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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和哥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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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路过大梁,东都留守博王朱友文殷勤服侍,朱温的病情这才稍有好转,大宴群臣于食殿。宴罢,朱温泛舟于九曲池中,想舒展一下心情,不想,行至池中,御舟突然倾斜,朱温一个趔趄,就栽进了池中!宫女侍官们一见,个个魂飞天外,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他打捞到岸上。朱温吓得浑身抖个不止,良久才定下神来。次日,车驾即回西都洛阳了。

    朱温自与朱友宁之妻文氏交媾后,大觉刺激有趣,自那时起,他便经常召其他儿媳、侄媳前来侍奉。起初只是召友伦、友宁、友裕等已经亡故的子侄的媳妇陪侍,后来就连友文、友圭等尚还在世的子侄的媳妇都召来陪寝。每次与这些子侄媳妇**之时,儿媳、侄媳的那份矜持、恐惧、羞涩,总是让他兴奋不已,这是后宫众妃子、美人所不能给他的。最初,他每次只召一人前来,后来,则同时召来好几个一同颠鸾倒凤,乐此不倦。为此,他还特意把他的子侄们全都调往了外镇。此次回到洛阳后,朱温自知命不长久,便更加放肆地与儿媳、侄媳们淫乐。朱温此时已年过花甲,哪经得起如此折腾?眼见得病情日益加重,忙召太医段深诊治,这才渐渐地好转起来。

    符存审、史建瑭等以三千骑吓走朱温大军后,晋王李存勖便南无牵挂了,立命周德威全力攻伐幽州。周德威遣裨将李存晖等攻瓦桥关,瓦桥关将吏及莫州刺史李严弃关投降,周德威令人将李严等送往太原。

    李存勖久闻李严涉猎书传、博学多才,乃是幽燕有名的文士,本想他定是个文弱的儒生,但一见李严之面,李存勖不禁大为诧异:李严不但身高魁伟、满面浓须,而且说话声若洪钟,一举一动活脱脱就是位粗豪的猛将。李存勖这才知道,李严不仅文才出众,而且骑射功夫甚是了得。李存勖大喜,当时心中就有了主意,说道:“本王有一爱子,名唤继岌,小名和哥,本王一直在为他寻求一位教授,李公文武全才,正是不二人选,本王想将和哥托付给李公调教,不知是否委屈了李公?”

    李严乃心气极高之人,本想李存勖肯定能重用他,却不想李存勖竟是要他做孩子的师傅,心中大是不悦,耐着性子问道:“但不知王子多大了?”

    “今年刚满六岁。”

    “什么?”李严一听就火了,“晋王是让我去伺候一个尤在襁褓中的娃娃吗?”

    李存勖一听此言,也不悦了:“有何不可?”

    李严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咆哮道:“李某乃一介降人,你要杀便杀,何必如此辱我?”

    “本王将爱子交给你,如何便是辱你?”

    “李某文武兼备,岂可做一个保姆?你杀了我便是。”

    李存勖怒火中烧,高叫道:“你当真不做?”

    “士可杀不可辱,誓死不做这个保姆?”

    “如此不识抬举,拉出去斩了?”

    众亲兵听令,一拥而上,拖着李严就往外走,李严犹自高叫:“名闻天下的晋王,竟是如此的蛮不讲理!真是徒有虚名!”

    众亲兵正要行刑,突然有人高喊道:“刀下留人!”

    众亲兵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面容清俊的年轻人,正赤着双脚快步奔来,边跑边叫:“且慢动手,且慢动手!”

    众亲兵认得他,此人姓孟,名知祥,字保胤,乃孟迁之侄、李克用之长女婿,也就是晋王李存勖的亲姐夫,时为河东教练使。众亲兵一见是他,哪敢违拗,尽皆住手。

    孟知祥赤着脚直奔正殿,一见李存勖就说道:“强敌未灭,晋王岂可因一时之怒,而杀戮名士呢!”

    李存勖此时已平静了下来,连忙让人将李严请回,当面向他赔礼道歉。孟知祥对李严道:“和哥乃晋王世子,聪明过人,如今正需一位德才兼备、文武全才的名士来调教于他。晋王一向视和哥为掌上明珠,能将爱子交托给李公,正是出于晋王的信重,李公又何必推辞呢?”

