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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易泉进了大山谷只是溜哒了一圈,并没停留,马上又是车头一拐,向另一条路奔去。大约二十分钟后,便来到了一片深山野岭处,穿过几片茂密的森林,才于深山中看到一处草石屋,有纯朴的复古味道。
“这是什么鸟地方……”欧阳浩下车就开始埋怨,吹胡子瞪眼。
前方,在草屋旁有两辆山地摩托车,格外眼熟,但是却少了一辆,不知道还有个筒子是否迷了路。
老庄等人听到动静,从草屋内走出,对易泉他们招手。
孙艳搀扶着欧阳浩,易泉领在前头行去。一进屋,孙艳大跌眼镜,这个石堆和草木堆砌起来的屋子,里面居然摆放着各种刀具和器材,俨然一个手术室。
屋里除了老庄等人,还有个年过六旬、面容沧桑的老人,身穿典型的蒙古大衣,头上圈着一条手掌粗的黑布,脸上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眸子深邃,炯炯有神,一副道骨仙风的气派。
正是传说中的猛人。
当易泉几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旁边一张草床上已经躺了个人——公孙明。他脖子上缠着厚厚在层绑带,上面渗着黄药水和丝丝血迹,但看起来还蛮有精神,眸子一闪一闪,居然在对欧阳浩做鬼脸。
“我掐你个烧饼,真是神速啊,你都做完手术了?”欧阳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他们那一队人马比自己先到十几分钟,也不至于如此干脆果断吧?
欧阳浩又看了看中间那架样子很普通,却又有种无比神圣的气息的铝架台,上面血迹斑驳,横七坚八的手术刀,各种医疗仪器,不由头皮一阵发麻,有点腿软。
“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再来迟几分钟老子就收工不干。”猛人拉上口罩,不太善意地瞥了易泉一眼。
“息怒息怒,沿途上风景太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易泉堆着一脸笑容上前至歉。
老庄几人满脸的黑线,他还算好的,难为了李云鹤和喇叭,见了面才知道这个猛人脾气那么古怪,和想象中好像有点出入。
“赶紧躺下,速战速决。”猛人冷漠地道。
众人不由分说,也不管欧阳浩怎么争扎,强行将他按上了手术台,猛人手起针落,一针随意扎下,让他陷入了全身麻痹的状态中,连舌头和嘴巴都麻了,但是意识却很清醒,全身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眨动。
孙艳留意了一下,发现此处少了个人,再想到外面缺少了一辆摩托车,问道:“螃蟹呢?”
“我让他带着追踪器出去溜达了,没有一个小时还回不来。”老庄解释道。
他此举在情理之中,易泉暗暗点头,夸赞他够机智。
“喂喂老兄,咱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算是同辈,您下手的时候悠着点,我有心脏病……”欧阳浩看到猛人把手术刀拿了起来,用仪器在他的头部附近扫描了一下,开始往他的脖子上涂药水,顿时有点退缩的意思,尽管嘴巴跟舌头都不利索,还是含糊不清地表达了内心的恐惧。
这并不是怕死的表现,只是面对未知危险时的一种本能反应,天知道这个猛人的刀法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准。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咝嚓”的一声,刹时间从头顶凉到脚跟,吓得面无人色,连气也不敢再透了,近几麻木。这种声音是从骨头里传来的,可想而知有多么恐怖。猛人随随便便一刀划下,就划开了他的脖子右侧。
欧阳浩的第一反应是完蛋了,哪有这么随意的外科医生,分明就是个屠夫,切人跟切猪一样。
公孙明此时争扎着坐了起来,用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头顶,生怕一不小心这颗头颅就掉了。他带着玩味的表情,对欧阳浩阴恻恻地笑道:“老东西,让你也尝尝滋味,放心,我刚才尝过了,猛神医惊世一刀,永绝后患,真的是太爽了。”
“你你……你少得意。那个谁……易泉小子,我要举报,他的鸟蛋里还有个追踪器……”欧阳浩断断续续,舌头像打了结似的,但勉强也听得清楚。
“你老母……”公孙明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怒气攻心,激动之下震到了伤口,有种头要断掉的感觉,吓了自己一惊,急忙把嘴闭上。
“两位,都少说一句,小心气坏了身子。”温柔体贴的孙艳连忙开导,她不敢去看手术台上的画面,一直都龟缩在易泉的怀里,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此时才站出来安抚公孙老头。
欧阳浩这时候也闭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整个人呆住了,全身发凉。他已经感觉到有一把钳子伸进了他的皮肉层里,夹住了某个东西,猛地一扯给扯了出来,几滴血花直接溅起,掉在他脸上,吓得他面如死灰。
虽然在麻药的作用下,并没感觉到有多疼,但却也有些炙热感,麻辣辣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
“我掐你个烧饼……为什么不把我的意识也麻醉了……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吗?”他心里苦叫不迭。
按常理说确实应该如此,但是如果没了意识,等会撤退的时候就不容易了。
才几分钟的功夫,猛人就开始给他的伤口缝针了。猛人不愧是猛人,缝针线的速度让人大跌眼镜,简直就是个缝纫机,“嗖嗖嗖”几下,眼眨的功夫就缝了二十几针,随后拿起一把剪刀,随意一划,剪断了线头。
从开始麻醉到手术结束,所有动作都一气呵成,非常连贯,和杀鸡宰羊似的。
“快,带走,喇叭,你往西部方向走,全速前进,半个小时后毁掉,然后找个大坑埋了,再绕路坐飞机返回,在这里附近跟我们接应。”老庄第一时间把那粒眼屎大小的追踪器用塑料袋装起来,丢到喇叭的手上,催促道。
喇叭不敢怠慢,带上东西就冲出去,跨上摩托车,眨眼就不见踪影。
“嗯,虽然作用不算太大,但也足够影响他们的追踪效率了。”易泉对此计赞不绝口,这是一种自豪,不愧是自己手下的士兵。
“那还用说,让他们找去吧,等他们找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几十万里之外了。”老庄嘿嘿笑道,格外阴险。
手术刚刚做完,两个老头直接就可以坐着,手脚都能动,就是脖子不能动,饶是如此,猛人的医术也算是惊世骇俗,世界上无人能出其右。
接下来他给明浩兄弟的脖子打上石膏,毕竟这两个人年纪老迈,不可能像李云鹤那样,直接扎条绑带就能下床随意走动。
然后,众人一起帮忙,清理现场,把仪器全部搬到了数百米外的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别有洞天,俨然一个医学实验室,这些全都是猛人毕生的心血所在,即便是退役了,他也没有放弃过对医学的研究。
了解了猛人的种种之后,明浩兄弟一改童心未眠的性格,变得老态龙钟,神采奕奕,和猛人聊起天来,探讨了不少学术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