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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苏秦不躲,那把匕首会精准的刺穿他的心脏。苏秦没有躲,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匕首刺破皮肤的声音,让苏秦心头一抖。他只是巧妙的躲开了心脏部位。接着他抬手拉住了程萌的手腕,顺式一带,将她从杨薇身边拉了过来。
右手猛然发力,咔嚓一声折断了程萌的手腕。程萌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她们自己的胸口。
苏秦站起来,一把扶住杨薇。“薇儿,你没事吧!”
杨薇抖动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秦扶着杨薇,走出厨房,他对站在大厅中的东方睿说:“你他妈的还不滚!”
东方睿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这时他再也没有一点斗志了。他拖着断腿,一步步的捱出苏秦的家。
苏秦一下抱起杨薇,朝楼上走去。白灵来楼上还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当她看到苏秦出现在自己的门前,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杨薇时,就知道刚才在下面出事了。
“苏秦,这是怎么了?”白灵问。
苏秦说:“你先不用问,让杨薇在你这里躺一会儿。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要出来!”
将杨薇放好之后,苏秦断然走出房门。他给白雨打了个电话,对他说:“李副官的手下还没有死心,我今天被暗算了三次。你带几个人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程萌还躺在厨房冰冷的地上,她们已经感觉不到冰冷了。因为她的身体变的比地面还要冷。
苏秦没有管她,刚才那反手一刀,正中她的心脏。她不会再活过来了。
再过三分钟就九点了,苏秦坐在大厅中。一个念头在他头脑中逐渐成形,他脸色低沉,凌啸的杀气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时白雨带着四个人来了,刚一进让。白雨就问:“出什么事了!”
苏秦用手指了一下厨房说:“我被暗算了,差点要了杨薇的命!现在让你的人,把那个尸体抬出去!”
白雨下令,让四个人去办事了。
“你认为是什么人指使的,会不会是李副官!”白雨虽然想到了李副官,可他还不敢断定。
苏秦说:“除了他,还有其它人敢动我吗?”
“那现在怎么办?”现在白雨反倒没了主意。
苏秦说:“你下令,不用明天审判了。今晚就送他去琼斯岛,这个人在这里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宁。”
白雨有点为难的说:“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
苏秦冷冷一笑说:“我让他到不了琼斯岛,我要让他沉入大西洋。”
“那好,我现在就去办。你也做好准备吧!”白雨说着站了起来。
苏秦说:“这事你不用派人动手,我亲自来。”
尽管认识苏秦很久了,可是白雨却很少见到苏秦这么冷的一面。上午他还打算放李副官一条生路,晚上就要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短短几个小时之间,为何他的态度反差如此之大。白雨以为,是那些暗算苏秦的人触怒了他。其实让苏秦下狠心的是他们威胁到了杨薇的安全。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白雨走到门口,刚要推门。苏秦又说:“把这个消息通知一下李副官的妹妹李姿。看她什么反应,不行的话,就连她一起做了。”
午夜时分,在龙城码头上。一排黑色的军车停了下来,几个大兵拽着李副官朝一艘轮船上走去。
“哥!”一个悲怆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姿跑过来,想要看看他的哥哥。可是几个大兵把她的拦了下来。
“姿儿,你快回去!我没事!”李副官这样说。
李姿挣扎着,试图冲过两个大兵。白雨从车内伸出头来,他说:“你们放开她!”
大兵放开李姿,她跑到李副官的身边,声泪俱下的说:“哥,是我害了你!”
李副官看着前眼前痛哭的妹妹,冰冷的心并没有为之动情。他的心不会再为世间一切感动而柔肠百转,从他进入军界的那一天,他的心就已死去不能复生。
“回去吧!”要李副官抬头苍老,但却依然高傲的头颅说。其中有多少挥之不去的屈辱,他竟然败在了苏秦手下。他那么年轻,而自己阅历如此丰富。李副官想不通,苏秦何以说动妹妹,让她将藏了多年的录音盘拿出来。
李姿拉着哥哥的囚服,不忍心就这样放他走。她需要一句温情的话,那和哥哥应该对妹妹讲的合适话语。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看来到了这和地步,哥哥依然没有回心转意。
“我走!”李姿抹去眼泪,转身就欲离开。
“你告诉苏秦,只要我没死,就不会放手!”李副官的声音从码头上传来。
白雨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几个大兵押着李副官上了船。
苏秦一直坐在白雨的后坐上,自始而终都没有露面。透过玻璃车窗,苏秦看到李副官上了船。他对白雨说:“我现在就去!”
