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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着仙翁,个个发笑。说实话,如果他刚刚进门的时候来这么一句,我们可能会当三分真。但是刚才他一同胡言乱语,已经把他的信用消耗殆尽了。所以他再说这话,已经没人信了。
仙翁见我们无动于衷,急道:“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半点都不珍惜?”
薛倩干笑了一声,说道:“老爷子,说实话,我们对于成仙成佛之类的,兴趣不大。毕竟这种事距离我们实在太远了。”
他回头敲了敲薛阿姨的棺材,说道:“看见没有?我们只想把人救活,安安生生过日子。”
我看了薛倩一眼,笑道:“这不是我经常说的话吗?你怎么也用上了?”
薛倩笑了笑,说道:“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我是真的怕了。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长生不老,成仙得道。要做成这件事,得有铁石心肠。我心肠不够硬,还是不勉强了。免得半路上做不成,反而害的家人死了,把一生也毁了。”
他伸了伸懒腰站起来,说道:“老赵,还是你高明啊,早早的就看穿了这一点。”
我还没有说话,仙翁倒先有些尴尬的笑了:“小兄弟这话倒像是说给我听得啊。怎么?劝我安安生生过了这一辈子,别妄想着成仙?”
薛倩摆摆手,说道:“老爷子,你可别误会。你成你的仙,我救我的人。咱们志向不一样罢了,也没有谁高谁下的分别。”
仙翁笑道:“只可惜,你救人和我成仙是相联系着的。你帮了我,也是帮了你自己。”
仙翁说到这里,总算成功的让我们重视起他来了。
薛倩问道:“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做?”
仙翁说道:“你们三位,明天晚上跟着我回到村子里面。到时候,一切听我的吩咐。在天亮之前,我可以做真仙,你们也可以把人救活。”
仙翁说了这话就要走。我们哪能这样就放了他。
我们三个人一齐站起来,拽住他的衣服,说道:“老爷子,你有话得说清楚。这样含含糊糊,不明不白的让我们跟着你办事,我们可不踏实。”
仙翁笑道:“怎么?不放心我?怕我害了你们?”
吕先生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正是如此。”
仙翁笑道:“我就喜欢你们这谨慎劲,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找你们合作。”
他又重新坐在蒲团之上,想了想,说道:“要想打消你们的顾虑,除非让我把原委都说出来。这该从何说起呢?”
他想了想,说道:“就从我们的老祖宗说起吧。”
我们三个人都坐在地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支着腮帮子。一脸“我真是给你面子,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的样子。
仙翁根本不在意,还在那说道:“天上的仙人,和地上的凡人一样。也是有姓氏的,也是有名字的。最大的是天字辈,其次的是我们仙字辈。然后是神字辈。”
我摆了摆手,说道:“老爷子,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有准吗?有证据吗?”
仙翁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们一代代都是这么传下来的。”
薛倩笑道:“我们一代代还传下来说天上有玉皇大帝呢。老爷子,这些没用的就别说了,你直接说怎么救人吧。”
仙翁点了点头,说道:“当初我们老祖宗,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天界被人打了下来,全身力量散尽,变成了一个凡人。后来他就在世上娶妻生子,流下了这么一支血脉,经过几千年的繁衍,形成了一个村子。这村子就叫谪仙村。”
仙翁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们世世代代,就生活在谪仙村里面。”
薛倩问道:“这个谪仙村在哪?”
仙翁说道:“就在槐城以南十里的地方。”
薛倩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槐城周边大大小小的村子,我就算记不住,也都听过名字,从来没听说有叫谪仙的村子。这么古怪的名字,我如果听过,肯定记住了。”
仙翁笑了笑,说道:“谪仙没有听过。你总听过“折贤”吧?”
薛倩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变了两个字。”
仙翁说道:“是啊。那几年有人说谪仙村这个名字不好,是封禁迷信,牛鬼蛇神。大伙无奈,只好改了个名字。”
薛倩点了点头,说道:“你接着说。”
仙翁又说道:“谪仙村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正常人的村子,另一部分就是仙冢。村子里面住着的是活人,仙冢里面睡着的是魂魄。”
“你们三个都已经进过仙冢了,估计也见到那五座庙了吧?”
我们都点了点头。
仙翁说道:“那五座庙,就是阵法的关键所在。需要五个特殊的魂魄填补进去。这五个魂魄,或者是仙,或者是妖,或者是魔。总之不能是凡人。等五座庙凑齐了之后,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真仙就要诞生了。”
我问道:“怎么诞生?”
仙翁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诞生?我们谪仙村的人,活着的时候要生活在村子里面,死了之后要埋在仙冢之中。谁也不许四处乱跑。因为我们身上有老祖宗的血脉。”
“据说等哪一天来临的时候,五座小庙就会催动阵法。活着的人被取出魂魄,死了的鬼被集中炼化。最后我们身上的这一点仙气会聚集起来。注入到老祖宗的尸首身上。让他起死回生,从谪仙变成真仙,再回到天上去。”
我们听到这里,都沉默不语。仙翁的话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大有可能。
我想了想,说道:“等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是你们的老祖宗复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仙翁笑道:“是啊,老祖宗活着的时候,安排的是让他自己复活。但是我不肯啊。谁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出来,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让别人成仙?所以我就想了个偷梁换柱的主意,把老祖宗的尸体偷出来,换成我自己的。那样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我笑道:“老爷子,你可真坏啊,连自己老祖宗都害。”
仙翁冷笑了一声:“我当他是祖宗,他未必当我是子孙呢。你以为他为什么在人间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仙。”
我奇道:“多生孩子还能成仙吗?”
仙翁说道:“当初他被打下凡间的时候。魂魄力量确实不弱。但是不足以成仙。所以临死的时候,他就给自己布置了一个阵法,把魂魄困在尸首里面。他呆在阵法当中,无时无刻不在修炼。所以在仙冢之中,你感觉不到半点阴阳二气,想用五行力量也使不出来,因为那里的灵气全被那个阵法抽走了,灌到他的身上去了。”
“这还不算完,他还让我们这些子孙,从生下来开始,就打坐练气。不教道术,只教怎么养魂。所以我们的魂魄,个个比常人浓了几倍不止。等我们死了之后,就放到仙冢当中,封在神像里面,供他吸收。等吸收干净了之后,再换上新的,铁打的坟头,流水的小鬼啊……”
我们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这根本不拿子孙当人啊。”
仙翁说道:“是啊,我们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人。他只是把我们当成牛羊,有计划地放养我们。等到了日子,再把我们杀了吃肉罢了。”
薛倩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就不知道反抗吗?”
仙翁冷笑一声:“反抗?村里面只有几个老人知道真相。其余的人,还都被蒙在鼓里呢?这几个老人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对老祖宗忠诚的要命,恨不得现在就替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