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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镇的时候,小卖部老板的三个帮手,曾经用一些来历不明的水对付木偶,当时木偶及时躲开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现在想想,那东西恐怕和陈家人手里面的东西是同一类了。
吕先生证实了我的想法:“应该是仿制的什么东西。小镇中的三个人,可能是从松城偷学到了什么门道吧。只不过没有学精。”
我们说话的工夫,陈家人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让我们过去。
我们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陈文指了指山洞,说道:“我们进去吧。”
薛倩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先请。”
实际上,薛倩的心思我明白。传闻中,这山洞谁进谁死。如果陈家人能帮我们探探路,那是最好不过了。
陈文冲薛倩笑了笑,说道:“既然时候已经到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然后他带着人就走进去了。
开始的时候,有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我们还能看清路。但是拐了几个弯之后,山洞就黑得很了。
陈家人早有准备,掏出来既像是蜡烛,又像是油灯的什么东西,端在手里面照明。
我们走了几步之后,陈家人停下了。我向前探了探头,发现那边的墙壁上刻着几个鲜红的大字:“进一步死,退一步生。”
我问道:“这几个字是谁写下的?”
陈文摇了摇头,说道:“据说这一行字早就在这里了。或许是那位老神仙刻下来的也不一定。”
他看着脚下说道:“历代相传,越过这一行字,必死无疑。不过,既然“时候已经到了”,那我们走进去应该没事了吧。”
陈文嘀咕了一句,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冲我们笑了笑,说道:“真的安全了。”
有了陈文打头阵,大家都放心的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时不时就有一团浓雾喷出来。我小声的说道:“这种雾不会有毒吧?以前的人是不是被这东西毒死的?”
我的声音在山洞中形成了回声,听起来怪怪的。
吕先生吸了吸鼻子,说道:“应该不会吧。刚才那几个大汉站在洞口,不是也精神得很吗?”
我点了点头:“时候到了,时候到了。咱们应该能够平安进去了。”
我们又向里面走了几百步。发现前面忽然变得很空旷,像是一个地下的广场一样。
在这广场中,立着一尊塑像。一个仙风道骨的人,昂首而立。虽然这雕像是石头刻成的,但是看上去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
陈家人马上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说,这就是他们供奉了很多年的神仙。
吕先生却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地方哪里像是神仙洞府了?”
陈家人在神像面前拜了两拜,又研究了一番。始终一无所获。于是带着我们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上,我们遇见了很多雕像。雕像的主人,全是这位老神仙。有的时候,他是道士,有的时候,他是和尚。有的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看得人越来越纳闷。到后来的时候,陈家人也不再参拜了,估计也觉得这老神仙有点问题。
我问吕先生:“这些雕像是什么意思?”
吕先生摇了摇头:“我也弄不明白了。或许和我们在小岛上看到的二姐一样。”
在小岛上的时候,二姐在短短几分钟内,由生到死。而她的模样也不断地变化。意思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囊括众生。
比较一下,安乐寺的女人和这个老神仙,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我又隐隐约约觉得,在某些方面,有很大的不同。
这时候,薛倩说道:“我怎么觉得,这老神仙不像是想要囊括众生呢?这些雕像全都是他自己。他似乎在不断地变换身份。”
我嘟囔着薛倩的话:“变换身份,变换身份……”
忽然,我明白过来了:“这恐怕是轮回。老神仙把他每一世的身份都放在这里了。”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很尊重老神仙。到后来的时候,我们开始开起他的玩笑来。我们每看见一座雕像,都要猜测一下他这一世的身份,然后嘻嘻哈哈的,帮他编一段身世。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家都饿了。于是坐下来吃干粮。
吃到一半的时候,薛倩忽然一拍大腿:“不对劲啊。”
这一声吓了我一跳,我连忙问:“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薛倩说道:“咱们起码得走了有几个小时了吧?为什么还没有走到尽头?这山洞到底有多大?这么大的山洞,山不应该早就塌了吗?”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点头称是。认为这个地方有点邪门。
吕先生说道:“这里的山洞可能很小。而我们几个,极有可能一直在转圈,这些雕像,只是障眼法罢了。”
陈文说道:“不是“时候到了”吗?怎么还会有障眼法?”
吕先生苦笑一声:“我怎么知道?”
我们休息了一会之后,就继续向前走。路上看到了那些雕像,我们也无心研究了。
我问吕先生:“你能看破这里的障眼法,带我们出去吗?”
吕先生摇了摇头:“我到现在都不确定,咱们看到的是真的,还是障眼法。这里的人既然被人尊称为神仙。不管他是真仙还是假仙,至少是一个得道高人吧。”
薛倩问道:“咱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吕先生拍了拍胸脯,说道:“有我在,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和薛倩也不知道他这份自信是从哪来的。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是选择相信他,求个心安。
等我们第二次休息的时候,薛倩长叹了一声,对陈家人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们的族人是怎么死的了。估计一直走不出去,饿死的。”
陈文苦笑了两声,说道:“薛先生,你就别开我们的玩笑了。”
到后来的时候,陈家人手里的油灯彻底枯竭了。我们拿出蜡烛来照明,忧心忡忡的向前走。路上的时候,我们曾经想过,要不要折返回去。但是吕先生很理智的告诉我们:“回去也没用,老神仙既然用障眼法困住我们,肯定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几分钟后,薛倩忽然叫道:“等一下。”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薛倩说道:“你看雕像。”
这一路上目不暇接,我早就不再注意雕像了。这时候听见薛倩这么说,我扭过头去,仔细观察。
我看见老神仙跪在一个蒲团上面,微张着嘴,似乎打算把手指送进去。而在他面前,放着一个罐子。这罐子无论形状大小,还是式样,都和聚宝盆一模一样。
我们围着雕像转了一会,都觉得恐怕是走到关键的地方了。
吕先生指了指前面,说道:“咱们继续走吧。”
本来我们已经累得两腿发软了,自从见了这雕像之后,又来了精神。
接下来,我们又看见了第二座。第三座类似的雕像。
这些雕像是按照顺序雕成的。老神仙咬破了手指,然后将手伸进了聚宝盆里面喂血。
薛倩忍不住说道:“难道神仙也要依靠聚宝盆吗?”
我说道:“这里雕刻的,也有可能是他成仙之前的事。”
十几分钟后,我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蒲团。这蒲团自然是石头雕成的。可是上面却没有老神仙的影子了。周围空荡荡的,只有这么一个蒲团,让人忍不住想放点什么东西上去。
薛倩忽然说道:“老赵,你是不是到蒲团上面试试?我怎么总觉得,这个蒲团就是给你准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