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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
寨子里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李丽英在寨子里的女人中是最忙的一个。她家的田土都靠她这个女人,她总是早出晚归。
这天吃过中饭,她在家歇了没几分钟便扛着锄头出去,她的公公王庆说:“丽英,你也歇会儿吧!你要是身体累坏了,这个家不就更难了。”
“没事的。我在路上走慢点,也是歇息呢!你看这春天的阳光暖暖的,出去更舒服呢!”李丽英笑着对王庆说。
李丽英直接来到了比较远的田土。她似乎对这块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是的,没错,这块土地让她常常想起三傻。
李丽英来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朝那块草地看看,她想,反正还早着,去歇会儿吧!
李丽英来到曾经跟三傻快乐过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她看着远方,晒着暖暖的春阳,回味着跟三傻的一切美好。
她想着,想着,有时嘴角会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有时心里又有酸酸的感觉;更多的时候,她是对三傻的怀念。
她甚至在心里痛骂过老天爷。她骂老天爷为什么就不长眼呢?为什么把三傻那样的好人,可怜的人早早地收去了呢?三傻去了县城,得了他不该得的待遇,但那不是他的本意,他并没有想贪图县城的享受,你老天爷为什么就看不清呢?
李丽英心里骂了老天爷,感觉舒服多了。她又想起三傻的傻样儿来。她索性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慢慢地想。
李丽英的眼睛一闭上,暖阳晒在她身上,她似乎又听见了三傻的声音“舒服,我舒服,你舒服吗?”
李丽英不由自主地轻声说,“我也舒服呢!”的确,李丽英现在躺着,感觉身上暖暖的,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幻化的舒服和现实的舒服融洽在一起,让李丽英不想睁开眼睛。
李丽英感觉到三傻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慢慢地移动着,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再也舒服不过了。这种感觉是幸福眩晕的前奏,她不想让这种感觉消失。
李丽英为了让这种感觉保留的时候长一点,她低声说:“舒服,真舒服!”
李丽英说了这话后,她的感觉似乎越来越真实。她心里想,难道三傻的灵魂真来慰抚自己了?
真实的感觉让她心跳竟然开始加快起来,她的声音竟然变得无比的温柔:“舒服,你让我好舒服哦!”
“你别动,我让你舒服。”
“嗯,你让我舒服,过会儿我让你也舒服。”李丽英喃喃地说过这话后,突然感觉声音不对,她睁开了眼睛。
李丽英看见王建的手正在她的胸脯上扫动着,她突然坐起来,“王建,你想干什么?”说着,她举起了手。
“别!你别打人!我是真想让你舒服。你不同意,我不动。”王建说着坐在李丽英身边,“你别打人。我就这样坐着陪你说说话。”
李丽英放下了巴掌,看着王建:“你干嘛要欺负我一个女人?”
“我真不是欺负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真对你有好感。”王建笑着说。
“你骗谁?你想逗我是不是?告诉你,你真欺负我,我让你身败名裂的!”李丽英看着他,虎着脸。
“我怎么是逗你呢?我是没事做啊!实话说吧,我老婆比你年轻,也比你漂亮,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却没有激情……”
“你别跟我说这个!我是看你说话算话,没把我跟三傻的事透露出去。要不,你刚才的举动,我早一巴掌打你脸了!”李丽英看着王建。
“我怎么会说出去呢?可是,我真不理解,你对三傻真的有感情?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呢?我比不上三傻吗?”王建一点也不甘心。
“好,我实话跟你说?”李丽英扯了扯衣服。
“嗯。我想听实话。”王建笑看着李丽英。
“三傻很傻,是不?”
“是呀!”
“他是傻。但是他心好,他不会耍我。他对我好。他懂得心疼我。”
“我也可以心疼你。”
“你闭嘴!你不想听我说实话了?”
“想。你说,我不说。”
“你知道吗?三傻傻,但是他会偷偷把花生藏着,带来给我吃,他自己舍不得吃。”
“哦。”
“三傻傻,但是,我觉得舒服,他就会感到快乐。我说不舒服,他会停止他的快乐。这个,你懂吗?女人遇上这样心疼自己的男人,你说女人不对他好,对谁好?”
“可是,他毕竟是傻呀!他根本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不知道怎么样让你快乐。”王建忍不住发了感叹。
“你放屁!放你的狗屁!他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大冷天的独自回家吗?”
“不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阿爸阿妈说,三傻死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回家,舒服。这话,他是冲着我说的……”李丽英说着哭了起来。
“你别哭。我知道三傻对你好。”王建说着抱着李丽英。
李丽英扑在王建的肩膀上哭着。
王建拍着李丽英的肩膀,“别哭。我知道三傻那话真是对你说的。他说过,让你舒服,他要跟你一起舒服……”
“嗯……”李丽英还趴在王建的肩膀上哭着。
“别哭……三傻是好人,他对你好……”王建拍着李丽英。
“三傻走了,再也没有男人像他那样心疼我了……”
“我心疼你,丽英,你别难过,我会像三傻一样对你好……”王建说着,手掌在李丽英的背上抚摸着。
“你不会像三傻那样对我好的,你有老婆,你老婆比我年轻,比我漂亮……你,你跟我,只是想耍我……”李丽英还是抽泣着。
“别哭,丽英,我是真心对你好,真的。”王建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李丽英的背,把头也埋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你们男人的……我只相信三傻……对我好……你,你只是逗我……耍我……”李丽英的抽泣声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