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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收下,宾主皆欢,是时候该说正事儿了,秋菊吩咐让谭晓天去厨房烧开水沏好茶(之前在学无涯用打杂工抵学费时这样的事情没少做,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要看谭晓天年纪小,会的事情可不少),袁朗虽稍感意外,但看秋菊的眼色似是有话要和自已单独说,所以也就由着谭晓天忙去了。
厨房到客厅有相当的距离,在厨房呆着肯定听不到客厅里的对话,待得谭晓天走远,秋菊站起身来重新向袁朗行礼,这番举动让袁朗大感不解,连忙站起身来还礼,“天天他姑,为何如此多礼?”他问道。
“袁老师,今天带天天登门拜访,一是向您请安问好,答谢师恩,二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请您帮忙。”秋菊面有难色,但还是讲了出来。
“呵,是什么事情,但讲无妨。”袁朗笑道——能让秋菊主动开口要求的事儿九成是和谭晓天有关,谭晓天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能帮忙的他当然会帮。
“我这里有两本棋谱,讲袁老师先看一看。”取出两本棋谱,秋菊恭敬的递给袁朗。
没看内容,只是看到这两本棋谱的外观,袁朗就是眼睛一亮,心中砰然心跳——他是一个与书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读书人,读过的书摞起来足可以塞满一间屋子,只一打眼看到这两本书的纸质还有边角的磨损卷起便知道这两本棋谱都是有些年头的了古本,对于他这种嗜书之人,没有什么比见到没读过的书更能让精神振奋的事儿了异界最强系统最新章节。
秋菊的动作非常郑重,连带着袁朗的心情也变得郑重起来。小心的接过书来,把其中一本放在桌上,另一本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出兰秘谱’......,嗯。书名起的好,青出于兰而胜于兰,意境深远,颇有圣贤之风。”看清书名,袁朗不由得点头赞道,所谓闻弦知雅意。象他这种饱读诗书,学贯古今的老夫子很容易就能读懂著书者的用意。
秋菊微笑不语,只是轻一点头,示意袁朗可以看里边的内容——她不认为袁朗会看出这两本棋谱的出处,虽然对方学问高深。阅书无数,但这种被围棋世家列为最高机密的不传之秘连棋界中人知道的都没有几位,更不要说这样一位业余爱好者了。
袁朗抬起右手,慎重的把书页翻看,只是看到第一页,眼睛立码就直了,整个人的神经全都绷紧,习惯了微微佝偻的后背在不知不觉中也直了起来。
秋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了解袁朗此时心情,没必要急着询问怎样的反应。
第一页看了半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是对第一页的题目完全是束手无策,连如何入手起步都不清楚。然后翻到第二页,想看看后边的题是不是容易些,但翻到了第二页,他的眼睛只有瞪得更大。因为很显然,这第二页的题目比第一页的更难。第一页的自已尚且摸不着门槛,这第二页的就更不用白费力气了。再往后翻,情况类似,可以说没有最难,只有更难,但难到什么程度,以他的棋力水平根本没有品评的资格。
“书是好书,不过于我而言基本等同于天书,就说第一页这道题,估计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解的出来,呵呵,如果是想把这本棋谱送给我的话就还是免了吧,在我这里,最多只能当成画册来看,还是留给天天,让他仔细研修吧。”叹了口气,袁朗把《出兰秘谱》放在桌上——书是好书,却不适合自已,如果他现在还是三十几岁,或许还有心气去挑战难题,就算程度不足以做到,也要努力去试一试,但他今年已经年近六十,精力和体力都大不如前,心气儿也更不是年轻时候能比,第一页的第一道题就让他心生无力之感,自是不会自找麻烦,做无用之功了,如果是做为收藏,他很愿意把这样的棋书收下,但他是个懂书也懂棋的人(虽然就实力而言根本就不入流),知道这两本棋谱对于修习棋艺者的重要性,书在他手中只是件能够自娱自乐的收藏品,与花瓶瓷器无异,但若是交由谭晓天学习,便可能成为鱼跃龙门的强大助力。
“呵,您再看看那一本。”秋菊笑笑,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本棋谱。
于是袁朗拿起《一心集》翻阅起来,这本棋谱讲的主要是布局理论和定式招法演变,虽然也很复杂,但却有注解说明,尽管只是三言两语,言简意赅,艰涩难懂,可总是还能够读下去的——围棋就是有这样的好处,高棋有高棋的想法,低棋也有低棋的乐趣,水平低者并不等于就没有自已的想法和思路,即使看不懂高手的恩路和境界,但结合自已的想法也能够总结出一套自已的行棋理论,所谓照猫画虎,骨子里的东西没办法,外在的招法总可以模仿一两下儿的。
“嗯,非常高明棋谱,尽管里面讲的东西我也是似懂非懂,不过深入研读,肯定会有所裨益。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这本《一心集》还是那本《出兰秘谱》,对我这把年纪,这种水平的人来说都太高深了一些,而且从这两本书的纸张和破损程度,恐怕都是上百年历史的古物,不提里面的内容,单是保存上百年的时间,这两本书至少要值数十两白银,若是礼物的话,老朽是万万不敢收的。”把书合上推回到秋菊面前,袁朗虽然面有可惜之色但却是非常坚持的说道——收下谭晓天纸墨笔砚的礼物,一来那是学生的一片心意,二来自已也的确用得着,三来那些东西也不是稀罕之物,只要有钱,青云城里就能够买到,但这两本棋谱不同,以他看过那么多本棋谱的经验和这两本棋谱的纸质年头还有全篇手写的文字图表,不难断定是极其珍贵,甚至是仅此一家,另无分号的孤本,其真正价值难以用银钱来衡量,所以他不能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