整片大陆上的各族城池国家又何止几个，下三位妖精种，兽人种和魔灵种三个种族建立的城池和国家就有几百上千个。每一座城市都是由德曼种添秘其中，每天城池之间发生的德曼种战争，就会有无数的德曼作为其他种族的棋子死去，如果有一天这些棋子终于灭绝了呢？下一个棋子会是谁？会不会是种族序列最下位的妖精种？
如果德曼种真的死绝那一天，所谓的“和平”盟约，还有什么意义？
司阳仰头看着遥远的天空，呓语着，“这就是你给我们的使命吗，维尔采德？”
弱者被强者支配奴役，这不论在哪一个世界都是天经地义的，九原大陆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样的事，这种弱肉强食的自然真理，岂是一两个人可以改变的？
维尔采德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过起码要做好眼前的事，“司月，你看那些发光的石头，你觉得你一次可以抱起几块？”
“啊？”司月愣了一下，那些石头感觉和足球差不多大，看上去有些重，不过一次抱起两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一次能拿两块吧，干什么，咱们也去抢石头？”
“那些石头是富含魔力的晶石，我在进化之前，就是因为我的根附近有几块这样的石头……”司阳怀里的小雏不再哭了，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无神，“之前也有德曼成群结队地去森林里挖晶石，本来他们没有魔法适应力，是用不了晶石的，我本以为他们是和妖精们换一些东西，没想到为了晶石他们竟然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同胞……”
小雏抬起头，看着司阳，说，“你可以用这些晶石，你要和他们抢吗？”
司阳点了点头，小雏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眼神更加失望了。
“一会我给你施加风之加护，然后我会制造出点混乱，你趁乱去抢那些石头，就算是搬不走也没关系，能拿多少是多少。”
“那这些人怎么办？”
“你不用管这个，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司阳的眼神很坚定，司月只好点了点头。
肯比拉树妖精和其他几个妖精还在挥舞着鞭子，妖精城一方的德曼显然打不过兽人城的德曼，很多德曼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其他的德曼见状纷纷往后撤，而后方的几个妖精就像是督军一样，毫不留情的鞭打这些逃兵，嘴里叫骂着，“不许后退，就算是死也要把晶石带回来再死！”
“不许后退，该死的杂种！”
“后退者死！”
妖精们的鞭打没什么效果，竟然亮出了真身，树妖精花妖精都伸出藤蔓，准备杀死这些逃兵。
“敢后退的人，我会找到你们的家人，一个一个杀死！”肯比拉树爆喊一声，他满脸通红，眼神狰狞，已经不像是正常的人形态了。
和司阳躲在大树后面的小雏感觉心脏骤然缩紧，颤抖着问司阳，“什么是家人？”
司阳有些不忍，还是告诉她说，“就是生养的父母，孕育的孩子，还有……伴侣。”
小雏突然浑身上下一阵战栗，捂着自己的嘴不让眼泪掉下来，呜咽地说，“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肯拉比树妖精的这句话对德曼却很有效果，败走的德曼为了家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司阳一看是时候了，再拖下去伤亡更大。
他催动大地和火元素的魔力，凝结出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战场附近的林子里扔了过去。大象一样大的火球犹如天降，夹着炽热的风滚了过去，然后轰然爆炸开，空气都被炸的扭曲起来，周围的树木纷纷燃烧起来，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声。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傻了，巨大的火球从天上掉下来，掉在眼前，爆炸的热浪拍打着他们的脸，不管是打架的德曼还是两边的妖精和兽人，全都呆住了。
“天……天罚！”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九族盟约立下一来，规定了不允许九族之间发生战争，更有人传言神种时刻都在盯着下界的各个种族，发生什么事都瞒不住神种的眼睛，如果有人触犯盟约，神种就会从神之领域降下天罚。虽然有这样的传言，却貌似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天罚，而以德曼为棋子的各族战争每天都在发生。
这倒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天降的天罚，这火球没有在他们身上爆炸，大概是仁慈的神种给的警告吧！
“感谢神的仁慈！”德曼们纷纷跪在地上膜拜，嘴里念叨着，“罪孽深重”，“求神饶恕”这些话。