白雨一付欲言又止的神色,他不想让苏秦去冒这样的危。说真的,在这种时候要想除掉李副官,根本就不用苏秦亲自动手。只要自己下个命令,就可以让李副官从此消失。
“苏秦,你想清楚了吗?白灵可怀着孕呢!”白雨试图用妹妹挽留住苏秦。
苏秦说:“你们在龙城,替我好好的照顾好白灵和杨薇。我一定要手刃这个杂碎。”
看到苏秦如此坚定,白雨知道再挽留也是徒劳。“那你小心点!”
巨大的铁链落水的声音还在迷茫的夜色中久久飘荡,轮船在码头平静的水面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之后,驶向黝黑的大洋深处。
白雨最后看了一眼那艘轮船,然后掉转车头驶回龙城。
李副官在轮船上有充分的自由。他可以在无人看守的情况下,自由出入房间,可以肆无忌惮的将黄色的尿液撒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还可以到餐厅喝上一杯带着海水腥气的红酒。
便他唯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甲板,更不可以接近船舷。押送李副官的四个大兵,要将他毫发无损的送到琼斯岛。
如果让他在半路上出了事,他们就无法交差了。
黎明如同迟暮的老人一样,缓慢的来临了。大海和天空一样湛蓝,相互辉映,壮观而旖旎。
李副官坐在舱室的窗前,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心绪万千,始终不能平静。想起自己毫无建树的一生,不由心生悲凉之感。
“你还有心情赏景!”
一个刻骨铭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李副官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苏秦的声音。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你果然不会放过我!”李副官依旧没有回头,此时也没有回头的必要。
苏秦手扶着暗门,他说:“我本不想做的这么绝,可你也不会放过我。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死,另一个才能活。”
“哈哈!”李副官大笑两声转过身来,他说:“你不愧是苏丰仁的儿子,我自认为不会为世间一切情感所牵动,你比我更冷。”
苏秦迷着眼睛,他走过来。站在李副官的身边,乍一看去,还以为他们两个朋友!
“你可以选一种喜欢的方式!”苏秦说的很委婉。
李副官盯着眼前的大海说:“那你今晚就让我再看一晚海上的月色吧!昨晚太仓促,我都没有看清!”
苏秦说:“我满足你这个愿望!”
当夜色来临之时,四个看守李副官的大兵,无一例外的全部醉倒。
李副官打开门,走过辉煌的走廊。来到甲板之上,冰爽怡人的海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他走到船舷边上,两手撑着扶拦,极目远眺。
海上生明月,就在此时。李副官才发觉,自己是如此深爱着妹妹。他懦弱的甚至不敢承认这份感情,在他走过的五十二年岁月中,他自始而终的认为。无情冷酷的人是世间最强大的,可是命运却在他行将末路之时,向他召示了一个付温情画卷。
这是一种惩罚,让他在月光海风中忏悔。却不再给他弥补的机会。
李副官抬头长叹一声,接着灵活的跃过护栏,融入到了黝黑的大海中。他留在世上最后的一抹痕迹,是一滴映射月光的璀璨浪花。
即使是这朵浪花,也只是惊鸿一现,而后就重新融入大海。
苏秦来到船边,看了看李副官投海自尽的地方。心中并没有成功的喜悦。这次来到船上,他本想手刃李副官。当他看到李副官的身影在清晨阳光闪现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
现在苏秦得偿所愿,他扶护栏。对身后走过来的船长说:“掉头,返去龙城!”
一切就这么消声匿迹,除了月色和海浪,再无一点曾经的痕印。
回到龙城,已是次日黄昏时分。苏秦把假装沉了一夜一天的大后叫醒,让他们回去交差。四个人面无表情,却十分感动。
回到秦薇别墅,杨薇已从前夜的惊惧中恢复正常。她对苏秦说:“明天索小灵让你出席一个活动。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你商会会长的身份出席。”
“我去!”苏秦说:“我最怕这种正式的场合了,又要穿西装对吧!”
杨薇拿苏秦也没有办法,不过她还是看到了苏秦改变,这段时间。苏秦明显的成熟了许多,他不再和疯子一起鬼混,也不再在街边的烧烤摊边流边不舍。
“当然要穿西装了,我给你准务一套卡丹,你穿起来一定很帅气。”杨薇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