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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跑进自己哥哥的房间。
“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在院子外面被人给打了，老太太是晚上逛黑市踩到夹子了，怎么能平白无故的给人泼脏水呢？”
何雨柱看自己妹妹回来的同时，舒了一口气，紧接着用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自己的胸膛里面酝酿着。
“哼，我说是他就是他，以前都没事，怎么惹了他们家之后，就霉运连连，要说不是彭国栋干的，谁信？”
何雨水看着自己哥哥那浑不吝的样子，差点都给气笑了，可以想到，自己哥哥平时做的那些事情，忍不住嘟囔道。
“去年你把接头那个混子给打了，大前年93号院跑到咱们院来闹事，大大前年你们一车间的那些人集体把你堵在小树林里面，还有啊……”
“停停停！”
“我说雨水，你就不能盼你哥哥点好吗？你怎么不把小时候的事情都给我翻出来？”
雨水听完眼睛一亮，对啊，还有小时候的事情呢。
“哥，我给你说啊，自打我记事起，爸就在给你擦屁股，和你一块学厨的那个的南易，小时候多好的一个人，可硬生生的被你给欺负的不和我说话了，还有那个小六子，我还记得人家第一次炒菜的时候呢，你那一大瓢没烧开的热水下去，给人家烫了个满头包，还有你卖包子收到假钱的那个事情，咱爸傻柱傻柱的骂，还有…还有……”
“哥，我跟你说，以后你可不能光顾着别人家的媳妇，你还有个妹妹呢……”
“哥，以后你带回来的饭盒能不能分我一点，就一点点，哪怕一口我也满足了，实在不行汤汁也可以……”
“哥，我……”
“哥……”
听着何雨水念叨，何雨柱是满头的黑线，他都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居然做了这么多的混账事情……
“打住，打住！我饿了，你还是到厨房给我做点吃的去吧！”
看着忍不住碎碎念念的妹妹，何雨柱终于是没了谈下去的勇气，转而让他的妹妹给他做饭去。
何雨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
“哥，咱们家没有粮食了！”
“啥？我记得你走后的第二天就把粮食缸给填满了，粮食呢？”
雨水翻了翻白眼。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去面缸看了，里面一颗粮食都没有，还结了蜘蛛网，得亏家面缸盖的严，不然啊，这老鼠进去的都得拉两颗屎才会出来。”
何雨柱………
雨水瞪着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她看着自家哥哥，有多长时间了？她的哥哥都没有好好和他说过话了，今天能和他说这么多话，真好！
不由得，何雨水腹黑的想到，这谁呀？把他哥哥打的这么惨，真是太棒了。
要是让她知道了，真想等她哥哥好利索的时候，再让那人打一顿，最好是一辈子躺在床上别下来！
可一想到自己的生活费还需要自己的哥哥来出，她又泄气了。
“你给我点钱，把你的粮本也给我，我去供销社给咱们买点粮食回来！”
何雨柱听见雨水要自己的粮本，忍不住老脸一红。
“雨水啊…那个…这个…我…”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
“哥，你别告诉我，你的粮本不在家里面？”
“嗯……”
“哪去了？”
“你嫂子拿去了。”
“不是，哥，你一个单身狗，我哪来的嫂子呢？”
“瞎说什么呢，什么叫单身狗，我说的是你秦姐。”
何雨水沉默了。
“那哥，她们给你管饭吗？”
“管啊，你一大妈每天都给我拿两个窝窝头，时不时的还有一个鸡蛋呢！前段时间，你奶奶还给我做了面糊糊……”
说着说着，何雨柱说不下去了，他也开始沉思了起来，秦淮茹自从拿了他的粮本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来看过他，倒是他的东旭哥，每天下班之后会过来一趟，给他端屎倒尿，顺带捎上一个窝窝头。
家里面的被褥什么的，似乎也好长时间都没洗过了，他的衣服都是脏了换，换了脏，脏了再晒晒？嗯？晒晒？
好像没有晒过，都是扔在床底下，然后挑一挑……再穿上？
想到这里，傻柱忍不住打开被子，闻了闻。
呕～都特么酸了！
雨水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不明白他为什么干呕，还沉浸在和自己哥哥能和平谈话中的她，根本没想到其他的，也不忍去破坏这和谐的一面。
看到自己的哥哥干呕，还以为他是饿的胃里面反酸水了，忍不住皱皱眉头。
“哥，你把钱给我，我的粮本里面还有一些定量，咱俩省着点吃，这个月也够了。”
何雨柱难得的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道。
“雨水，那个…那个…那个……”
