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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加索的眼中均是交错的灰白电光,世界被分割得支离破碎。在意识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艾伦已经以一记直刺,带起一抹粗若手臂的电光横过卡加索,在他百米后停了下来,结束了这一式连锁闪电。
诸多电光亮起璀璨白焰,波波虚空秘焰从电光轨迹里迸射而出,重叠撞击,形成了一道灰白火柱在装甲平台上冲天而起。背对着火柱的艾伦从容收刀,转身看去,那条火柱直上云天,久久不熄。
等到秘焰的能量渲泻一空后,装甲平台给烧出了一个不规整的圆坑。卡加索就在那个焦黑的圆坑里,竟然没有给虚空秘焰催成灰烬,还保留了小半身体。不过手脚烧融,就连脑袋也只剩下大半边,身上火光闪烁,正发出痛苦的嚎叫。
艾伦眯了眯眼,卡加索伤得虽惨,可气机并没有衰竭,只是清减了几分,显然这样的伤还要不了他的命。要知道当日银河就葬送在这式连锁闪电之下,卡加索却虽伤不死。两相比较,可见他那痛苦胎衣坚韧到什么程度,连虚空秘焰也无法完全毁灭。
“好痛,好痛,痛死我了!”卡加索一边惨叫,一边却露出个扭曲的笑容:“真可怕,还有人可以激发出这种程度的火焰来,我差点以为就死定了。可惜,你的火焰对我不管用了,胎衣已经记录下你那火焰的温度,同时进化到第二阶段!”
说话声中,大团大团的基质从卡加索身体的伤口里涌了出来。基质蠕动着,再生着卡加索的骨肉,卡加索狞笑着站起来,用刚生成的脚掌迈出了第一步。他缓缓走上圆坑,重新步上装甲平台时,身体已经修复完成,且又肌体暴涨。如今已经成长到十米的高度,卡加索在胎衣的胸口处露出了上半身,看上去就像驾驶着一架巨大的机器般。
“这就是痛苦胎衣啊。”飞舰上,拉默在空了的器皿里捉了捉,结果什么也没捞着,却依旧把满是凝胶的手放到嘴边舔了舔:“卡加索之所以会给称为魔君,和这个痛苦胎衣有莫大关系吧。对于那个皇帝来说,这玩意就是他的战术装甲,不过是最麻烦的一种。”
“拉默大人真是博识。”旁边一名巴尔人拍马屁道。
拉默伸手一弹,器皿就撞在他的脑袋上,把他砸飞了过去:“就算你拍我马屁,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然后视线重新回到装甲平台上那个巨人,拉默砸巴着嘴唇说:“痛苦胎衣会根据所给予的刺激,或者说痛楚进行成长。它会记录下之前所给予的伤害,然后针对性地进化。现在是第二阶段,如果成长到第三阶段,胎衣就会蜕变了。到时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对付卡加索,除非用雷霆手段,在胎衣没有进化并且蜕变之前结果了他,否则拖得越久可越是不利啊,艾伦殿下。”
已经走上平台的卡加索居高临下地望向艾伦道:“怎么样,当日你那个爷爷跑得太快,要是他也见过我的胎衣,就不用再回去了。”
“先是能挡住我的刀,现在连火焰也不起作用?你倒是铁乌龟一只,但现在高兴还来得太早了吧。”艾伦举起手臂,握着拳头。接着食指、中指接连弹出,两抹天火裂隙当即滑向卡加索。
卡加索似识得厉害,巨人般的身体却展现出异样的灵活,身体一晃便规避了两道空间裂隙的切割。双眼亮起紫色火光,两道浓郁的紫色光焰便轰向艾伦,炸起连串爆炸。
爆炸的紫焰里,艾伦闪身而出,身上还拖带着几缕紫焰。蓦然抬头,卡加索正高高跃起,十指相扣如锤砸下。艾伦不动声色侧闪出去,巨人双拳砸在平台上。装甲平台剧烈震动,中拳处急速陷下,装甲龟裂,延伸出几条裂缝。卡加索一甩手,指端连连闪烁,一发发紫色火流像机关枪般射了出去,交错着轰往艾伦处。
艾伦身形如风中之叶,轻灵飘动,让火流落空。实在避让不过的,也就是一刀的事。卡加索见攻击无果,也不着急,右手抬起猛然压下。艾伦骤觉压力剧增,抬起头,空间不断渗出片片紫焰,紫焰在他头顶汇聚成一颗巨大的火球压了下来。火球着地,整个世界当即化成黑白二色。装甲平台碎片纷飞,在世界重新恢复颜色后,只见平台半毁,深紫色的火焰到处飞窜,平台上充斥着毁灭性的能量。
人人在平台上搜索着艾伦身影时,拉默却抬头看向半空。那个给他砸了得差点晕死过去的巴尔人也跟着看去,半空之上一双巨大的漆黑火翼展至极限,托着艾伦悬浮在半空之上。卡加索狞笑一声,人往头顶看去,巨人之躯的胸口裂开一道大嘴,从嘴中喷出一条粗厚光带,宛若战舰主炮的炮击!
艾伦不闪不避,只是抬起手臂,高举着破灭赞歌。在光带轰至的刹那一刀斩尽,光带骤然中分,浩浩荡荡从艾伦身体两侧轰过。就在这时,一片偌大的阴影突然罩上他的身体。他抬头,就看到卡加索一拳砸了下来。破灭赞歌迎上,巨刀在卡加索的拳锋前如同一条树枝,仿佛下一刻就会给轻易折断。但卡加索拳头砸上,却只是让战刀往下一沉。艾伦另一手摸上刀背握槽,挡下卡加索的巨力,却给惯性压得往下堕去。随后两人砸了在了装甲平台上,平台终于不堪重负,以两人接触点为中心挤出两条上下延伸的裂痕。在连串金属的呻吟声中两边翘起,折成两半。
无数碎片和楼体碎砾弹在艾伦的身上,又给他身体包裹的那层暗焰催成了灰絮。艾伦被卡加索“推”着急剧堕下,两人不时撞击着双子楼的楼体,每次碰撞,便让楼体爆出一圈尘嚣。随着两人的坠落,双子楼亦开始解体,节节塌陷,连同那崩成两边的平台碎片落到地面,震起惊天尘嚣!
浓烟滚滚中艾伦倒飞而出,一退便是两公里,落到一条架在半空的磁轨上,气息平缓,看上去不像受伤的样子。那一头数以吨计的尘埃翻滚着,其中忽然亮起两点紫光。片刻后两道光束轰出,将尘幕切开,卡加索就从那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他脸色阴沉,显然也感觉到艾伦的气息运转无碍,换言之他刚才的连番攻击并末破开艾伦的防御,伤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