    李严低头沉吟了半晌,终于抬头说道:“既是晋王信重,李某从命便是。”

    李存勖大喜,当即设宴宴请李严。宴上,李存勖再次敬酒赔罪,李严的不快方才一扫而光。自此,李严便留在了晋阳宫,悉心教授李继岌。

    宴罢,孟知祥刚刚离开,马郁又来求见李存勖,说是年老思乡,想辞官回老家范阳,乞骸骨归国,以葬旧山。李存勖道:“自卿离国以来,您看看还有几个同舍留在幽州?守光连亲生父亲都容不得,又怎能容得下你?何况眼下两国交战,即便本王准你回乡,你又怎能活着回到范阳?”说罢,已是唏嘘不已。

    马郁知道李存勖所说乃是实情,自此便不再提回幽州之事了,整日里呜悒不止,不久,竟郁郁而终了。

    周德威围攻幽州,幽州已日益吃紧,刘守光整日里如坐针毡,但刘守光留在沧州的儿子刘继威却丝毫没放在心上,整日里吃喝玩乐,无恶不作。别看刘继威年龄不大,淫虐骄暴,一点都不比其祖其父逊色,而且更加色胆包天,竟连都指挥使张万进的女儿都敢奸淫。张万进一怒之下,就一刀把他给宰了,并将详情告诉了周知裕。

    周知裕见事情已然发生,只好推举张万进为留后,张万进则以周知裕为左都押牙,并遣使者前往太原请求李存勖接纳。李存勖大喜,当即命周德威对其大加安抚,周德威领命,赶忙遣使者前往沧州。张万进、周知裕听说后,心中却大为不安——周德威刚刚逼走了刘守奇,又怎会善待他们呢?遂打消了投靠李存勖的想法,转而决定归附大梁。

    朱温大喜。敬翔建议,应该将张、周二人分开,并扩充周知裕实力,使其能与张万进互相牵制。朱温会意,当即下诏,改沧州义昌军为顺化军,以张万进为节度使;周知裕则被任命为景州刺史,并在景州建置归化军,让周知裕兼任指挥使。自此之后,凡从河北投靠大梁的军士,皆隶属于归化军。

    另外两位沧州将领——赵在礼和毛彰却不愿投奔大梁,张万进也不难为他们,任由二将投奔了太原。李存勖闻听张万进、周知裕投靠大梁后,心中甚是不解,却也无可奈何。赵在礼、毛璋到达太原后,李存勖对二人大加赞赏,皆被用为都将。

    周德威攻幽州日久,深感兵力不足,只得请求晋王增兵。李存勖无奈,只得遣李嗣源借来吐谷浑、契苾骑兵,令其与周德威一起会攻幽州。

    周德威攻城日急,刘守光想,死守不是办法,便令“无敌将”单廷圭率精兵万人出战,单廷圭大喜,对刘守光及诸将道:“今日必生擒周阳五。”

    单廷圭乃“无敌将军”单无及之弟,自从单无及被梁将李思安斩杀后,单廷圭就一直苦练功夫。燕军皆认为,单廷圭的武艺远在单无及之上,其悍勇堪为燕军之冠。

    两军对阵之际,单廷圭见周德威立于阵前,便高声叫道:“周阳五不要猖狂,单廷圭前来拿你了!”周德威正要出击,突有一员身材高大的小将拍马挺枪,直冲单廷圭而去。单廷圭拍马迎上,高叫道:“小将通名!”

    小将高叫道:“河东护卫指挥使夏鲁奇!”

    单廷圭道:“无名小将,不配与我‘无敌将’斗,去叫周阳五来!”

    夏鲁奇道:“先赢了我再说!”一边说着,一边挺抢就上。单廷圭无奈,只得迎战,初时还好整以暇,但战了不到十个回合,他便觉着这员小将不好对付,只得小心应战。这一战,两人竟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燕、晋诸将竟看得呆了。周德威看看天色已晚,又怕夏鲁奇有失,便鸣金收兵了。

    次日,两军各自列阵后,周德威令诸将勿动,亲至阵前邀单廷圭来斗,这正合单廷圭心思,当即与周德威战到了一起。战到五十回合,周德威寻思一计,忙拨马横走,单廷圭随后急追,燕军高声叫好,战鼓擂得惊天动地。单廷圭边追边叫:“周阳五,看你今天往哪里跑?”眼看就要追上了,单廷圭挺枪就刺,然而,就在枪头将及周德威后背的霎那间,周德威却突然侧身避过枪头,随即轮起铁枪,大喝一声朝单廷圭砸去,单廷圭应声落马,周德威遂将其生擒归阵。燕军见主将被擒,士气大跌,周德威率骑军猛冲,燕兵大败,被斩首五千多级。

    次日,周德威即将单廷圭斩首,传首幽州各镇。

    “无敌将”单廷圭乃燕之骁将,燕人见了他的首级,皆不禁大为气沮。

    飞狐,飞狐关,一作蜚狐,在河北省涞源县北,跨蔚县界,两崖峭立,一线微通,迤逦蜿蜒,百有余里。

    祁沟关,又称岐沟关,位于河北涿州城西南20公里松林店镇岐沟村,西南4.5公里为南拒马河,东北6公里为北拒马河,西临古运粮河故道。

    土门,在获鹿县(即今鹿泉市)西五里,左海螺、右抱犊两山之间,现井获公路路北,有一村庄,即古代的土门村(现分为两个村,即东土门、西土门),这就是小有名气的土门关,也即古代的井陉口,即井陉东口,这里也是著名的汉代古战场――背水之战的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