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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个女人这样可怜地挽留自己,皇上也不忍心离开了。
于是他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今日朕不走。”
淑妃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用膳沐浴后,皇上和淑妃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
淑妃心里直打鼓,忽然问皇上:“陛下,大周的封地是不是很多呀。”
皇上都快睡着了,“嗯”了一声:“也还好,分封出去的,都不是什么富庶之地。”
淑妃犹豫半天,还是没敢再问。
……
今日进宫的几位,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元绣玉是最高兴的,因为她什么祸都没闯,和慕翎说这事儿的时候,慕翎还笑着问:“母妃没找你的麻烦?那看来你今天是真的很乖。绣玉,母妃以后会越来越喜欢你的。”
元绣玉羞涩地低头:“母妃也是因为向着王爷您,对妾身的要求才高了些,妾身都理解的。”
这会儿她是在慕翎的书房里,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就邀请他:“王爷今日到妾身那儿用膳?”
慕翎见自己公务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好,咱们走吧。”
元绣玉心中登时欢呼雀跃起来,她甚至觉得今天早上都白忐忑了。
什么德妃嘛,也没有多厉害,看看林清雨几句话,就噎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呢。
……
蒋子翠回府,是最委屈的,因为她的手被烫伤了。
再清高的女人,一旦把一个男人放在了心上,也希望她能同等对待自己的时候,很多心思,自然也就会了。
她知道现在若是直接去找慕阙,和他诉苦,慕阙指不定会站在德妃那边了,还会认为自己不懂事。
于是蒋子翠回府后,烫伤的事,谁也没告诉,只是用冷水冲了许久,然后让丫鬟简单地给自己抹了点香油,甚至都没有找大夫开药。
晚上的时候,手太疼了,她自己就在屋子里面哭,还不敢大声。
慕阙是用过晚膳后来的,今日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他总要问问的。
谁知道刚进屋,他就发现蒋子翠慌忙地擦着眼角,眼神躲闪,也不和自己对视,一直埋着头。
慕阙还笑她:“这是怎么了?看到本王还害羞了不成?“
蒋子翠当然不是害羞了,她只是摇了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殿下……您怎么来了。”
慕阙一听她的声音就不对,猛地抬起了她的下巴,果然,小脸儿上还都是泪痕呢。
而且因为他的动作太大,碰到了蒋子翠的手,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慕阙马上就要去抓她的手,谁知道她竟然飞快地背到了身后!
他诧异地看着她,问:“怎么还哭了?手怎么了,拿出来给本王看。”
蒋子翠还一个劲儿地摇头:“殿下,没怎么的……时辰不早了,您去歇息吧……”
慕阙知道这件事不对,以前蒋子翠巴不得自己天天过来,现在却往外赶自己?
于是他更生气了:“本王最后说一次,你不拿出来,当心本王罚你。”
蒋子翠更委屈了,这才把自己的手拿了出来。
慕阙拆开上面的纱布,见到里头都被烫伤的皮肤,马上问:“这是怎么弄的?你在外面受了委屈,怎么不先来找本王?”
说着,他又对门口的侍卫道:“去叫个大夫过来。”
蒋子翠闷不吭声,显然也有点生慕阙的气,好像还很怕他发火。
慕阙坐下来,叹了口气,开始哄她:“本王就说,怎么进屋以后,闻到一股香油味儿,你受伤了,都不知道找大夫的么?”
见蒋子翠还是不理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哄着:“好了,刚刚是我的态度不好,王妃就别怪了,嗯?”
