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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殿外，苏慕凉便没有跟进大殿了，另有两名丫鬟上前来，扶着明老太君进大殿与住持等人辞行。
“你先前当真是看懂了那经书？”墨轻寒上前一步，停在苏慕凉的身边，问了一句。
苏慕凉眸色冷了冷，看也不看他，回道：“我说是，你相信吗？”
“本来不大相信，可是，却又不得不信。”发生了这么多事，说一点都不相信苏慕凉的能力，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做我自己该做的。”苏慕凉轻哼一声，不怎么在意。
墨轻寒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苏慕凉了，可是，再一想，他们相识不过几日，见面不过两次，他看不懂苏慕凉那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他何必操那份心？
“你跟明家有仇？”墨轻寒却是问了一句。
“你难道不是应该觉得我在帮明家吗？”听了墨轻寒的问话，苏慕凉反倒是敛起了之前的冷意，转而看向墨轻寒，反问道。
“别逗了！”墨轻寒好笑的说道，“你是在帮明家？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你所说的那什么棋子一说听起来还真是很有道理，但是，你根本就是在煽动明老太君利用那明四小姐去对付那幕后之人……爷说的，不假吧？”
苏慕凉勾了勾唇，淡漠的应了一句，道：“你倒是聪明多了。”
“见多了，自然就看得明白了。”墨轻寒答了一句。
“呵！一个病了十八年的世子爷，怎么会见得多这些呢？你还敢说你是墨轻寒！”苏慕凉冷冷的说道，虽然她肯定墨轻寒并不是过去的墨轻寒，但是，究竟是谁，她也没什么可探究的。
“怎么又绕回了这个问题？”墨轻寒扶额，“爷是墨轻寒，货真价实的墨轻寒，你是不是想要验验？”
苏慕凉嘴角不由得一抽，闷闷的看着墨轻寒，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
墨轻寒再次扶额：“哦，爷是不是墨轻寒关你什么事啊，叫你验什么验！果然是跟你在一起呆久了，爷也跟着掉智商了！”
苏慕凉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墨轻寒的好，总归是，翻遍她两世的记忆，就没有一个像墨轻寒这么蛇精病的男人……
“喂，你又要去哪啊？”墨轻寒看苏慕凉去往的方向不是圣禅寺的门口，不由得追了过去，一边追着，一边问道。
“别跟来，我去明家女眷的院子。”苏慕凉头也不回。
墨轻寒果真的停下了脚步，四下看了看，想了想，便是对着苏慕凉喊道：“爷在寺门口等你。”
苏慕凉听见了，但是没理会他，径直的向前走着。
小院里，明家众人在姚氏的指挥下，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不多久，众人便是整装待发，只等明老太君回来发话了。
苏慕凉并没有走进院里，反倒是走到那附近的竹园里散步。
之前，明若晴便是在这里出事的，虽然那件事是明若晴自己设计的，但是，明家的名声多多少少也因为明若晴而受到一些影响。
她想报复明家是不假，但是，她不希望她的报复建立在无辜之人的牺牲之上。
她没有过去鬼面公主的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她骨子里，多少都有着白瑾烟的悲天悯人，即便她死得那么惨，她也没想过要报复整个世界，她的目的很明确，云中天、明雁柔，还有害了鬼面公主的那个负心男人。
奇怪的是，她明明继承了鬼面公主的记忆，却独独缺了有关那个负心男人的记忆，所以，她无法替真正的鬼面公主报仇雪恨。
苏慕凉低着头正百无聊赖的走着，忽见眼前淡紫色的身影一晃，抬头之后，瞧见的竟是明雁柔走得有些飞快的身影。
看明雁柔的样子，想来是本来朝着这边走，却瞧见苏慕凉，便赶紧掉头，准备离开。
苏慕凉勾了勾唇，既然都送上门来了，没理由让明雁柔跑了不是？
“四小姐走这么快干嘛？”苏慕凉浅浅的笑着，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出。
明雁柔听见了苏慕凉的话，不由得停住脚步，缓缓转身，看向苏慕凉，目光冰冷，却没有开口。
苏慕凉噙着唇角一抹笑意，缓步上前，一直停在明雁柔的面前。
隔了十年的时空，隔着另一副皮囊，她们总算是正面对上了。
每每看着这张脸，苏慕凉便是忆起那日万蛊噬心的场面，浑身都透着凉意，即便她在笑，那笑容里蕴含的却都是无穷无尽的冷。
四目对视，各怀心思。
“姑娘有事吗？”最终，明雁柔先开口，语气平常，虽然没有笑容，但是，也谈不上冰冷或者傲慢。
“没事。”苏慕凉浅浅的笑着，摇了摇头。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笑得有多灿烂，心中就有多恨。
“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婶婶还在等我呢！”明雁柔说着便要转身。
明雁柔口中的婶婶便是姚氏，明雁柔是明家二老爷的嫡女，明幽莲是她的庶姐。
“四小姐何必心急呢？既然见到了，聊聊又何妨？”苏慕凉出声提醒道。
明雁柔再一次转回了身子，看着苏慕凉，试探着问道：“姑娘想聊什么？”
“自然是聊一聊四小姐与三小姐的姐妹情深。”苏慕凉轻慢的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明雁柔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被苏慕凉这般盯着看之后，她发现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苏慕凉随意走了几步，轻笑着说道：“四小姐真的是好算计，那玉佩上的蛊虫粉应当挺珍贵的吧？”
明雁柔再怎么淡定，在听见苏慕凉这句话之后，还是露出了破绽。
她紧紧的绞着手绢，低下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苏慕凉轻笑着，又接着说道：“不知道三小姐临死前是不是很痛苦？也不知道你在逼三小姐写绝笔书的时候三小姐是不是很绝望……”
“够了！”明雁柔终于受不了的打断了苏慕凉的话，瞪了苏慕凉一眼，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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