妖精们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做什么好，兽人们一个个更是表情丰富，圣战结束后，神种封印了兽人的魔法回路，把兽人种排在种族序列的倒数第二，所以神种历代以来就是全体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生吞活剥，可眼见着这么猛的魔法发生在眼前，吓得话都不敢说。
这种情况到时司阳没有想到的，本来只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没想到一下子直接把场子震住了。
身上带着司阳所有魔力加持的风之加护的司月，正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穿梭在德曼的身体中，把地上的晶石全都转移了出来。
司阳脸色苍白，他把所有魔力全部转化为风元素之力环绕在妹妹身上，还要强撑着身体接应妹妹抱回来的晶石，“没有这些石头，他们就不会再打了……”司阳虚弱地说。
小雏看着他，这才明白，司阳不是为了晶石，而是为了不再让战争继续。
“司阳大哥哥……”小雏递过来一块晶石，“晶石可以补充消耗的魔力！”
“是吗？”司阳把手放在石头上，果然感觉到大量的魔力从石头里渗出来，精神值大量地恢复，司阳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司月像风一样回来的时候，司阳再次把更多的魔力融入她的身体上，“再快点！”
司月点点头，游戏最擅长用刺客角色的司月，在人群中熟练地穿梭，有了风之加护的buff，司月几乎可以不让任何人碰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阵风从他们中间吹过，带走他们脚下的石头。
不一会，司月终于带回来了所有能拿的晶石，司阳一股脑的把石头扔进用魔力挖好的土坑，然后再用泥土覆盖住，开启风之加护，带着司月和小雏就开溜。
肯比拉树妖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望向司阳他们逃走的方向，眼神复杂。
三人一路狂奔，跑回森林深处，终于松了口气。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灵石消失了，没准还要以为是神种的天罚呢！”小雏开心地说，司阳也点了点头，“嗯，这样他们也不会再互相残杀了，没有什么可以争的东西了吧。”
“我还以为大哥哥是为了抢晶石，原来大哥哥也是善良的人！”小雏抱着司阳，头上的小菊花晃来晃去的。
“等他们走了，咱们再回去拿晶石嘛，晶石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晶石里蕴含大量魔力，如果能让普通生物进化成妖精，应该也可以升级吧。
司阳催动魔力，在空气中凝出一个水球，把手伸了进去，“小雏，司月，来洗洗手吧，弄那些石头，手都脏了。”那些晶石上沾满了德曼的血，还有泥土，三人折腾了这一趟，弄的一身泥泞，小雏也应了一声，把手伸进去洗。
司月却怔怔地看着手上的血和泥土，站在原地发呆。
“感觉好爽……”
“你说什么？”
“啊……”司月晃过神来，说，“没什么。”
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东西，司月在带着风之加护游走于德曼中间的时候，看着他们茫然不知的样子，甚至生出一种刺杀的冲动。在游戏里玩了这么多次的刺客，第一次在现实中发现无声无息的杀人竟然如此简单。
“老哥，那个备忘录里有没有能让德曼速度加快的魔法？”
“啊？你想多了吧，德曼用不了魔法，啥魔法都用不了。这要是有这种魔法，德曼还至于连排名都进不去啊。”
司月想了想，也是。如果某一个城市的德曼有这种魔法，那周围城市的德曼可就遭殃了。
“原来德曼真的是被其他种族当成牲畜奴役的……”
在和平年代呆的久了，奴隶这个词对司阳来说已经十分遥远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一个种族被另一个种族毫无人性地奴役，对内心的冲击还是相当大的。
司阳一说起来，小雏又想起了那个肯比拉树妖精，“那个人，应该就是肯比拉哥哥了……”
司阳看见小雏有低落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使用摸头杀，安慰道，“可能他本性也不坏的吧，毕竟所有人都觉得妖精奴役德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德曼的家人啊，那不是最重要的人吗？”小雏的眼睛变得雾蒙蒙的，司阳看了实在不忍心，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啊小雏，”司月对小雏说，“弱小的人对于强大的人来说，杀死或者放过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弱小的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只有服从强者，如果你想放过那些弱者的话，那你就只有变得强大，比那些奴役弱者的人还要强大才行。”
司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战意，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经历战争，从刚开始觉得解脱，觉得兴奋有趣，到她刚刚鼓起勇气进入那个血腥的战场开始，她的内心第一次开始渴望力量，而不只靠哥哥的加护。“弱小是天生的，但是强大并不都是天生的吧，为了去保护重要的人，所有人都有权利选择努力变强。”
