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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雨一直暗恋着小师妹欧阳子娴,没想到两月前,欧阳子娴忽然离山,罗雨本想问师傅,师妹去哪儿了,正巧暗月城有人请流水剑宗剿灭山匪,罗雨就去了,回来才知道师妹欧阳子娴与雷家的傻儿子成婚了。
这个消息对罗雨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大醉三天后,鼓着勇气找到了欧阳子娴。
“师兄,你找我何事,过几天我定会回去的。”
罗雨一下攥住欧阳子娴的手,满脸都是泪痕,“师妹,你为什么要出嫁,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
欧阳子娴有点意外,闻到了罗雨身上浓浓的酒气,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师兄,你喝多了,我已经是有夫之妇,请自重。”
罗雨好像失了魂一样,茫然地坐在凳子上。
雷辰在旁边着急了,喂,那是我媳妇,你不要乱摸哦,我可不想戴绿帽子,冲着罗雨吱牙一笑,“师兄好。”
吓得罗雨差点摔地上去,惊诧地瞪着雷辰,“你是哪位师弟,我们见过吗?”
罗雨仍然有着醉意,把欧阳子娴回娘家的事忘记了,以为雷辰是哪个新入门的师弟,就是长得丑了点。
雷辰指着欧阳子娴,傻笑道,“我是她相公,她是我娘子。”
罗雨瞪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咣啷,抽出了鞘中剑,欧阳子娴以为他要伤害雷辰,赶紧长剑跟着出鞘,听水剑泛着银光,架住了罗雨的玄铁剑。
罗雨狂笑着,挺起胸膛,将手里的剑递向雷辰,“杀了我吧,我居然比不上一个傻子。”
雷辰笑着接过了剑,“师兄,你的剑好沉。”
罗雨的玄铁剑,比普通剑要重上五倍,足有十斤重。
雷辰接过剑后,将剑扔在地上,震得地板轰隆作响,坐下来吃牛肉,小样,让我杀你,博取我老婆同情,我才不上你当呢,继续装傻中。
欧阳子娴挡在雷辰前面,将玄铁剑捡起,递给罗雨,“师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照顾我,我很感谢,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大哥哥,你一直是我的大哥,以后也是。”
雷辰扁着嘴,女人惯用的言辞,拒绝你的时候,要不就说你是我哥,要不说是有缘无份,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其实,雷辰对欧阳子娴的回答很满意,小媳妇很讲义气,我也不用担心带绿帽子了。
罗雨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客栈,雷辰忙咽下几口牛肉,呼地站起来,对着罗雨招呼到,“师兄再见,师兄再见。”
欧阳子娴不耐烦地把雷辰按坐下,“吃你的牛肉,没你的事。”
雷辰眼中闪烁着无辜地泪花,“我想跟师兄玩。”
啪,被欧阳子娴打了一巴掌,雷辰不服气,装傻也要挨打啊。
罗雨身影消失不见,留下一句口讯,“后天务必回山,师傅有要事相商。”
第二天大早,欧阳子娴替雷辰穿戴整齐,驾马车赶向五十里外的水月城欧阳山庄。
在晌午之前,赶到了欧阳山庄。
欧阳山庄男女老少早就翘首期盼,将欧阳山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见马车来了,远远望去,果真是欧阳子娴和傻姑爷,立即炸鞭庆祝,烟花礼炮,钟鼓齐鸣。
欧阳儒生身着富贵金钱服,头带员外帽,精神抖擞,盼的是女儿姑爷,盼的是的救星,即使雷辰一脸傻样,仍然令他欢喜。
欧阳子娴见到爹娘,扑到娘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才嫁了几天,却恍若隔世一般,陌生的环境,挑剔的眼神,幽深的院落,哪有在家里轻松舒坦。
“娘,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欧阳氏摸着欧阳子娴的头,眼泪跟着吧嗒吧嗒掉,“傻丫头,嫁了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了,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泵娘了,不能再任性了哟,要是有什么伤心的,告诉娘。”
雷辰脸上堆着傻笑,被簇拥着进了屋,与欧阳儒生并排而坐,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粉雕玉琢一般,长得与欧阳子娴很像,一直好奇地托着腮看着雷辰。
雷辰笑着问:“你看什么?”
“我感觉你比他们说的要好得多,不象傻子。”
雷辰也想替自己挣点脸面,引用家里人对雷辰的描述,“我不是傻子,只是思维比你们慢而已。”
“那你能跟我做游戏吗?”
雷辰感觉新鲜,“做游戏,好啊,什么游戏?”
“子杰,喊姐夫了吗?”