蒋子翠这才敢哭出来,顺势就抱住了慕阙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王爷……这件事真的和别人没关系,您别问了……”
慕阙多少猜到了点儿,拍着她的背,帮她平缓:“是不是母妃弄的?没事儿,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经过。”
“还是不说了……”蒋子翠一个劲儿地摇头:“要是让您和母妃的关系变得不好,臣妾万死不足以谢罪。”
“净说傻话,咱们都是一家人。”慕阙摆明了是要给蒋子翠做主。
于是蒋子翠这才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她的过程讲述得很清楚,也没有什么弄虚作假的地方,但是语言本就是一门艺术,同样的事,用不同的话说,可能就有不同的效果。
所以等蒋子翠说完后,慕阙就知道,是德妃误伤了蒋子翠了。
而蒋子翠还处处维护德妃:“母妃真的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这么做的……王爷,您可千万别怪母妃啊……”
慕阙心疼地瞧着她,蒋子翠比蒋馨小了这么多,嫁给自己也挺委屈,所以他这只能安慰她:“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母妃通情达理,下次她见了你,肯定会先和你赔礼道歉的。今日你送去的东西,母妃不是挺喜欢的?她那个时候确实是生气。”
虽然慕阙这么说,但是蒋子翠还是从他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责怪。
她心中不由得笑了两声,看来自己示弱服软还是有用的,这不就是,慕阙表面劝和,实际上都在怪罪德妃呢。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柔顺地靠了过去,一副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说:“王爷,妾身真的没怪任何人,本来就是妾身笨手笨脚嘛,王爷,您对妾身可真好。”
慕阙笑出声来,可是却没什么动作,甚至蒋子翠抱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跳都是及其平稳的。
他对她,也不过只有责任罢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
蒋子翠因为太激动,没发现男人过于平淡的表情,也没发现他话语中带着的一丝遗憾。
她只是想永远抱着这个男人,直到地老天荒。
什么侍妾,什么母妃,谁想和自己抢男人,都不行!
因为她受伤了,慕阙当做安慰她,晚上自然是留在这里的。
第二****去早朝,蒋子翠的收拾好自己后,还去了蒋馨的祠堂。
慕阙对外宣称,她是病死的,祠堂中也留着她的牌位。
蒋子翠遣散了所有人,一个人站在祠堂中,盯着那牌位,许久后,笑了出来。
“姐姐,我以前有些嫉妒你。你是长房嫡女,父母疼宠,后来嫁了个这样的好夫君。但是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的日子也不错,反正父母健在,我也不需要为家族联姻,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就是。”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在祠堂中静静回荡。
“甚至被逼婚的时候,我愤怒地都要杀人了。我读过那么多书,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事?可是当我真正爱上慕阙,爱上自己姐夫的时候,我才明白,气节都没用的。我抵挡不了,也不准备抵挡。”
蒋子翠还给蒋馨上了一炷香,看燃烧后飘起来的香烟,在牌位下凝滞成直直的灰白色烟尘带,她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凌厉起来:“所以我现在才是这样的感谢你。若是你不去,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拥有这个男人?”
蒋子翠的一只手还带着伤,但是她却丝毫都不在意,因为慕阙的安抚,比什么良药都有用。
“以后你的男人,你的孩子,你的身份地位,都有我来继承了。”蒋子翠笑得颇有些得意,意气风发的语气中,确实带着感激,只是这感激,怎么都有些恶意的样子:“姐姐你看,你从小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现在却馈赠了我如此多,我真是怎么报答你都不够呢。”
她捏着牌位,还扯了扯嘴角:“所以你就放心地去吧。”
上香完,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这才从祠堂出来。
这里阴森森的,她不愿意多留。
毕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慕阙把多少人放在祠堂里面,她都不在乎。
她要的,是他这个活生生的人。
……
元绣玉和蒋子翠都得偿所愿,同样回府的孙梓珊,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她心中时时刻刻都在回响着元妃的话,羞于对慕林开口。
比起慕翎和慕阙,慕林是最担心的,他可没等到晚上处理好公务再见孙梓珊,而是她一回来,自己就去她的院子找她了。
看她没什么事,听说这次宴会也很顺利,慕林才松口气:“我总担心母妃为难你。”
孙梓珊看到慕林,一颗心就入定了一样,她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小脑袋,还问他:“你还挺了解母妃的?”
慕林哭笑:“以往她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发生了太多事,欲壑难平啊。而人真的被欲|望所支配的时候,可能就控制不了自己了。梓珊,”他无比认真地叮嘱:“所以和母妃相处,你要小心再小心,见到什么危险,你就快点跑,她让你做什么事,你也别答应。”
孙梓珊觉得慕林真是可爱得紧,那点儿小郁闷都消失了,还掩嘴轻笑:“听你说的,好像母妃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似的,你放心,母妃真的没对我做什么。”
慕林也不和孙梓珊解释元妃的心计,他总担心吓到这单纯的姑娘。
“总之,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