“哥，你别告诉我，咱们家里面连钱都没有了？你从警察局出来的那钱，是人家一大爷和老太太出的，你可一分钱都没出，我可是见过你的小金库的，那里面最少有七八十块钱，当时我问你，你说那是给我娶嫂子用的，钱呢？别说被那个骚狐狸给骗去了！”
门口的棒梗路过何雨柱的家门口，听见这话，眼睛转了转，便当做没事人一样跑了。
何雨柱看见自己的妹妹发怒了，急忙小声的说道。
“没没没，你别瞎说。”
“那钱呢？”
“那个……”
“说！”
何雨柱一个激灵。
“在，在，在，……”
“在哪里？说！”
“在我床底下的咔咔里面。”
何雨水低下头，就爬到了床底下，刚爬下去就看见床底下堆了几件衣服，忍不住用手就扒拉了一下。
“呕～！”
“哥！你多长时间没洗衣服了！”
“呕～呕～呕～！”
何雨柱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那个，也没多久，我想想，一个月吧！”
何雨水：“一个月？”
傻柱：“不是，两个月？”
何雨水：“到底几个月？”
傻柱把心一横。
“忘了！”
“忘了？那你几个月没洗衣服了？”
“不知道，以前都是你嫂子洗的，自从上次开始没带饭盒之后，就……”
“就再没洗过？”
“额～是的！”
何雨水将何雨柱的衣服扒拉出来，忍不住看了看，有些都长毛了……
雨水将衣服赶忙扔出门外。
“雨水，别，洗洗还能用！”
何雨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一会就给你洗了，我先拿钱去买点面粉，吃完饭再给你洗衣服！”
说完何雨水返回，爬到床底下，强忍着不呼吸，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何雨柱所说的那个咔咔里面找到一个铁盒子。
拿出来，雨水当着傻柱的面打开，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钱财：250块
糖票：6斤三两
肉票：7斤2两（过期4斤！）
粮票：50斤6两（过期20斤！）
油票：3斤（过期1斤）
副产品票：一大堆
工业票：156张！（一辆自行车的够了）
烟票：……
……
何雨水的嘴唇颤抖着。
“哥，咱们家这么有钱？”
何雨柱莫不吱声。
“哥，粮票、肉票、油票……你不知道那都有时间限制的吗？都过期了！”
看着何雨水心疼的那个样子，联想到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能帮助他的只有自己的妹妹，何雨柱把心一横。
“雨水，这些都给你做嫁妆了……”
何雨水听完，开心极了，这一切来的太不真实了，她好怕，她好怕这是在做梦！
也更怕自己的哥哥说的是胡话。
“还愣着干什么，你哥我饿了。”
雨水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我…我…我这就去买粮食。”
雨水抱着铁盒子跑了出去，快速的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来10块钱，和一些快要过期的票，然后将铁盒子藏到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小跑着就出了门。
刚走没多久，棒梗拉着秦淮茹就上门了，手里还捧着一个窝窝头，一看就是纯棒子面做的，玉米芯子都能看得见。
“柱子，嫂子来看你了。”
秦淮茹进门，棒梗嗖的一下子就爬到床底下。
“咳咳…咳…咳…！傻柱，你的床底下怎么这么臭？”
棒梗直接被熏的跑了出来。
傻柱老脸一红。
“那个，躺的时间久了，又没人给我洗衣服，所以……”
秦淮茹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柱子，你别介意，棒梗这孩子跑的快，没注意，摔倒了…”
好吧，说到最后秦淮茹都觉得自己编不下去了。
但何雨柱眼神里面只有秦淮茹，根本没听她说些什么。
“没事，没事，孩子嘛，做事毛毛躁躁的很正常。”
秦淮茹听见何雨柱这么说，心里面的大石头放了下来，话题一转。
“柱子，你说你床底下放了很多脏衣服？嫂子这就给你洗了去。”
说着话，秦淮茹低下身子，在床底下摸索了起来。
傻柱的床底下又脏又臭，秦淮茹强忍着恶心，翻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找到。
而傻柱看着秦淮茹附身后的大屁股，整个人是口干舌燥的，眼珠子都盯直了。
直到发现棒梗歪着脑袋看着他，这才收敛了一点。
“咳咳，嫂子，不用，不用，一会雨水回来了让她给收拾一下就行。”
秦淮茹还在床底下找着，听见何雨柱开口了，硬是憋着气说道
“嗨，还和嫂子客气什么，嫂子就给你收拾了，雨水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懂得伺候人，这事还得你嫂子来。”
秦淮茹说完，手上动作更快了。
“可是，嫂子，衣服都让我妹妹拿出去了，你在床底下是找不到的。”
秦淮茹懵了，衣服都被拿出去了，她还在人家床底下找什么？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到这里，秦淮茹急忙爬了出来。