欧阳儒生见雷辰与小孩子聊得投机,插了一句。
小孩是欧阳子娴的弟弟,欧阳子杰,热情地冲着雷辰喊了声,“姐夫。”
雷辰冲着欧阳子杰、欧阳儒生傻笑,心里很高兴,一路行来,很多人甚至自家的亲戚见到自己,都会嘲笑,而欧阳家的人对自己很尊敬。
雷辰代表了雷家,欧阳家有求于雷家,所以雷辰即使一脸傻样,也没人会嘲笑他,相反欧阳的亲戚看到雷辰,反而说雷辰老实可靠。
雷辰想起来,欧阳子娴对自己的叮嘱,从怀里掏出五百万两银票交给岳父,按欧阳子娴交代的话道:“爹,这是儿子孝敬您的,请您收下。”
欧阳儒生没有客气,对一个傻子客气白搭,接过银票,眼泪包在眼眶里,“回去,替我向你爹雷大山问好,我欧阳儒生有生之年,当还这笔钱。”
雷辰装作听不懂,你还,还是不还,我没有兴趣,灵识感觉到欧阳子娴投过来感激的一瞥。
见过岳父,岳母走了过来,拉着雷辰的手,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雷辰傻笑着回答了,故意回答的简单,欧阳氏满意地点头。
欧阳氏将欧阳子娴的也拉过来,将雷辰与欧阳子娴的手交叠在一起,语重心长,“子娴你聪明伶俐,姑爷憨厚老实,你不要嫌弃他,一定要照顾好他,嫁夫随夫,相夫教子,是你以后的责任,千万不要让娘担心。”
欧阳氏的意识是,女儿啊,别嫌弃雷辰傻,做好尽妻子的责任。
欧阳子娴点点头,眼神有点幽怨,心想娘说的也对,雷辰是傻了点,丑了点,很多男人三妻四妾,花言巧语,还真不如雷辰呢。
就象欧阳子娴嫁到雷家,雷家的亲戚争相过来打量,雷辰经受着欧阳子娴当日同样的烦恼,但是比欧阳子娴多了一样,欧阳家的亲戚把雷辰当孩子逗,逗过给糖块。
雷辰气得肺都炸,还要装傻笑,欧阳子娴很敏感,感觉到了雷辰的愤怒,让弟弟欧阳子杰带雷辰去玩了,避免被亲戚骚扰。
欧阳山庄后面有条小河,河水清澈如碧,雷辰与欧阳子杰坐在小河边,扔石头打水漂。
欧阳子杰主动地教雷辰打水漂,连打的越多越精彩,欧阳子杰挑了个扁平的石块,旋转打出去,一连跳跃了七八下,高兴地小脸通红。
雷辰坐在河边,看着欧阳子杰玩,久违的童趣闪现心底。
雷辰早就不记得童年。
在天魔大陆,雷辰是个孤儿,一直在师父的监督下练功,脑海里只有武功,没有天伦之乐,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就象眼前平静的河水,永远一成不变的流淌着。
雷辰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安静,平淡,远离正邪交战,远离权力纷争,只有关心,微笑,轻松。
雷辰拿起一个小石头,以欧阳子杰的姿势打出去,跳跃了三次,落入了河里。
欧阳子杰嘴角笑出酒窝,声音稚嫩,“姐夫,你一点不傻,我教你就会了,厉害。你会武功吗?我姐姐剑法很厉害的。”
“不会。”
“我姐姐对你凶不凶啊?我小时候欺负她,她打过我屁股,很痛的,你可不要欺负她哦。”
雷辰轻叹,不欺负她,她也打我,不好意思说出来,傻笑地点头。
“我不想学文,想让姐姐教我功夫,可是她说师门武功,不经同意不能外传,要是我会武功,他们就打不过我了。”
“谁啊?”
“二胖他们,他们不是坏孩子,就是太调皮了,每次打架,都他一个人公平的跟我打,他的朋友都准帮忙的,虽然他的个头比我高,我不怕他。”
雷辰不难看出,欧阳子杰的根骨极佳,是个练武的材料,欧阳儒生不想让欧阳练武,因为家业需要欧阳子杰继承,所以只让欧阳子杰学文。
雷辰觉得欧阳子杰不练武太屈才了,见四周无人,对欧阳子杰道:“我教你几招吧,是你姐姐教我的,不过不能告诉别人哦,否则我们都会被你姐姐打的。”
欧阳子杰听说雷辰要教自己武功,眼神一亮,赶紧点答应,挺起小胸膛,“我欧阳子杰保证不对外人讲,讲了是王八,别人要是问我怎么会的,我就说自己想的。”
雷辰心头一热,欧阳子杰小小年纪就讲义气,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完全可以收作徒弟,凭天雷门绝技,绝对将他培养成绝世高手。
雷辰将天雷神功的口诀与基本打坐姿势,教给了欧阳子杰,还传了一套猛兽拳舞。
雷辰注重内外兼修。
猛兽拳舞,并不是天雷门绝学,而是一种其他门派强身健体的拳法,模仿猛虎、雄狮、大象、犀牛、黑熊一些猛兽的姿势,吸纳天地阳刚之气,适合少年强健体魄,坚定意志。
雷辰哪知道,自己的善意之举,无心插柳,造就了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