小雏看着司月的眼睛，彷佛明白了，她用力地点点头，“小雏会努力变强的，小雏也要像司阳哥哥一样强，司月姐姐也是德曼吧，小雏以后一定要变强，然后保护你！”
司月抿着嘴笑了，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少瞧不起德曼了，你个小菊花怪！”
司阳在一旁看着司月，总觉得她的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
天快黑了的时候，三个人估摸着那群人应该走了，于是又折返回去，把那一大推晶石挖了出来。
司阳先拿起一块，吸收其中的魔力，蓝色的晶石颜色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司阳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魔力了，再用神眼看了看自己的面板。
“司阳神种12级
力量34
速度65
体质453
智力567
精神524
幸运10（1-10固定范围）
魔法回路传说
元素适应力
火元素传说
风元素传说
土元素传说
水元素传说
生命之力3200
魔法回廊未激活”
司阳吓了一跳，只吸收了这一块石头，再加上一天的奔波，等级直接从5级到了12级，基础数据全都大幅度提高，尤其是智力和精神，成长了一大截。
这么大一堆的晶石，要是全都吸收了，司阳估计差不多能升到50级左右。
再看小雏的面板，
“小雏妖精苏尔达花种7级
力量35
速度35
体质35
智力35
精神35
幸运8（1-10固定范围）
魔法回路残缺
魔法适应力
火元素重伤
风元素普通
水元素卓越
土元素普通
生命之力700”
怎么感觉她的数据都这么整齐呢？
司阳递给小雏一块晶石让她吸收，她却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司阳哥哥和司月姐姐抢来的，小雏不能用。”
“啊？这都是抢来的所以大家一起用啊，而且司月是个德曼，这东西对她也没有，只有咱们两个能用。”
小雏还是很不好意思，司月恨恨地说，“让你用你就用吧，我想用还用不了呢，我不是说过了吗，弱小的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老哥现在比你厉害，你就要听他的，什么时候你比他厉害就不用听他的了。”
小雏没有方法，也心安理得地跟着司阳一起吸收晶石，司月就站在一旁望风。
夜幕之下，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火光了，那座城市，应该就是阿利雅说的妖精的城市了。
“德曼要怎么变强呢？”司月心里清楚，离开了湖边的小木屋，走在外边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哥哥虽然厉害，但是不可能一直保护自己，而且司月不服，为什么哥哥就是神族，而自己就是最低级的德曼，难道真就是欧皇和非酋的差别吗？这还能有什么游戏体验了。
司阳这边也疯狂地吸收晶石，一边吸收一边用神眼检测自己的面板，最开始等级升的很快，数据提升也很多，直到20级之后升级速度就慢下来了，但是速度还可以接受。但是数据的变化出了些问题，尤其是精神和智力，12级的时候精神和智力都在500多，可是20多级了，升了十级的等级，精神和智力才上升了100左右，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司阳想了想，最开始自己精神和智力大幅度提高，主要就是因为疯狂的学魔法，使用魔法刷精神上限，当时还不知道有晶石这种可以直接提供魔力的东西，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晶石提供魔力只能让自己升级，而升级提供的属性增幅很少，必须要通过学习和使用魔法增幅才会变大呢？
极有可能！
司阳想到这里就不再吸收晶石了，而是挑了几个个头较小便于携带的装在背包里，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全都留给小雏，因为她的数据增幅是固定的。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小雏终于把所有的晶石都吸收完毕，司阳一看她的属性，吓了一跳。
“小雏妖精苏尔达花种34级
力量170
速度170
体质170
智力170
精神170
幸运8（1-10固定范围）
魔法回路残缺
魔法适应力
火元素重伤
风元素普通
水元素卓越
土元素普通
生命之力3400”
刚刚立的flag，现在就被小雏超越了……
而且在仔细看小雏，发现她的身体好像也有些变化了。之前的小雏像个七八岁的孩子，站起来还不到司阳的腰，现在的小雏站起来，和司月差不多高了。
司阳和司月震惊地看着小雏，施了肥的花长得就是快啊！
“你们看什么？”小雏一张嘴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不再像之前一样奶声奶气的，而是有点少女的味道了。
“乖乖，这是磕了金坷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