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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特警的攻击阵队并未混乱,虽然有人倒下,旁边几人依旧缓步后退,断点射击,枪声有节奏的刺激着我的感官。
这一刻,我的身体的燥热居然暂时性的有所缓解。
我睁大眼睛,盯着前方马路上的战场,已经有好几辆车停在不远处不敢前行了,而那一次次的设计,似乎对那个皮肤包裹身体的家伙毫无作用。
电光石火之间,那个家伙再次凌空而起,或许是刚才的教训,让特警们早有准备,他飞腾而上的片刻,那名被选作目标的特警在地上一个侧翻,滚到旁边,那家伙立刻扑了个空。
紧接着,我看见那名警察翻身起立,单膝跪地,对准“怪物”的头部“砰”就是一枪。
那怪物脑袋一晃,我居然没有看见飞溅的鲜血。
难不成,那一层怪异的皮肤能抵御子弹?!
这莫非是一件特制的避弹衣吗?!
那怪物不过迟疑了片刻,翻身朝那名警察扑过去,那警察快步后退,旁边的另一名特警立刻上前支援,不过他好像抽出了匕首,路灯昏暗,我只看见一抹亮色悄然闪过。
但显然,热武器没有用的情况下,冷兵器对这个家伙更是毫无作用,那特警似乎也只是虚晃了几下,勉强把这个行动缓慢,只是弹跳力超强的怪物逼退几步,便也连连后撤。
毕竟,战友的尸体就在旁边,谁恋战,谁就是找死。
这个时候,我发觉,那几个特警在同伴倒下之后,实际上是在和这个怪物缠斗。
他们在拖延时间,或许是在等待增援,或许是在引诱那怪物做什么,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在确定身体确实好了不少的情况下,我决定,趁这个机会逃走。
我慢慢站起身来,紧紧拽住背包带子,这个时候道路应该封锁了,要坐车离开是不可能了,我只能从道旁的人行道穿过去,先跑到离我住处最近的工业园区去再说。
我直立起身子的刹那,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发黑,仿佛视界越来越小,只能看见中间的一个小点儿。
我依然强忍着向前挪步。
而身后,却猛然传来一声枪响。
这声枪响比刚才的手枪响声更令人震撼。
我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倒下去,回首之间,我看见,那个浑身被皮肤裹紧的家伙,居然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很远,与此同时,他的头部正不断的往外冒血……
我不由得愕然,这家伙居然也有被制服的时候?
显然,这怪物也害怕了,转身朝我的方向跑来,我生怕他朝我扑过来,吓得赶紧起身后退,却又脚下一滑,跌倒下去,那怪物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被打破的头颅里不断的冒出粘稠的鲜血,那裹缚的皮肤下,亦发出阵阵咕嘟声,仿佛是在痛苦哀嚎。
我不断向后挪,现在我手里任何武器都没有了。
眼看着那怪物离我已不足十米远,我甚至已经能闻到那浓烈的血腥气息。
却只听见,又是一声枪响。
“噗!”
一声裂响,那怪物的胸口一下子被开了一个窟窿,鲜血迸溅而出。
那家伙,就这么在我面前被开了个口子,本就没有任何遮拦的身体上,那伤口尤其触目惊心。
我甚至可以看见胸腔里的组织向外涌出来。
我意识到,这家伙可能是被狙击枪打中了,而且绝不是普通的狙击枪。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城市的特警里还有人用这种重武器的,当然,或许政府本来就有很多事情不会让我们知道。
怪物显然已经不行了,但却依旧往前走着,我看见,不远处的特警们已经冲了上来,可我总觉得他们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小心翼翼……可这个时候我等不了!那怪物离我近在咫尺,他胸口的鲜血已经滴到了我跟前,或许是惊吓过度,那种燥热感,那种难以忍受的阵痛又一次席卷我的全身。
这一疼,我只感觉双眼再次被浓墨晕染。
我知道,我的身体撑不住了。
我竭力张开嘴,但却叫不出声音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挣扎了那么久,到最后,难道还是一个死?
人是如此的渺小,在命运面前,形若蝼蚁。
那一刻,我真的放弃了,整个人躺了下去,躺倒在地面的时候,我浑身放松,虽然依然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但我竟然觉得很舒服……很安宁,很坦然。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眼前仿佛是无尽的黑暗,无论我怎么奔跑,始终看不到尽头;无论我怎么呼喊,始终没有回音;无论我怎么咒骂踢打,始终无济于事,那一刻我似乎堕入了无尽虚空之中。
然而,这虚空,却在陡然间开了一道口子,我感觉自己直直的坠落下去,当我醒来之时,我落在一张床上,白色的床上。
病床?!
我闻到了空气里药用酒精的味道。
我看见刺痛我双眼的白炽灯。
医院?!
我被救了么?
我想坐起身来,但钻出被子的一刹那,我却发现,我的右手正被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铁架床的床头。
我……
我单手撑着病床,勉强直起身子,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舒服了很多,那种炼狱一般的燥热和疼痛已经消失了,甚至手脚也非常灵活,脑子异常清醒。
没错,我应该是被抓住了,我房间里的尸体,我对警察开的那几枪,我包里的****式,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让警察们认为我是一名罪犯。
我咬着牙,环视四周。
这里好像是特护病房,门外人头攒动,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进来问我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讲清楚,还有,我不知道,这群警察当中,有没有那个拿走“丧尸”鲜血的家伙。
“该死……”我不禁咒骂了一句,虽然我被救下了,但不得不说,这一刻,我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而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全无反抗的可能。
正这么想着,一声脆响,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几名穿着制服的家伙先后走了进来,我一眼就看见,为首的那位正是那天取“丧尸血”的家伙。
一下子,我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落到了寒冰谷底——看来,让我活下来,不过就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想要让我死得更难看一些罢了。
我死死抠住床单,看着走进来的几人。
那为首的打量了一下我,说:“你感觉怎么样?”
我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他们一个个都严肃的很,但是,从他们脸上捕捉不到任何信息,他们对我既不憎恨也不怜悯,更多的应该只是冷漠而已。
我右手扶着额头,说:“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感觉的话,我看。”那人顿了顿,说,“那就例行公事吧。”
说着,他对后头挥手示意,而他身后已经有人拿出了笔记本,显然是要对我做审讯笔录了,我咬了咬牙。那为首的警察直截了当的开始:“你包里的****式手枪是哪里来的?”我皱了皱眉,说:“我的包呢?”
那警察冷笑一声,说:“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说:“包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有权拿走么?”
警察说:“如果确定了你和事情没有关系,自然会还给你……”
我依然咬着牙,伸手摸了摸身上,手机也不在了,故意拿出来的一部分钱也不在了,看来我被搜的很干净啊……看着眼前那警察的脸,我越发的觉得危险。
不过,这时候我的脑子比平时清醒得多,我想了想,说:“你们要问什么可以,先让我看看我的东西还在不在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人民警察么?”为首的人说。
我说:“当然不是,我只是不信任你而已。”
“你最好老实一点。”为首的警察说,“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儿……”随即,一声冷笑。
这声让我不寒而栗的冷笑,让我更加不相信他,我知道他也一样,早已经把我定性为了敌人,而他身后的警察们也把我当成了罪犯。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看看我的东西还在不在。”
那警察想了想,说:“把东西拿给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