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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魏子衿依旧坐在湖边小亭上静静饮酒,宫女太监们也不敢惊扰皇后,都守在御花园外。
萧景耀在议政殿和众大臣商议政事之后,便来了御花园,原本守在御花园外的宫女太监们见到皇上,连忙躬身行礼。
萧景耀跟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遥遥看了眼坐在亭中的魏子衿,对宫女太监们低声问道:“皇后可曾用膳?”
“尚未……皇后说她没有胃口,之前端过去的糕点皇后也不曾动过,所以奴婢们(奴才们)也不敢上前打扰!”
宫女太监们连忙小心翼翼地答道,看到皇上皱了皱眉,也不敢多言。
萧景耀沉默片刻,对他们沉声吩咐道:“你们吩咐御膳房,去做几道皇后平常最爱吃的菜来……”
他吩咐完,便朝着魏子衿的方向走去。
魏子衿正对着静如澄练的湖面发呆,甚至没有察觉萧景耀何时走到身边来,直到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什么东西也没吃,只顾着饮酒,小心胃疼!”
魏子衿抬起头,对上他温柔中不乏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也没饮太多,不碍事的……”
萧景耀扫了眼只剩小半坛的梨花酿,摇头笑道:“还说没饮太多,你可别瞒着我!”
他说罢坐了下来,将石桌上的糕点拿了一块起来递到她嘴边,柔声劝道:“就算再没胃口,也吃一块罢!我已经吩咐御膳房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就算是祭祀长恭,也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魏子衿吃下他递来的这块糕点,或许是有他的陪伴,原本觉得无味的糕点似乎也比此前甜了些。
“每年的这一日,我总是想起长恭的死,说起来,到底是我们对不住他……”魏子衿低叹一声,苦笑着说道:“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诱他去查范阳卢氏,他也不至于被范阳卢氏害死!”
“范阳卢氏野心勃勃,而且和长恭一向不和,就算不是那一次,日后也会想办法去害死长恭……”萧景耀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子衿,你也不必太过内疚,长恭泉下有知,知道你每年都祭拜他,也会感动的!”
“当年我一直无子,所以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魏子衿幽幽说道,虽然那都已经是很久的事,如今想起来,竟是恍如隔世!
她能重生,那些在权谋中死去的亲人,却无法一一活过来!
“长恭性子温和,宽厚待人,和他父亲萧恒完全不同,的确是个好孩子……”萧景耀也回忆起昭明太子萧长恭生前的那些事,那时候,萧长恭和亲生父亲萧恒不合,却最为信任他这个叔父!
倘若长恭不死,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萧景耀想到这里,也倒了一杯酒浇入湖中:“长恭,叔父这杯酒是敬你的!”
梨花酿的芬芳吸引了不少湖中的鱼儿,有些甚至探出头来抢着这梨花酿。
魏子衿和萧景耀看着这一幕,都觉得甚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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