“那个，柱子，姐就说怎么找不着，原来雨水都给你拿出去了，等着，我这就给你洗了。”
秦淮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堆在门口的衣服，一把收了起来。
心里面同时也把何雨柱都给骂死了。
啥人啊，衣服臭不说还长毛了！
秦淮茹不情愿的打开衣服，瞬间，一股更加恶臭的气味散发了出来。
呕～
干呕了两下，秦淮茹又不甘心的把手伸进口袋。
“咦？什么东西？”
再次将手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五块钱，秦淮茹心中大喜，自己儿子果然说的没错，傻柱藏私房钱了！
顿时，秦淮茹的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委屈感，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愤怒。
紧接着又快速的在何雨柱这堆脏衣服里面扫了扫。
然后嫌弃的就扔开了。
又拿起裤子，顺手在里面摸了摸。
咦～！
真特么恶心，黏糊糊的，什么东西！
抓出来一看，是条裤衩子，那个特别的位置上不仅黏糊糊的，还特么有好多白色的虫子！
秦淮茹气的快要发疯了。
作为过来人，她瞬间联想到了什么，一张脸迅速的红了起来，心中那股无名怒火更加的旺盛了。
可看在钱的份上。
呕～
实在下不去手啊，算了，就扔在这里吧！
随手将裤子扔在那堆衣服上，她就跑了，实在下不去手啊！
秦淮茹快速的跑到水管边上，打开水龙头，洗了起来。
独留下一堆白色的蛆虫爬来爬去，那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棒梗见自己的母亲走了，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床底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见衣服上一堆虫子，还散发着臭味，恶心的他提着裤脚就给扔到门口垃圾堆上去了。
他爸爸可是说了，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么臭的裤子扔了也算是做了好人好事吧！
回头一定要给他爸爸说说，没准还能奖励他一个鸡蛋呢！
何雨水一路蹦蹦跳跳的，来到供销社，递上5块钱，拿出粮食，又拿出粮本。
“姐姐，30斤棒子面，谢谢！”
“小丫头，30斤棒子面你能背回去吗？你家大人呢？”
“姐姐，我哥哥受伤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我家没大人了。”
售货员眼睛一暗，摸着雨水的脑袋。
打开粮本，在上面划了一下。
“小妹妹，划了30斤棒子面，还剩10斤精粮，要一块取了吗？”
“不了，不了，那精粮回头我换成棒子面，下半个月来取，能换30斤呢，我可舍不得。”
“对了，姐姐，咱们这收过期的票据吗？”
售货员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会。
“过期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
“嗯，还行，上个月账还没扎账，回头你拿过来，我想办法给你调剂一下，不过只能换原价值的一半。”
“谢谢姐姐！”
“你可得快点啊，最迟明天下午就得出账了。”
“知道了，姐姐。”
何雨水接过棒子面，背着就往回走。
回到家里，小雨水做了点汤面，给自己哥哥端过去放在床边。
然后就要往外走。
“雨水，你干啥去？”
“洗衣服啊！”
“不是，你秦姐都给我洗了！”
看着何雨柱得意洋洋的，雨水纳闷的看了看外面。
“哥，你没糊涂吧？衣服不还在外面堆着吗？”
“不可能，你秦姐亲自过来说帮我洗衣服的！”
“切！你怕是还没睡醒吧！不理你了，我洗衣服去了。”
“等会，你给奶奶端一碗饭过去，顺便也收拾一下你奶奶的房子……”
“不去…！”
……
洗完衣服，何雨水美滋滋的才吃起来饭，虽然有点喇嗓子，可总比饿肚子好多了。
……
59年的冬天很冷，彭国栋依旧一身单衣，每天进出四合院的时候，总会在阎家门口驻足好久。
而于莉在阎解放的逼迫下，也终归没饿死，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实。
这天，早早起床的她，终于肯出门了。
可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彭国栋。
……
……
“国栋…”
“莉莉…”
“你先说…”
“你先说…”
沉默良久，于莉开口了。
“国栋，以后不要叫我莉莉了，按照院里面的辈份来讲，你应该叫我嫂子！”
彭国栋看着她，眼神充满了痛苦。
“嫂子？”
“嗯！”
“莉莉……”
“国栋，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
“阎解放对我很好，他很尊重我，以后咱们就这样吧，你也不要再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